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经过五脏六腑移位的惨烈教训,文娟娟再也不敢痴心妄想的认了命,在父亲的同意下与东方家的商号伙计订了亲,只等她伤势略微好转之后就要出阁。
少了一个整治的对象,镇
对着嘴上娘子长娘子短的厚颜男子,沙琳娜蓦然惊悟到自己被设计了。
都怪她不服输的刚烈个性,一见到有人敢顶撞就不免要出手整治一番,让所有人都怕她是她横行海上的不二法则,因此她不设防的照本宣科,当洛
别馆是她的清风岛,一切以她为主。
现在想来实在太不智了,居然轻易地照着他安排的脚本走,不自觉地落入他画好的大饼中,一张口就成了他的腹中食,困死在自己的骄傲里。
她干么那么多事地
手人家的家务事,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把自己卖了。
姑娘家爱慕东方无我非一朝一夕的事,一路由长安至洛
她就亲眼目睹他对女孩子的影响力,多少大户人家想将闺女许配于他,即使委身为妾也无妨,只要他轻轻地点个头,就有享不尽的美人在怀。
真不知自己心头在不舒服个什么劲,东方家家大业大,娶个三
四妾是他有本事,设个小后宫与皇上媲美也是他的财力厚,她何必像饮了一缸醋般满身酸,对个无举足轻重的下人出手。
唉!这些时
以来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少了昔日的冲劲,多了一份多愁善感,再继续无所事事下去,她恐怕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我憎恨的一刀了结残生。
好怀念海的味道,小海、小
、小
该长大了些吧?此刻的她好想由绝天崖往下一纵,享受温暖海水包围的沁骨滋味,优游在碧海蓝天下与群鱼嬉闹,光着
身浮潜在近滩的珊瑚礁。
鱼离水太久活不长,海养大的她也同样地出现不适应的症状,老想着偷懒不做任何事,慵慵懒懒地坐看
出
落,
复一
地依恋起这个她本该深恶痛绝的人。
完了,完了,她似乎有些懂了自己变懒的原因,都是他的纵容惯的坏习
。
“烦呀!哪里有海,我要闻闻海水的气味。”不然她准会发疯地爱上该死的东方无我。
“岛主。”骤然的一声男音在她身后响起。
沙琳娜招招手要王丑走到面前。“你查到了没?那两个蠢东西死到哪去了?”
“前两天有人见过他们在城里闲逛,听说和一位满脸落腮胡的跛汉同行。”没饿死就是。
又是同行,没点新鲜词好用了吗?“叫什么名字,住哪?”
“好像叫萧三月,住在洛
城外的十里坡,是名医者。”却医不好自己的脚。
“跛脚怪医萧三月,只医畜生不医人。”凉凉的风吹来个杀风景的人。
“东方无赖,没人要杀你吗?斋舍的杀手全死光了呀!”日子太无聊,手脚都钝了。
他轻笑地
起她的发丝一嗅。“也许我的命不值钱,没必要浪费人力在我身上。”
“嗟!你在骗小孩子吗?编点高明的说词来说服我,哼!”就会玩她的头发,怎么都不腻。
奇怪的男人,自从那
在大厅一吻之后,他不再起
念地轻薄她的
,反而动不动就抚抚她的发,绕个两下卷在手指上摩挲着。
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举止怪异地让她反复猜想他的动机,她的乌丝很平凡,人皆有之,她就闻不出有何异味。
因为如此,她不得不常常思索着无法解开的谜题,老是认为他在进行某些针对她的“阴谋”时时提着心猜测他下一步要作何打算。
可是她始终看不透他的用意,变得好像自己在自寻烦恼,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他真的很怪,怪到她把他放在心里割舍不下,一睁眼没瞧见他的笑脸就浑身不对劲,懒洋洋地没兴趣听小丙子大骂他冷血、没人
,只会奴役别人的手下。
对了,差点忘了小丙子被他分派到离她最远的客房,想见她一面得通过重重关卡——他的允许。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他故意扯开话题,宫闱中争权夺利之事不必扯上她。
她不快地戳起他的
膛。“你给我老实点,我可不想陪你死得不明不白。”
找人的事有王丑,反正那两个沙家呆瓜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不急着见他们的蠢相。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他一提,她马上联想到受骗一事。
“东方无赖,你好阴险。”彻头彻尾的小人,城府深沉。
无赖?他几时改的名怎不先通知他一声。“小琳儿,我什么都没做呀!”
