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一年前
末里某个宜人的夜晚
虽然已经十七岁了,晨晨那张超幼齿的娃娃脸却老是让初识者当她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般地拍拍她的脑袋,若不是还有一副娇小,却颇为动人的的曼妙身材让人
口水,顺便提醒一下人家她早已
透了,搞不好人家还要
给她一个芭比娃娃抱抱了呢!
真是气人!没有遗传到她父亲的音乐天分,却偏偏让她遗传到他那张可恶的娃娃脸!
文季夫就是摆出这张脸,用天真无辜的脆弱假象拐尽天下所有的女人,不论国籍、种族、肤
、背景、学历、已婚或未婚,只要有吸引他的地方,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上了再说。
而晨晨却因为这张脸而涨了一肚子的鸟气,最后,她终于明白,气自己不如气别人的真理,于是,她开始拿这张脸去骗吃骗喝,那是在十五岁以前;十五岁以后,她就利用这张脸整人,戏弄老师、整同学、骗邻居、修理前男友。
她预定在大学毕业之后,才开始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人”的格言。
不过,在这之前,她都会尽情的放纵自己,反正她一年见不到老头子几面,而老妈又常常忘了她的存在,根本没人管她,她没理由不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充分的自由吧?
当然没理由!
所以,她很愉快的让自己走在“流行”的最前端,从头到脚的打扮都属于最前卫的造型,而且,行为也叛逆十足,除了试考作弊和偷东西、
食毒品之外,无论是跟老师作对、跷课、抽烟、夜游等等,她统统都包办了。
就像这一天,顶着一头五颜七彩的超短发,又紧又窄的牛仔
和两三片破布勉强扎住曲线玲珑的娇躯,在凌晨过一点后,她才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模进厨房内,再蹑手蹑脚地飘到楼梯下,正想施展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飞身上楼时…
“晨晨。”
一声轻唤、一个踉跄,晨晨噎了口气差点一头撞上墙壁,她惊魂未定地拍拍
脯,犹豫了一下后,还想当作没听到提腿尽快窜上楼…
“晨晨!”第二声扯尖了嗓门的索命呼唤又追来了!
暗叹着拉回脚,背上的大背包扑通一声掉下地,晨晨无奈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磨磨蹭蹭地踱向起居室,在那里,她生平最大的克星正等着她呢!
骆纤纤,典型的古典美人原装货,很不幸的,她不仅外表看起来很像古代产品,就连思想也百分之百的
离现实。她一天之中,有十八个小时都放纵自己沉溺在幻想之中,其馀的六小时则是在睡梦中作那些超级不切实际的梦。也就是说,这个一生活在童话世界中的未婚妈妈,成天啥事也不做,唯一的“责任”就是作白
梦和催促女儿练琴。
“爱丽斯老师说你又跷课了!”
瞧!就是这一句,永远都是这一句!
再搭配上她那哀怨的眼神、哀怨的表情、哀怨的声音,哀怨的骆纤纤哀怨的责备女儿,仿佛女儿正在无情地撕扯着她多愁善感的脆弱心灵。每次骆纤纤用这副模样来责备晨晨时,晨晨就有种想马上冲出去让车子撞死算了的冲动。
真是快要给她气到没力了,人家家的女儿在这种时刻回到家时,普通的爸妈一般都会很开心终于逮到机会臭骂女儿一顿,甚至先狠狠扁上一场再说吧?可她亲爱的妈咪却只会抱怨她跷掉了钢琴课!
“老妈呀!”晨晨大口的叹气。“早跟你说我没有那种天分,都试了十几年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怎么会呢?”骆纤纤眨着“蠢洁”无辜的大眼睛。“你爸爸是音乐天才,你是他的女儿,当然也是音乐天才罗!还有,别叫我老妈,叫我妈咪!”
是喔!老鼠的儿子一定会打
,猫咪的孙子一定会抓耗子嘛!对吧?嗯…按照逻辑推理来讲,是这么回事没错,既然她老爸是个音乐天才,那她不是个天才,也该是个地才吧?
