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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盯着窗外悠悠白云,她缥缈的神思,似乎也随之远扬。

 雹靖怀倚在门外,静静看了她许久,她仍没发觉。

 无声叹了口气,他移动步伐来到她身后。“妍,我们谈谈。”

 杜心妍一震。“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

 他轻扯角,别有暗喻地回她。“你若有心忽视我的存在,出声就有用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避开眼,没勇气视他灼亮的眼瞳。

 “又要逃避了,是吗?”他苦笑。“我并不意外,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这么做。”

 “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请你离开。”他的步步近,教她几乎无力招架。

 “可以!只要你告诉我那天的事,只是一出无聊的肥皂剧,亲过就算了,那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

 杜心妍呐呐地张口,却挤不出半个字。

 她的心明明为此而悸动,那样的违心之论她说不出口。

 “你不能,对不对?因为我们都投注了无比的真心,它不是儿戏,而是最神圣的许诺。”他扣住她纤细的肩头,再也不容她逃避。

 “放手!”她又羞又恼。“你以为在干什么?这是我家,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在干什么?”他缓慢地重复,口吻苦涩。“你又认为我在干什么?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就明明白白的宣示着:我爱你!而你还问我在干什么?”

 一句“我爱你”震麻了她的心。

 他爱她,他说他爱她…

 这是一段什么样的爱?没有明天,没有未来…但是他明白吗?

 咬咬牙她狠下心肠推开他。“你够了吧?谁规定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你?”

 雹靖怀脸色一白,心往下沉“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我们认识才多久?你怎会如此自信的认为,我的选择一定会是你?再说…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有足够的真心而不是另有所图?”

 “我另有所…”耿靖怀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心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就因为太清楚、太理智了,所以我没忘记自己是杜承霖的独生女儿,得到我,就等于得到一所年利润上亿的医院…你真的认为我该相信你吗?”

 雹靖怀退开一步,感觉心已寒透。“这就是你想说的?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待我对你的好?既是如此,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但是心妍,你听清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除了你,我什么都不稀罕!”

 说完,他毅然决然的迈开步伐,没再回头!

 杜心妍依然沉默,脚步没移动半分。

 她成功了,她应该笑的,笑,表示她很开心,所以她该笑,她要笑!

 轻轻地她笑了,笑得空

 很奇怪对不对?她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麻麻木木的,一点都不痛哦!谁说失恋就应该痛苦呢?她觉得那是种解呀!

 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感觉,她探手摸去。为什么她脸上会有水,那是泪吗?是她的泪?

 不!才不是,谁规定水由眼睛里冒出来就一定是泪?她一点都不想哭,怎么会有眼泪?

 她拚命的想抹去,结果却反而更糟,成串的泪珠夺眶而出,淹没了她清丽的容颜,她终于放弃挣扎,任由自己崩溃的痛哭失声,深刻的悲伤,全都载着同一个名字。“靖…怀…”

 一双臂弯伸来,将荏弱无依的身躯轻轻扶起,温柔地揽入怀中。“明明不是真心的,却硬要把话说绝,你就不怕我被你伤透了心?”

 “你…”她震惊地推开他,他却不再允许,她只能徒劳无功的挣扎。“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寻找我遗落的心。”耿靖怀丝毫不理会她的抗拒,牢牢扣住纤,一手似有若无的在她身上轻抚。

 “你丢了什么东西都与我无关。”她顽强地死撑着,极力忽略那双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所造成的魔力。

 “那倒未必。”大手顺着玲珑的曲线游走爱抚,覆上她口,轻轻抚。“我将它交给你了,就在这儿。”

 “你…”她细细地了口气,阵阵酥麻战栗的感觉,几乎令她站不住脚。

 雹靖怀一刻不差地衔接柔没了她的。

 她的感觉依然是这么的甜美,他无法自抑地索求更多,火热勾舌,释放出源源不绝的爱恋。

 陌生的情悸窜身心,娇弱的身躯,承载不住饼深的,她‮腿双‬一软,跌入身后的大,耿靖怀顺势覆上她,悸动的身心密密叠合。

 “还想再否认吗?”他柔情万千地轻啄芳,一下又一下,存心让她无力说话。

 她鼻息不稳,逞强地回道:“你想强暴我吗?”

 他不以为意。“我还没那么急,你就别用话挑逗我了。”

 “你不急?”她淡哼。“睁眼说瞎话!”

 他当她下腹所感受到的灼热迫是幻觉啊?

