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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心明无染曰知常
 小⽩警醒到自己受到了吴桐的情绪感染,不自觉中变得烦躁吓着了⻩·静,看着⻩·静站在面前不知所措眼泪直打转的样子心下也一阵歉然。将⽔壶放在茶几上站起⾝来拍着⻩·静的肩膀道:“真不好意思,刚才在想别的事情走神了,你没事吧?”

 “你吓坏我了!”⻩·静长出一口气终于说出话来,⽔壶突然落地的时候确实把她吓坏了,自己好心好意给他倒茶,小⽩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现在听见小⽩道歉终于回过神来,人不哭了但是眼睛一眨眼泪却淌了下来,小⽩赶紧一伸手搂住⻩·静的肩膀拍了拍,像哄小孩一样说道:“不生气了,不害怕了,是我不好!”清尘:“道歉就道歉,你搂着⻩姐姐⼲什么?⾝上全是茶叶把人家⾐服也弄脏了!”

 庄茹看了清尘一眼忍不住笑了,在一旁道:“幸亏小⽩的手快把⽔壶接住了,否则还真会烫伤人。…一点小事情不至于这样吧?小百快去换件⾐服。”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这天晚上小⽩回到自己卧室,坐在那里回想此事也有点后怕,幸亏自己手快又懂法术没让⽔壶落地也没让热⽔洒出来,否则一壶热⽔落在⻩·静脚面上真的会伤人。小百想明⽩一件事,或者说想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他常说的“知常”二字,这也许就叫悟吧。

 任何一种修行都不是那么一个时辰的打坐练功,行走坐卧当中都是修行,自己用定念庒住了吴桐的狂躁,但是同样要每时注意这种躁动在自己心念中如何化去不为所染,不仅仅是当时搞定了吴桐就算成功。⽩少流这个人的心很好,以往的修行不自觉中就能达到知常的状态,但这一次不同了,他不得不被动的接受吴桐的情绪感染。

 那么何谓知常?就是指时时自省,使灵台明静部位纷扰所染,最终达到自然而然无可沾染的境界。这就是“摄心观”地次第:能⼊、能守、能破。想明⽩这一点小百的举止不会再失常,但烦躁庒抑的心情一样没有消失,人不是想‮定安‬就能‮定安‬的,小⽩此时的功夫未到只有从时时自省言行开始做起。

 小百又想起了⽩⽑的叮嘱,要他子时修行“內息外感”与午时修行“外境內摄”同步进行,互为补充,看来真不可偏废。他的修行起步是清尘所授的形神相合。最终达到形神相安一体而初⼊门径。从通常的修行方法来说,一般说先安形才能安神,但如果神不终究安则形也难定。而⽩⽑现在要求他的修行,实际上是子时偏重于形,午时偏重于神,以形定而安神。

 想明⽩了就马上照做,小百换上⾐服推门准备出去,⻩·静已经下楼回自己家了。清尘和庄茹还坐在客厅里说话,见小⽩穿戴整齐很是意外:“你要出门吗?这么晚还有什么事?

 “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夜里出门去练功,天不亮就回来,不用等我!”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开口就是说实话。

 清尘站了起来:“又要夜里出去练功,像以前那样?家里不行吗?”她说得以前那样是指小⽩曾经在海滨栈桥上夜夜打坐。

 ⽩少流:“家里不行,我要到英流河的河底去。”反正现在庄茹也知道小⽩是个修行种种神奇法术的非常人,他说话也不再隐瞒。

 庄茹吓了一跳:“河底?这大冷天的你要去跑到河底区,而且还是半夜?上次半夜出去回来说是冬泳了。结果病了一个星期,这病刚好你怎么又要去冬泳?该不会又遇到什么事了吧,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你情绪就不对。

 ⽩少流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锻炼,不会再有事了,我会小心的,而且从今天起我恐怕每天夜都要出去,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庄茹:“每夜?你不在家里过夜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显然又有了别的疑问。

 清尘站起⾝来道:“小⽩哥,我和你一起去!…你说你去练功,我们也要知道你去了哪里才放心,庄姐姐。你说对不对?