可是亲爱的老妈好象忘了跟着时代前进的脚步多走两步,现代的老鼠再怎么厉害,也啃不动钢筋水泥吧?而且,现代的猫咪也比较喜欢吃猫罐头、玩
线、讨好主人,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追老鼠呀?所以说,这种推理已经不符合时代
啦!
依照现代人的说法应该是,她很可能是基因突变什么的,搞不好还是个划时代产品、超世纪怪胎,甚至也有可能是,她根本不是老爸的女儿,而是老妈不小心让外星人下了种也说不定,所以…
“但我不是啊!”晨晨第N万次平方提出最严正的抗议。“所以,拜托你不要再
我了好不好?老…呃!妈咪?你就算
死我,我也不会突然间变成什么鬼才的,要不棺材一副给我,我倒是可以躺给你看看!”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骆纤纤一听就更哀怨了,甚至连眼眶里也开始冒出哀怨的水雾。“你怎么可以不是天才?如果你不是天才的话,你爷爷就不可能让你爸爸娶我了呀!难道你不想让妈咪和你爸爸结婚吗?你好没良心喔!”她哽咽地低喃。“就算为了妈咪牺牲一点好了,你就勉强当一下音乐天才嘛!”
真是够了,这是成
正常的大人会说的话吗?
“拜托,你实在是有够天真的耶!妈咪,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真的跟老爸一样是个音乐天才,老爸也不会和你结婚的嘛!”晨晨受不了地叫道。“好不容易爷爷强迫他娶的太太死了,他怎么可能会再轻易的放弃自由身呢?对他而言,整座森林的野花怎么也比一朵名花来得有趣得多了,他只不过是把爷爷搬出来当借口而已,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不,他不会的!”骆纤纤马上像只最忠心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为情人辩护。“他说过他最爱的是我,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他!”
是喔!最爱,那黏在他
股后面的那一大票的次爱份子好象也有整座城市那么多人了,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还是她更年期提前来到,眼花了看不清楚?抑或是,她根本当作不知道?
晨晨无奈地猛摇头。“算了,你喜欢活在自己的天方夜谭中就请自便,可是,麻烦你别再拖我下水了好不好?我根本没有半颗音乐细胞,你却天天
着我练琴、练琴,练到我都快要花轰了,这样一点也不好玩耶!”
“那我该怎么办?”骆纤纤哭泣般的低喃。“我想要和你爸爸结婚,名正言顺的拥有他呀!”
从骆纤纤随同家人移民到美国后没多久,爱作梦的她便被风
出众的情人拐了心去,因为不愿意与情人分手,家人竟然狠心地将她赶了出来,当然,富有的情人并不在意多养两个人,问题是,她能拥有他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如今,她仅剩下情人和女儿两个亲人了,唯一的渴望也只是能和情人长相厮守而已。
这样应该不算太贪心吧?
没有人能够拥有那棵花心大萝卜的!晨晨暗忖。
早在九岁时;晨晨就了解到这件无可改变的事实了,可是,她那个活在梦幻世界中的母亲却怎么也无法看清楚风
父亲的真面目,真不晓得该说骆纤纤是迟钝,还是幼稚?不过,以她个人的看法来讲,应该是以上皆是。
苞着,晨晨眼角一瞥,很不幸的就给她注意到骆纤纤开始垂下脑袋去绞着手喃喃自语了,晨晨忍不住暗骂一声“Shit!”然后马上转身落跑了。
又来了!她要是继续待在那儿,等会儿铁定会被打雷闪电兼滂沱大雨追杀得无处可逃!
一溜烟窜上楼,两大步飞身进房,紧接着反身关门落锁,再猛一下滑上
扑到那一头去接起叫嚣不休的电话。
“哈罗?”
“咦?骆,你真的回去了?”
“莎兰?”晨晨翻身躺平了。“我干嘛不能回来?”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今天是你告别女处的伟大日子吗?”
“甭提了!”一提起这件事,晨晨就不由得火冒三丈。“那些男孩子们根本就是猪头一堆!”
“怎么了?”
“怎么了?”晨晨怒瞪着天花板,好象打算也拿这个问题去质问上帝似的。“那个混球史帝夫居然跟他们打赌…”
“赌什么?”
“赌我是不是真的女处!”晨晨火大的低吼。“耶?他不相信你?”
