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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本,东京…

 “…飙风球队一飞抵机场,上千名粉丝即挤爆机场,现场一片混乱,尤其是‘嗨─SIX’的成员,更是出动近百名保镳的保护才挤进车内,但一路上,仍有热情粉丝搭车追逐,一直到进入饭店,才不得不离去…”

 位于东京湾附近一家高档饭店的豪华套房内,余婉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新闻里播放的混乱场面,精通多国语言的她听得懂那略显激动的日本记者在说什么。

 她吐了一口长气,忍不住摇头,她该庆幸“嗨─SIX”的六人有先见之明,他们要她先跟著总教头由另一边的门出去,这才避开了那些热情的粉丝,不过…

 她仍瞪著电视看,太夸张了吧,她从不知道这六个人还红到日本来了!

 看了手上的表一眼,真是的,在楼下大厅举行的记者会还没结束吗?她肚子饿死了。

 她拿了房间的钥匙卡片、外套、包包后,出了房门,客房走廊上还有保全人员在巡视,因为这一整层楼都由飙风球队给包下来了,担心会有粉丝騒扰球员,所以日本的邀请单位还派人加强保全。

 保全人员必恭必敬的跟她行个礼后,她也连忙点了个头回应,随即搭上电梯下楼,但心里却纳闷那些保全不知是怎么看她的?她是这一层楼惟一的女眷。

 虽然她刻意要了单独的一间房,不希望有人用“有眼光”来看她,可她还是觉得他们的眼神怪怪的!

 当地一声,电梯门在五楼打开了,她不经意的抬头,看到那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忍不住惊愕的瞪著她,而对方的脸色更是惨白。

 颜蓉芸的眼眶立即泛红,她快步走进电梯,紧紧抓住余婉儿的手“婉儿。”

 “我…妈,好…好巧。”余婉儿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个因外遇而跟父亲离异的母亲,在她成长的日子,她一年大概都会出现一次,但近三、四年来,她们已经不再见面了。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不好?”颜蓉芸又哭又笑。

 她只能点头。

 颜蓉芸看起来保养得很好,仍旧美丽,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已有四十五岁。

 两人在饭店二楼附设的咖啡厅坐下,余婉儿静静的喝著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倒是颜蓉芸一直打量著她,一件简单的兔洋装,让她看来高贵又典雅,就像当年的自己…她突然有些感伤,连忙摇头,撇开那抹思绪“你愈来愈漂亮了,婉儿。”

 “嗯,谢谢。”好生疏,但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颜蓉芸眼神一黯“你怪妈吗?婉儿?”

 她摇摇头“爸说过,妈的寂寞他也要负责,他的工作质占住他太多的时间,你会去找一个爱你的人,他一点也不怪你,爸都不怪你了,我又怎能怪你?”

 颜蓉芸觉得好惭愧,但也更怀念那个严谨体贴的丈夫,她苦笑“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到一个年纪后,就只想过安定的生活,有个男人可以依靠。”她咬著下,试探的问女儿“你愿意帮助妈回到你爹地的身边吗?”

 她一怔“这…可是…”

 她眼眶泛红“我知道你爸再婚了,报纸刊登了这则消息,我也告诉自己,我要死心了,但我遇见了你,我认为这是上帝要我再试试的旨意。”

 “这…”“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一家人团圆不好吗?妈知道错了,难道没有回头的机会吗?呜呜呜…”她捂著脸痛哭失声。

 余婉儿难过的看着母亲,这才发现在那完美的彩妆之下,其实有一颗历尽沧桑的心,一抹渴望安定的灵魂,看来,妈这几年的生活过得不顺遂吧,见母亲哭得伤心,她也忍不住的跟著掉泪。

 半晌,颜蓉芸拭去泪水,哽咽的握著她的手“帮帮妈的忙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一家三口甜蜜生活的日子,婉儿,你答应妈,好不好?”

 她真的是后悔了,外遇一开始虽然是甜蜜的,然而后来的暴力生活及经济压力,她才明白了她是多么的愚蠢,竟然扔弃了一个好丈夫。

 “我…妈,请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余婉儿留下她的手机号码后便先行离开了,但她再也没有心情去找古南勋,所以她又回到房间,这才发现古南勋早就回房了,而且房间就在她隔壁,两间房之间还有一个相通的房门,算是家庭房呢!

