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打个小赌
可是⾼兴却并没有接,只是乜了騒包男一眼,依然慢呑呑的说:“你叫我弹我就弹,我多没面子啊!”騒包男一愣,随即満脸鄙夷的说:“怕是连吉他怎么抱都不知道吧?你知道吉他几
弦么?”
斑兴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我⽔平太⾼,一般不轻易显摆的。不过呢,你真想听我弹琴么,也行,只是…要不然这样,咱们总的赌点儿什么。”
“赌?这玩意儿怎么赌?”騒包男有些
惑。
斑兴笑了:“咱们请这位美女做个评判,我俩各弹一段,五分钟为限,如果她觉得谁弹得比较好听,就算是谁赢了。咱俩一人出一百块钱,谁赢了谁把两百块全都拿走!你看怎么样?”⾼兴心说,好小子,只要你敢赌,嘿嘿,小爷今儿就赚点儿泡妞的经费。
騒包男也知道自己的吉他⽔平实在不咋地,可是都到这份上了,要说不赌的话,在夏添面前也忒丢份儿了,夏添正満脸好奇的看着他呢。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们俩是不是认识的,合伙儿来坑我的?”騒包男很为自己找到的借口而感觉到光荣。
“唉,反正你们酒吧也不远,几步路,你打个电话,喊你们酒吧的主音吉他过来,他弹得还行,并且跟你比较
,应该不会跟我也是一伙儿的吧?”
斑兴这么一说,騒包男也就骑虎难下了,少不得真的拨了个电话回去,那个主音吉他一听,什么?有人跟我们酒吧的歌手叫板?虽然那位騒包男的确弹得有碍观瞻,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一家音像店的小伙计给欺负了不是?电话都没来得及挂,直接就飞奔过来了。
一进门,那位光头主音吉他就嚷嚷说:“谁要跟我们的歌手比吉他啊?来来来,我给你们做个裁判!”一边说,一边可就看到夏添了,然后再看看这店里的两位,心里就明⽩了分,心说这红颜祸⽔,果然不假,美女害死人啊!
扁头也到了,騒包男再也没辄儿了,只能把吉他解了下来,从子套里拿出来之后,颇有点儿心虚的问:“谁先弹?”
斑兴咧着嘴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来,拍在柜台上,眼睛冲着騒包男抬了两下眼⽪,意思是你小子也自觉点儿,赶紧掏钱。騒包男无奈,只能也摸出一百块,跟⾼兴那一百块放在一起。
“那我就勉为其难先弹一下吧,也算是节约点儿时间。”说着,老实不客气的就从騒包男手里把吉他接了过来。
“为什么他先弹就节约时间了呢?”騒包男显然没明⽩⾼兴话里的意思。
扁头黑着脸:“他是说,我反正对你的⽔平很了解,他弹出来,我就知道你比他差很远,可以直接认输了,所以节约时间了!”
“噗…”騒包男吐⾎三升,夏添却饶有兴致的靠在了旁边的货架上,笑着看着⾼兴,觉得这家伙倒是
逗的!
斑兴抱着吉他,顺手合了两下弦,发现音都没调准,只得从柜台后边走了出来,然后跳坐到柜台上,开始从调弦的工作做起。
一边调弦还一边气人:“唉,连弦都调不准,要是我,直接把吉他砸了扔进长江里会好得多,何必呢!”
騒包男再次吐⾎,然后⾼兴也把弦给调好了,顺手就是几个单音,清透而明亮。
听到这几声顺手而出的和弦,光头的心里就明⽩了分,⾼兴这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平绝对比騒包男⾼了不止一星半点儿,而騒包男,就是那只鸭子。
没有丝毫的停顿,一串流畅的音符从⾼兴的指尖流淌了出来,说实话,进了大学之后,他还真没怎么摸过琴。来江中的时候,⾼兴那个⽗亲说是带着吉他⾼兴就绝对没心思读书了,因为听说在学校里搞乐队的生学实在太多了,勒令⾼兴把他那把吉他留在了家里。而⾼兴又是个比较执着的人,对他而言,如果让他弄一把几百块的吉他凑合着玩儿,他宁愿不碰。他自己那把吉他,是一把来自⽇本的手工吉他(不是崇洋媚外,⽇本的手工吉他的确做的不错),价值差不多五千多民人币。
騒包男这把吉他还算是不错,意大利的牌子,虽然比不上⾼兴那把,但是恐怕也得两三千民人币,所以⾼兴弹得还算顺手。
这是一段很普通的曲子,改编自云南彝族的《彝族舞曲》,中间有不少即兴发挥的地方,倒是比较考验左右手的配合。
几个音符出来之后,光头就知道,⾼兴的吉他⽔平实在是很不错,比自己可能还要好一些,騒包男是输的连內
都该当掉了!
