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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奇怪的是,赵婉宜居然没有把事情闹开,这点让贺品遥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倒也松了一口气。往乐观点的方向去想,也许她想通了吧!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他在家里陪言子茗看VCD,她窝在他怀中,像只温驯的猫儿,玩他手指的时间比放在电视萤幕的时间还多。

 今天这部片子有点无聊,他看得也不太投入,放在怀中小佳人的注意力远比电影情节多,不时地碰碰她,亲亲她,掌心挲抚着长发、背脊、柔腻肌肤,今天她穿了件短裙,出修长的美腿,不摸两把实在有违个人福祉--

 接着,他被一道浅浅的瘀痕去目光。

 “怎么来的?”他问。

 “噢,就回家时,不小心被撞到。”他们几乎天天都要见面的,有时他整天没课,她会自己骑车去学校,下了课再直接来找他。

 “这么不小心?要不要我接你?”

 “不要啦!我以后会更留意。”她知道他隔天如果没课,常常会看学生的报告看到很晚,如果还要专程早起接送她,这样他会很累。

 见他皱着眉,纤纤小手贴在他口忙着安抚。“不会痛,你不要担心。”

 在那之后,又隔两天,她说要带点心来,到时却两手空空。

 “我的咖啡呢?”他问。

 “被人撞翻了。”而且,还烫伤了手。

 再然后,她要的报告不翼而飞,没有理由地由地球上消失…噢,不!其实后来有在垃圾桶上找到它的“遗迹”

 连二连三,大大小小的事件接踵而来,包括走路由楼梯上跌下来、还有车胎突然没气,骑到一半“顾路”最后还是打电话给他,要他来接她的…她俨然成了衰神的新,倒楣到没话说。

 一天又一天,他眉头愈锁愈紧,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都是最近才新添的,明天不知道又会是什么了…

 而她却总是安慰他说:“没关系,下次再小心一点就好了。”情一派地乐天开朗。

 问题是,那真的是不小心吗?

 他没有她那么单纯,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这世上哪来这么多意外?

 她说,他是她的守护神,可是遇上他之前,她日子平安顺遂,所有的灾难,都是打从遇到他之后才发生的…

 “对不起。”她那么信任他,可是他却没有守护好她,他觉得…于心有愧。

 他心里大致有个底,打算明天要去找赵婉宜聊聊。

 接连不断的意外都是从那天之后才开始的,他只要旁敲侧击地试探几句,是不是她自会有定论。

 为了避嫌,他挑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但是很快地他就发现,这是大大的失策。

 他忘了估算进去,赵婉宜是不避讳旁人目光的,甚至巴不得把一腔痴狂爱恋昭告世人,行径又怎会因此而收敛?

 一见他肯主动找她,以为他终于想通,肯接受她了,更是不晓得什么叫自律。

 他不得不拉开她步步贴过来的身体。“赵同学,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关于那天的事,我很感谢你替我保密,让她保有单纯的求学环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和你之间会有什么可能--”

 “为什么?她还在纠你?”她急切地打断他,追问。

 贺品遥敏锐地眯起眼。“什么叫‘还在’?你做了什么?”

 他将她脸上的每一寸反应尽收眼底,包括那一瞬间的退缩。“那些真的不是意外,是你做的吧?”

 “谁教她要勾引你?我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

 “所以你就找她麻烦?”

 “我没有恶意,只要她别再着你不放,就不会--”

 “你甚至在咖啡里放蟑螂!”这样还叫没恶意?

 他气炸了!情极佳的他,头一次动那么大的怒气,他甚至想骂脏话!

 要是那些七八糟的东西让茗茗吃到了怎么办?真是--真是***!

 “她告状了?我只是吓吓她而已,警告她不要再騒扰你--”

 到底谁在騒扰谁?真是够了!

 “她没告状,因为那杯咖啡差点进了我的肚子!”打开杯盖,看见漂浮的嫜螂,他差点吐出来。怕茗茗自责,他还偷偷倒掉,瞒着没让她知道。

 “我不知道那是你要喝的,你不要生气,下次…下次我会更留意…”

 “还有下次!”他气得吼人。“赵婉宜,你敢再伤害她,信不信我会加倍奉还?”

 “你、你…为什么…”一向只看见他温文儒雅的脾、和气待人的态度,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赵婉宜傻住了,泪水凝在眼眶,委屈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我只是在帮你解决麻烦而已呀…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喜欢她的,她又没多漂亮,功课那么差,老是被教授当掉,可能这辈子也读不毕业…她那么笨,一点都配不上你,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忍受她的,我可以--”

 “你说够了没有?”贺品遥忍无可忍,决定风度就保留到这里为止!

