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海棠突然带个男生回家就已经够让姐姐们惊掉眼珠子,再加上那陌生的男生受了伤,更让每一个人
飞狗跳≈忙脚
。
尤其夜海棠一进门就白着一张脸直喊救命,简直要吓死夜芙蓉了,她从没看过老四这么惊惶无措的样子。
她带回来的男孩的伤口极深,夜芙蓉忙着帮他
好伤口,夜茉莉则安抚着焦急不安的夜海棠,一阵忙
过后,夜芙蓉將男孩安置在夜海棠的房内休息,然后示意海棠跟她下楼,这时夜海棠就知道免不了要一场拷问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海棠。”
大姐夜芙蓉正巧回家“巡察”不料撞见这一幕,口气自然充满兴师问罪的意味。
“呃…只是一点小意外。”夜海棠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就算。
“小意外会弄得这么大的伤?先说吧!他是谁?”夜玫瑰直觉她在掩饰什么,干脆从头问起。
“他叫光见,是…我的学长。”
她小心地看着面前坐成一排的姐姐们,心想今晚可要难过了。
“学长?只是这样吗?他看来不是普通人,你们觉得呢?”夜茉莉说着看了夜芙蓉和夜玫瑰一眼。
“嗯。”她们两人同时点头。
那个叫光见的俊小子虽受了伤,但她们仍看得出他浑身带着强大能量呢!
“他究竞是什么人?”
三个姐姐同时发问。
唉!以一敌三,她怎么会是这三个老女人的对手?
“他是个狩魔人。”
她只有据实以告。
“狩魔人?什么是狩魔人?”夜玫瑰奇道,
没听过这个名词。
“狩魔人就是专门狩捕魔人的异能者,这事得从一百多年说起…”她把所知的一切全说了。
听完她说明原由,夜芙蓉等人都惊呆了,原来这世界最怪奇的事还不只她们夜家三个
嚏的魔法,居然还有这种叫做“狩魔人”的古老超能力家族的存在!
“你说他到圣安中学里狩捕‘魔王’?”夜芙蓉拧着眉。光见怎么看都会是个麻烦!她想。
“他专做这种危险又奇特的工作?”
夜玫瑰攒着眉。以他的工作
质看来,他很可能不会太长命,她想。
“你又怎么会和他扯在一起?”夜茉莉蹙着眉。他不会把海棠也卷进危险之中吧?她想。
又来了!姐姐们老喜欢一起发问,教她怎么回答嘛!
“其实在旧金山时我就遇见过他了,当时就是他指引我们去找茉莉的…”她只好从头说起。
“他?原来他就是那时你说的那个酷哥?”
夜玫瑰恍然。
“那还真得好好谢谢他呢!”
夜芙蓉释然地点点头。
“是啊!这么说来他人还不错。”
夜茉莉的忧心瞬间减低。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三人又问。
“哦,我那时不巧打了个大
嚏,鼻涕全
到他的外套上…”她随口说着。
“
嚏?”三个姐姐一齐惊叫。
啊…说溜嘴了,她叹口气,知道她们接下来要问什么,因此干脆自行说清楚,讲明白,省得被
供。
“对,在旧金山打一个,在学校重逢时又打两个,所以加起来正好三个…”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老四才十六岁耶!十六岁就找到命定对象,这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先说好,我和他的事你们别管,让我们自由发展…”她盯着她们,抢先撂话。
她们全傻了,听听这口气,这丫头竟然命令起她们来了?
懊不会…她喜欢上光见了?
“你才十六岁,海棠。”夜茉莉有点担心。
“他也不过十八岁。”夜玫瑰怀疑年轻的他们到底懂不懂爱。
“在确定他爱你之前,别傻傻地把心
出去,懂吗?”夜芙蓉不希望海棠受到任何伤害。
“你们说到哪里去了?我和他什么都还没开始,拜托别这么紧张好吗?真是,结了婚就全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她懒得回答了,现在哪有心思去研究这种无聊的问题,她只想快点上楼去看看光见。
站起身,不等姐姐们开口,她就转头冲上二楼。
“看来,海棠这回是认真的…”
夜芙蓉怔怔地道。
“希望她的爱情顺利些…”
夜玫瑰语重心长。
“我们就别为海棠担心了,也许,我们该担心的是那个男孩。”夜茉莉一语道破重点。
嗯,爱上夜家最难
的小女人,那男孩非得有通天本领才行了。
她们又互看了一眼,同时替光见祷告。
夜海棠走进了房间。光见依然沉唾着,她挪过一张椅子坐下,盯着他清俊的脸庞,心惊地发现这些日子来的心悸、烦郁、气闷全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她爱上了这个固执、冷酷、罗嗦又可恶的臭男生了…
好奇怪,明明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挖苦嘲讽,没一次是好好谈话的,为何她仍然栽进了爱情里?