 “你干么做这样的安排?”她不悦的看着开了相通的门进到她房间的古南勋,难怪那些保全的眼光还是怪怪的。

 “我知道你不想让人说闲话,所以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他看着她,眉头突然一蹙“你哭过了?”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便让她想到母亲,眼眶又红了“你的肩膀借我好不好?”

 “做什么?”

 “哭。”

 她靠在他的肩膀用力的哭,会这么难过是因为父母离异时,她曾一个人躲起来痛哭一场,当时她只希望那是一场恶梦,醒来后,她还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没了,虽然爹地一直表现出很坚强的样子,可她知道爹地的心也受重伤了…

 迸南勋略显笨拙的拍抚著她的肩膀,曾有女人为了得到他的青睐,频频使出泪眼攻势,殊不知他最讨厌哭泣的女人,尤其是哭到连鼻涕都会下来的女人。

 不过对她,他竟没有那股厌恶感,只是…她的眼泪、鼻涕一定要往他的衣服上抹吗?他咬紧牙关忍受下去,因为她的表情太哀伤,他不忍将她推开,却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这一晚,他竟然什么也没做,也没吃晚饭,就抱著哭累的她一起睡著了。

 翌,中友谊赛开打,飙风球队的对手是日本业余球的一支顶尖球队,余婉儿也到场臂战,一眼就看到穿著黑白相间的球衣的古南勋站在场中守备,她的眸中只有他,凝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心口热烘烘的。

 他其实是个很的人,今天一早起时,他仍温柔的拥著她,但他的黑眸清澈,她明白他很早就起了,而他并没有放开她,仍然温柔的守护著她。

 那个表情,让她真的有抹心动的感觉,也让她头一回感受到,被爱的感觉有多么的美好。

 她相信他“应该”是爱她的,不然,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怎会容忍她在他的肩上涕泗纵横,弄得一大片糊糊的?

 她知道自己“应该”也是很爱他的,不然,她不会将自己给了他,毕竟过去,追求她的男人也很多,想拥有她的男人更多,但她从不让任何人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爱情,她是向往的,然而她是如此的青涩懵懂,若古南勋不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可以确定这就是爱情了吗?

 锵地一声,日本队敲出了一支二、三游之间的滚地球,她看到古南勋早早已判定好球落下的位置,优雅接住,场边立即爆出如雷的掌声。

 她忍不住也用力鼓掌,笑看着古南勋仍面无表情的回到他的守备位置。

 好微妙的感觉啊,他们相隔如此的远,观众席上是爆满的,但她却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几个小时后,这场君子之争结束了,虽然你来我往的,但终场以三比三平手,宾主尽

 散场后,两队联谊共度晚餐,不过余婉儿并没有出席,母亲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出去再跟母亲相聚,可对母亲提出昨一样的请求,她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到回到饭店后,古南勋已是一肚子火的在她的房间里等她“你去哪里了?我不是有给你邀请函?你为什么没有出席?我打了你的手机好几次,你为什么都转语音信箱?”他真的很生气,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手机没电,所以…”

 “你去哪里了?”他凶巴巴的吼了她。

 她闷闷的在上坐下,她知道他是关心她,但她也知道她现在要说的话,他听了可能不会太开心“我遇见我妈了…”

 她将母亲这两天找她谈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打算帮她?”

 “我不知道,但她毕竟是生我的人,拒绝的话我开不了口。”

 “那就是要帮她?”他的神情一凛“胳臂往内弯,我能理解,不过对我干姊而言,这是她的第一次婚姻,她现在也等于是你的母亲。”

 “我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打电话给爹地。”

 “不行!你一打就等于在为你母亲牵线了,我不知道你爹地对我干姊的感情坚不坚定?但我知道我干媲真心的爱他,我绝不容许你破坏…”

 “我没有要破坏!”她急急的打断他的话。

 “你打电话给你爹地就是破坏!我警告你,我干姊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幸福,而她是一个值得拥有幸福的人,只要你敢破坏她的幸福,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古南勋火冒三丈的扔下这句话后,就走到相通的门砰地一声,将门给甩上。

 余婉儿也生气了,她只是想找爹地商量,他何必这么凶!