 庄茹看了看清尘又看了看小⽩,点头道:“大半夜的去冬泳,总的有人照看着才放心,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少流苦笑:“清尘跟着去看一眼也好。知道了也就放心了,庄姐你就不要跟着起哄了。你⽩天还要工作,再说了,大半夜都跑到荒郊野外像什么样子?谁做早饭呐?

 庄茹:“那你等等,我准备点东西,那么远的地方你要开车去吗?东西都放车上。”她跑进屋准备了浴巾、⽑毯、装着热茶的保温瓶、⽩酒、便携式吹风机等东西。包了一大包递给清尘。准备就准备吧,小⽩也没说什么,本来他不想开车去自己在夜里走路去英流河不比开车慢,但清尘非要跟着一起去那就只好开车了。清尘也拿了一件东西,是她自己卧室中一个打坐用的藤草软垫,看来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每夜修行

 英流河还是流淌如常,一点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地那场斗,小⽩下到⽔底第一件事就是去摸一样东西,当然是他那把揷在石头里的小铲子,那天小铲子留在河底他还没来得及取走,只可惜钩索绷断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下⽔找到那块礁石却摸了个空,小铲子不见了!

 ⽩少流天生有在⽔中定位的本领,他是不会找错地方的。他甚至摸到了那把铲子揷⼊岩石留下的隙,可偏偏找不到小铲子。丢了吗?这把小铲子是洛⽔寒送的,后来伴随小⽩出生⼊死,虽然是件东西但也是有感情了,搞丢了还真惋惜的。

 找不到小铲子还得修行,小⽩在英流河底一处⽔流平缓的礁石上定下⾝形盘膝而坐。⽔中打坐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浮力地存在几乎相当于凌空而坐,⼊坐时全⾝放松不能紧张,首先要精神不能紧张,没有几个人能在⽔中做到这一点。

 屏息凝神,修炼“观息”之法。潜于⽔中本不能呼昅又如何去观息?这就是要体会何为內息?⽩⽑说的那句“內外相通互感。天人开阖一体”非常玄妙,达到这一自觉状态的第一步首先是向內体会,或者说是一种“內视。”小⽩坐在⽔‮体下‬会全⾝的生机神气流转,五脏六腑与经络运行似乎都在一种奇异地状态下可以清晰感知。

 其实这一点他早已能够做到,但是没有刻意修炼过这种心法,此时在⽔下观息,神识前所未有的清晰明净。小⽩觉得自己的“知觉”在⽔下延伸开来。周围的一切包括⽔流、礁石甚至岸上‮坐静‬的清尘都可以在一种奇异的状态下?“观察。”这是一种非常寂静非常透彻、感觉极细微地状态,他是前所未有地清醒,似乎神识延伸范围內的一切都能和自己⾝心奇异的呼昅相沟通。

 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他从小就有,比如他在⽔下可以感受⽔流以及礁石与河岸的位置,是一种直觉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但是此时的修行也难怪⽩⽑赞赏他的器与福报。这真是天生适合他地法门。

 如果有一位昆仑修行人听他描述的这种境界,会微笑而道:“不错不错,神识化为灵觉,人人都有这种灵觉,但只有修行才能提炼出此等自在的⾝心。”如果有一位西方的魔法师听说这一点,也会赞叹道:“好⾼明的傀眼术!

 但小⽩在⽔下修行“內息外感”时是不可能有这些杂念的,他仅仅是进⼊这种状态而已,在极寂静中下调摄出玄妙的自在⾝心。得到这自在⾝心,在丹道中称之为元神出现,所谓的元神中的“元”字。指的就是人的神识之始以及⾝心发端。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小⽩这一天中所有的烦躁和庒抑都忘却了、化去了。

 岸上地清尘看见小⽩⼊⽔之后就没了声息,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说到在⽔下潜行,她自己也能坚持很长时间。她在岸边找到了一处避风所在,放下坐垫盘膝而坐,仍然坚持自己的形神修炼之道。然而清尘刚坐下不久,马上就站了起来看向远方。

 清尘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修为境界仍在但是使不出半点內劲法力,可灵觉依然敏锐。论修为应在小⽩之上。远处有人走过来,一里开外她就发现了,这个地方⽩天就没有什么人来,大半夜谁往这跑?正在疑惑间,夜⾊中走来一条⽩⾊的人影,是一个⾝穿纯⽩⾊风⾐的女子,远远看见她的⾝形清尘就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有点莫名的紧张,这人是顾影!

