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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刺与兴奋,

 渴望与神秘,

 让平淡的生活,

 平添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对夫来讲,七,果真是个忌数字吗?

 二十七岁的向芊芊问自己。

 嗯…这实在很难讲,由查理王子和黛安娜王妃的凄怆结局而论,王子和公主结婚之后,并不一定就代表百年好合;而表面上的甜甜蜜,也不一定等于地久天长。

 复一的打拼工作,单调的生活令人厌烦,当两人的感情变成一摊死水,价值观开始产生偏差时,即使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是多么灿烂美好的一对夫,实际上也可能早已显貌合神离、同异梦了。在这情况下,没有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背叛另一半另觅新也就更不值得大惊小敝了。

 不过,这些对她而言都不是问题!

 结婚七年来,她和亲亲老公的感情浓度只是有增无减,彼此的价值观始终一致,生活更是丰富到不能再丰富了,点点滴滴的甜蜜回忆足够让她笑到嘴歪掉,每天早上醒来都觉得又是崭新的一天,她相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她更幸福了!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尝尝鲜,想试试看外遇的滋味。不过,她发誓这绝对不是有预谋在先,而是临时起意的,或者说是突然心血来也行。

 话说她那亲亲老公因为被总公司抽调到台北来,于是,自结婚以来,从未与老公分开过半个月以上的她,毫不犹豫地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把孩子扔给公公、婆婆,毅然随着老公到职,再以过去丰富的工作资历,顺利得到美国蓝道集团台北分公司总经理执行秘书一职。

 而就在她上任的第一天,当她看到整家公司所有女员工,都痴痴地望着同样刚转到分公司来报到的总经理雷斯特气流口水时,她的心头蓦然浮起一个轨的念头。

 苞他来一场外遇游戏肯定不错!

 自然,她只是想想而已,绝对不是移情别恋,打算抛弃老公了,只是,当她和所有的女员工一起排排站接那位鹤立群般的出众男人时,实在忍不往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老公时的悸动,还有之后足足四个多月的暗恋滋味,那种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兴奋、刺、渴望、彷徨与犹豫,酸甜苦辣俱在那方寸间,真是令人既痛苦又著

 是的,或许她是太过幸福了,幸福得早已忘了什么是兴奋、刺或渴望的感觉了。嗯…就算是幸福,如果平稳得沦为公式化的话,接下去也许就会化为一成不变的沉闷了,而夫之间若是不幸加上“沉闷”二字,恐怕离gameover也就不远啰!

 所以,在那一刻,她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渴望被罪思噬、淹没的望,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却也够令人心跳一百了,于是,某种诡异的兴奋感便在她的口内悄然生了。

 也许,为了找回遗忘许久的新鲜感与活力,她是应该考虑考虑来场刺的游戏玩玩,反正,聪明人只要懂得适可而止就行了,不是吗?

 “总经理一定是混血儿,否则不可能把中文讲得那么好!”业务秘书王婉薰突然斩钉截铁地这么说,正在拼命研究编排总经理行程的芊芊不觉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继续埋头苦干,绞尽脑汁地把一大堆会啊、面谈啊什么的挤进小小的行事历里去。

 “废话!”她漫不经心地咕哝著。“虽然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又挂著洋名洋姓,但他老爸可是血统纯正的中国人,他老妈才是如假包换,红发绿眼的美国人,这不叫混血儿叫什么?混蛋吗?”

 “咦?你怎么知道?”王婉薰惊讶地问。

 “笨!你长嘴巴做什么用的?做饭桶吗?”芊芊嘲讽道。“随便问问不就知道了?”

 “耶?”王婉薰更惊讶了。“你敢问?总经理看起来就像是随时准备拿人开刀的酷样,你居然敢去问他的私事?”

 “为什么不敢?”芊芊满不在乎地反问回去。“要知道我可是他的执行秘书耶!一般的私事我不知道还不行呢!否则,如何替他过滤电话、安排约会?所以说,该知道的我就要问,管他是公事还是私事、闲事还是杂事?”

 二话不说,王宛薰马上抓出私人记事簿,并摆好姿势。

 “OK!可以说了。”

 芊芊微微一愣。“说什么?”

 “总经理的私事啊!”王婉薰不耐烦地说。“你知道全公司上下有多少女人在打探总经理的私事吗?”

