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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东窗事发
 晚上,凡静没敢留在漓江饭店,她于傍晚时分骑上她的摩托匆匆忙忙地回了家。正好,她前脚进屋,还没来得及口气儿,仝飞便携着他的黑色光亮的公文包进了家门。风尘仆仆,满脸的倦怠。

 ‘跑一天啦,去洗洗澡吧。‘凡静嘱咐老公。

 ‘不洗了,困得很,就想早点儿休息。‘

 ‘那正好,我今天感觉也有点累,况且这几天不知怎么的,浑身老感觉不舒服。我明天一早必须到医院检查一下。‘

 ‘什么病?需要我陪你去吗?‘

 ‘我自己去就行。你还得照护生意。‘

 ‘那好吧。一切听从夫人安排。‘

 上睡觉之后,因为天太热,两人各自拉上一条薄单子盖在身上。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也相互没有什么小动作,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天亮之后,仝飞早早起了。他对凡静说本市有一宗业务要谈,就走进厨房,简简单单用了点儿早餐,然后夹着他的公文包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凡静听说老公今天仍有生意要谈非常高兴。她一想到与小倍明天晚上分别之后,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上一面,就赶紧起了,吃了一些点心,将卧房内外草草收拾一遍。这才刷了牙,洗了脸,走进卧房的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打扮起来。当她确信自己的脸蛋比起昨天更加好看时,就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她知道,她必须在小倍逗留郑州这些极其有限的时间里,抓紧时间在小倍身上得到仝飞所不能给予和足她的东西。

 凡静骑着摩托来到了漓江饭店楼下,她把摩托存入车棚里,然后径直踩着光滑的楼梯上了四楼,拐向南,踏着楼道内走廊里铺就的棕红色地毯朝410房间所在的位置走去。恰好被从五楼顺着楼梯下来,刚和一位外地客户谈完生意的仝飞望见。仝飞没有多想什么,他张开嘴叫住凡静的时候,凡静却闪身步入了410室。仝飞这才想到,她不是说今天去医院看病吗?怎么又忽然到了漓江?如果是找我的话,打我的手机不就得了?况且她根本不知道我在漓江呀!更别说在哪一个房间里了。不,也许她已经在附近的诊所看了病,另外有什么正事要办才来漓江的。他没有怀疑凡静什么,只是出于好奇想看看子到底来这里有什么正事。也想望着当子发现自己的时候,能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来到410门口,头往里一探,不大吃一惊。

 410的房门大开着。就在门里边两米多远的地方,子正背对着他静静地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男人的头低垂在凡静的左肩膀上,似乎在偷偷地嗅着凡静那人情的发香。仝飞赶紧理智地把他的脑袋缩了回来,又往后退了一步,惟恐那个男人猛然抬起头来发现自己。他在门外侧耳细听。很短的时间过去后,他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我去把门关住。‘继而他瞧见410的房门被慢慢合上,听见了房门被关上时轻微的‘咔喳‘声,接下来又听不见了任何动静。

 这时候,仝飞非常清楚房间里面正在开始干着什么,而且,看他们刚才拥抱在一起情意绵绵的样子,今天决不是第一次。好啊,第一个老婆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养汉子。这第二个老婆才过门几天,也跟着学起来了。而且是我跟她天天晚上都在一块的时候,比起第一个老婆来,这第二个老婆有过而无不及。我认识了又娶过来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呢?!当初同她们谈恋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识破她们的庐山真面目呢?仝飞这样想着,心跳加速,口象被什么堵着似的难受,气得他真想上前一步,踹开房门,用刀把这对狗男女砍死在上。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毕竟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人,毕竟是一个见多识广能应对许多意外情况的都市青年,他强着心中的怒火,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记住了房间号码,悄悄下了楼。他到一楼总台查询了一下。总台小姐告诉他,在410住宿的是关小倍,身份证上显示是吉林遂县人。昨天中午,一位女同志领他来这里登记的房间,房费押金都是那女的预先支付的。那女的长得非常人,豫西口音,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

 仝飞十分做作地向总台小姐微笑着道了一声‘谢谢‘,就非常利索地转过身子,开始铁青着脸走出饭店。他在外面广场上的存车棚里不怎么费神就找到了自家那辆崭新的雅马哈踏板式摩托。他没动一下摩托就离开了它,离开了存车棚,在离车棚不远的一个固定水果摊旁边向男摊主要了一个小凳子坐下,从上衣兜里摸出两帝豪香烟,一递给卖水果的摊主,一被自己噙在嘴上,点燃。透过脸前袅袅上升的烟云,仝飞全神贯注地望着存车棚的出入口,观察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心中气呼呼地,但还得故作镇静,按着着忍着,默默地等待凡静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仝飞身前下边的空白地上扔落了许多被仝飞剩下的黄的焦糊状烟头,凡静没有出现。