“不但不信,而且,他还跟那些混球说,等他试用过后,如果我真的是女处的话,他会好好的珍惜我,至少在他碰上下一个女处以前都会。但是,如果我不是女处的话,他不介意让他们来分享一下我的滋味!”晨晨咬牙切齿地说,手里还朝空中气愤地胡乱挥舞着。
“Shit!他们真的太过分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他带我到汽车旅馆后,才发现保险弄套丢了,所以赶紧出去买,后来,我又想到要他顺便买一些啤酒、零食来,就追了出去,结果听到他在旅馆门口和他那些猪朋狗友们打赌。”
“所以,你就气得马上跑回家了?”
晨晨嘲讽地哈了一声。“错,我是先把他小弟弟踢歪了才回来的!”
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一阵大笑。
“我想,他应该有好一阵子不能试用女处了!”
“或许我该让他一辈子都不能用他的小弟弟了才对!”晨晨馀愤犹存地说。
莎兰又笑了一阵子后才慢慢停下来“你会很难过吗?”
晨晨耸耸肩。“还好啦!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他是我
过的男朋友之中最得我
心的一个!可是凭良心说,我还是生气大过于伤心,一想到每个男孩子几乎都是这种龌龊的想法,我就恨不得全都踢爆他们的小弟弟!”
“喂、喂!你不会就这样对男孩子心寒了吧?”
“唔…”晨晨搔搔脑袋。“也许是有一点吧!你知道的,我
过那么多男朋友,可就没有一个是只对我本人有兴趣,而不是对我的身体有兴趣的,但是,我又不想把第一次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送出去,所以才拖到今天,没想到这样也会变成他们的赌注,再加上我老爸…”
她忿忿地翻个白眼。“老实说,我现在真是很不甘心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任何男孩子,那些猪猡根本没资格得到我的第一次!唔…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必碰男孩子,又能让自己变成非女处就好了!”
“自己搞?”
“去你的!”晨晨
口笑骂。“你又不是没经验,竟然还说这种话?如果没有『人』路过,我都还算是女处吧?”
“说的也是!”莎兰喃喃道:“就算你把自己搞到烂了,没有男孩子留下『到此一游』的标记,你那边就都还算是个女处地。”
晨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不甘心!”
“算了、算了!你们才刚分手,你也还不急着解决这种问题吧?先让我问问你,这次暑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工?”
“哪儿?”
“茱妮阿姨那儿,她的检验室里需要两个杂务助手,工作很轻松,薪水又高,很多人抢的喔!是自己人她才先给我机会的!”
“要!当然要!”晨晨想也不想的就叫道:“拜托,要是放暑假时让我整天闲闲没事被我妈咪催着练钢琴,等三年级开学时,你就得到精神病院找我了!”不过,那样好象也不错,至少能逃过天天被
着上钢琴老师那儿学琴的灾难了。
“OK!那我就先跟她定下来罗!”
“没问题,不过…是什么检验啊?”
“什么检验啊?”莎兰的语气突然显得有点暧昧。“这个…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由于马里兰州拥有全美最多的联邦及私人生化科技研究中心和设备,其中包括国家卫生总署(NIH)及所属各类医葯研究中心,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中心等等,马里兰州被称之为生化科技州实在是当之无愧。
当然,只要是私人机构,无论是服务及费用,都比一般公家机关来得高级,譬如位于巴的摩尔市莱特街的沙比克医疗中心,更是属于富豪上
阶层的专用医疗中心,一般平民恐怕连进去借用一下化妆室都不敢。
此刻,医疗中心的负责人专用办公室,正被借用来接待一对真正属于贵族阶级的夫妇,虽然这对夫妇看起来还相当年轻,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他们就是会给人一种名副其实的绅士和仕女夫人的感觉。
特别是那位绅士,一望即知是个典型的英国贵族,淡金的发