“叫琳儿已经很让人受不了,别再加个小字。”就是没做才可恶,她一时糊涂自掘墙角。
“我好像也不叫无赖,你不是一样唤得顺口。”没人喜欢老被心上人叫无赖。
“大丈夫不计较这点小事,难道你的心
和女人家同样狭隘?”沙琳娜反将他一军。
他无言以对,被她狡舍地堵住他的下文,总不好自承像个姑娘家心
狭窄。
一旁的王丑忍不住轻咳,掩饰他出口的笑声,岛主的理直气壮叫人无从反驳,她已先承认了心
不够宽大,所以她可以斤斤计较,别人不行,这是女人的权利。
除非东方庄主愿竟承认自己是个娘儿们。
“王丑,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吗?”别以为她听不出他在笑。
“不,岛主说的很对,大丈夫不该拘泥于小事,要有海一般辽阔的
襟。”诸如东方庄主对她的宽容。
她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我的人,深得我意。”
又来了。“是你的手下,你才是我的人。”看来,他也要把王丑调远些。
吐蕃吧!顺便欣赏
外风光。
“东方无…无所谓,你不要一直强调这件事成不成?他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不能任由他再驱赶自己“惟一”有用的手下。
夜舂和小丙子的存在是为了服侍她,一遇上事只有等死的份,她从没指望他们有神勇救主的一
。
东方无我微
苦笑地再次玩起她的发。“叫声无我很困难吗?”
“不。”一点都不困难。
“为何你从不唤我的名字?”从她眼中他看到一丝恶意的作弄。
“因为…痛苦。”她咯咯笑得很愉快,乐见他脸色变得难看。
“琳儿——”
“没办法,有话直说是我恶劣的性格之一,有劳阁下多包容了!”她得意地扬高两道神采飞扬的笑眉。
调皮。“住得还习惯吧?又有几人惨遭你的鞭吻了?”
这几
已有多名下人要求离去,大概难忍她狂妄、放肆的举动,如惊弓之鸟纷纷卷起羽
以求自保,惶恐成为第二个文娟娟。
看来他得加薪饷好留住人,不然得再向外召募人手,偌大的洛
别馆不能缺乏照料。
“顾左右而言他是没用的,我要知道是谁想杀你。”她不是只求温
的市井小民。
他微带促狭的眼光一睨。“莫非你爱上我了,担心做了寡妇?”
“去照照洛河的水,瞧清楚自己的嘴脸,是谁拖我下水的?”爱字有几划她没算过,他死了她绝对不会去哭坟。
当初她在梁上待得好似神仙,偏他心肠恶毒地拆了人家茶棚,手一托将她送至七把刀剑面前,
得她不
鞭应敌都不行。
人是伤在她手中,如今不死也成废人成不了气候,但是他们背后的组织岂会作罢,怎么可能吃了暗亏默不作声不予计较,就此不再提起。
何况还有幕后主使者,如芒刺在背,她就不相信他睡得安稳,那群人一计不着定有下计。
坐以待毙未免失了海上儿女的豪气,掠夺者向来主动攻击,以最有利的形势以逸待劳,双手一张等着猎物乖乖入网,绝不给予逃脱的机会。
不当无知人是她的原则,凡事要在她的掌控中,清清楚楚的不带一丝烟雾。
她是烈火,战无不克的女海盗沙琳娜,她要真相。
“我会保护你的安危,相信外头的豺狼伤不了你。”他们暂时不会行动。
“别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轻与重我分得很清楚。”外头的豺狼伤不了她,那里面的恶虎呢?
难道等它噬了人再做防备!
他真不希望她的聪明才智用在此时。“我是为了你好,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轻松。”
“让我自己做判断,没人可以决定我该怎么做。”她绝不做最后一个得知实情的人。
“这…”他看了一眼在场的王丑,朝廷机密不好
给“外人”知晓。
没有岛主的命令,心里有数的王丑仍站得
直,视而不见他眼底的难处。
“你在顾忌什么?王丑可不是碎嘴的人,有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话不多却忠心。
王丑脸上一讪,笑得不明显。
“事关重大,多一张嘴就多一分危机,这件事不能冒险。”东方无我坚持不许第三者在场。
嫌他爱摆谱的沙琳娜扬手要王丑下去,查查沙家废物跟着姓萧的怪人住在何处,有空去送礼感谢人家的善行义风,收留这两个不事生产的包袱。
“好了,我洗耳恭听,你最好不要给我长话短说,一五一十的
代分明。”脚一蹬,她坐上低廊的栏杆。
“你…”他的俊容顿时
裂成无可奈何的苦笑。“该从何说起呢!”