 雹靖怀低笑,倒是大方承认了。“男人就这点吃亏,这种事永远瞒不住女人,尤其是他最亲密的女人。”

 “谁、谁是你最亲密的女人。”她微红了耳

 “嗯哼!”他淡应,轻吻她一记,感受柔软美好的触感。

 “耿靖怀!”明明不该任他予取予求,偏偏不争气的身心,却早已沉沦。

 “别在上逞强,否则下场如何我很难预料。”他语调轻柔,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他、他好可,居然用这招威胁她!

 “你、你到底要我怎样嘛!”她委屈的红了眼眶,她只是不希望他以后伤心,他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嘘,别哭,我会心疼的。”他的朱,阻止她的泪下来。

 厮磨了好一会儿,深怕再接续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他赶紧停手。

 “你的顾虑我都知道,但是爱情并不是以生命的长短来衡量的,如果我现在马上往窗外跳下去,不是也能早你一步离开?”

 “别说傻话!”她听得心惊不已,急忙掩住他的

 雹靖怀微笑,拉下小手亲了下。“纵使如此,那也是下一刻的事,而那并不能改变我们这一刻相爱的事实,不是吗?所以心妍,别想这么多,是苦,是悲,是流泪,是心碎,那都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我拥有你,我知道这是我要的幸福,既然是我的选择,我就有那个勇气去承担后果,更何况,血癌也未必是绝症,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来保住你。”

 “靖怀…”她泪眼朦胧,哽咽的喉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答应我…”她鼻子,将泪回。她知道他不爱看她哭。

 “嗯?”

 “不管未来如何,你千万不能做傻事,要很坚强、很认真的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放弃任何能让自己快乐的事物,好吗?”

 他皱了下眉。“别用代遗言的口气跟我说话。”

 “答应我!”她坚决要听到他的承诺。

 心知她有多固执,耿靖怀将脸埋进雪颈之间,闷闷地低应。“我答应你。”

 她放下心来,不再迟疑,全心全意的拥抱他,将心付。

 她,已为他们找到完美的出路,她深信,这会是最好的安排。

 ?

 “不!妍妍!”

 倏地由梦中惊醒,瞪大着双眼,有一瞬间茫然地不知身在何处。

 “是梦…又是梦…我又梦见她了…”她喃喃自言,起身下了,再无睡意。

 记不得这是第几回了,从小到大,她总是梦见这名沉静典雅的女孩,只知道她叫杜心妍,在梦中,两人一道成长,有着相同的面貌、相同的年龄,宛如来自同一道契合的灵魂,分享着彼此的悲心情,以及成长过程。

 心,隐隐的泛着疼意,仿佛来自她强烈的呼唤,她在盼她,并且告诉她,她没多少时可等了…

 她也想找她,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名唤杜心妍的女孩究竟在哪里!

 就在刚才,她强烈的察觉到妍妍的意念:她要将心爱的男人付给自己,然后她才能了无遗憾的离开!

 “不,你不可以,听到没有!你必须活下去,自己的男人自己爱,别妄想我该死的会答应你什么,放任你无牵无挂的走!”口闷得发痛,她有种很不祥的感觉,她必须尽快找到她,不然就来不及了…

 威尼斯,美丽的水都,然而这一刻,她再也无心欣赏美景。

 游遍世界各地,从来就不是为了贪看美景,而是想寻她,然而,妍妍,你究竟在哪里呢?

 ?

 杜心妍的精神一比一更为虚弱,健康状况直走下坡,看在杜承霖和耿靖怀眼中,着实忧心如焚,却无计可施。

 太多的恐惧在口发酵,谁也不敢轻率的诉诸于口,只能陪伴在她身边,竭尽所能的疼她、爱她。

 她愈来愈容易疲倦,憔悴的脸庞几乎失了血,耿靖怀想劝她上医院做完整的治疗,她总是不肯,只说想与他多相处些时,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剥夺了属于他们的光

 这近似遗言的话语听进他耳中,心痛地难以成言。

 掩饰淌血的心,他依了她。里、夜里、清醒时、入眠时,他时时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心妍夜夜的梦魇更频密了,时常夜里惊醒,总是面色死白,手脚发冷,然后便再也不敢合眼,深怕醒不来。

 看着她入睡,再看着她惊醒的耿靖怀,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遍深情的抚慰、拥抱,告诉她,她还拥有他,一切都没变。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而怀中的人儿,他还能拥抱多久?这些,他都只能藏在心中,不敢问也不敢想,更不敢让凄伤的泪泛滥…

 他只清楚明白一件事:他爱她,苦亦无怨。

 洗完澡,他回到房中,见她靠坐头,一脸专注的摺摺叠叠,他好奇地走近。

 “你在做什么?”

 “纸鹤。听说摺一千只纸鹤,许的愿望就会实现哦!”雹靖怀随手把玩上零零散散的成品,本想嗤声无稽之谈,旋即,出匣的话却让酸涩的悲意淹没。

 如今的他们还能求什么?