在透窗而入的阳光辉映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灰蓝双眸有时深沉幽邃如黯夜的暴风雨,有时又慵懒地一如无波的汪洋,颧骨高耸、鼻梁
直,固执的下巴和冷漠的
线,让他的五官外貌极为醒目,且英俊却又稍嫌傲慢。
而他那包裹在整齐服饰下的坚实修长身躯,更是透
着悠闲的高雅气质,骄傲地展示着他优秀的血统;有礼却冷淡的教养,一举手、一投足皆
出无懈可击的尊贵气息,顾盼之间,掩不住的天生威仪,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从古代英国宫廷中走出来的人物似的。
至于他的
子,拥有精心雕琢出来的美,同样高贵的典雅气质,然而,在偶尔不经意的一闪眼之间,却又让人觉得她有些不安定。
“考斯岱尔先生,我们已经做完所有的检验,而且,详细报告也已经出来了…”大夫踌躇了一下。“那个…夫人完全没有问题,可是考斯岱尔先生您就…”
“说吧!”瑟洛凡·考斯岱尔冷淡地点点头。“如果不敢听,我就不会来了。”
大夫又犹豫了片刻后,他才毅然地把检验报告书的副本递给面前冷漠的人。
“依据报告书,考斯岱尔先生您不但
虫数量每毫升只有五百万(正常是两千万以上),而且,
虫的活动力少于60%,不正常
虫数也达到40%,Gonadotropin上升,持别是FSH也上升,这是属于原发
丸衰竭,如果用葯物治疗,是不可能成功的,手术当然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偷偷瞄一眼对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生气,这才悄悄咽了口唾沫继续说下去。
“一般情况而言,此类的病人大部分都只能靠AID(使用捐赠者
子做人工受
)或是领养…”瞧见对面的人突然皱起眉头,大夫忍不住倒
了一口气,赶紧改口建议道:“不过,我们可以先试试AIH(使用先生的
子做人工受
),
虫数少,我们就分段收集
,去除
中的黏
、杂质,以及死亡的
虫后,将品质与活动力良好的
虫集中浓缩于0。5C。C。的人工培养
中,再以导管直接将
虫送入子
腔后就大功告成了。然而,这样还是有个问题…”
瞪着手中的检验报告,大夫微微迟疑了一下。
“那个…考斯岱尔先生本身似乎还会产生
虫抗体,那些
虫抗体会使正常的
虫受伤,也许是使受伤
虫完全无法动弹,或是只能振动而前进困难,抑或是使
虫穿透子
颈黏
的能力降低,总而言之,就是无法使卵子正常的受
。所以,我们很可能还是要试试IVF(试管婴儿),当然,我们会使用ICSI(卵细胞质内
子显微注
)来加强受
的成功率,因为,男
自有的
虫抗体大部分都无法经由洗涤清除,因而阻碍
虫与卵细胞的结合而无法受
,但是…”
大夫又偷觑了一眼。
“我希望考斯岱尔先生能先有一项认知,
虫抗体不仅会阻碍
虫与卵细胞的结合,还会抑制胚胎的分裂,使后续胚胎分裂不正常,包括胚胎着
,以及怀孕维持都会受到影响。换言之,即使能够使卵细胞正常受
,夫人能不能正常受孕也是个很大的疑问,甚至受孕之后,也有非常大的可能
会自然
产,因此…”
“我明白了,”瑟洛凡冷淡却有力的打断大夫的滔滔不绝。“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那么,就先试试AIH,三次不成功之后,再试试ICSI、IVF?或许…”大夫试探着问:“IVF可以多试几次?”
瑟洛凡无语的颔首。
“那么,如果还是不成功的话,考斯岱尔先生是不是要考虑使用我们的
子银行作AID呢?”大夫更进一步的试问。“请您相信我,我们的捐赠者在健康筛选上都是非常严格,而且,必须有特别条件的,不是在社会上有特殊成就,就是各项领域里的天才,您可以依照您的需要来挑选,我们…”
他突然噤声,因为对方那双灰蓝眸犀利得有点可怕,而且正直瞪着他。
“呃…呃…”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似乎开始冒出汗珠来了。“那…算了…我们会尽全力让夫人成功受孕,并顺利怀胎至满月的!”
真是教人抓狂,这种高贵客人还是少来为妙吧!
沙比克医疗中心七楼检验室里,两台震动仪犹在颤抖个不停,还有一台离心器依然拚命旋转着芭蕾舞圈圈。为了看守仍旧在工作中的仪器,两个女孩子只好缩在角落里啃三明治、牛
。
唉…谁叫她们只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工读生呢!
