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才想穿越
林靖文直到被关进牢房才反应过来:这样就被关起来了?天知道,从来到这个地方起他只不过前前后后说了几句话而已,什么都没干,也什么都没想干,连‘犯罪计划‘都没有过。
实际上这是很正常的,至少在古代很正常,至少他没有丧命。
要知道宋朝是没有司法公正一说的,而且古代中国一直实行的是人治而不是法治。就拿刚才来说,那三个官员中只要陆放看他不那么顺眼或者是陆放的背后没有陆家的话,至少牢狱之灾就不止十个月,严刑拷问也少不了,严重点那些个官员不需要证据、确认罪证什么的就可以先把他杀了再说。没有公证,没有旁听,没有陪审,没有司法监督,一切都掌握在官员手里,犯人有没有犯罪完全凭官员一言而决—人治的确可怕,可怕到百姓畏惧打官司甚至超过畏惧老虎的程度。别看那些个电视上大拍特拍什么讼师之类的,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古代讼师极少而且不能够起多大作用,因为一切决定权都掌握在官员手上,律法?那不过是陪衬或者是过场而已,在秦朝以外的朝代,只要律法上没有规定,官员就可以凭自己的喜好来断案定罪;即使律法上有规定,官员也可以凭喜好来加刑或者减刑。人治之下无论多么好的讼师都没用。
真是见鬼,见鬼的地方,见鬼的官员,见鬼的时代。林靖文从来不信神,现在却忍不住直骂贼老天,这个见鬼的老天怎么把他弄到这个见鬼的地方来,别的那些个幻想狂整天想穿越,可他不想啊,别说无缘无故地就抛弃他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业熟悉的社会规则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是要穿越也应该到一个社会规则完善的地方啊,至少应该到一个有法制有民权的地方吧,古代?鬼才想来,人命
如狗,别说什么改变历史之类的神经病般的幻想,就是生存都艰难,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
不过这显然不以林某人的意志为转移,事实上他已经‘穿‘了,尽管他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环顾四周,的确是经典的牢房样子,这里昏暗
,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刚才没反应过来还没怎么觉得,现在林靖文一闻之下,差点没晕过去,再骂一句见鬼的老天。
不过林靖文是不会喊冤的,刚才堂上的情形他看到了。很明显,那些个官员明明知道他什么都没做可还是把他关了进来,只是因为通判看他不顺眼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喊冤有用么?
颓然地靠着墙坐了下来,实际上林靖文要出去很容易,他可是海军陆战队出身,无论是那些个外表凶悍实际上外强中干的差役牢头还是看起来没有一点军人素质的兵士他都能轻易对付,即使那些家伙手上有刀。就是现在被关在牢里的情况下,他照样能轻易地出去,原因很简单,他身上藏着一把
,而进来的时候,别说没有换囚服,就是搜身都没有。
林靖文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看到城市的时候把身上的装备都藏好了,不然现在的情况更糟。
正想着事情,林靖文感觉有人靠近,扭头一看,一个头发胡子老长浑身又脏又
的囚犯正向他走来,他连忙起身暗自戒备。
这个囚犯见大大咧咧地走到林靖文身前,直接手一伸,‘拿来。‘
林靖文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拿什么?‘
那人不耐烦地说道:‘什么拿什么?别耽误时间,老子还得睡觉,赶快把你身上的衣服
下来。‘
原来如此,看来是监狱里的老大了。
林靖文哑然失笑,下一刻却是老大一个拳头就打了过去。
那人身形一闪,还来不及表示一下愤怒就被一脚踹飞,海军陆战队员的攻击岂只是一拳那么简单。
这一脚极重,而且林靖文踹的是小腹,小腹的承重能有多大,那人倒在地上根本就爬不起来,只是不住地呻
。
林靖文一笑,‘想要衣服啊,很简单,打过我再说。‘
被踹飞的那人吐了口血,狂叫道:‘妈的,兄弟们上,把这小子先打一顿再说,竟然敢偷袭。‘
随着他的话,原本占据这间牢房正中老大一块地方的三个大汉站了起来,一个大汉还叫嚣着:‘妈的,活腻了小子,敢偷袭我们大哥。‘
林靖文却是连废话都懒得说,直接冲进人群就开打,而且专捡要害下手,没办法,他学的用的就是这个。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一阵
飞狗跳之后,林靖文很无聊地拍拍手。这些人虽然个个人高马大,但也就是力气大点而已,完全没有身手可言,想来只是一群泼皮而已。
地上躺了一圈的人,不住地惨叫呼疼。林靖文的习惯没改过来,把这些泼皮当作以前任务的对象,下手重了点,普遍断了几
骨头,有两个人还吐了血,吓得牢房里的其它几个犯人直往角落里躲,看向林靖文的目光充满恐惧。
这样的情况显然惊动了看守。不过林靖文却不以为意,嚣张地冲着四个泼皮放话:‘妈的,敢打爷的主意,爷从北地南归的时候连胡人都杀了不知道多少。你们应该庆幸这里是牢房,不然老子把你们全杀了。‘
那些看守开始还冲着林靖文叫唤几句,不过被林靖文充满杀意的目光扫了一遍后连
