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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奇异的感觉
 东方侠的家在县城南关的一条普通的胡同里,因为县城小而穷,县城的居民也大都是居住在平房里。东方侠的家也是平房。

 东方侠的⽗⺟在县城的汽车站附近开了家小饭馆,生意不错,所以他家的生活⽔平,在县城来说,算是中产阶级了。

 他把摩托车刚刚推进小院子里的小小的车库里,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暴叫:“你妈的你跑哪里去了?这个时侯才回来?”

 东方侠只好苦笑,儿子被老子骂“你妈的”是天经地义,天王老子也管不到。

 他真不明⽩,为什么老爸东方崖对别人都是彬彬有礼,笑容可掬,唯有对他这独苗却是横眉冷对,非打即骂,如果不是照镜子看到自己有七分像老爸,三分像老妈,他真要怀疑自己是老妈和别的男人偷情生下了自己,那位东方崖先生才会对他这样极端岐视。

 老爸的家庭暴力,并没有给东方侠留下心理影,这当然首先归功于他的老妈对他溺爱三千尺,为了呵护儿子,老妈可没少和老公开战,坚定不移的站在儿子这面。其次,还要归功于东方侠的自我心理调解能力和敏锐的观察力,因为他知道老爸对他虽然态度耝暴,其实內心是深爱他的,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得了脑膜炎,差点死掉,住院三个月,才荃愈了,那一次,他发现老爸整天整天的守护在病前,整整瘦了三圈,有时还悄悄的流泪,为此,他原谅了在他病好之后仍然拳头重来的耝暴老爸。

 他现在已经习惯把老爸的拳头和老妈的溺爱,当成最温馨的天伦之乐!

 东方侠推门走进⽗⺟的房间,两人正躺在沙发上看舂晚,东方侠的伤口在⾐服里,不必担心会被看透,所以放心大胆的撒谎:“我到小慧家玩了一会。”

 东方崖一瞪眼:“这两步远你也开摩托车?”

 “我是先到小飞家,回来又到的小慧家。”东方侠脸不红气不的撒谎,自认自己天生就是个好演员。

 罢动了小手术,还真有点口⼲,于是坐下来,老实不客气的喝了两杯⽩开⽔。

 东方崖还在训斥儿子:“你和小慧都老大不小了,以后少向人家那里跑!”

 东方妈妈笑眯眯的望着儿子,又向东方爸爸抛了个“‮媚妩‬”的媚眼:“上小慧家跑怕什么,大不了把小慧娶过来做我的儿媳妇,我就看这丫头顺眼!现在的女孩子,没有几个像小慧这样正经的!”

 东方崖嘴角一挑,不屑的说:“就你儿子这料,獐头鼠目,两眼无神,哪里能配的上人家小慧?人家会看的上你儿子这熊样?”

 “哟!”东方妈妈不乐意听了,向老公瞪起了眼睛:“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相貌堂堂,五官端正,⾝体健康,⾝家清⽩,就是‮国美‬总统的女儿也配的上!小慧有什么了不起,她看不上我儿子,我还看不上她哪!”刚刚还被东方妈妈夸的一朵花一样的小慧,在和儿子的取舍之间,东方妈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贬慧扬东方。

 东方妈妈还不解气,犹在骂道:“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儿子的吗?獐头鼠目,我看你才是獐头鼠目,每次一看到车站的那个售票员,你的眼光就比老鼠还贼!”

 东方崖笑道:“你不要歪曲事实,搞人⾝攻击好不好?你看,我的眼睛是圆的,你儿子的眼睛是细长,还吊眼角…”

 “吊眼角怎么了?这叫丹凤眼!”东方妈妈反相讥:“我儿子眼睛随我,我天生就是这一付美人眼!”

 东方侠笑了,自己的眼睛,确实随妈妈,微挑的丹凤眼,薄薄的双眼⽪。他一直自傲的就是自己择选传承了⽗⺟的优点,比如眼睛像妈妈,直的鼻梁和弧度个十中立的嘴像爸爸。

 在老爸那句“男人家长什么丹凤眼像个娘娘腔…”还没说完的时侯,东方侠笑着站起来,说:“还有三分钟就到十二点正了,我要去放鞭炮了。”

 东方妈妈从沙发上坐起来,张开双臂,微笑着说:“鞭炮一响,就是你十六周的生⽇了,来,儿子…”

 东方侠的生⽇,是大年初一。

 东方侠笑着走过来,给妈妈一个拥抱。

 东方妈妈在东方侠的额头吻了吻:“儿了,新年快乐!”又吻了吻:“儿子,生⽇快乐!”

 东方侠吻了吻妈妈的额头:“新年快乐,妈妈!”

 东方侠一转眼,看到爸爸的眼光正在望着他,目光中有着奇异的慈祥光辉。

 东方侠心中一颤,走到爸爸的面前,说:“新年快乐,爸爸!”

 东方崖点了点头,眼中莹光闪动,连忙低下头来,悄悄擦去涌出的泪⽔。

 东方侠走到院外,挂好鞭炮,正好新一年的钟声敲响了。

 他点燃鞭炮,在神州大地处处皆舂的鞭炮声中,他抬头望着苍茫的天空,心中忽然涌出一种又悲又喜的滋味:“我十六岁了!”

 在这个十六岁到来的大年初一的凌晨,东方侠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穿过了大片大片的荆棘,费尽历尽艰辛,来到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字塔前,他登上金字塔,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峰。他进⼊了金字塔里面,金字塔里面有很多女人,都很年轻,都很漂亮,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却没有人走过来和他说话。他在朦胧中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他知道这座属于他的权力的金字塔里面的女人,都会在以后和他关生某种关系,所以他想努力的记住每一个女人的脸孔,看清每一个女人的相貌。但是奇怪的是,他明明感到认识的女人,却偏偏看不清她是谁,只是感到自己认识她,却叫不出名子来。他看来看去,如雾中看花,一个也看不清。他顺手拉过来一个最近的女人,仔细的看她的脸,他感到认识她,却还是如雾中花般,看不清她的脸容,只感到她很美,在向他笑,那笑容很惑,他受不了了,他向那张美丽的脸孔上的美丽的嘴吻去,他吻到了,那张嘴温暖而柔软,甜藌而温馨,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奇妙的接吻滋味。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看清了这张脸孔…是他一直念念在心的凌小芳!凌小芳在向他笑,他心中一喜,一甜,忽然全⾝掠过了一种奇异的酸⿇感,像是被电击了一下,让他颤粟,却又感到奇慡无比,全⾝每一个细胞都说不出来的放松,说不出来的悦,⾝子就像在云端中轻轻的飘浮着。

 他朦胧中伸出手来,向自己的下面摸去,触手是‮腻粘‬的体,在半醒半睡之间,他知道自己‮遗梦‬了,一种惊粟的感觉,掺杂着又悲又喜的心情,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他的心头:“我是男人了!”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任凭自己在云端中飘浮着,幽幽睡去。

 在他十六岁生⽇这天,他迟来的第一次‮遗梦‬来了,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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