好吧!既然那些大牌工作人员如此“
待”她们,就别怪她们动脑筋动到他们身上去。
“你真的决定了?”满脸雀斑的莎兰咬着满嘴的三明治,模糊不清地问。
晨晨先喝了一口牛
,才横手抹了一下嘴回答“决定了!”
“为什么?”
“那还用问吗?还…不是为了我那个爱作梦的妈咪!”晨晨叹道:“本来我老爸说这个星期要来的,结果临时被我爷爷叫到欧洲去了,因为我老爸在德国的女人替他生的孩子要参加华沙的国际萧邦钢琴比赛…”
“你惨了!”莎兰马上
进来一句幸灾乐祸的评论。
“何止惨!”晨晨愁眉苦脸地喃喃道:“我老妈昨天一整天就像个背后灵似的紧贴在我背后哭给我看,信不信她连我洗澡、坐马桶时也要把那张哭泣的脸摆在我面前?”
莎兰失笑。“信,怎么不信?你妈妈什么事做不出来呀!”
“所以说罗!”晨晨长叹。“既然我不是音乐天才,我只好制造个音乐天才给她罗!”
莎兰眨眨眼。“而且?”
晨晨歪了歪脑袋,随即笑着拍拍莎兰的肩膀。“呵呵!还是你最了解我。”
“嗯?”莎兰马上摆出最正经的表情,等待晨晨宣布答案。
晨晨耸耸肩。“那个猪猡史帝夫居然还敢来找我抱怨,说我吊了他那么久的胃口,凭什么到最后一刻才
腿?而且,还硬掰说他那天只是跟朋友开开玩笑而已,我就踢得他两天下不了
,所以,无论如何,非得补偿他不可!”
“现在的女处实在很少见了嘛!”莎兰低喃。
“就是这句话!”晨晨猛点头。“所以,我想尽快让自己变成非女处,免得没事老是让人盯着我
口水,可是我也说过,我不甘心让任河男孩子得到我的第一次,想来想去,这个办法似乎是最能让大家皆大
快的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莎兰迟疑地看着晨晨。“我是说以后…”
“放心!”随手将牛
远远地投进垃圾桶里,晨晨
有成竹地说:“我早就决定了,我这辈子都要做个单身贵族,不结婚了,可是,我又不想就这样孤独到老,所以,先找个人来陪伴也不错啊!”眉毛立时挑起不相信的弧度“为什么?”莎兰问。
晨晨似乎感到很有趣地笑了。“你问的很奇怪喔!想想我
过的男友、想想我们认识的邻居朋友们,最重要的是,想想我老爸,那风
家伙给我的教训最深刻,现在我只有一种感觉--男人是最滥情、最不可靠的动物,我宁愿靠自己!”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爱上某人才会这么说吧?”莎兰很理智地分析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某人了呢?”
“我可以跟他在一起,但是不一定要结婚吧?”晨晨很干脆地说:“就算真的要结婚,如果他是真心爱我的话,他应该不会在意除了我以外的事吧?”
莎兰愣了一下,随即又想了想。
“嗯!有道理,不过,要是这个小表也跟你一样是个变种怪胎呢?”
一听,晨晨立即不客气的狠捶了莎兰一记。“喂!你也给我拜托一点好不好?不要这么乌鸦嘴嘛!想想,我是只有二分之一的机会,可这小家伙却是有四分之三的机会耶!”
“唔!说的也是啦!你都牺牲这么多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那你会帮我吧?”
“当然,”莎兰也笑了。“谁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于是,三天后,两个正在清洗试管的鬼祟家伙,边瞄着身后专心做检验的检验师,边小小声地
换着情报。
“…名字很难念,所以我忘了,只记得上面写着他是日本人,父母分别是钢琴家和小提琴家,曾经拿过
内瓦国际钢琴比赛和李斯特钢琴大赛的首奖,后来因为车祸去世了,这样可以吧?”
“嗯!应该可以了。”
“你的日子没错吧?”
“没错、没错,我的大姨妈一向很准时,这点绝对没问题。”
“注
过HCG了?”