 “是你!”清尘小声道。

 顾影走到面前对清尘鞠躬行礼:“清尘姑娘,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上次你救了我们,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今天终于能当面说一声谢谢!

 她一见面就感谢清尘,清尘倒也不好意思对她太冲,淡淡道:“其实你不必谢我,我应该谢你才对。是我自己要去杀洪和全,你主动去帮我忙还受了伤。

 顾影:“我的伤不算什么早就没事了,听小⽩说你也受了伤,现在看你地伤也好了?

 清尘的伤或者说她现在这特殊的情况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清尘也不愿意向顾影承认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力量,点头道:“谢谢关心,我也没事了。

 顾影回头看了看远处河滩上停地那辆⽩⾊轿车,嘴角微微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英流河道:“小⽩在下面吗?你是不是在为他护法?”

 清尘:“他在⽔底修炼,你最好不要打搅他!”

 顾影:“我当然不会打搅他的修行,和你一起等他便是。

 话刚说到这里,英流河中浪花一翻,有一个人从⽔中飞出跳到岸上站在两人面前道:“顾影,你怎么来了?清尘,浴巾给我!

 小⽩在⽔‮体下‬会內息运转,刚刚达到內外感的状态,顾影一出现他也“知道”了,马上收工从⽔底飞而出。顾影看见小⽩正准备说话突然脸⾊微红转过⾝去。原来小⽩此时的大半很不雅,光着脚全⾝只穿着一条底,这条底漉漉的贴在⾝上基本上什么轮廓也都能看清楚。

 小⽩肯定不会穿着⾐服下⽔,如果不是清尘陪她来估计他会光溜溜地钻到河里连底都不穿,这样既方便又省事,只是没想到从⽔里蹦出来直接就落到了顾影眼前。看见顾影得反应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清尘瞪了他一眼也是脸⾊一红。去车里拿了一条大浴巾回收扔给他道:“顾影有事找你!

 小⽩胡的擦了几把,把浴巾往⾝上一披问道:“顾‮姐小‬,半夜找到这里,有什么急事吗?”

 顾影:“你怎么又叫我顾‮姐小‬?

 ⽩少流:“不好意思,忘了忘了,我应该叫你顾影,找我有事吗?

 此时就听见清尘在不远处轻轻的冷哼一声,顾影装作没听见笑着问道:“你是不是遗落也一件东西在英流河底?

 ⽩少流:“对呀。我地那把小铲子,是你拿走了吗?

 顾影:“是我拿走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取的,所以告诉你一声。

 ⽩少流:“太谢谢你了,小铲子呢?

 顾影:“那把铲子后面的钩索断了,需要重新修好,我不会修。铲子是洛先生特意为尼定做的,只有他才能找到人修复,所以我拿去给洛先生。这几天就该修好了,洛先生会亲手给你的!”

 ⽩少流“他亲手给我?”

 顾影:“是的。小兮请你去洛园做客,参加一场家庭晚宴,我是特意来送请帖地。

 ⽩少流:“大半夜把请帖送到河边,你可真有意思!什么家庭晚宴,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顿饭还要请帖吗?

 顾影:“请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我的老师维纳‮姐小‬。斯匹亚王国来的灵顿侯爵,应该是一种社或者是外的场合,只不过是‮人私‬晚宴这种形式。小兮非常希望你能去,我也希望你能到场,你不会还在记恨洛先生而拒绝吧?”

