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柯宸宇后悔了,一天比一天还要后悔。
此时此刻,他瞪著原本干净整齐的卧房,在鸠占鹊巢的角田芝馨荼毒下全然变样。
望着被架在帘幕隐密一隅的望远镜,他不懂,已经如此近距离监看了,为何还需要望远镜?但她说这是远红外线望远镜,连在黑暗中也可以观察沈以娜的一举一动。
而一张原本摆满有关咖啡书籍的书桌上,此时也散落著好几本笔记,那是她记录用的,另一边的高低柜上则堆满了空便当盒≥面空碗,那是她跟其他的员警用餐留下的。
名贵的义大利
,不是她躺著休息,就是两名轮
监看的男同事坐著打盹用,此外,一些窃婷器材也
进屋里,当然,那是趁沈以娜外出时,他们摸到她家去装了窃婷器,天天二十四小时窃听。
因为角田芝馨说,对付这个狡猾的
妇,守株待免就是最好的方法。
可问题是,七天了,他最隐私的卧室让三人走来走去,而他得去睡客房,另外,他也已经七天没到公司上班,改以视讯、电话、Mail跟贴身特助指示相关业务和开会。
而这两天的例假
,他更是向教练告假没去打球,这也全是因为她!
他在家时,她都能如此“自在”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使用了,他若去上班,难保他那一间上了三道锁的收藏室不会被她入侵。
他会这么怀疑是有道理的,当她的两名同事在监看对面时,轮休的她可是会好奇的四处走动,她就曾向柯伯询问那间上锁的木屋里到底藏了什么,柯伯要她直接来问他,但她并没有问。
只是“家贼难防”她现在整天在这儿混,他总有睡觉的时候,是不?
因此,为了减低她的好奇心,这几天他也没去那里,尽量让那儿给人一种只是类似储藏室、都放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印象。
思绪
转问,站在主卧室门口的他,将目光栘到走廊窗外可看到的独立木屋。
卧房内,角田芝馨正好伸个懒
从椅子上起身,一回头就看见他沉郁著一张脸侧看后院。
她走过去,来到他身边,望了一眼那栋上了锁的木屋,眸中
出一抹贼笑“柯宸宇,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很强,你那间小木屋可否让我参观一下?”
这话其实是问好玩的,事实上她昨晚就去探险过了。
“不可能!”他否决得铿锵有力。
果然,被她倩中了。“那好吧,不勉强。”
闻言,他心里松了口气,回身看向卧房。“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里还给我?”
“应该快了吧。”她也没把握。
“应该!你看看我的房间还像个房间吗!”他对她不负责的答案很火大。
原本稍歇口气,将耳机拿下的强哥跟胖弟,都很聪明的将耳机又戴起来,因为他们已经闻到烟硝味了,这代表战火将起。这几天,两人已吵了数回,虽然音量都不至于太大,但内容火爆不营养,他们还是别听的好。
“哪里不像?”她指了指那些机器,全都刻意摆放在对面看过来不会被发现的死角处,就连他们三人也全躲在另一边的角落监看,总之,在一个既定的范围内,他们可以说是呈隐形状态,就是以不让沈以娜察觉有异为主,他还要怎样!
他火冒三丈的瞪著她。“你真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
“而你呢?动不动就找我碴,别忘了,也是你‘好心’提供我这个线报的,既然如此,就让我好好的办案!”
“办案!我看你们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带回来的男人不是何智宪好吗?你耳朵没聋吧?我要重复几次你才听得懂我要抓的人是谁!”
“那如果她一年半载都没带回你要的人,你一年半载就…”
“我运气没那么背,如果真是如此,那也一定是你的霉运传染给我的!”
他咬牙瞪她,全世界大概就只有她,站在别人的屋檐下却比主人还要凶。
“有状况了!”体重不轻的胖弟声音陡起。
一辆计程车停在斜对面洋房门口,沈以娜和他们苦守多
的何智宪终于现身,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子。
不久,两人就出现在二楼主卧室内,他们嘻嘻哈哈的拉扯著彼此衣服又亲又摸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火热。
这样的画面,这几
监看的三人其实都看过了,但因为不是何智宪,所以几人都是背过身,只由窃婷器听那令人脸红心跳的
息声。
强哥跟胖弟一起看向个性强悍又火爆的角田芝馨。“要逮人了?”
他们不好意思看活
生香的
情画面,没想到,她却大方的以望远镜仔细观看。
“再等一等。”
“呃,好!”“不好!”站在她身边的柯宸宇持反对意见,而且还刻意伸手将镜头遮了起来“他人都来了,你应该行动,而不是在这儿偷窥。”
她瞪他一眼。“我有我的理由,你别碍事。”她拉掉他的手。
他定定的瞪著她。“你现在看的是18限,儿童不宜。”
“我成年了!”她的口气已经很不耐烦了,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当然也知道她成年,但他是要提醒她这种画面是成人也不宜观看!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但她显然不在乎!