 他不要她打,她就偏要打,她气呼呼的拿起话筒,但一按钮却犹豫了,她的脑海浮现几个月前,一身白纱的周怡洁,美丽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她知道爹地曾经深深爱著母亲,她这一通电话会不会真的破坏了继母的笑脸?她咬著下,终究还是将话筒放回去,呆坐在窗前,看着灯光闪烁的东京铁塔。

 这一晚,古南勋不曾再走进她的房间,尔后的几天,他也没进来,就算他们在门口、在饭店大厅、走廊错而过,他也是面无表情,连声招呼也不打。

 看来,他是认定她打电话给爹地了,是吧?

 既然如此,就随他去想吧!只有他可以生气吗?她也在生气好不好?那就继续冷战好了。

 一连在日本打了五天三场的友谊赛,飙风球队取得两胜一平的佳绩,但所有队友们都发现黄金战士的心情不好,而问题当然是出在随队前来的余婉儿身上,虽然他们是一起来的,不过这几天,大家几乎都没有遇见她。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嗨─SIX”的成员们一个个都问过这句话,但古南勋的回答却是一句…“我不想谈。”就带过了。

 好不容易让他们逮到要出饭店的余婉儿,马上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们去问他。”一样简单、明了,但还是没答案。

 所以,只好由谢总教头出马。

 谢家威走进古南勋的房间,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跟婉儿已经很好了。”

 迸南勋知道再不说,就算回到台湾,那些友人也会紧追不舍“好吧,是有关她的母亲…”他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谢家威看着他“你就这么确定她一定打电话给她父亲了?”

 他冷笑“她一定会打的,她说了她没办法拒绝她母亲。”

 也对“但那也是人之常情吧。”

 “我知道,可我不希望她介入,这也是我的矛盾之处。”

 迸南勋沉淀了几天,知道自己气得没有道理,但干媲个很好的人,他真的不愿见她的婚姻出现任何危机。

 “为什么不去跟婉儿谈个清楚?我深受话没说清楚之苦,因而白白丢了一个值得守护一生的好女人,”回想往事,谢家威脸上的苦涩更深了,他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我刚刚看到婉儿跟一名中年妇女在饭店二楼附设的咖啡厅坐著,你不妨过去看看。”

 他深了一口气,点点头。

 几分钟后,古南勋来到咖啡厅,一眼就看见余婉儿背对著门口坐在靠窗的第三桌,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名姿颇佳的女子,她的容貌酷似婉儿,应该就是她的母亲。

 他阔步走到第二桌,背对著余婉儿坐下,跟上前服务的服务生比了Menu上的蓝山咖啡,便听著身后的交谈。

 余婉儿略带哽咽的道:“我也曾想过,如果可以,我也要独占爹地一辈子,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爹地的快乐永远凌驾在我的快乐之上,他爱的人我也会去爱她,也许妈以为这是爱屋及乌,不过扪心自问,我真的很喜欢新妈妈,因为就算我一直陪在爹地身边,爹地的笑容还是带了点落寞,然而他跟新妈妈认识后,笑容不一样了,那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笑…”

 说到这里,余婉儿的泪水决堤,她拚命的拭泪,难过的看着也泪如雨下的母亲“爹地跟妈咪是无缘的人,当年,爹地放手让你离开了,因为那是妈想要的幸福,所以,也请你放手让爹地去享受他跟新妈妈的幸福吧。”

 颜蓉芸能说什么?她苦笑“你爸把你教得真好。”相形之下,她更是羞惭不已“对不起,妈这几天让你难受了吧?一直你给妈答案。”

 她忙摇头“没有。”

 颜蓉芸泪眼看着贴心的女儿“你真的长大了,妈太不及你了,我知道你今天要回台湾了,有机会再飞来日本看看妈,好不好?”