 “咦?”“咦什么咦啊!”王婉薰翻了翻白眼。“告诉你,除了打扫的欧巴桑以外,没有一个女人不俏想总经理的,而且还包括半数的已婚者喔!”

 “天哪!”芊芊受不了的仰天一叹。

 “少来了!”王婉薰不以为然地斜睨著芊芊。“别告诉我你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用拿你手上的结婚戒指来做挡箭牌,你以为我瞧不出来吗?你看总经理的眼神和其他女人根本没什么不同,一样是那种想把他占为己有的贪婪目光,骗不了人的啦!”

 芊芊轻轻一扬秀气的眉峰。“是又如何?难道说女人结了婚之后,就连欣赏一下其他男人的资格也没有了吗?你才别告诉我你对他没兴趣吧!你着他的眼神也差不了多少喔!”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现在是要干嘛?”王婉薰扬了扬手上的记事簿。“虽然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但在结婚以前,我还是有权利改变主意的吧?”

 芊芊若有所思地注视她片刻,随即又回到自已的行程表上。

 “恐怕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如意喔!”

 “什么意思?”

 “咱们老总早就结婚啦!”她若无其事般的丢出一颗大炸弹。

 “嗄?”王婉薰呆了呆,继而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真的?他真的结婚了?可是,他没有戴结婚戒指啊!”芊芊耸耸肩。“他才刚到台湾嘛!因为忙著整理行李,又怕不小心搞丢了,所以才暂时拿下来啰!”

 王婉薰不由得傻眼了。“那A按呢?不是说外国人都很晚婚的吗?”

 芊芊暗暗地觉得好笑,随即干脆把一切的资料都贡献出来,以供众人研究参考。反正就算她此刻不说,以后她们还是会自己去挖出来的。

 “雷斯特·卡德莱,三十二岁,中美混血儿,美国蓝道集团总裁三子,黑发绿眸,身高六尺四寸,重164磅,哈佛大学企管博士、法律和经济硕士,精通中、美、、德、西、法六国语言,兴趣是赛车、赛艇、西洋剑、东方武术、橄榄球、重金属乐团,大学时代还参加过吉他社、戏剧社和新闻社…”

 王婉薰听得张口结舌,根本忘了要做“记录。”

 “…结婚七年,育有一对六岁的双胞胎儿女。虽然平家居时相当随和,可一旦沾上公事,就会自然而然地板起脸来,甚至严酷得让人有种六亲不认的感觉。心情不好时就猛喝酒,不过,他会自我控制在上班时尽量少喝,可一旦真的惹火了他时,他搞不好会杀人的哟!”

 “哇~~”王婉薰惊叹。“连这个你也敢问?”

 “那当然!”芊芊头也不抬地说。“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大概就属我这个执行秘书在他身边的时候最多,看他那个样子,脾气好像真的好不到哪里去,那我总要知道什么时候该避开他远远的,免得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我头上来,我却连个都没来得及放一下,那不就太冤了吗?”

 “唔、唔!说的也是。”王婉薰失笑道:“他第一天刚上任时,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呢!可是从隔天起,别说是笑容了,连好脸色也没半丝,眼神更是冷酷得像要吃人,大家见了,吓得连个都不敢放。”

 “那也怪不得他吧?任谁接手这种可能明天就会给他倒闭的公司,心情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啊…”芊芊嘲讽地一笑。“他愈是这样,女人就愈他,不是吗?女人啊!好像天生就有被待狂似的,只要男人愈酷,女人就愈晕头转向,唉!实在是有够悲哀的。”

 王婉薰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也没办法呀!谁教咱们这位新老总既年轻又出色,不但人长得超好看的,而且又很感。因为长得帅,所以笑的时候特别有魅力,不笑的时候又是那么有魄力,遇到这种男人,要女人倒贴都没问题喔!”

 芊芊眼角一瞥。“所以,即使他已结婚了,大家还是哈得要死,是吧?”

 王婉薰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嗯!也许吧!现代女人不比从前那种乖乖牌,小学时就偷看花花公子、国中生时就搞什么援助际赚外快,等到结婚时,都不晓得是几手货了、婚后外遇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她随手一般的大卷发。

 “像他那种富家子弟没有一两个‮妇情‬才奇怪吧?如果道行够深、肚子够争气的话,说不定还能来个咸鱼大翻身,母凭子贵,‮妇情‬变老婆,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这回换芊芊听得张口结舌了。

 我咧!这女人讲得还真是“头头是道”耶!真是佩服、佩服。

 “不过,最重要的是…”王婉薰悄然地垂下眸子。“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当然也可以做,你说对不对?”