他抿紧了
,看向另两个不敢欣赏精彩画面的员警。
约莫过了几分钟后,角田芝馨看到翻云覆雨的两人终于停下动作,给彼此打了一针毒品助
,又各
一颗葯丸后,她马上开口道:“走了!”
柯宸宇一愣,目光栘到对面,却见那两人仍全身光溜溜的,而何智宪还趴在沈以娜的
前狂野的冲刺著。
此时此刻,她竞要冲进去逮人!想也没想的,他一把追上前,揪住她的手臂。“你是不是女人!要逮也让他们两人去就行了。”
“
别歧视!”她不客气的送他一记白眼,用力的甩掉他的手,先行冲下楼去。
而慢一步的强哥则回头回答他的问题“基本上,她的灵魂是不属于女人的。”
两人随即跟著冲下楼去,柯宸宇咬咬牙,也跟著跑下去。
柯伯则一脸无措的站在一楼客厅,一看到他忙问:“是不是要抓人了?”
他点头,就急匆匆的跑出去。
老人家探头看着一行人全冲到对面去,而那名叫角田芝馨的女人拿了个东西就将对面的门给打开了,一行人全冲了进去。
他抚著怦怦狂跳的心脏。真是的,他还以为少爷开窍了,才会让一个女人留在家里的,谁晓得全然不是那回事,居然是来办案的女警,唉!
柯宸宇看着眼前这一幕,也不得不承认角田芝馨的灵魂是不属于女人的。
她就像个冲锋陷阵的女蓝波,一手拿著
,一手以手铐将两个如初生婴儿般的赤
男女给铐在一起,神情上没有半点不自在。
倒是沈以娜看到他出现,一脸惊愕,但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愤然怒视著他。
他没看她,而是将目光落在强哥跟胖弟身上,他们其中一人拿了条被单包住两人后,另一人则将散
在一地的摇头丸及用过的针筒放入搜证袋内,随即押著两人下楼。
此时,柯宸宇才将目光栘到她身上。“面对这种场面,你一点都不尴尬?”
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尴尬怎么抓人?更何况遇到一些变态的嫌犯,一听我要搜身,还主动的把自己给剥光。”
“然后你还搜身!”
角田芝馨仰头一翻白眼:心想真是败给他了。“都一目了然了,还搜什么身?当然是搜衣服!”
她边说边往楼下走,他忍不住的跟著下楼又问:“为什么坚持要在他们做那件事的紧要关头时逮人?”
“你指他们要到高
了吗?”
他拧眉。“你说话一定要这么…”
“
鲁,”她耸肩“那两个字又不是脏话,何必大惊小敝?至于为什么坚持?原因很多,除了他们使用毒品外,当下也是他们身体舒畅、脑袋混沌时,反应肯定慢半拍,我要逮人也较不费力,再说,他们全身赤
要逃也不好逃,不是吗?”
他凝睇著她灵活有神的黑眸闪烁著慧黠笑意,竟有些闪神。
不久,警局也派人将摆放在他卧房的东西全部撤走。
“喏,‘完璧归赵’了。”她开玩笑的看着他道。
“是扯平了,不会再有
集。”
他虽然这么说,但心情有些复杂,有些感觉甚王矛盾难解,真要告别这张容颜时,似乎没有他想像中的高兴!
集?她拧眉看他。她昨天半夜偷溜进那间木屋时,看到一组她找了好久的咖啡杯,因为别具意义,所以她还是昧著良心拿走了。
不过,为了让他不至于从那些令人眼花
的上千种咖啡杯盘组发现少了一组,她还故意将所有的位子来个乾坤大挪移,甚至将对杯黑白配。
因为,她注意到那些杯组都没有编号,光是整理就是一大工程了,他不太可能会发现少了一组,所以他们应该是不会再有
集才是。
“嗯,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你说‘应该’是什么意思?”角田芝馨的神情让他有种莫名的不安。
她微微一笑。“没有,一想到不会再有
集,突然有些感伤,但又有一股畅快,”她拍拍他的肩膀“拜拜。”
柯宸宇下解的看着她愉快的吹著口哨快步下楼。
他愈想愈奇怪,突然,她刚刚以一只铁片俐落的打开对面洋房门锁的画面浮现脑海,他脸色丕变。该死的!
直奔后院木屋,在拿出钥匙打开三个锁后,门一开,他脸色瞬间惨白。
他多年来所珍藏、价值不菲的咖啡杯组全被大风吹,
七八糟的栘了位!
她真的进来过了!