 仝飞耐着子又坚持了十几分钟,凡静仍然没有在存车棚出入口处出现。

 仝飞坐不住了。他猛了两口香烟,把烟头朝地上狠狠一掷,从小凳子上很有力地站了起来。朝漓江饭店里走去。

 仝飞又回到了饭店里,他几乎是小跑着顺着楼梯上了四楼,来到410房门前。他听见屋里有动静,仔细一听,是电视节目播放的声音。他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即又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很快,门开处,一位穿着整齐的英俊男士立在仝飞面前。‘先生,您是不是敲错门了?‘

 仝飞没有回答。小倍疑惑对方可能还没听清自己的问话,正想再问一遍,仝飞便擦着他的肩膀头冲进屋里面。走过洗脸间,他一眼就望见了裙摆在大腿上,头发散,正盘着‮腿双‬坐在席梦思上欣赏电视节目一副悠闲模样的凡静。凡静正全神贯注观望着电视,听见从门口飘过来一种轻微的声音,由远而近,她下意识地扭过头来。她看见了已走到她前板着面孔的仝飞很跟在他后面满脸惑的小倍,她马上把她的手指放在嘴边,惊得目瞪口呆差一点儿叫出声来。

 仝飞瞧见凡静那个样子,二话没说就转过身去,连一眼也不看旁边的关小倍,就快速地走出房间,直接回了家。

 凡静很聪明,她知道问题的严重。她慌里慌张地下了,关掉电视,把小倍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到他的提包里。然后把提包给正傻愣愣立在屋子中央望着凡静的小倍手中,拉着他下楼来到服务总台。她没对小倍解释就给他办了退房手续。房子退掉后,她把小倍带到一楼楼道内一个僻静处,要他马上离开郑州回他的东北老家,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小倍这才感觉到苗头不对,是刚才突然间闯进他们房间的男人带来的后果。但他仍然不明白凡静为什么如此紧张。不就是一个发现了我们私情的男人吗?走出饭店去存车棚取车的时候他还是憋不住地问了凡静。

 ‘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就是我现在的老公啊!‘凡静象一头走动着的咆哮的雄狮,眼瞪得溜圆,拳头握得很紧,两只着的藕节般鲜光滑的胳膊在半空中来回晃着。她也不怕饭店门口以及马路上许多陌生的人看她的笑话。她说话的声音极大,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怒吼出来的,几十米外的马路上以及水果摊附近的人们都听见了,凝神驻足朝凡静和小倍所处的方向傻傻地望着。

 。 。 。 。 。 。

 不用说,凡静被仝飞赶出了家门。在这之前,她凭着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和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本领,在自家的客厅里,对老公不厌其烦地解释着,试图通过她的努力来改变老公对她不佳的看法,挽救这个刚刚建立起来又濒临破碎的家。但是她失败了。仝飞不听她的解释也不相信她的花言巧语。凡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主动投入到仝飞的怀抱里,整个身子在仝飞的身上摩擦着,她想利用她的美貌和温柔发起老公对她的眷恋。可是仝飞象害怕毒蛇身一样,猛然地把凡静推向了一边。没办法,凡静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呜呜地哭起来,她哭得非常伤心,但仍然没有能够感动‘上苍‘,更没有感动自己的老公。只见老公走进卧室,取出百元票面的一万块钱,回到客厅,重重地甩到凡静的怀里。说他从此以后不想见她,让她抓紧时间‘卷铺盖离寺‘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下可好,因为仝飞和凡静结婚后从没有登记,所以这时也勿需再到民政部门办什么离婚手续。当凡静用一个大皮箱把自己的衣服及其它简简单单零零碎碎的东西装入里面,提着沉甸甸的箱子一步一步恋恋不舍地走出家门下楼的时候,她的心里冰凉至极,简直无法形容。眼里还淌着泪水,头上晕腾腾的,双脚‮腿双‬如灌铅一样地沉重。望着下面一台一台的楼梯,窄窄的陡陡的,她想到自己未来的人生之路也会象眼前的楼梯一样不但窄小而且充满危险。她想,自己反正没有男人娶了要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留在省城去做‘道‘方面的无本生意,省得回襄汝娘家或公司里去丢人现眼。她明白自己有这方面的特长和技能。但这种想法似过眼烟云一样,又在她的脑海里消失了。她想起最近一个阶段,不管电视节目或社会传闻,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宣传。那就是,国家已经下定决心反腐查黄。正在采取镑种行之有效的得力措施打击‘黄赌毒‘及其它一切社会丑恶现象。郑州一个公安局长就因为穿着便衣在广州某高级宾馆同一女子嫖宿而被开除了籍,撤销了行政职务。那个丑陋的孙经理因为经常玩靓女小女也被免了职,整在家以泪洗面作深刻反思,连自己‘珍藏‘的黄录象带也不敢拿出来同家人看了。我如果现在走上‘道‘,不是赶风头往口上撞吗?

 凡静一边想着,一边一步一步地朝楼下挪。她望着身子下面既陡又长的楼梯,每下一个台阶,都感觉自己好象刹那之间坠落入了万丈深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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