三个
嚏的魔法,真有这么灵吗?
而他呢?
为了救醒她而甘愿挨一刀的他,是不是也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
往前倾,她把手轻放在他的心脏上方,感觉着那活络的跳动,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好几次被他拥进怀中,这心跳声成了她听过最美妙的音乐,或者,早在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前,就已对他动了心了…
扁见在这时动了一下,突然睁开眼,低喊着:“海棠…别去…”
“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她趴向
沿,急忙回应。
扁见定定看了她许久,慢慢从噩梦中转醒,吁了一口气,道: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你昏倒了,现在在我家。”她看着他,仍未放心。
“你家?果然是魔女之家,四周全散布着白色的魔力…”他看了看四周,马上便认定这是夜海棠的房间。没有一般少女的什么玩偶流行饰品,只有一大堆的魔法书籍和古里古怪的小东西,整个
调灰沉沉的,看了令人纳闷她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
“你现在觉得怎样?好些了吗?”没注意到他的环视,她只在意他的身体状况。
“我好多了…”说着他便坐了起来,精神已恢复了八成。
“啊,当心你的伤口!”她忙道。
“狩魔人的复原速度是一般人的两倍,我没事了。”他说着拆掉手臂上的纱布,那道深长的伤口果真已经密合,连
线也没入了肌
内了。
“咦?”她难以置信,凑近一看,果真痕迹已经淡了。“真的好多了,太神奇了!”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轮廓,白里透红的玉颊,俏皮圆润的鼻尖,以及那专注审视着他伤口的眼睛,眼睛上那半圈翘而卷的睫
一
清楚地排列着,清纯美丽得让他屏息…
他想起了醒来前的一场噩梦,在梦中,她魔化为妖女,渐渐离他远去,而他却无法留住她,那份恐慌直剩此刻还残留在他心上。
“怎么了?”扬起头,发现他竟在发呆,她眨眨眼,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再胡来,经过这一次,你该明白黑魔法的东西少碰为妙。”为了掩饰真实的心情,他又以讥讽的口气来应对了。
“我…我很抱歉,都怪我大意…”她无言以对,懊恼地低下头。
“对,都怪你,害我为了救你而受伤,看你怎么赔偿我。”他逗着她。
“赔偿?你…”她猛抬头,习惯性想回嘴,但一瞥见他的伤,话又
了进去“要赔什么啊?”
“只要你从现在起别再去管魔王的事就行了。”他总觉得不该再让她近妖魔会比较安全。
“可是…李诺说魔王已经现身了啊!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了…”她低声抗议。
“到哪一步?你差点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他板起脸。
“我不过读了一句黑魔咒…”真是,才一下子又变得爱说教了。
“那句魔咒就够把你毁了,所有的黑魔咒中以‘魔王咒’最凶险,连一般的魔法师也不敢随意使用,只有…”他倏地住了
“只有什么?”她追问。
“没什么。”
他心下惴惴,魔王咒顾名思义是魔王使用的咒语,向来只有法力强大的人才施得动,为何夜海棠却…
好几个疑点顿时浮现,耶路撒冷为什么再三强调别让她接近魔物?为何李诺要干方百计让一个白魔女去翻阅魔王咒?她体内的强大魔力非黑非白,神秘莫测…
这意谓着什么吗?
他有点忐忑不安。
她看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说,便故意道:“我就算再出事,你大可以来救我啊!反正你魔力高超。”
“我差点就救不了你了。”他脸色一变,想到她的转变,心有余悸。
“但你还是救了我啊!”“那是你的猫提醒我,要我用吻唤醒你…”“我的猫?你说耶路撒冷要你…吻我…”她捂住自己的嘴,没想到这件事耶路撒冷也掺一脚!下意识找寻着它的影子,但它似乎不在家。
“对了,我倒想问间你,为何吻你你就能摆
黑魔咒的控制?”