他愤怒的目光仔细且迅速的在柜子上梭巡,接著,脸色倏地一变,五脏六腑全绞成一团。不见了!他最喜欢的一组地中海纯白杯组不见了!那是购自希腊的限量精品,全世界只有十组。
懊死的!他急忙又冲了出去,但她早早就离开了。
柯伯见他一脸气愤、黑眸更像在
火,被吓了一大眺。“怎么回事?”
“角田芝馨进了收藏室,还偷东西!”他咬牙切齿的道。
什么!老人家急
一声“可是你不是锁了三道锁?”
但他不知道她竞也是开锁的高手,那一
偷摸到对面装窃婷器的人是个叫胖弟的大个儿,他哪知道…
可恶!他绝不会放过她的!
角田芝馨春风满面的走进警局里,但很快的就发现气氛不对劲,尤其几个同事还不停的对自己挤眉弄眼,就连早她一步回到警局的强哥跟胖弟也一副要她快快闪人的样子。
为什么?她才刚逮到贩毒大亨身边的重要关系人呐!
“你回来了。”一道隐忍著怒火的声音突地响起。
她眼睛倏地瞪大,顺著声音看过去,局长谢光彦正从局长室定出来,她突然觉得胃一阵痉挛。“呃,谢局长,你不是要到月底才会回来!”
她这女上匪啥咪拢咽惊,就伯这个块头又高又壮、脾气跟自己一样又臭又硬的顶头上司。
“你给我进来!”
看着五十多岁的老局长双眸冒火的大声咆哮,她只好硬著头皮走进去,她知道自己要倒大楣了!
果然,门一关上,吼声即起!
“你到底在搞什么?别人
良为娼,你却胁迫善良百姓去当牛郎!我请问你,你这跟犯罪有什么不同?还强行住到他家去?你已经扰民了,人家可以告你的,好啦,你就算办案也就算了,你还潜入人家的收藏室偷了一只杯组,警察当小偷,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如雷声轰隆隆入耳,她被震得头昏脑
,但却不明白,柯宸宇那家伙的脑袋干么那么清楚!那里面至少有上千个杯组吧?她还故意大风吹,他是怎么发现的!
“角田芝馨!”老局长又吼了她。她竟敢发呆!要不是看在她母亲是他老友的份上,他早就把她踢出警局了。
“有!”她忙应话,只是…不对啊,他的动作怎么那么快?而且局长又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非!”老局长气冲冲的爬爬浏海,再怒视著她“老天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把这句办案用语用到你身上!柯先生直接打电话来控诉你的一切恶行,他还扬言,如果你不归还杯组,为这一切打
他生活的恶行亲自登门道歉的话,他不会介意买下各大报纸的头版刊登你的恶行,让社会大众来为他评评理!”
他歇了一口气,又继续吼道:“他不是说说而已,他是柯宸宇,是上过时代杂志封面人物的柯宸宇,建立连锁咖啡王国的杰出青年!”
杰个头啊!什么男人!吧么搞得那么夸张!
角田芝馨心不甘情不愿的闷声道:“好啦,我会去找他,跟他道歉。”
但那个杯组她是不会还的,那个东西她很需要,她有想过要用买的,但一想到他用了三个锁,她就知道就算自己肯出高价,他也不会割爱,所以她是被迫当小偷的。
谢光彦深
口气,让
口那股怒火稍稍熄灭后,才又接口道:“这件事你好好的去处理,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被调离缉毒组了。”
“咱!”什么?她激动的拍桌大喊“那怎么成?何智宪是我逮…”
“砰!”他也用力的握拳捶桌,怒声咆哮“后续的事你都下必管,有人会接…”
“那我…”闷了,她要做什么!
“你先改做内动工作。”
角田芝馨想反驳,但局长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她也只好把满肚子的不悦先
下肚。
“事情
代好了,你就先去处理柯宸宇的事。”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她深
了口气,垂低著头,垮著双肩走出去。内勤?天啊,那不就是要她一整天都黏在办公椅上?
局里的同仁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走出来,对她虽然有无限同情,但也赞同局长的做法,毕竟她是个女娃儿,老是在第一线横冲直撞的,真的太危险了。
她心情低落,但还是乖乖的开车回到柯宸宇的豪宅。
柯伯站在门口,一脸戒备的看着她。“少爷去公司上班了,还
代说,如果你有过来,只要你归还那一组杯组就可以走人了。”
“他不是要我亲自登门道歉!”
“少爷想想又说下必了,他只要杯组…”
她撇撇嘴角,这男人真难伺候。“那你告诉他,碎片要不要?要,就到台北市每一个垃圾焚化炉去找找看,如果还没化为灰烬的话!”
老人家闻言一脸惊恐。“你的意思是…”
“打破了,不然你以为我一个警察干么为了一个不起眼的杯组当小偷?”