 “我的感情问题不需要你来为我背书。你只是我的学生,记得吗?我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我们之间除了师生关系,没有任何瓜葛,你凭什么自以为了解我的样子,擅作主张地手管我的事?我和言子茗之间如何,不需要你来心!”

 “等一下,你听我说…你要走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就算现在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哪天回心转意,我永远会在这里…”

 “你实在--”说不通!

 揪扯、哭闹…这画面已经引起往来师生的注目,他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加不可收拾,甩开她泪儿涟涟的攀,转身走--

 走没几步,脚下一顿,丢下几句:“她算不上美若天仙,功课也不好,搞不好连我都得当掉她,甚至一辈子都读不毕业…但是那又关你什么事?我不在乎,我看上的不是这些,是她干净透明的心,是她的善良无欺、待人真诚,这些--你怎么比?她有一颗全世界最美的心,在我眼里,她就是最美的。”

 没有任何的疑虑,他步伐坚定地迈出。他知道,他的幸福在那里,那个牵引着他、温暖着心的人,就是幸福。

 而,他心之所向--

 清清楚楚。

 只是,他仍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混乱失序,超出他的预期。

 他和赵婉宜之间的暧昧不清,在校园中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但比较一致的,都不负心汉玩情感与痴情女等待回头的共通点。

 他是负了谁?玩了谁的感情啊?

 无故惹来一身腥的贺品遥简直想了。

 可能是他们那天的拉扯争执所引起,或许也加上那么一点赵婉宜有心的兴风作,毕竟那样的画面,是很容易被联想到某方向去的,总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在求他别当掉她吧?

 再加上她从不掩藏赤的爱意,要说他从没给过任何暧昧勾挑,一个女孩哪能一头热到如斯地步?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现在要说她是一厢情愿,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了。

 走在校园里,每个人看他的质疑眼神实在让他舒服不起来,那表情活就是把他当成玩女学生,再始终弃的婬魔,有辱杏坛,枉为师表。

 他撑着头,愈想愈痛。

 他懂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的道理,连曾参都可以杀人了,他小小贺品遥玩个女学生又算得了什么?他不敢去猜测,茗茗会怎么想、怎么看待他…

 带着些许惶然,他轻轻问她:“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相信什么?”她回得一脸茫然。

 “赵婉宜的事…”传得那么热烈,他不相信她完全没听到风声。

 “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啊!”意思是,相不相信是信任层面的问题,在不知内情的状况下成立;而她l直都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并不存在相信什么的问题。

 贺大哥也好无辜的,他不想去伤害人,最后却弄得大家都误会他。

 视她明亮如昔的黑眸,他便明白,她清澈的心未染纤尘,甚至连一丁点质疑都没有。

 贺品遥满心动容,拥紧了她。“谢谢你,茗茗。”

 别人怎么看他,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所在乎的她怎么看他。

 本以为过一阵子就会平息,未料谣言甚嚣尘上,连怀孕、打胎的说法都出来了,余波效应比他预期的还大,大到惊动到校董,一向重视声誉的学校,不得不出面处理这件“校园丑闻”免得持续扩大,届时闹上新闻,会更不可收拾。

 那时言子茗正在上课,听到旁边的人谈论--

 “听说校董来了耶,是为了贺老师的事哦,现在相关的校务人员都在,还把他叫进去开会。”

 “事情闹得这么大,应该很难摆得平,说不定他会被开除。”

 “好可惜哦,他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老师耶,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彼不得下一节还有课,她拔腿就往楼下冲,直奔资讯大楼。

 学校如果有事要召开紧急会议,或者教学品质研讨,都是在这栋大楼的会议室举行。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多想什么,埋头往前冲,因为太过匆忙,几度撞到别人,有一回还跌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被撞的人伸手要拉她,对上那张脸才讶然笑道:“又是你啊,学姊,你怎么老是匆匆忙忙的。”

 她偏着头,实在想不起来,此刻脑海里实在装不进太多东西。

 这次没有个位数的考卷可以捡,可是她还是眼眶装满水气。“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吗?”

 她摇头,才移动脚步,又猛然回头。“你有课吗?可不可以麻烦你载我回家一趟?”

 “可是你的脚…”视线瞄向她擦伤的膝盖。

 “那个没关系。拜托你,这很重要--”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的要求呢?就算有课,也豪气干云地拍着脯承诺:“没问题!”