 是喔!当半路车子抛锚了要推车,或者夜里推着老公大喊抓贼、抑或是约会不小心碰上氓、不良少年挡路找碴的时候,女人为什么就没有想到男女平等这种名词?

 难道“男女平等”这四个字只属于女人专用?

 “总而言之,现在好男人已经是即将绝种的稀有动物了,所以,管他已婚、未婚,只要确定是优良品种,当然是能偷就偷,能抢就抢啰!”王婉薰作下结语。

 能偷就偷、能抢就抢?

 我你咧,居然说这种话?她以为现在是在说什么?年终打折大赠送?还是促销大拍卖、限时大抢购?能抢就抢、抢到就算赢?

 还优良品种呢!又不是挑选神户但马牛

 这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就跟一些不良男人一样,其实女人也真的有很多类似王婉薰所说的那种类型,一味的拿男女平等作藉口来为自己的任行为罪,只为了足自己的望。

 就像她,她不也是把良心暂时扔进收藏柜里,而对那个正从总经理办公室忿忿走出来的男人垂涎不已吗?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上班时间不工作窝在这边讲悄悄话!”那个拥有一双青翠绿眸的男人这么怒吼著,深邃俊美的五官上布满了煞气。“我在里面忙得半死也没人来帮我,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男人的威严表无遗,王婉薰马上吓得瑟缩不已,芊芊却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面对那个忙得已经有点抓狂的男人。

 她很高,走在马路上,很多男人都比她矮,然而,眼前的男人不愧有洋人的血统,硬是再比她高上将近一个头。合身的三件式高级西服完美的衬托出他那高贵优雅的气质,即使不说话,那天生慑人的气势就足以令所有的人噤若寒蝉了。

 “总经理大人,您没瞧见吗?”她举起行事历晃了晃。“我也忙得半死耶!别以为这只是随便写几个字而已…”慢地放下行事历,她斜睨着面前的男人。

 “你昨天说要见这个人,今天又说不见了;上个钟头说要接那个人的电话,这个钟头真要你接时你又反悔了,你以为替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安排行程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吗?再说…”她拿笔敲了敲对讲机。

 “这种东西叫什么你不知道吗?它叫做对讲机,是方便两个处在不同空间的人联络使用的,如果你真的有事需要我们的话,不会用这个叫我们吗?就算要用这个骂人也是可以的,虽然没有当面吼人这么有临场靶,效果已经算是不错的啦!哪用得著劳动您的大驾亲自出来大吼大叫呢?”

 “你们…”咬牙切齿的雷斯特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半句反驳的字眼来。“你就是用这张利嘴得到这个职位的吗?”

 “唔…”芊芊做作地沉了一下。“说不定就是喔!”

 雷斯特眯了眯绿眸。“如果你有空顶我那么多句话,我可不认为你真的能忙到哪里去!”

 芊芊无辜地眨著大眼睛。“那您说我该怎么样,您才会相信我的薪水不是白领的呢?”

 雷斯特瞪着她片刻,而后突然转身走向办公室,在门口时,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从明天开始,你把办公桌搬到我的办公室内,我会亲自验证公司付给你的薪水不会变成慈善捐款。”

 他一消失在门后,王婉薰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钦佩万分地望着坐回椅子上的芊芊。

 “我真的好佩服你,你居然敢跟他顶嘴耶!”

 “我前一任上司跟他一模一样,每次忙到快抓狂时,就会开始发飙,讲话用吼的、东西用扔的、走路用冲的、开会用诅咒的,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要让他冷静下来,他也是满好说话的,何况…”

 芊芊耸耸肩。“我这哪是顶嘴,我讲的是事实嘛!我想他心里也很明白,我是凭实力得到这个职位的。而且啊!大概也没有多少人忍受得了他的脾气,如果他就这样随便把我踢走的话,嘿嘿!恐怕他就得准备天天面对不同的执行秘书啰!”

 “也没错,可是…”王婉薰陶醉地望着老总的办公室方向。“你不觉得他真的很酷吗?”