“这…”他苦著一张老脸“玩了,那组是少爷最喜欢、而且很贵的,价值几十万啊!”她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这个说法当然是为自己
罪,她是办案的人嘛。
她再次开车离开,相信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也下能奈她何了。
只是,她还是得赔钱给他,她才不想欠他,但是,一个杯组要几十万!
天啊!怎么那么贵!但为了母亲,再贵也值得。
阳光下,一片绿色的咖啡园围绕著一栋朴拙又下失典雅的白色洋房,洋房前的植物花卉造景虽然随兴却很有感觉,让人仿佛置身在欧洲庄园。
微风轻吹,整个庄园就泛著一股香醇的咖啡香。
角田芝馨刚在前庭的空地停下车子,一下车就闻到这
人的香味。
她不懂咖啡,也不爱酗咖啡,但母亲亲手烹煮的咖啡,她却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她一笑,低头看着手中捧著的神秘礼物,上前按下门铃。
不久,母亲赵曼玲前来开门,她身著一袭连身的古典旗袍,精致不见岁月痕迹的脸蛋尽是笑意,手中还拿著—杯刚煮好的咖啡,整个人看起来的感觉就是典雅高贵。
这个妈跟她出门就像姊妹,可惜的是,她只承袭到母亲的容貌。
“怎么有空过来?我以为我女儿成天只忙著抓毒贩。”赵曼玲笑笑的调侃著。
“唉!没得抓了啦。”她一脸沮丧。
赵曼玲一愣。“全抓光了!”
她噗哧一笑“怎么可能?妈,我被调职了,你可不可以去跟谢局长…”
她难得撒娇,却马上被自己的妈给打断“不行!他会调你的职,一定有他的道理,就算我们是酗咖啡的好朋友也不成,更何况我原本就不赞同你在缉毒组。”她边说边看着她手中的纸盒“什么好东西?”
唉!澳变话题也好,免得愈听愈郁卒,她粲然一笑“送你的。”
两人相偕进屋,一起在竹藤编制的长椅坐下,赵曼玲像个孩子似的急著打开盒子,一见到里面是去年被女儿不小心打破的限量咖啡杯组时,她是又惊又喜。“你怎么找到的?”
角田芝馨笑着,但有点心虚。“我说过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因为这是父亲送你的
月礼物,也是你最重要的珍藏品。”
“但这真的很难拿到的。”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妈,你就好好收起来,我啊,是再也不敢碰它了。”
赵曼玲笑了笑,却小心翼翼的把玩著这套失而复得的杯组,这个杯组背后有个美好记忆,是她跟丈夫的回忆,虽然两人的关系早已远逝,但一看到它,她便会记起那一段她生命中最美好、两人相爱的岁月。
“妈,对了,上回我不是请你帮我冰冻一些咖啡,我好拿到台北…”
她摇摇头。“我没准备,因为咖啡要热的才好喝,我说过你回来一趟我就请你喝一杯。”
“但这儿是云林古坑,离台北很远,一趟来回很累呢。”
“累?”她媚眼一横“有多少咖啡
到‘梦之庄园’就为了喝你老妈煮的梦幻咖啡,—杯还不便宜呢,你知道妈种植的咖啡豆产量有限,纯粹只是自用,想喝的人还不见得喝得到,可是你却想喝就喝得到,哪像杜青吉那小伙子,这一年来,到我这儿也有两百回了吧,但他只能站在门口,更别提喝咖啡了。”
她知道他,也遇见过他几次,最好笑的是,他还曾请她帮忙当说客,让老妈同意他的老板来这儿参观。
拜托,她又不是讨骂,在她老妈的眼中,那些咖啡豆可比金子还值钱呢!
“只是,妈还是不想让他的上司过来参观?”
“我是打算放行了,难得有这么锲而不舍的人,可见他的上司一定很不错,才会让他这么尽责,”赵曼玲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我也打算请他喝杯咖啡,他值得的,只不过如果他的上司要我卖豆子给他,我就会把他请出去了!”
“我想也是!”母亲视为生命的咖啡豆在台湾很有名,甚至取名为梦幻咖啡,而事实上,这种咖啡喝起来也真的很不同凡响,有种说不出的好滋味。
她突然想到柯宸宇,那家伙跟母亲有同样的偏好,收集的咖啡豆及咖啡器皿也很可观,莫名的,她觉得两人若凑在一起一定会麻吉极了。
“想什么?怎么恍神了?”
“呃,没什么,我还有事,也该回去了。”
“不喝咖啡?”
“不了。”
她觉得若继续跟母亲聊咖啡这个话题,她会不小心吐出柯宸宇这三个字来,所以还是走人好了。
赵曼玲看着女儿匆匆离开,不知怎的,觉得女儿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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