都不敢放一个。这些人平时欺负下百姓还可以,真要碰到凶悍之徒那可是见着就躲的,而林靖文的气势明显就是真正杀过人的人才有的,这样的人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一点跟后世的某些警察没什么两样。
于是这些看守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连牢门都没开,哼哼两句就闪人。
林靖文走到那个泼皮的大哥面前,踢了他一脚,说道:‘小子,别躺在地上装死,爷有话要问你,起来。‘
泼皮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却忍不住又吐了口血,林靖文的那一脚确实重了点。有见于此,林靖文把他拉到角落让他靠着墙才开始问话。
‘我问你,现在是哪位天子在位?什么年号?‘
泼皮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看林靖文,答道:‘现下是圣德道皇帝在位,五年前改元政和,现在是政和五年,‘
圣德道皇帝?啥咪东西?政和?这是哪个皇帝的年号?宋朝有这么个年号吗?泼皮就是泼皮,没文化,答个问题跟没答一个样。
‘那你知道按西方纪年算现在是哪一年?‘
‘西方纪年?西方夏国的历法小人就不知道了,更西边的西域都是些未开化的夷狄,那些土著有纪年吗?‘林靖文显然是问道于盲了,这个回答让他很想吐血。
对于历史林靖文仅仅是知道些皮
而已,一些个大人物大事他倒知道不少,但说具体的都有哪些皇帝什么年号他是一窍不通。算了,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知道的历史名人没有。
‘那你知道当今朝廷都有哪些大官吗?‘
显然,这个问题超过了泼皮的文化水平。泼皮又是皱眉又是抓头发地苦思良久,终于在林靖文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冒了个泡:‘对不住了,爷,小人并不知道朝廷中有什么大官,小人从小到大,连登州城都没出过。‘
林靖文差点出离愤怒了,不过他忘了,貌似他也不知道后世中国的主席、总理、部长们姓甚名谁,在这一点上,他并不比眼前的泼皮好多少。
泼皮感觉到了林靖文的愤怒,生怕这股愤怒被转移到他身上,惶恐之下,竟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他在
寨听到的小道消息,连忙说道:‘爷,小人以前在翠花楼曾听人说起过,当今朝廷最大的
臣好象是一个叫蔡京的…对,就叫蔡京,小人记得那些人说起蔡京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象是恨不得杀了这个叫蔡京的人似的。‘
蔡京?哈哈,终于有个偶知道的人了。林靖文心花怒放,不过转眼却是一阵沮丧。要是没记错的话,蔡京应该是宋徽宗年间的人而且既然他都做
臣做到被人恨到这个份上的地步了,那么现在应该是宋徽宗中后期了吧。晕,偶记得宋徽宗之后没多久北宋就亡了,然后就是南宋,那可是个大大的
世,先是南宋和金国打,金国跟蒙古打,然后就是蒙古灭了金国攻破南宋,崖山之后无中国,中国第一次亡了国。而且,蒙古人的野蛮残暴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象蒙古人在两百年多的时间里总共杀了近亿的汉人吧,当真是尸积如山血
成河,怎一个惨字了得。
晕啊,贼老天,不说把偶弄到一个有法制有民权的地方,至少不能是
世吧,连中国亡国这样的千古惨事都快到了,偶一个小民那不更是凄惨。林靖文在那里叫苦连天,不住地咒骂贼老天:偶可从没想过要穿越啊,鬼才想穿越呢。
看着林靖文不住变幻的脸色,泼皮的心也是扑通扑通地直跳,生怕眼前的主一个忍不住就拿可怜的自己开刀,凶悍的人自己不是没见过,可是没见过凶悍到这个份上的啊,四条大汉,眨眼的工夫就全倒下了,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想想就觉得恐怖。
随着林靖文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泼皮在也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了,把心一横,索
问道:‘爷,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决之事?若爷不弃,小人和众位兄弟愿助爷一臂之力。‘
他这句话倒是叫醒了林靖文。林靖文甩了甩头,管它的,即使亡国那也是以后的事,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
世又怎么样,躲还不行么,中国大陆不行,大不了自己跑到海外岛屿或者是南洋去,那些地方的土著可是有名的懦弱,说不定自己还能抢块地盘弄个领主当当。想到这里,林靖文不由乐了,典型的阿Q精神。
心情大好的林靖文看眼前的泼皮也顺眼了许多,甚至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以后兄弟们就跟着我混吧,保证饿不着众位兄弟。‘
泼皮心下一松,跟谁混不是混,这位爷身手高强,又见过世面,跟着他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当下就表了忠心:‘是。爷,小人鲁二,以后就跟着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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