 余婉儿点点头,看着母亲的手越过桌面,紧紧的握著她的手,随即起身快步的离开。

 她咬白了下,哽咽的低声哭泣,一直到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抱住后,她愣了一下,一抬头,看到古南勋那张英俊的脸,她又埋进他膛嚎啕大哭。

 半晌,哭声停了,她抬起头来,接过他手上的手帕,用力的又擦又擤,见他的眉头纠紧,她的心一沉,她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他还…

 她故意将手帕回他手上,只见他立即把它扔到桌上去,完全不管那是一条价值不菲的名牌手帕,就是要把它扔了。

 她火冒三丈的瞪他一眼,又推开他,把帐单放到他手上,迳自走出咖啡厅。

 他则从皮夹里出几张圆大钞放在桌上,追了出去,两人同时进到电梯,但她就是不看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错了,事实并不像他所想的,她并没有站在她母亲那一边,然而一句道歉的话,他就是出不了口。

 而余婉儿就等著他说抱歉,所以仍摆了张臭脸给他看,一出电梯,她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回身就要将门关上,可他硬是挤身进来,她立即退到与他相距有五步远的距离后,再双手环的瞪著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迸南勋从不曾跟女人道过歉,事实上“嗨─SIX”的其他成员也是如此,所以,他真的不知如何开口,他直视著她“过来。”

 “我为什么要过去?”

 “那我过去。”

 她一愣,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双手一抱就将她带到他的怀中,她眨眨眼,突然明白他想做啥了“你别想又来那一招。”

 她猜对了,他的确又想来那一招,他吻了她,给了她一个销魂蚀骨的吻,让她忘了天、忘了地、忘了生气,他再轻声的惑“别生气了。”

 她应该要有骨气的,但她眷恋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爱抚、他的凝眸,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拨情后,她沉溺在他狂野的情中,傻傻的点头了。

 飞回台湾的飞机上,飙风球队的每个成员都看得出来,古南勋跟余婉儿又是一对快冤家了,不过,时间看来不会太久。

 当他们接过空姐递来的报纸时,个个是瞪大了眼睛,因为今的各大报都刊登以古南勋的半照片为封面的写真集预购广告,而除了一上机就拥著余婉儿睡觉的古南勋外,其他的“嗨─SIX”成员全以吓呆的神情瞪著那张感照,就连其他的球员也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这些不寻常的声音,吵醒了昨晚努力的让余婉儿幸福的古南勋,官皓钧等人一看到他张开了眼,直觉反应的将报纸全往背后,但因为太多人且动作一致,反而引来他的侧目“有什么特别的新闻?”

 “没有。”几个人口径一致。

 可范英奇背后的报纸没好,正巧出预购广告的封面,古南勋当下一窒,难以置信的瞪著那张他侧躺在上、只在重点位置盖上一条丝被的照片。

 是她!他眼内冒火的低头瞪视著仍在他怀中睡的余婉儿,她骗了他!

 懊死的,那天他被她灌了酒后,她说她还没来得及拍照…骗子!

 机舱里的气氛凝滞,事实上,所有的球员及总教头都不认为年薪傲人的古南勋需要衣解带来挣钱,所以这事本身就透著诡异,再看到他此时怒目切齿的神情,他们就更确定这件事是大有文章了,而问题就出在余婉儿身上,瞧他一副对她恨之入骨的模样就知道了。

 谢家威想了想,离开位子后,来到他身边,轻声的道:“也许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不过,我不会在飞机上跟她翻脸,总教头可以放心。”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冷。

 谢家威明白他是真的动怒了,他连忙看向其他的“嗨─SIX”成员,然而其他人全跟他摇摇头,他们太了解他了,这事是管不了的。

 不过,他们很怀疑余婉儿是如何办到的?她有可能是U。R。SUNDAY本人吗?如果是,那她就真的很白目了。

 迸南勋追求低调的生活,过程有多么的辛苦,他们是最清楚的,可她居然把他的生活再次弄得沸沸扬扬的,她的行为简直跟飞蛾扑火没两样。

 不知道一场风雨将至,余婉儿甜蜜的睡了好几个钟头,一直到飞机降落后,古南勋才叫醒她。

 两人拿行李、入关时,古南勋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只是,她总觉得他的神情绷得好紧“你是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她这一问,一群队友连忙跟她挤眉弄眼,她看得一头雾水,只见古南勋仍是吭也不吭一声,反而拿了行李就走,她只好跟著往前走,突地有个人揪住她的手臂,还给她一张报纸,她抬头看着表情凝重的范英奇,他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追上去。

 她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追了上去,跟著古南勋坐进他停放在停车场的宾士车后,才有空翻看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报纸,这一看,她差点没晕过去了。

 天,她几乎忘了有预购这档子事了。

 她脸色发白的看着一双黑眸只瞪著正前方的古南勋,他看来平静,可他的下颚肌正危险的扭曲著,像是在压抑满腔的怒火。

 完了!她咽了一口口水,头皮发麻,天啊,谁来救救她?