他盯着她,颇为好奇,一个吻就能唤回她的神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确信那和他的魔力并没有太大关系。
“这…我也不知道…”
她脸红地转过头去。
爱情对夜家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魔法,照他的说法,她很可能之前就已爱上他了,才会在他吻了她之后马上觉醒,以本身的魔力洗涤心灵的污浊。
但这事可不能让他知道,要是让他知道她爱上他,肯定又要遭到他的嘲笑。
“真的不知道?”他眉一扬。
“哎!也许是一种白魔咒吧!任何人在当时吻我我都会醒来…”她故作轻松,随口说说。
“你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这回答引起光见的不满。
“对啊!反正我也不会去记住是谁吻了我。”她耸耸肩。
“你说什么?我冒险吻你,你竟说你忘了?那要不要我再吻你一次让你记起一切?”他倏地將她拉进怀中。
“喂喂,你…”她诧异地抬起头,却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忘了该说什么。
“你那时…真把我吓得心脏差点休克…”他低头,抵着她的前额轻喃。
她睁大眼,心脏怦然紧缩。
他…靠得好近!低垂着头,前额的刘海垂覆在飞昂的眉间,两只狭长精锐的眼睛正盯着她,直
立体的鼻,性格十足的双
,刚峻的五官像是突然放大般近在眼前,
得她不得不看,不得不倾心…
扁见的目光被她鲜
的红
锁住了,她双
的柔润及温度仍然清晰地印在他脑中,那甜美的触感击毁了他的理智,粉碎了他的镇定,崩解了他重重建构起来的心防!
他听见了自己内心城墙倒塌的声音,听见了拴住他心魂的那两道“规范”及“教义”之锁被解开的声音,他的心在渴望着再一次的亲吻!
空气中飘
着难耐的情愫,爱神的低喃是个魔法,频频蛊惑着他…
吻她!快吻她…
他慢慢地低头,一寸寸贴上她看似邀约,又像在等待的粉红**。
累积了多
的困顿飘散开了,前几天那纠
着他的矛盾、烦
都不见了,他发现,原来他这些日子来最想做的,就是这件事!
夜海棠轻颤了一下,没有反抗地接受了这记吻,在他灼热的气息冲撞进她的齿间时,她的头晕了,她的世界变成了旋转木马,一高一低,一高一低地转着圈圈,绕着他转着圈圈…
扁见终于放开了她,一
离他的怀抱,夜海棠马上从冰凉的空气中震醒,她眨眨眼,一下子分不清刚才发生的是幻是真。
扁见…吻了她…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啊!飘飘然,像在漫无边际的云层中,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又惶恐,又兴奋!
“记住了吗?”他声音变得低沉沙哑,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柔深邃。
“还没。”她说着反话,希望他再吻她,她要更多更多个吻…
他笑了,再次低头攫住她的双
。
她被他的狂野吓了一跳,这个吻和刚才的迥然不同,刚刚他表现得像个纯表的少年,只是试探地浅尝,而这一次的吻则充满了成
男人的掠夺、占领、
望,还有一些她不明白的郁闷及纷扰…
她的盔甲毁了!。。
他的一个吻,轻易地征服了她…
扁见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停止这个吻,他
着抬起头,久久无法平息
口的波澜。
“记住了吗?”他
角勾起,再问一次。
“记住了。”她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他胜利的微笑,她开始觉得他是她的天敌!
一辈子的天敌!
“记住就好。”他拍拍她的脸颊,整顿好波动的情绪,接着便穿上他的上衣,说:“我也该回去了…”
他出来太久了,金刚一定急得不得了。
“你要走了?可是你的伤…”她有点措手不及,才那样吻过她,他却要离开?
“我的伤没事了…”他转身看她,顿了顿,忽地扬起坏坏的笑容“怎么,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了?少臭美!就怕你会太想我!”她马上还以颜色。
他没驳斥,只是丢给她一记富含深意的笑,便跃出窗外,消失在黑夜的街道。
“喂…”就这么走了?连再见也不说一声…
想到他回去的地方是左君薇的家,她就烦闷得发慌,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啊?
爱情这玩意果然不好玩,才
恋上它,副作用马上显现,甜蜜的糖衣里,包裹的全是恼人的毒品,让人兴奋,又让人
惑沮丧,一下子喜,一下子忧,一旦沾上,不疯狂才怪!
可是怎么办呢?她已上瘾,再也戒不掉这份疯狂了!