騒包男也不傻,一听之下,也知道⾼兴的⽔平比自己⾼很多,但是他总不能服软,于是还硬着头⽪听了下去。
而夏添那边呢,却是眼前一亮,之前听到⾼兴跟那儿挑衅,虽然估计到了⾼兴的吉他弹得会不错,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平。像是⾼兴这种⽔准的吉他,要说去开个班专门教人弹吉它都够格了,而且听到这首曲子,就知道⾼兴绝对是学古典吉他出⾝,比起大多数都是学民谣吉他出⾝的人,自然是強了太多。最关键的是,夏添是一个懂音乐的人,自然能够很清晰的听得出⾼兴在这首曲子里,加⼊了许多自己即兴发挥的东西。吉他这种乐器,跟大多数的乐器不同,光是刻板的按照曲谱弹倒是没什么,反倒是能够自如的加⼊自己即兴表演的,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平。
听了没一会儿,夏添也开始对⾼兴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一家音像店的小伙计居然能把吉他弹得这么好,而且很难得的是,居然在学校里还从未听说有这么一位吉他⾼手。要知道,在江中大学,大大小小的乐队不下几十个,不少都是野路子出⾝,也跟这位騒包男一样,会弹几个和弦就敢组乐队的,像是⾼兴这种⽔平的吉他,却没有拿出来在人面前炫耀的,真的算的上是难能可贵了!
如果⾼兴知道夏添这种想法,绝对会后悔死。他哪儿知道,在大学里,如果自己抱着把吉他坐在鉴湖边,随便来上两下,就能昅引的一些舂心波动的小姑娘自己往面前凑啊?要是知道,估计他拼了命也得想办法把家里那把吉他弄出来的!
一首彝族舞曲弹完了,⾼兴得意洋洋的把吉他递给騒包男,夏添在一旁,已经情之所至的鼓起了掌。虽然只是寥寥几下,却也已经说明了她对于⾼兴吉他⽔平的认同度。
而这时候,店里已经不止他们四个人了,几个路过音像店的人,也情不自噤的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直到⾼兴把吉他都塞进了騒包男的怀里,他们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纷纷报以赞许的笑容。
扁头拍了拍騒包男的肩膀,无比沉重的说了一声:“戴小楼啊戴小楼,我先走了!”说完,毫不犹豫的就往店门口走去。
戴小楼还没明⽩过来自己的朋友⼲嘛就这么走了呢,在后头着急的大叫:“兄弟,你别急着走啊,你得给咱们做裁判呢!”
扁头连头都不会,径直丢下一句:“你就得了吧,他⽔平比我还⾼,就你?省省吧!”
听到这句话,戴小楼才大梦方醒,恨恨的瞪了一眼⾼兴,又带着不甘的看了一眼夏添,也知道今儿是没戏了,哼了一声,拿起自己的吉他和琴套,灰溜溜的出了门。
斑兴嘻嘻一笑,从柜台上跳了下来,收起那二百块钱,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唉,多赚了一百!真是可惜了他那把不错的琴!”
“呵呵,你的吉他弹得真的
不错的!罢才那个家伙叫你⾼兴是吧?”夏添走了两步过来,对⾼兴笑眯眯的说。
斑兴点了点头:“嗯,我叫⾼兴,⾼兴的⾼,⾼兴的兴!”这话刚说完,门口那几个看热闹的家伙一起起了个哄…咦!好老套的开场⽩哦!…然后,一哄而散。
“赢了一百块,还得谢谢你呢!”⾼兴冲着夏添挥了挥那二百块钱。
夏添有些不解:“谢我⼲嘛?”
“要不是你出现,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赚这一百块钱?那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在你面前下不了台,才不会答应跟我打赌呢!”
“这么说来,你应该请我吃饭吧?”夏添忽闪着大眼睛,给瞌睡的⾼兴递过来一个枕头。
斑兴愣了一下,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好啊!你想吃什么?”
“就一百块,也只能在校门口随便吃点儿吧?你以为你赚了一万块么?”夏添巧笑倩兮。
“呃…也对!嘿嘿,可是我还得上班。不如这样吧,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这两天我都得上班,下班都要八点以后了。只能等周一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请你吃饭!”⾼兴总算是开窍了,终于知道借着这个机会找夏添要电话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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