“有…呃…”晨晨瞥了一下手表。“37个小时之前。”
“好,那待会儿她们要去解冻时,我会跟她们一起去,再趁她们不注意时,把那个人的
子偷出来加进解冻设备里,通常解冻设备开动后,她们就会先离开,叫我一个人在那边等。一等解冻完成后,我会先来绊住她们,你则乘机去把那人的
子拿走,赶紧去…呃…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都看过那么多次了,白痴才不会哩!”
“记住,没有标签的那支。”
“OK!”
两个小时之后,一个“迷路”的小男孩好奇地闯入一间无人的实验室,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的来到那一整排奇怪的瓶子前面,顺手就把唯一一支没有标签的拿起来,却没想到一个手滑,锵的一声,瓶子竟然跌破了!
不过,这小子倒是
镇定的,大概是常搞这种勾当吧!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把地上清理干净,而且,还记得撕掉整排有标签的瓶子其中之一的标签,以便“制造”出另一支没有标签的瓶子,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喔!
不到两分钟后,晨晨匆匆忙忙的闯进来摸走那支小男孩制造出来的无标签瓶子,再抓了一条特殊导管后就落跑了。
又过了一分钟后,莎兰和两位检验师也来了。
“咦?怎么少了一支?”
莎兰的心中咚地一下差点昏倒!
怎么会少了一支?
“少了谁的?”
“咦?谁的啊?呃!我看看名单…唔…啊!少了岱尔先生的。”
“他的?我记得有拿呀!”
“可是这边没有他的啊!”“难道是我拿了,然后不小心又放了回去?”
“也不是没有可能,刚刚我们一直在聊天,说不定你真的不小心又放了回去了。”
“那没办法了,他的再单独解冻一次吧!”
呼…莎兰终于把卡在咽喉处的心推回原位了,可是…
怎么会少一支呢?
三个月后
巴尔的摩市社区高中校园某个角落里,晨晨对莎兰得意洋洋地比出胜利的手势。
“真的怀孕了?”莎兰惊讶地叫道。
“没错,我的大姨妈一直没来,验孕剂也呈
反应,最重要的是…”晨晨嘿嘿笑了笑。“我还特地去妇产科检查过,没有错,我怀孕了!”
莎兰愣愣地望着晨晨,实在没有办法像她那样放得开。
“那…那…你妈妈怎么说?还有你爸爸…”
“我老妈呀?”晨晨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老妈说太好了,真正的音乐天才三、四岁就能崭
头角,所以,她再等个三、四年就够了,至于我老爸…”她哼了哼。“他说只要不是另一个怪胎就行了。”
莎兰闻言,不由得傻住了。“难道…难道他们都没有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有啊!”晨晨一脸的嘲讽。“我只告诉他们是某位得过钢琴大奖的钢琴家,他们就满意了。”
莎兰不可思议地瞪住晨晨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羡慕你的父母够开明,还是该替你感到悲哀才好?”
“无所谓,我早就习惯了。”晨晨满不在乎地说:“反正现在所有的问题都算是解决了;以后就不会再有男孩子当我是本世纪最后一位女处来搁搁
了,甚至还会因为避嫌而闪得远远的。而我老妈也不会再
魂不散地死
着我,让她有机会改变一下目标,生活才不会太无趣咩!”
可惜,就算晨晨真的生出一个宇宙霹雳无敌的大天才,骆纤纤也都没机会达成嫁给情人的愿望了,因为,她在三年后便因为卵巢癌去世了!