 是喔!子的

 不过,王婉薰说的也是事实,那个男人平常就有够人的了,一发起飙来,就更是别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连她也会心动不已。一体会到这一点,芊芊对于好几天前那个突然萌芽的轨念旗不又有了后续想法。

 与其让别的女人估便宜,她这个有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若是不先尝尝甜头,不是很可惜吗?

 又是一个枯力竭的夜。

 一路强睁著睡眼回到家,停好车后,芊芊才发现老公的车子还没回来,一时之间仿佛全身都了力。

 真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到那个黑漆漆的屋里!

 她趴在方向盘上叹了半天气,又对自己下达了千万道总动员令,这才成功地著自己放弃先在车上打个盹的企图,继而老牛拉车似的将疲惫的身子推出车外,有气无力地锁上车门,再拖着脚走向巷底右边的花园洋房。

 那是她己移民到加拿大的父母留下来的,准备在每年回来度个假或探亲访友什么的使用,这会儿正好让他们借住,她打算每年寄两张千元大钞去给老妈当作房租,既然是自己人,意思意思应该就够了咩!

 不过话说回来,难怪蓝道集国总公司会特地派人来接手总经理职位,就如同已退休的前任总经理一样,整家分公司差不多陈腐颓败到可以退休领养老金的高超境界了,这自然是前任总经理的“汗马功劳。”如果前任总经理不是现任总裁的几十年好友,总裁大概也不会容忍到他退休之后才派人来整顿了吧!

 不过,接手的人可就真的想吊颈了,光是研审公司目前的营运状况就已经教人目瞪口呆了,更别提整个公司的内部问题多到足够让三家公司同时倒闭,而这家千疮百孔的分公司居然还能撑到现在,也可以算是个奇迹了!

 总而言之,刚上任的总经理只有第一天是光光鲜鲜的上场,以供万民瞻仰,而后从翌开始,每天都锁繁眉头踏入办公室内,接着就是焦头烂额、昏天黑地的度过每一分、每一秒,到了下班后还得加班,直至疲力尽,才宛如战败的公般蹒跚退场。

 既然龙头老大都这么“舍己为人”了,身为小喽啰的执行秘书当然也跑不掉,只好舍命陪君子,来上一段“同生共死”的伟大戏码了!

 所以,‮夜午‬前十点三十八分零六秒,芊芊才得以有气无力地打开大门,经过荒废多时的庭院,再开门步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闭著眼顺手啪一下打开大灯,再懒懒地睁开眼。

 也许是钟头清洁工人来过了,大放光明的屋内看起来整齐干净多了,但仍有不少尚未拆封的箱子堆叠在书房门口和客厅角落,而藏在客厅角落里的那些箱子上,大部分都用签字笔涂了一个大大的“芊”字。

 我咧!已经整理十多天了,居然还有漏网之鱼躲在那儿!

 她哀叹著直接进人卧室,丢开包包、踢开鞋子、扒下套装,随手抓了一条浴巾就进浴室里冲澡。

 此刻不洗,待会儿就洗不动啦!

 十五分钟后,她一踏出浴室,就看见她的亲亲老公…卓之枫早已瘫在上呈现弥留状态了。

 看样子,上那个只剩半口气的男人也没比她强多少,同样新接手的工作、同样被彻底蹂躏的脑力、同样需要圣人般的耐心、同样被考验的精神与体力。不过,想也知道,他肯定比她辛苦,因为他是主管阶级的,所担负的责任当然比她这个不过是小小螺丝钉的小小秘书沉重多了,但是…

 避你是顶著天或支着宇宙,不洗澡便上睡觉就是不行!

 “起来!起来!我已经对你放好水了,先去洗完澡再回来睡!”芊芊赶紧上前去用力推醒他。“你别想给我不洗澡就睡到天亮!”这家伙,连鞋子都没掉呢!

 卓之枫不晓得咕哝了一句什么,翻个身就想蒙混过去继续睡。

 芊芊眯了眯眼,随即状若不在意似的坐到化妆台前擦拭头发。

 “好吧!爬不起来就算了。”她漫不经心般的说。“请继续睡觉没关系,不过,记得要睡一点喔!然后,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滚到客房去睡!”她说得一点火气也没有,如果不去听内容,感觉好像只是在说“客人请慢走,有空再来玩喔”似的。

 所以,瘫在上的人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擦头发的人也继续擦头发,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趴在上的卓之枫才突然像僵尸般的坐了起来“好嘛、好嘛!先洗澡就先洗澡嘛!”神经好像慢半…不!好几百拍的样子。

 他咕浓著站起来,可是,不过才跨出半步,就又杵在那儿不动了。

 好一会儿过去,芊芊一直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动静,不诧异地转头一看,随即失笑。

 他居然就那样站著睡著了!