 心诚则灵吗?一路上快被车内那股沉闷的凝滞气息给不过气来的余婉儿,一见到何美莉跟张凌珊抱著妮妮站在古家别墅前,她差点向她们磕头谢恩呢。

 救命恩人一下子来了两个,真是菩萨保佑。

 张凌珊一看到驾驶座上,古南勋那张冷硬深沉的俊颜,眼眶立即泛红,她紧紧抱著怀中的妮妮,没想到它反而用力挣开她,跳进了车内想窝在古南勋的怀中,但面无表情的他却把它给到余婉儿手上,眼神虽然没有对上她的,但话却是对她说的“送她们走,我有笔帐要好好的跟你算一算。”

 余婉儿无奈,也只能硬著头皮先下车,看着他开车入库。

 “你还好吗?我真的好怀疑你怎么可以跟那样的人住那么久?”张凌珊眼泛泪光,像只惊弓之鸟的依著余婉儿。

 “他应该是不错的啦,凌珊,我想他现在这么生气,一定是报纸惹的祸,对不对?”何美莉眼尖,注意到余婉儿的手上还捏著一张报纸。

 “你也看到了?”她抱著妮妮好想哭喔。

 何美莉直点头“所以一查到你的班机后,知道来不及赶到机场了,就跟凌珊直接来这儿等你,还好吧?”

 余婉儿老实的说:“我得等到待会儿才知道好不好,不过,你们得先回去了,我看,”她把妮妮抱给何美莉“你们把它也带走吧,免得他失了理智,又来一次全猪大餐。”

 “全猪大餐!”两个女孩吓白了脸。

 “呃…那是另一个故事,总之,我会打电话给你们报平安的。”

 两个友人虽然不放心,但也只能先走了。

 好吧,余婉儿深了口气,一场战争是难免了,所以她要勇敢的奔赴战场。

 想是这样想,不过一走进客厅,一看古南勋就端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硬,她还是好想夺门而出,可理智提醒她,那绝对解决不了问题。

 她硬著头皮走到他面前,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总之,就是太不应该了,但看在我们都那么好了…”

 “这就是你这名摄影师每一本写真集背后的精彩故事吗?”古南勋突然冷飕飕的打断她的话。

 “什么?”她不明白。

 “先看中你要的男人后,再偷拍他的照片,接著跟他上,等到书一出版,你再以感情为筹码,来消退男人心中那股不被尊重的怒火,下一步呢?”他冰冷的黑眸窜著两簇燃烧的怒火“再上一次,再给男人一次甜头,然后就拍拍股走人?”

 闻言,一道怒火在她臆间***“请你不要这样羞辱人,你明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时还是‮女处‬。”

 “现在‮女处‬膜再造…”

 “住口!迸南勋,你是一个混帐!”

 “你难道就不是?”

 “是,我承认我是,但那是在你故意喂了我吃一顿全猪大餐后,害我现在看到就怕,所以我很生气,我甚至也觉得偷拍你是应该的,更何况那一阵子,你不也努力的挑剔我,让找像个台佣一样,我觉得报复一下很公平。”她咬咬牙,愈说是愈伤心。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某一天被你吃了,被你吃了也就算了,我还傻呼呼的跟你在一起,这一次到日本,你莫名其妙的跟我发脾气,后来,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原谅了你,而在原谅的过程中,我有用言语羞辱你吗?”

 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照片拍了是事实,可这是慈善义卖的书,没有一分一毫的钱进到我口袋,所以我不会阻止出版商出书,你要权利金的话,我可以赔给你,如果你有意见,你去告我,一切的责任我一个人扛。”

 说完了这长长的一席话,余婉儿怒气冲冲的回房去,第一次,她将房门锁上了,再扑倒在上,将被子蒙住头痛哭失声。

 他太过份了,居然那样羞辱她,她再也…再也不要理他了!

 迸南勋仍端坐在客厅,沉潜得不带一丝波动的黑眸仍看不出任何情绪。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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