“实在是很对不起,考斯岱尔先生,已经试了很多次,受
卵就是无法着
,唯一一次成功的着
之后,尊夫人也在半个月后就自然
产了,这个…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恐怕您要是想要孩子的话,也只能利用AID或者是领养了。”
瑟洛凡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修长的手。
他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了,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他真的不太想去面对父母亲失望的脸。
一直都是个听话的乖宝宝的他,在六十多岁的父母殷殷期盼之下,刚满二十岁就遵循父母的意愿娶了没有感情,但门当户对的
子卓妮莎,不过,包括他父母和卓妮莎本人在内,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很爱卓妮莎。
这是因为他对卓妮莎特别好,而他之所以会对卓妮莎很特别,则是因为父母很喜欢卓妮莎,他们希望天
冷淡的儿子能对媳妇好一点。而只要是父母的愿望,他都会尽量去
足他们,即使他再不喜欢卓妮莎也一样。
所以,他依照父母的希望娶了卓妮莎,也依照父母的希望表现得很温柔体贴,其实,他结婚的唯一目的只是生育子女。
然而,婚后两年,他们虽然没有避孕,
生活也很正常,可就是没有孩子的消息。当然,他头一个就叫卓妮莎去检查,结果回答竟然是她健康得很。为了父母,他
下羞辱之心去检查,没想到问题果真是出在他身上。
从此之后,他开始辗转在英国各大医院间寻求帮助,结果都令人相当失望。为了父母,他再跑到德国、法国,甚至是瑞士,同样找不到让人满意的结论。如今,他远来美国,答案却依然不变的教人伤心,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从他曾曾祖那一代开始,子嗣就不怎么兴旺,他父亲更是直到四十多岁才生下他一个独生子,没想到他却连半个也没能有!
或许他该到亚洲去试试看,听说古老的国家都会有些偏方,或者对他有用也说不定,如果还是不行的话…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晨晨和莎兰一块儿瞪着刚出生两天的儿子。
“呃…莎兰…”
“嗯?”
“你不是说他爸爸是日本人吗?”
“呃…是啊!”“那他为什么有那个和那个?”晨晨指指婴儿偶尔才张开一次的眼睛和一出生就很浓密的头发。“难道他爸爸是个混血儿?”还是非常混的混血儿!
“呃…”莎兰干咳两声。“好象…不是耶!”
“不是?”随着陡然升高的音调;晨晨把怀疑的视线慢慢拉向莎兰。“不是?你说不是?那他那两样玩意儿是怎么来的?ㄎ一ㄤ来的吗?”
莎兰尴尬地笑了一下。“呃、呃…上天赐予的?”
晨晨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如果这小子的爸爸和我一样是个纯种的东方人,那这小子可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基因突变异种怪胎了!”
莎兰盯着婴儿沉默半晌。
“那个…晨晨,有件事我…我本来以为应该没有关系的才对,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可是现在…”
闻言,晨晨骤然挑高了眉毛,莎兰的心头跳了跳,赶紧垂下脸去。
“呃…那天,就是那天你拿走
子之后,我和检验师随后到解冻实验室里,结果…结果她们发现少了一支瓶子…”
晨晨呆了呆。“怎么会?”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这样,可是…”莎兰苦笑一声。“我想,搞不好问题就出在那儿吧?就在我去绊住她们的那段期间,或许…或许出了什么差错也说不定,因为…因为后来我发现垃圾桶里有一些瓶子的碎片。”
晨晨更是傻眼了。“不…不会吧?”是谁搞“砸”的?
莎兰颇为歉疚地瞄她一眼。“我也不确定啊!”晨晨愣了半晌。
“那…那是少了谁的?”
“一位岱尔先生的;我特地去档案室查过,很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他的详细资料,除了岱尔和出生年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
“机密。”
“耶?机密?”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007外一章吗?
女王密使好不容易勘破生死关头,包包里
着金
、霹雳弹和杀人执照勇破间谍网,又顺利的闯过了雷霆谷、太空城如海底城,连八爪女都用金刚钻去拐来玩一遭了,现在又想来美国利用金手指窃取最高机密吗?
“那表示岱尔先生的身分很特殊,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莎兰解释。“一般来讲,机密先生、小姐的档案都个别锁在负责人那儿,甚至没有记录进电脑里,免得骇客入侵窃取机密。”
晨晨不由得啧啧两声。“这么神秘啊?那就没辙了。”
莎兰直盯着婴儿。“那现在怎么办?”
晨晨也学她盯着儿子。“不怎么办,既然我们什么都不确定,那就继续把他当作是纯种东方人出产的变种西方人罗!”
就在此时,婴儿的眼睛突然打开了,那是一双深邃美丽的灰蓝色眼眸,有如深海中的银波
漾,非常
人,而且引人遐思。
“他父亲一定长得很好看。”莎兰评论道。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晨晨耸耸肩。“那也不关我的事吧?我只负责把他生出来,之后就轮到他代替我让我老妈
着练琴、练琴、再练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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