 无奈地摇摇头,芊芊只好起身来到他面前帮他衣服。

 这家伙最近愈来愈会撒娇了。

 而卓之枫在摇晃两下后,干脆把脑袋靠在芊芊的肩头上继续呼噜呼噜了。

 “拜托喔!站好一点好不好?这样人家怎么帮你嘛!”芊芊嘀咕着,一手扶著他,一手继续奋斗。“真是的,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儿子三岁的时候就拒绝人家帮他穿衣服了耶!”

 可她嘀咕她的,卓之枫却还是摇摇晃晃地睡得不亦乐乎,直到芊芊好不容易把他全身的衣服都给剥光之后,她才用力往他紧窄的上啪的赏了一记结结实实的巴掌。

 “好了,还不快去!”

 忽地惊醒的卓之枫,回眸哀怨的瞥她一眼,这才抚着股,嘟嘟嚷嚷地进到浴室里头去了。

 芊芊好笑地回到化妆台前坐下,抓起大梳子就对着镜子刷起披肩的长发,可刷着刷著,她突然停下动作,直眼望定了镜中的女人,片刻后,她放下梳子,轻抚著自己的脸颊。

 她的皮肤一向很好,好到令人嫉妒的程度,白皙细致得宛如陶瓷一般,不但怎么晒也晒不黑,而目从来不需要做任何保养,二十七年的岁月也不曾在她身上刻划下任何痕迹,最重要的是…

 她很漂亮,而且有一股非常特殊的魅力,在乌溜溜的垂直长发衬托下,看似清纯的脸蛋,眉梢、眼角却又漾着人的妩媚风韵,在感的挑逗中还伴随著无惑,再加上176公分的高挑个子,曲线完美的身段,她知道自己比七年前新婚时更加动人了。

 不可否认的,这是卓之枫之所以会在众多追求者中挑中她的首要因素,也是结婚多年来,他不曾再把眼光驻留在其他女人身上的原因之一。

 因为,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比她更吸引他的目光了!

 但是,女人总是贪心的,即便是老夫老了,她仍希望在他的心目中,她始终是归属于情人或女儿那一级,然而,男人在新婚时,固然是个热情体贴的丈夫,但是在时间的“培养”下,久而久之也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子的儿子,在包容宠爱子的同时,也不忘渴求一下子的包容与恩宠。

 幸福也是会产生惰的!以前她很呷意老公尽情地在她面前表现出幼稚撒娇的一面,可是现在…并不是讨厌了,而是…突然很怀念过去他在追求她时的那股浪漫热情,那种足以融化她的心、她的人的狂傲情。

 但曾几何时,那股热情不再,在时间的催化下,已然化为隽永的柔情了。

 这样并不是不好,只是…她还年轻啊!她的生命还没走到只能和老伴对坐两相看来当作情感交流的地步吧?

 转眼望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她很自然地抓起另一条浴巾去替他擦干头发,再取出吹风机为那个一坐上就开始点头的男人轰隆隆地吹起来。

 她还是深爱著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会爱他到死为止,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生命从现在就开始枯萎。女人是花朵,不能没有热情的灌溉、浪漫的滋润呀!

 所以,为了避免让自己踏上未老先衰的不归路,提早登上黄脸婆的英雌榜,她必须设法找回年轻的活力,而在波澜不兴的平淡幸福里注入一点轨的刺,应该是最“过瘾”的方法吧!

 这自然是源于三个礼拜前那个突如其来的轨念头的最终结论。

 于是,悄然地,芊芊关掉了吹风机,把嘴巴凑近那个还傻呼呼地直点头的男人耳边。

 “枫,我想…”

 她还咬不到两句话,男人便骇然惊醒,瞪圆了眼,瞌睡虫也全吓瘫了脚…呃!如果瞌睡虫也有脚的话,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子。

 “啥米?”

 不是他听错了,就是这个女人阿达马在起肖了!

 但是,面对著子认真的眼神,他只能出无奈的苦笑。

 这个女人没有起肖,她只是又在异想天开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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