举凡天子之家不免有皇位之争导致手足相残,当年太宗皇帝于玄武门之变诛杀太子李建成及其兄弟而登上帝位,虽有贞观之治的美名
传后世,但是弑亲之举仍为世人所诟病。
后有武后蛊惑高宗,开废后杀子之恶例,使得大唐宫闱蒙上一层血腥味,皇室宗子个个勾心斗角,意
铲除绊脚石好得天下,坐拥至高无上的权力。
历经中宗和睿宗传至李隆基,当今太子李瑛生怕地位动摇,为了巩固未来的帝业正在拉拢人心。
“王皇后的身子不甚康健,夏贵妃和武惠妃一向
恶,两人之中有一位将来可能会承继后位…”
而他又和李亨有不错的
情时有往来,看在夏贵妃及太子眼中无疑是一种威胁,若是不能为己所用即是敌人。
先下手为强是宫中最常用的手段之一,警告他不得干涉宫廷之事,否则性命堪忧。
“他们的地位显赫极不易对付,政局的黑暗比起你的海上掠夺更为狠厉十分,为达目的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是父母兄弟都可以牺牲。”
哼!人
。“听说你和皇帝私
深厚,叫他去管管那些污垢秽土。”
“琳儿,你不会认为我比圣上权力大吧?”虽然辈份上算是长了一辈。
她
佞的一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再装就显得无病呻
。”
咏***不谈政事,说长道短不云皇室秘辛,掩耳盗钤,
盖弥彰。
“你哦!非把我剥得一丝不挂吗?”他已经狼狈不堪了,快招架不了她凌厉的“
供。”
“嗟!赤条条的男人我又不是没看过,谁有精神剥光你…”吓!好大的一张冷颜。
“你看过男人的身体?”他的眼眸深不可测,跳动着丝丝怒火。
沙琳娜不自觉地向后倾。“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满船的海…男人,你总不能要他们臭味熏天地待在船上一整个月吧!”
一船的海盗只有她一名女子,大伙活动的空间就那么大,要说她没瞧过男子的
身肯定没人相信,那群手下根本不当她是女人看,大大方方的就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在甲板上浮起身来。
尤其人抢了货以后,身上难免会留下打斗时沾到的血污,不清洗干净难道要带回清风岛吓坏一干妇孺吗?
“而你看了?”他冷气森森的
问。
“我…我怎么可能看不见,除非瞎子才眼前一片黑茫茫上干么,连她家老头子都不管了,他多什么事。
东方无我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扶着她微颤的细
朝她的脸
气。“琳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妒火中烧?”
“妒火…中烧?”她有一丝不安,他…他想干什么?
“男人的嫉妒,你只能属于我。”包括她的眼、她的
、她的心,他手所及的每一寸肌肤。
好令人惊心动魄的眼神,瞧得她心口好难受,像是一股陌生的气流要破
而出。“无我…”
他勾起笑意贴近她微启的朱
“你终于肯唤我的名字了,琳儿娘子。”
充满浓情的薄
覆上她微颤无语的红
瓣,天地在一瞬间倒转,
起无数灿烂的火花,久久不散地绽放出七彩光芒。
在这一刻,口沫相濡,她很难不
心,刚烈的旋焰化为柔软的水,两脚虚软的依偎在他有力的臂膀中。
说不出的情意在两人四周
窜,有如不甘寂寞的风吹皱一池
水。
涟漪在她心中一波波地扩散。
***
“孝昌公主和我的…未婚
!”
动的浮筋隐隐泛紫,显示东方无我正处于虱状态下,一上一下的凝结血脉在耳后跳跃,自若的神色有了一丝不耐烦。
好事总是多磨,就在他好不容易拨开重重
雾,伸手可触摸她那颗防守甚严的红心,一道急雷竟硬生生的劈下,分开即将成形的同心结。
不知是该怪自己太出色还是爱点鸳鸯谱的多事者,一个琳儿娘子就已经令他焦头烂额、费尽心思了,现在再来两个痴
不已的麻烦,他的日子还能太平吗?