 不能求人,也不能求已,除了求天,他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明知这样的举动有多傻气,但是如果这小小的期待能足她,他何忍剥夺?

 “你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她认真的摇头,将手中刚完成的纸鹤放在他掌心。

 “加上你手中的这只,我已经摺了三百五十七只了,虽然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声音愈来愈小,几乎听不见。她甩甩头,重新振作精神。“但是没关系,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对,我会帮你,有我们共同的信念,我相信你的心愿一定会达成。”强忍发热的喉间,他硬是将话出。

 “嗯,我也这么认为。”她恬静的微笑。“靖怀,我有点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他拉开被子上,将她纳入怀,密密呵怜。“好多了没?”

 “嗯。”她将微凉的小脸贴上他膛,足地闭上眼。“你知道吗?如果有什么地方最让我依恋,那便是你的怀抱,我好喜欢、好喜欢让你搂着的感觉,很温暖、很安心,天崩地裂我都不怕。”

 “你呀,傻呼呼的!”耳畔呢喃,带着最深的怜爱。“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除了你,我不知道我还能搂抱谁,我的怀还能供谁倚靠。”

 “会的,会有的…”若有所思地低喃,随风飘散,他听不真切,只当她是倦了。

 “想睡了吗?”

 “有点累…”她仰首相视。“你会陪着我吗?”

 “当然。”他回她一记轻吻。“有你在的一天,必有我长相左右。”

 于是,她安心的闭上了眼,而他,以最深的柔情相伴,畔散置的纸鹤环绕着他们,个个承载着她衷心的祈愿,也见证着他们凄美的爱情。

 ?

 雹靖怀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这一天早上,她精神看来特别好,腻着他说了一整天的话,声音格外甜美,也特别爱撒娇,分分秒秒赖在他怀中不肯离去。

 “妍,你再这么黏着我,我可能真的会克制不住,直接‘送入房’哦!”他戏谑地调侃她。

 “我不介意。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我什么都不介意。”柔情万千的表白,当下听得耿靖怀口干舌燥,心爱的女人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娇柔似水的依偎着他,说的话又这么绵无悔…他当下动情地贴上她的,狂热厮磨起来…

 “咳、咳!我很不想当杀风景的飞利浦,但是你们知道的嘛,这里是客厅,所以还是克制点好。”

 难休的两人闻言,马上羞红了耳,备觉无地自容,谁都没勇气看向站在楼梯口的杜承霖。

 心妍那份娇羞之美,是那么地令人眩目,他们都满心以为一切都会渐入佳境,没想到…

 耳鬓厮磨的热度未退,他的美梦却得被迫醒来!

 傍晚,她着要他陪她看夕阳,院子里风凉,他便搂紧她,不让她吹到风。

 “靖怀,我有点冷。”

 “那进屋去吧!”

 “不要。你不觉得这满天的彩霞好美吗?我想再看一会儿。”这辈子,她能看的时间不多了,她想趁有限的生命中,好好看一回她从没认真看过的夕阳。

 她的生命也好像这片绝彩霞,有着晕染过后的凄美,努力挥洒最后的光热,呈现出最终的美丽…

 “那我进去倒杯热茶来给你暖暖身子。”说完,他站起身。

 殊料,她却反常地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答应我,你会很快回来,不能丢下我。”

 他纵容地微笑。“给我三分钟。”他还得上楼替她拿件外套。

 她依依难舍地松了手。“好…”雹靖怀当真抬起手,盯着腕表计时,当他下楼来,并且倒了水出来时,超过三十秒,他正想微笑地向她“自首”眼前的景象,令他嘴角的笑意完全僵住…妍妍荏弱的身子就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玻璃杯自手中落,划开令人惊悸的调子,像在为某种可预见的悲厉情绝揭开序幕。

 “妍…”掏光了腔所有的空气,尽岸于这一声呐喊之中。耿靖怀紧搂住她冰凉的身躯,脑海一片空白。

 ?