 她家离学校不算远,平得花上二十分钟,但是他只用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来回,这当中闯了五个红灯、三个黄灯,蛇行穿梭车阵时被警察拦下来,但是在她要哭不哭的表情下,警察先生步入他的后尘,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地阵亡,放他们离开。

 “谢谢,我会感激你的!”没多解释什么,她跳下机车后座,冲进资讯大楼,气吁吁地搭电梯上五楼,闯入会议厅--

 有人正要开门,和她撞了个满头包。

 “唔!”好痛!她往后跌,脑袋撞到门框,几乎要当场飙出泪来。

 会议室里,所有人--包括角落的赵婉宜,全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冒冒失失,跑得狼狈带伤又满身大汗的女孩。

 “茗茗?”贺品遥惊呼,快步上前察看。“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那个不重要。”忍着痛,不让眼泪掉下来,慌急地抓着他探查伤口的手,看了看准备要出门的男人,又看了看他。“结…结束了吗?”

 回答她的,是刚刚撞着她的男人。“你是哪一系的学生吗?下次别闯校务会议。请让让,我还有事。”

 她…来晚了,是吗?

 心慌眸子对上他。

 他微笑,安抚地拍拍她。“没有关系,茗茗。”

 “不行没关系!你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可以让他们冤枉你!”她惊叫,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喊道:“请听我说,拜托你们,给我一点点时间!贺大哥真的是冤枉的,拜托你们相信我,不管你们指控了他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这位同学,我们不知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件事情已经定案,我们也都弄清楚了,你不清楚内情,就别--”

 “我清楚!”她已经管不得坐在会议室那个秃头的阿伯是什么身分,会不会让她毕不了业。

 一直以来,她总是要他呵护,一遇到事情,她最想依赖人的就是他。但是现在,她想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就这一次,她也想护卫她心爱的人--

 她转向赵婉宜,神态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勇敢,就像一个为爱而战的勇士。“她喜欢贺大哥很久了,我知道;她写情书给贺大哥,我知道;她向贺大哥示爱,我知道;贺大哥拒绝过她,我也知道;我更知道,她一直没有死心…”她用力了一口气。“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他没有瞒我,所以、所以…”

 仰首与他对望一眼,他暖暖一笑,给了她肯定而包容的眼神。

 他信任她!

 他愿意放手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说她想说的话!

 她突然有了信心,深一口气,站出一步。“这些,是她写给贺大哥的信,一直都在我那里,我就是为了回家拿,才会到现在才来,但是我已经努力加快速度了,我还跌倒、闯了五个红灯、蛇行、超速,被警察杯杯挡下来,他看我很可怜,没有开罚单…”形容自己的惨状形容到一半,发现这好像不是重点,她用力甩甩头,抓回重点。

 一群人听傻了眼,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回神,和她撞成一团的校董接过她手中成迭的信,传阅下去。

 “你、你怎么可以…”赵婉宜又惊、又羞愧,怨恨的眼神瞪向她。那么私密的东西被公开在所有人的眼前,她怎么可以做这么过分的事…

 “你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不是吗?”没有任何讽刺或怒意,他仅是淡淡地扫她一眼,护卫言子茗。她只是想代他讨回清誉,无意践踏任何人的尊严,不该被怨恨,如果她觉得被羞辱,又何尝不是自找的?

 “女孩,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他们真的没什么,你知道吗?”大致看过信件,校长发出声音。

 “为什么不行?”她不能理解,事情都很明白了呀,是赵婉宜单方面暗恋贺大哥,不是吗?

 “这些信只能证明,刚开始是赵同学主动追求贺老师,但是后来呢?这些信,不能证明他们没什么。”

 “那么,你们也只是道听涂说,谁又能证明,他们有什么?”她不服!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太可笑了。

 “赵同学已经承认了,所以这件事--”

 “她承认了什么?”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承认!

 “我、我…”赵婉宜鼓起勇气。“我为他拿掉过孩子,我都已经承认了,所以,所以…”

 “你胡说!”她大喊,满的怒气吓到在场每一个人。

 她没有打人的先例,但是,现在她真的好想打。

 她气得浑身发抖。“谣言传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捏造是非,诋毁他的名声!”

 “我没有。我、我真的为他堕过胎,这对我也不是很名誉的事,如果不是事实,我不需要随便搬弄--”

 “几次?”她突然冒出一句。

 “呃?”赵婉宜愣了愣。“什么?”

 “你们上过几次?”