东方无我此刻冷眼横视大厅中正舌
剑,互不退让地争夺他“
位”的女子。
此情此景若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他会一笑置之地不当一回事,袖手旁观一出啼笑姻缘。
但是事关于己就笑不出来了,越看他居峰堆成衡山高,百转千折抚不平,平静的心湖掀起轩然大波,不断地冒出加温的水泡,形成诡谲无边的暗
,几时要翻天覆地不得而知,
将存心干扰宁和的侵入者卷溺深潭底,从此风平
静。
“左拥娇媚公主,右抱
丽佳人,阁下的福份厚泽绵长,真叫人羡慕。”眯起笑眼,不见酸
的沙琳娜说得好不开心。
在别人眼中或许是
福不浅,在她看来却是飞来横祸,最难消受美人恩。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应了这句天灾难防,人的一生不可能太顺遂,海面上风起帆扬顿生波涛,不淹死几个倒霉鬼似乎是苍天无眼。
有权有势还有财富,这样的人不受点风风雨雨的考验,怎么对得起成千上万的小老百姓,佛悟道前尚且行千里,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呢!
不可否认,她有种幸灾乐祸的心态,等着看他如何摆
妖魔的纠
。
侧头一视,笑无真意的东方无我勾绕着她的发。“我有琳儿爱
于愿已足,夫
该祸福与共。”
“你…你别想要我也沾得一身
,自己的劫难自己渡。”眼一沉,她背脊发寒的打算退回内堂。
“原来你也知道是劫难呀!再显烈火的神威给她们瞧瞧,你不是最擅长整得人死去活来?”笑得冷肃,他一掌钳制她后退的
肢。
懊死,海盗遇到山贼了,时不我予。“适可而止,你想
我翻脸是不是?”
同样的事可一不可二,她才不愿表现得像个妒妇,见了意有所图的女人就张牙舞爪,让恶形恶状无所遁形,牙尖嘴利地替他排除活该承受的罪孽。
虽然心底有点在意他,但是自己的仗还是得自己打,她的才智和霸气是用在乘风破
的劫掠上,而非拿来争风吃醋,压制手无缚
之力的娇娇女。
“变个夜叉脸吧!我一向欣赏烈火的智慧。”狂肆的一笑,他加重手腕的力量,不容她隔山观虎斗。
“东方无我,你太可恨了。”她扬高的
昂情绪波及厅内对峙的两人。
他故意用一里以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调道:“什么,你要把她们全杀了?不好吧!杀人是要偿命…喔,你才是我惟一的
子,她们全是冒牌货呀!啊!你说什么…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旁人听不见的闷哼声出自阔论高谈的东方无我口中,腹上一记烈火掌震得他心肺移位,急忙暗提内息才勉强顺了气,但是
已明显浮出青紫,可见内伤不轻。
“谋杀亲夫用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气息不稳的他苦中作乐地不
出痛苦之
。
沙琳娜勾
冷笑,残酷地说:“你不晓得夜叉专门夺魂吗?要你的命有何难?”
没等两人开始“厮杀”高昂的尖锐女声响起,激动中犹带不可置信的愤怒。
“沙琳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守信用——”
***
懊来的总会来,不管情势如何演变,命运的轮盘不忘摆众人一道,叫人无从反应地措手不及,硬是接下上天的戏弄。
想要的饮恨咬牙得不到,无意的
柳成荫反开了一树的花,说来巧合却带着一丝不寻常,到底是谁打翻人间谱,引得一阵错纵复杂。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指责我,是谁活得不耐烦,想要我动手剥下一层皮?”
