第二十五章 鲁家
等得心焦,又听说还得将近半小时才能完工,李邢终于耐不住
子,冲发型师发起了脾气。
“都叫你专心理发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早该搞完的,胡七八扯个老半天,我看你把力气都用在扯淡上了吧!”
发型师一脸委屈,做发型就这这样的,该多快就多快,无⼲说不说话。事实上,一个好的发型师,成功的要诀并不单单是技术要好,还得学会怎样跟顾客闲侃。
凌光无奈头摇,说实话,他也烦了,不过倒不会像李胖子那样大发雷霆。今次这趟也算是二人自作孽了。
凌光劝了李邢两句,鲁渊也刚好打来电话,听李邢说罢,只道不打紧,时间很充裕。胖子的怒气才渐渐消散。
凌光甚是好奇,不知道李邢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葯,搞得风风火火又神秘非常,看起来他对这顿午宴的重视程度似乎还要超过上一趟。
还有一点让凌光感到好奇,就是已经五十好几的李院士为何一口一个“老鲁”看起来,这鲁渊绝不会超过五十之数。
头前一个问题,看起来李邢是不会回答自己了,他也没必要再追问,反正马上就会有答案了。至于第二个问题,由来已久,凌光早就想问,又怕不礼貌,今天借着理发闲扯的机会,凌光看似随意地问道:“李院长,不知道这位鲁先生今年贵庚?”
这小滑头话一出口李邢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呵呵一笑:“难得凌医师有疑问…。”
只听他慢慢道来。
原来,李邢同鲁渊是沾有亲戚关系的,鲁渊是同李邢⽗亲一辈的,按国中人的传统习惯来说,李邢便是鲁渊的晚辈,见了面,是要叫叔叔的,这种长侄幼姑的风俗,在国中家庭非常普遍,哪怕你比自己的长辈年长十几二十岁,见了面,若不按礼数来称呼,别人就会说你这人不懂礼貌,没家教。
可李邢这家人⾝份有些特殊,他同鲁渊都是有头有脸的社会人士,经常要不免一齐参加些社会活动,他们的社
圈也非常相似,上流社会的人物都在一个圈子里,见了面,总不能叔叔长侄子短吧,这样会给他们⾝边人带来称谓上的困扰。
所以,李邢便称呼他老鲁,鲁渊则称他老李。
凌光听罢若然大悟。
又过了半小时,发型工程终于完结,凌光长出一口气。
“很不错嘛,看来这一个小时也不是⽩等的。”李邢瞧着焕然一新的凌光,笑眯眯地说道。
接着又拍拍发型师的肩膀“下次工作的时候不要聊天了,这种态度可实在要不得。”
发型师赶忙陪笑着点了点头。
李邢掏出一张卡递给发型师道:“快,我们赶时间。”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收信用卡。”发型师抱歉地说道。
“什么?这么大一间店面居然不能刷卡!这是什么经营方式!”李邢挑了挑眉,又怈气地看看凌光,显然,他⾝上一⽑钱都没有。
凌光呵呵笑了笑“多钱,我付现。”
“谢谢二位,承惠贰佰三十圆。”
“贰佰块!”凌光怪叫一声,掏着
兜的手带出了张伍拾圆的钞票,瞪大了眼睛。回忆上次自己理发,是去云南前的事了,在家门口附近的小理发馆,才花了五块钱,洗剪吹一条龙。
李邢尴尬地扭⾝一旁,打了个电话,小智飞奔进来付了钱。
二十分钟后,三人风风火火赶到鲁渊家。
一片⾼档的别墅住宅区。
在多名保小区安集体敬礼
接下,车子长驱直⼊奔向了一栋绿树环绕的立独别墅门前。
鲁渊带同家人,早早恭候门前。
三人下了车,鲁渊快步
上,握起凌光大手,用力摇了摇,呵呵笑道:“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把大侄子盼来了,多怕你不愿再见我这叔叔了。”言罢不胜唏嘘,显然对上次凌光赴宴后的表现心有余悸,怕他至今仍耿耿于怀。
凌光心中好笑,你大侄子是我⾝边的胖子,不是我。
“怎么会呢,您是长辈,您约小扁,小扁怎么敢不来。”
李邢笑道:“好了好了,星星月亮你都盼到了,咱们快进去吧,我看你小子怕是早就前
贴后背了吧。”
鲁渊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三人踩上了门前的石子路。
花团锦簇,小河流⽔,全落地窗包裹的透明玻璃后,一方宽大的游泳池注満了清澈的池⽔。
整圈小楼宇包裹的泳池边,放置了一张超大的餐桌,摆満了⽔果糕点。
光的照耀,泳池⽔波的晃动,清新的空气,沁人的花香,还有那树木摆动时送来的阵阵微风,凌光感到自己如⼊仙境。
邀请凌光二人⼊了座,鲁渊一挥手,命佣人们扯去了糕点茶果,换上了美味的红酒和凉菜。
凌光坐在泳池边的座椅上,伸手下去轻轻拨弄了下池⽔,泛起一丝涟漪,带上了一股幽香。
“酒微菜薄,大侄子不要嫌弃才好,热菜马上就到,来,咱们先⼲一杯。”鲁渊举杯祝酒。
三人一饮而尽。
凌光起筷夹了片凉拌鸭⾆,味道还真不错,看看⾝后站立的众多庸人,心想这姓鲁的真懂享受。
“对了老鲁,我上次让你帮我问问,湖边那一区的别墅怎么样了,你问了没?”李邢放下酒杯,拿起餐布拭了拭嘴边的酒渍。
“问过了,这群物管嘴紧的很,就是不愿松口,看来只有等湖边区完工后,业主搬进来我在亲自去
涉了。”鲁渊头摇说道。
李邢看凌光一头雾⽔,呵呵一笑,又不无遗憾地指着背后的楼宇道:“那边,是别墅小区的三期工程点,傍湖而建,风景秀美,我是垂涎已久,可惜早早便被定了出去,唉。”
鲁渊也是无奈头摇:“谁知道你会看上这偏僻的郊区,早告诉你他们会沿湖建房,那时候你不上心,现在后悔了,有葯吃吗?”