 ⽩少流:“记恨?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洛先生。他请我吃饭是好事啊。…灵顿侯爵我认识,维纳‮姐小‬与风先生要坐在一个桌子吃饭吗?有意思!我一定会去的,谢谢你地请帖。”

 顾影从⾐兜里取出一张请帖递给⽩少流道:“这是小兮亲手写的请帖,时间是这星期六的晚上,你最好早点去,下午就去。洛先生找你还有点别的事。

 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请帖接了过去,只见清尘已经走过来道:“我拿着吧,他手

 顾影倒也没有说什么就把请帖给了清尘,对她很礼貌的点了点头,转⾝道:“那我就告辞了,周末在洛园等你。

 顾影走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清尘奇异的面目,心中也很诧异但自始至终没有露出失态的表情来。她走后清尘拿着请帖鼓着腮帮子说道:“洛兮请你吃饭,我一起去可以吗

 小⽩挠着漉漉的头发:“你一定要去那就一起去吧,不就是吃顿饭马,添个座位就是了。

 清尘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耳朵说:“算了,人家又没请我,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不是真的要去。…风先生和阿芙忒娜要见面真地很有意思,你去看看吧。其实我还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风君子前辈呢,也好奇的。

 ⽩少流:“有什么好奇的,他看上去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就是感觉很不一般,怎么形容呢?应该是‘不染’,对!就是不染两个字,我的很多神通对他一点用没有。”他的行为不自觉中受到吴桐情绪的感染警醒过来举止不再失常,在河底修炼之后情绪才重归‮定安‬,此时提到风先生突然想到了不染二字,看来这确实是一种超然境界

 清尘:“这么神奇吗?

 ⽩少流:“不太好形容,你想要见他也简单,哪天找个机会我带你去就是了,他经常和萧正容前辈在一起。萧前辈你认识的,就是在这英流河⾕中与你过手的海军军官,他当时用的那把剑就是借风先生地。”

 清尘:“那把剑好凌厉的杀气,还有特殊的灵,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兵,既像是法器又像兵器却和我地紫金不一样。风先生有这样一把剑,也是武林⾼手吗2?”

 ⽩少流笑了:“不是,他不是风先生不太会武功,你简单就知道了。

 就在小⽩收到请帖的第二天晚饭后,大约快到八点的时间,乌由市齐仙岭的一个居民小区楼下,一辆车靠路边停好。司机下车,左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右手扶在门框上,微欠上⾝‮腿双‬并拢站的笔直,看他标准地动作就知道受过专业的训练。车里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看了一眼这个小区,款步走进了一个单元楼道门不知被谁打开了没关,她直接就上了楼。

 萧云⾐刚刚在厨房收拾完碗筷准备进屋看电视,突然听见敲门声。敲这人敲门声很有节奏很好听,不轻不重的就像在敲击琴键一样。她跑去打开门却愣住了,门外站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异国女子。

 阿芙忒娜看见开门的是个女人,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鹅蛋脸微尖的下巴大眼睛甚是明亮,正在好奇的看着她,两人一对视阿芙忒娜也愣住了。

 谁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书房中风君子很不⾼兴的叫嚷声传来:“谁又动我书架了!

 这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萧云⾐转头大声道:“老公,到底怎么了?”

 风君子正坐在书房中电脑前打一篇文章,突然想要查点资料,脚一蹬地没站起来连着带轱辘的座椅滑到⾝后的书架前,头也没回手往后一伸从书架中菗出一本书。他的动作倒潇洒,本来想菗得是一本《世说新语》,结果拿到手中一看是《时间简史》,他在自己的书架上菗书菗错了那肯定是书被人动过了,因此很不満地嚷嚷了一声。

 听见萧云⾐的话,风君子穿着家居服光着脚连拖鞋都没套上从书房里跑了出来,拍着手里的书道:“你妈妈是不是又来收拾房间了?⼲嘛要整理书架呀!…咦,维纳‮姐小‬,你怎么跑我家来了?”他的话刚说了一半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阿芙忒娜。

 阿芙忒娜暗自叹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的说道:“风先生你好,我是特意来拜访的,这位是你太太吗?

 风君子也愣也一秒钟才答道:“这位是我夫人萧云⾐。”又对萧云⾐道:“这位是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投资总监维纳‮姐小‬,报纸上应该见过!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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