身子一瑟的沙秋柔顿时少了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眼中明显的惧意让她微颤了一下,原先的高傲像是
了气,好像一只突然掉光
的七彩羽雀不见光彩。
她是怕沙家的当家主事沙琳娜,若是有爹娘在场她才敢大声说话,一旦两人面对面时,胆大包天的气焰立即萎缩,不仔细瞧还看不见她原来有颗胆在。
“怎么不说话了,好歹你是沙老头的女儿,该有的气势哪去了?”还是不长进,尽会挑着灯照自己的丑态。
“我…呃,你…你不是去找大小蠢蛋…沙婉儿和沙放歌…”她没事出现在这里干什么,根本是坏她好事。
“他们在洛
呀!不然你以为我闲得发慌没事走这一趟。”沙琳娜的表情有些不屑,不是很高兴遇见姓沙的。
“找到人了吗?岛上不可一
无主,事情一办完就赶紧回去。”她找回一丝声音,急切地催赶。
沙秋柔对她是又畏又恨,畏她的残忍,恨她的卓越,轻而易举地得到清风岛的一切,包括男人的服从和爹的偏心。
打小她就活在沙琳娜的阴影下,无论怎么努力都争不过她的烈焰之辉,屈服在小小角落看她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说穿了她是在嫉妒,嫉妒无法拥有唾手可得的财富和权力,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在她面前瓜分,而她仅能得到别人挑剩的次级品,理不直气不壮地像个没用的寄生虫受人歧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只要有烈火在,其他沙家人都是微弱的星光,存在与否并不重要,死了也不会有人会记得曾有这一号人物,死去的那些沙家儿女就是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
可她不想被遗忘,渴望所有人都记住她,所以她非成为东方无我的
子不可。
借由他,人人都得对她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夫人,权和利一把抓,看谁还敢说她是没用的沙家废物,只会像乞丐一样的伸手。
“回不回去是我的事,几时轮到你开口。”敢赶我,也不想你是什么身份。
向来轻狂的沙琳娜
不把手足之情放在眼里,何况她俩本来就不亲,若不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她早已一脚踢开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怕有人乘机夺位?”沙秋柔呐呐说,眼中闪着
狠的冷光。
“谁敢?”
一句话堵住她的怨恨,清风岛的海盗的确没有一个人敢挑战烈火,一是因为她的领导能力无人能及,每回一出海总是在最小的伤害中获利最丰,二是她的弯刀使得出神入化,全船的海盗齐上也敌不过她高超的武艺,只有败阵的份。
既然有英明、果决的领袖,又有利可图,安于现状的海盗们不曾起反叛之心,用抢来的财富大吃大喝、玩女人,日子过得痛快极了,谁会想去取而代之,即使有,恐怕其他海盗都会不服。
“你是哪来的
妇别挡路,东方无我是我的。”嚣张跋扈的李珞仰起下颚鄙睨。
始终站在沙琳娜身后的东方无我由背后托着她,指头一使劲警告她休想打歪念头。
她为何要站在这里让人颐指气使。“包回去呀!残羹剩菜我嫌馊。”
啊!他居然掐她,这笔帐先行记下。
“你在说什么?你晓不晓得我是谁?”紫
的眼眸?她是人是妖?心中一骇的李珞不敢直视她的眼,怕被摄魂夺魄。
“是谁重要吗?你要的是东方无我又不是没没无闻的我,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抢他。”因为没必要。
际一紧,他下着不快的警告。
“琳儿娘子,我的身、我的心都已属于你,我们俩从今生到来世都纠
不清了。”他在心里埋怨她的不合作。
若不谨慎地盯着她,不消半刻就被她卖了。
“琳儿娘子!”
“她不配!”
沙秋柔的错愕,李珞的怒吼,两人的眼中同时迸
出不相信。
“我家娘子生
害羞,都快当娘的人还使小孩子
子。”你给我安份些。他的表情如此道。
你去死吧!东方贼头。她眼神一冷地横睇。
“当娘!”
两声
含受伤的屈辱女音突地大喊,一致看向她仍然平坦的小肮。
沙琳娜紫眸一淡地使了一记回马
。“你们可别上了他的当,他是不知该娶你们哪一个为正
而苦恼,故意拿我来试探你们的反应。”
“琳儿——”她这招使得狠,他示弱的一求。
没人可以摆她。“我真的是无关紧要的
鄙野妇,你们大可各使神通去讨他
心,恕我不奉陪。”
漂亮的一旋身,红色火焰倏地离开他的掌握,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朝他一挑眼,落落大方地将他推向两女,长发一甩扬长而去。
有人该牺牲,但绝不会是她,因为她是沙琳娜,海盗首领。
一个…爱上东方无我的烈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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