夜海棠本来以为,经过了那件事,她和光见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可是事情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扁见不但在学校没主动找她,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情形让她郁闷又不解,从小到大,她总是很随
地过活,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不要的没人能勉强她接受,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是她自己的事,自主权就一定在她手中。
可是,当懵懂的情思渐渐绽放之后,她霍然发现,喜欢上一个人不再是自己单方面就能控制的事,而且,仿佛是先动心的人就注定要吃亏,因为整个局面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甚至连自己的心和情,都不归自己所管…
现在,她就充满了这种无力的挫败感,总觉得被耍了一记,连讨回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扁见的身边现在不只有个左君薇,又多了个金刚,两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好像怕,他被学校给生
活剥了似的,王公贵族的排场都没这么夸张。
当然,也许是光见受了伤,才会引起金刚的紧张,不再放任他自己行动,但也不需要保护成这样啊!李诺请了长假,学生会不再有深夜祭典,一切看来都如此平静,就像从前一样,什么事也没发生,她不懂他们在担心什么。
然而就因为光见被层层包围着,她根本不可能接近光见,一连五天,她只能远远看着他,看着他冷着一张脸来去,看着他依然与左君薇同进同出,看着他面不改
地从她眼前走过…
这算什么?难道那个吻只是个玩笑?
爱情怎么会这么难懂呢?没有公式,没有规则,抓不到重点,所有的发展都是未知,还没发生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她郁卒得要命,又憋了一天之后,决定当面问清楚他的意思。
于是,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在校门口拦下光见,自然地与他打招呼。“嗨,早安。”
扁见看她一眼,没有回应,反倒是金刚冷冷地道:“请别来烦我们家少爷。”
“你走开,我在和他说话。”她有点受伤地瞪着光见。
他移开了目光,依然没开口,迈开步伐往前走。
“光见!”她叫住了他,脸色刷白,不能相信和那天那个狂热地吻她的是同一个人。
“光见没空和你说话,他还有事,请别浪费他的时间。”左君薇站到她面前,傲然地道。
“原来我浪费你的时间了…真是抱歉哪!”
她不再容忍下去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厚着脸皮追着光见跑。
扁见背对着她,还是不言不语。
她咬了咬下
,转身离开,冲出了校门,纺不想再看到他,永远再也不要看到他!
在马路上狂奔着,她的心痛得仿佛要溢出来,连呼吸都变得好沉重。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种下场,她是招谁惹谁了,得承受这种报应?
可恶的光见!他竟然这么对待她,可恨!
满腔的怒火无处宣
,她只能在街上一直走着,晃着。发呆,直到天色暗了,累乏了,才慢慢踱回家。
当她一步步接近家门,正想掏出钥匙,突然一个人影闪到她身旁,她大惊,想也不想就发出白色光束。
“海棠!”
冰冷的蓝光轻易化开她的攻击,来人出声喊她。
她抬头,瞪着那张让她恨透了的脸,马上又朝他击出光束,
他后退。
“海棠!”光见知道她气他,弹开那些光束,急道:“海棠,听我说…”
“我不认识你!”她冷哼,迳自开锁进门。
“海棠…”他跟进去,却在踏进大门前被她挡下。
“走开!”她霍地转身推开他。
他乘势拉住她的手,一个扯劲,將她抱个满怀。
她怒气更甚,拐起手肘便往他
口戳去。
“啊…”吃了她这一记,他闷哼一声,抚着
往后倒下。
她一呆,立即反
地拉住他的手。
他抬起头,
出得逞的笑容,她才猛然发觉自己上了当,气得忙將他甩开。
“滚回去!你这个烂人!”她气急败坏地怒斥。
“生气了?”他站直,微侧着头,看着她那着火的俏脸。
“生气?和谁生气?真好笑,我干嘛生气?”她的话几乎是从鼻子哼出来的。
“怪我在学校不理你?”瞧她那模样简直像要吃了他,还说没气。
“谁希罕你了?哼!”她冷眼一瞪,转身进门。
然而她才跨一步,就撞上了一墙
墙,光见不知何时以移形换位堵住她的去路。
“你…”他究竟想怎样?在学校时冷漠如路人甲,现在却百般纠
她?“你想干什么?放手!”
“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他皱眉道。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她捂住耳朵直叫。
扁见没辙,陡地上前以
堵住她的无理取闹。
这丫头,只有在吻她时她才会安静些。
她一惊,才要挣扎,就被他推
在围墙上,双手被扣住,
被他紧紧含住,力量在一刹那间全被他
光,再也无力反抗…
当他滚烫的舌尖与她的碰撞时,她又一次被这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驯服了,在他强烈的气息中,她的气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满腔爱的战栗,贯穿她的全身!
“别气了。”他移开他的
,將她的头按进
膛,低头在她耳边细语。
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有点懊恼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摆平。
一整天被他气得半死,一个吻又让她仿如置身天堂…
原来,女人就是这么笨,才会个个栽进爱神手里!