李邢遗憾地说:“可惜你惧⾼恐⽔,不然你在那边定上一套,我就抬上自己的被褥和你同屋了。”言罢哈哈大笑。
瞧着眼前的美景,凌光感叹一声:“要是能在这里长住,真是打断腿也值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现在的复式楼已经很⾼档了…
听着他的感叹,李邢同鲁渊对视一眼,二人嘴角一齐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来,再⼲一杯,难得你们两位大忙人能菗空拨冗,鲁某不胜荣幸。”鲁渊再次举起了酒杯。
李邢举杯附和道:“好,大家饮盛。”
一轮碰酒后,李邢问道:“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娇娇,没回来吗?”
鲁渊听到“娇娇”二字,幸福的表情现于面上,呵呵一笑,道:“怎么会,我告诉过她今天要宴请贵客,她还敢不给我早早回来。对了,你们去姐小屋里看看,催她快点,就说客人已经到了。”后一句是对庸人说的。
不片刻,庸人反⾝回来“老爷,姐小正在房內收拾,说马上就下来。”
“还收拾什么?让她快下来,都等着呢。”鲁渊眉头微皱。
李邢抬手拦住庸人,笑道:“算了,女孩子嘛,总喜
化化妆,换换⾐,由得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化妆这些个琐事,对我们的娇娇来说其实是完全没必要的,咱们闺女丽质天生,这二年出落得是越发⽔灵。”说完不经意地撇了凌光一眼,眼神中似乎带有一丝暧昧。
瞧着李邢扫过自己的眼神,凌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终于明⽩李邢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这顿家宴了,赶场般跑来,赶场般做发型,一路都在赶呀赶,感情是想拉郞配呀…!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相亲!这胖子作为自己的上司,对自己可真是体贴⼊微了,连他的个人问题都要帮他解决,这位院长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怎么办?再喝两杯就闪人?”凌光心中如是想着,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面对女人。
“呀,我说谁呢,原来是小伯。”犹若⻩莺歌唱般的温软女声在凌光背后响起,打断了凌光的思路,想来该是鲁渊的女儿了。
“小伯”这称谓也算是鲁渊费尽思量想出来得了,毕竟,按李邢的年纪,她该叫他大伯,可她又与李邢同辈,想了想,⼲脆就称小伯好了,又是长辈称呼,还叫得李邢年轻些。
“这位是…?”一⾝绿衫、肩铺轻纱的娇娇轻摇莲步,袅袅朝凌光走来,庸人们跟在她的⾝后,如同众星拱月。
凌光猛灌一口酒,他不清楚⾝后这位嗓音甜美
人的娇娇姐小知不知道他⽗亲设这顿家宴的目的,不过自己反正没这想法,管你美若天仙还是貌丑如猪,我只要客客气气跟你保持距离就可以了。
李邢呵呵一笑:“娇娇不认识凌教授?你们应该很
稔嘛,说起来,大家还真有缘。”
“很
、有缘、我们?”娇娇顿了顿裙下的⽟⾜,站定凌光⾝后。
李邢:“是呀。”再拍拍凌光的座椅,道:“凌医师,这位就是你鲁叔的掌上明珠、蕊娇,当然啦,小娇娇也是我的掌上明珠。”
放下酒杯,凌光站起⾝来,转了个面,伸出大手笑道:“鲁姐小你好,我是凌光。”
鲁蕊娇客气有礼地伸过纤⽩如⽟的小手,轻声道:“你好,以后叫我娇娇好了。”
二人对视一眼,突然间,两人伸出的手同时僵在半空。
凌光本如
光般灿烂的笑容瞬时不见,代之而起的是満脸的惊愕,五官几乎集中在了面部一点…
那娇娇表情变化更加丰富,名门女淑女般的举止
然无存,弯月般的柳眉拧到了一起,檀口轻启,难以置信地瞧着凌光。
凌光怪叫一声:“怎么是你这个死三八!”
娇娇也不示弱:“竟是你这个臭流氓!”
炳,人生总是充満戏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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