 呃呃呃?现场气氛超静默、超尴尬,根本没人想到要问那么深入的问题。

 “三、三次。”赵婉宜随口抓了个数字。

 “你记得每一次的时问、地点吗?最后一次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还有他身上有什么特征,你能够说得出来吗?如果你都说得出来,我就相信是真的!”她一字一句,说得超清晰,问傻了赵婉宜,也问得全场鸦雀无声。

 “一个月前!是上个月的十三号晚上。那时…那时…我很紧张,又很害羞,而且、而且很暗,我、我怎么可能…直勾勾盯着他的身体看,那很…不知羞…”

 这倒也合情合理。

 这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成了罗生门了。

 “女孩儿,你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我们也都懂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到此为止,别再争下去了。”很明显,他们还是偏向赵婉宜的,依常理去推断,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这对她并没有好处。

 但是他们不知道,以赵婉宜一直以来疯狂偏激的追求手段,一旦到了绝望的境地,是有可能做出利用舆论来造就既定事实,把他向她身边的手段。

 但是言子茗知道,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贺大哥离开学校事小,他不管走到哪里,都得背负那样的污名…

 如果,如果没有证据的话…

 “你讲!贺大哥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他不会做那种事,他、他…”他是君子啊!那么多次,他都有机会拐地上,可是他没有,他一直很尊重她。

 她那么急切地想为他证明什么,还他人格的清白,相较之下,贺品遥的态度反倒温和得多。

 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百口莫辩,信者恒信,不信的人,说破了嘴都没用。

 “茗茗,算了。”他不在乎了,最糟不过是离开学校,让事情落幕。

 不让余波开,最主要的,其实是想保护她,不让她也被牵扯进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强力要证明什么,弄到水落石出的地步。

 “因为那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她一急,吼了出来,脑袋完全不想思考。“他和我在一起,一整个晚上都在一起,我们睡同一张,盖同一条棉被,我抱着他睡,如果他出门,我不可能不知道…”

 这番话的威力有多大?看现场每个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女孩儿,你知道--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声音有些干,校董错愕地盯着她瞧。

 她这是在说,她和贺品遥--关系不寻常啊!

 “我知道,我只是说出事实。”她不让自己退却,坚定地回应。

 “但是贺老师刚刚说,他是一个人在家里。”三个人,三种版本,到底哪个才是事实啊?

 “那是因为…他想保护我,不要我也被扯进来。”

 “茗茗…”眸底掺了抹不知名的情绪,贺品遥轻唤,伸手握住她发凉的掌心。

 她说谎,那天,他们根本没见面,他一个人待在房里,一整夜。

 那么真诚待人的茗茗,从不说谎,现在,却为了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谎。

 虽然不明白,她对他哪来那么深的信任,任凭千夫所指,不为所动。那天,他们明明也没在一起,不是吗?

 向来不擅于说谎,她紧张得掌心都在冒汗,却努力克制着不发抖,因为,她真的想保护他。

 贺品遥感动地笑了。

 “你们是不是认为,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对不对?同理,我虽然很想替贺大哥证明清白,但是如果没有的事,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名誉来开玩笑,这样的人证够不够?可以还我贺大哥一个清白了吗?”

 “她胡说、她胡说,那天他明明是和我在一起--”赵婉宜不甘示弱地叫嚷。

 “到底谁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好了!你们当这里菜市场啊?”一群被当古董的老头子不了。“谁都不要再吵了,这件事我们会再研究。”

 “对不起。”言子茗很有礼貌地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因为我太心急了,所以比较无礼,请原谅。可不可以让我再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伸手不打笑面人,老头子们也只好让她再放肆最后一回,伸手比了个“请”的动作。

 她道声谢,一步步走向赵婉宜。

 “我曾经很自卑,因为我比不上你,情书写得没你好,我不敢写;情话讲得没你动听,我不敢讲。但是现在,我发现,你不懂怎么喜欢一个人,如果你真的喜欢贺大哥,就不会捏造子虚乌有的事情,抹黑他的名声,这不是喜欢一个人的方式,这不是!如果喜欢他,会对他造成伤害,那我会离他远远的,就算心会很痛很痛,只要他好,只要他好就可以…情书写得好,情话讲得动听又怎么样呢?你根本就不懂,你不懂…你没有我爱他!”说完,她转身跑开。

 赵婉宜愣住了。

 会议室的门在她身后再度关上,留下一室寂静。

 不会说情话?

 现场,所有人脑中浮起这个问号。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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