“在学校我不是故意冷落你,金刚和左君薇奉了赫雷斯的命令要查出我受伤的原因,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那天发生的事…”解决了彼此之间的小别扭,他开始解释。
“赫雷斯是谁?”她抬起头问。
“我的导师,把我抚养长大的红衣主教。”他低垂着眼,看着她那张天天在他脑海里騒扰他的脸蛋,有点难以想像自己竟会如此喜欢她。
她不会明白,在学校他得花多大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接近她。
“他为什么要查你受伤的原因?”她蹙眉,听光见的口气,他似乎非常尊敬赫雷斯。
“因为我的伤是被黑魔法所伤,他认为魔王很可能就在我身边。”
他那天一回左家,赫雷斯就在等着他了,很少受伤的他带伤回来,让所有人都吓坏了,尤其在赫雷斯发现他周身混着黑魔法的气息之后,脸色大变,马上指示金刚要跟紧他,消除他身边任何可能的魔物。
为了怕为夜海棠带来麻烦,他只有先和她保持距离,以免她趟进这个浑水之中。
当然,他隐瞒了她魔化时的种种经过,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赫雷斯。
“但李诺并不是魔王啊!”她想不出来谁有可能是魔王。
“他不是,但他也说了,魔王其实已经现身了。”他为这件事深感疑虑。
“可是学校近来很平静,不是吗?”
“就是太平静了,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隐隐觉得就要发生什么事了,这份暴风雨前的宁静太不寻常了。
“嗯…”她也嗅出了某种奇特的气氛,学生会的人都变得正常了,妖魔们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全都不见了,这情况是有点古怪。
“你也要小心点,我不认为李诺会撤离,根据赫雷斯查到的资料,圣安中学的后方以前是个坟场,那里汇集着太多负向能量,赫雷斯认为那里最有可能被妖魔们用来安排
接魔王。”他担心地看着她,以她对黑魔法感应之强,她最好别再靠近那里。
“这么说,魔王最后应该会在那里现身罗?”她大眼一转,实在非常想见见魔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又在想什么了?你给我离那个地方远一点。”他正
警告。
“为什么?”
“你对黑魔法的免疫力太差了!”
“我只是不小心念了黑魔咒才会这样…”她辩解着。
“你的不小心总是惹来危险。”他哼道。
“哪有?”她白他一眼。
“怎么没有?我可不想再尝一次那种心绞痛的滋味。”他不看她,轻声咕哝。
她的心微微撼动着,这句话比任何甜言
语都有用,把她累积了多天的不满、伤心…气全都治好了。
他这人哪!就是嘴巴坏,毫无意义地逞强着,不让人看见他的内心…
抿嘴一笑,她主动抱住了他的
背,依进了他的
口。
“你会紧张我?”她心头甜甜的。
“你才知道啊!”他再次拥紧她,悄悄叹了一口气。
十八年来,他从不认为自己会爱上某个人,也从不认为爱是生存的必需品,可是遇上她之后,他渐渐发现他再也无法一个人过日子,她是他阴郁生命中的阳光,为他冰冷的心带来温暖,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但这个想法却严重违背了狩魔人的规范,她是个白魔女,而白魔女绝对进不了狩魔人家族的大门!
再加上近来左笑山和赫雷斯一直要撮合他和左君薇,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样的难题,更不知如何向海棠启齿。
“如果我中魔咒那天没醒过来,变成了妖魔,你会怎么办?”
夜海棠突然问。
“我不知道…”他心一凛,被她的话挑起了心中的一个茫点。
“你会用银弓狩捕我吗?”
“我…”他一怔,他会狩捕她吗?
“你下不了手,对不对?”她看出他的迟疑,开心地笑了。
“但只要是妖魔,我就得出手…”他有他的原则,只是,她总能轻易破坏他的原则。
“别一副为难的样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妖魔鬼怪,你就别留情,一箭
杀我,免得我造孽…”她说得大方干脆。
“别说了!”
他不安地捂住她的口,心里因她的话而发慌。
这几天,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在他内心深处,有个他始终不敢去碰的疑点,那个疑点像个刺,时时刻刻扎着他。
“怎么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她惊讶地发现他脸色凝重。
“别开这种玩笑。”他阴郁地盯着她。
她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直纹,灿然一笑。“放心,我又不会变成妖魔…”
他不让她说完,以吻封住她的嘴。
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颈子,欣然地回应了他。
月光在他们身上洒下了银光,他们相依偎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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