 病房内,待着两个人,各自默然无语。

 他的脸色与病上的她,几乎是一样的苍白。

 “靖怀…”叫唤声弱得几不可闻。

 他抿紧了,不发一言。

 “靖怀。”她又喊了声。

 雹靖怀无法说出一句话,他是该痛哭涕的感谢上苍没有真的夺走她,但是这一刻,他还停留在以为已失去她情绪当中,他甚至不敢再去回想,那股毁天灭地、几乎得他发狂的可怕感觉…

 狂悲与狂喜之间的极度落差,教他受摧折的心脏几乎无力负荷,至今他仍然恍惚得回不了神。

 见他不言不语,表情一片麻木,她正打算再度叫唤。“靖…”

 倏地,他出其不意地死命地搂紧她。“可恶的你!你怎么能这样吓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被你吓死了!”他激动地陈述着,几魂飞魄散的惊悸,至今犹在

 他抱得过紧,杜心妍差点儿就要透不过气来,但是她没抗议,很努力的将话逸出。“我答应过会等你回来的。”

 “嗯。”他急切地吻着她的发丝,将脸埋进纤颈之中,声音闷闷地传出。“答应我,再也别这样吓我了…”

 “靖怀,你在哭吗?”颈侧有着意,她极力想看清他的表情。

 “谁说的?我开心得不得了,有什么好哭的。”他低低咕哝。

 “那你把头抬起来。”

 “不,我还想再抱你一下。”

 静默了一会儿,她幽幽开口。“靖怀,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病情并不乐观,对不对?”

 雹靖怀轻轻一震,将她抱得更紧。“别胡说!”

 “那就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深了口气,微微松手。“妍,你听我的话,好好配合医生做治疗,我真的希望能与你长相厮守。”

 杜心妍闭了下眼。“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

 “不许你放弃!”他都没绝望,她怎么可以出那样的表情,他不许的!“你静下心来,好好听我说。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的,只要找到基因比对与你吻合的骨髓做移植手术,你就能活下去!”

 “骨髓移植…”她惨澹一笑。那是多么渺茫的希望啊,就连她的父亲都无法救她了,天地之大,又要到哪里寻找能延续她生命的契机?

 “是的,起码是一线希望。从明天开始,我就前往各个医疗机构探询…”

 “不,别走,靖怀,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怕…这一回,我再也无法等到你回来…”

 雹靖怀心口一恸。“好、好、好,你别急,我不离开,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真的?”她惊疑不定。

 “嗯。”反正教授已经动用医院的人脉寻找,不差他一个。“妍,我什么都可以依你,惟一的要求,只是请你为我坚持下去,别辜负了我,好吗?”

 “靖怀…”她泪意朦胧。“你…可不可以娶我?”

 雹靖怀浑身一震,错愕地看着她。“心妍?”

 “我好想为你披上白纱,当你的新娘,为你美丽一回…”然后,便再也了无遗憾,无悔无怨。

 黑眸泛起水光,他下喉间的酸楚,不住的点头。“好,好!我答应你的求婚,我娶你,不管生命的尽头在何处,我陪你走完它!”

 “别为我哭,靖怀…”

 “我才没哭。”他拚命的气,不让眸中的泪光示人,偏偏却怎么也难以如愿,他狼狈的抱住她,不愿她见着他落泪的模样。

 “靖怀…”她满心悲凄。为了她,他泪往腹里,尝尽苦楚情殇,却不曾言悔,也从不喊苦,心甘情愿的陪着她受折磨,这一生,她欠他好多好多…

 ?

 杜心妍倦极入眠后,耿靖怀悄悄出了病房,前往院长室。

 “靖怀,这边坐,我有话告诉你。”

 “我也有事要说。”

 “那你先说吧!”

 接过杜承霖递来的茶水,他沉默了下,才轻声说道:“教授,我想娶心妍。”

 杜承霖一阵错愕。“你是认真的?”

 “请相信我并不是意气用事,不管心妍还能活多久,她都是我惟一认定的人,我要娶她!”了口气,他让声音听来不至于哽咽,才又道:“没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是我们能吗?她的生命一分一秒都要向天争,我们没有时间可蹉跎,若不把握能拥有她的每一寸光,我会一辈子悔恨!”

 杜承霖黯然无言。

 他没想到靖怀竟爱妍妍爱得这么痴,明知她时无多,却仍坚持在有限时中,掏空一切他所能付出的,全无保留…那是多么痴绝的一份情啊!

 “别这么消沉,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妍妍还有个妹妹,而且还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如果…”

 “你怎么不早说!她人在哪里?!”耿靖怀激动的冲向前,紧抓着他追问。

 “你别急,慢慢听我说。”

 他怎么能不急呢?心妍亟需做骨髓移植,而对方又是她的双生妹妹,基因组织符合的可能极高呀!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们姐妹一生下来就两地分隔,一开始还有联系,之后虽然断了音讯,但是这些年,我从没放弃寻找,直到这几天,多年的寻访终于有了眉目,但是她出国自助旅行去了,连她的养父养母也暂时联络不到她,我有留下一封信,希望她回来后,能尽快与我们联络。”

 雹靖怀气地跌回椅内。妍,你千万要撑下去啊!

 然而,那个惟一能救心妍的女孩,究竟在哪里呢?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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