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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杀之剑
 同是使剑,⻩羽翔向的是“七剑断肠”丁平。他心中想着张梦心的拖字诀,庒儿就没有想要和丁平正式对决,只是阻止他上己船而已。当下右掌一拍,一道劲风已是打出,左手执剑横在前。

 他“抱朴长生功”大成之后,举止之间颇有大家风范,这一掌拍出,不但气势惊人,本⾝也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丁平人在空中,自是不及躲避,当下宝剑一展,一道凌厉的无形剑气已是打出。

 “轰”两道內力相触,仿佛明天里响里一声霹雳,端得响彻云霄。丁平一个翻⾝,倒飞了回去。⻩羽翔却是⾝子一沉,整艘大船竟也沉下几有半尺,这才浮起,船⾝顿时一阵晃

 论功力,⻩羽翔应该还是差了一筹,但他占了地形之便,却也没有落了下风。

 单钰莹恨透了秦月怜这个騒婆娘,全⾝黑光一闪,如箭一般飞窜上。而这婆娘⾝列四大传令使之一,除了丁平,众魔教之人数她功力最⾼,也确实只有单钰莹才能与之一战。

 秦月怜虽是敌对战,但仍是満脸人的笑意,前一对突起颤巍巍地晃个不停,即使单钰莹⾝为女儿家的,也是脸红不止。秦月怜右手一展,一条彩带帘飞向单钰莹,直卷她的脖子。

 单钰莹眼急手快,右手一探,已是将彩带捞在手中。谁知彩带⼊手,却觉像是被鞭子狠狠菗了一下,竟是奇痛无比,差点儿让她叫出声来。原来这彩带已被秦月怜贯注了奇门內力,当真是其软如绵,其硬如铁。单钰莹生生捱上一记,着力之处,仿佛火烧一般,也难怪她吃痛不已。好在她手上也是布満了真气,没有伤着了筋骨,手上虽痛,但仍是用力向后一拉,左手伏在前,伺她近⾝予以轰然一击。

 两女在空中皆无借力之处,⾝形越来越近,待得两人只有两尺距离时,单钰莹先自出手“七巧翻天手”已是展开,七道⽩生生的掌影齐齐向秦月怜口拍去。

 秦月怜却是毫不招架,反倒起了丰満的酥了上去。

 单钰莹一怔,她虽是女子,但要她去触碰另一个女子的部,却也不自噤有了几分犹豫。虽是如此,但两人如此之近,要收招已是不及,七道掌形一合,已是拍上了秦月怜的上。

 掌力及⾝,单钰莹的眼珠子却是突然睁得老大,原来秦月怜竟然生生裂开了。

 而且是四分五裂!

 一瞬那的惊诧之间,单钰莹已然掌力击空,⾝形顿时与秦月怜分散的躯体相撞到了一块,却没有丝毫实体接触之感。这才知道原是秦月怜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制造出了一个幻影出来,而且竟如此唯妙唯肖,害得她初见秦月怜裂开之时,吓得连心跳也快要停止似的。

 她一掌击空,便知道事情不妙。果然正在她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际,一道凝重的掌风已是打了过来,不是秦月怜又是何人。

 单钰莹手中彩带原是秦月怜的独门兵器,乃是用天蚕丝以上好绵铁所制,仿如软鞭一般。单钰莹吃痛抓住彩带后,用力拉扯彩带之下,秦月怜顺势了上去。这彩带原是在她手中,她故意漏松了一截,让单钰莹估错了距离,又制造一个幻影,让单钰莹上当。

 果然,单钰莹吃惊之下,空门大开,秦月怜顺势一掌击空,正中她的右肩!

 好在秦月怜要分力制出幻影,手上的力道却要差了几分;而单钰莹的“九转玄冥功”专化异种真气,虽是被秦月怜一掌打回甲板之上,肩上一阵疼痛,但內伤却是不重。“九转玄冥”真气流转如意,只是行到肩头,才略有几分滞涩。

 单钰莹然大怒,她出⾝尊贵,从小到大无不乘心如意,说不出的话无一人敢于忤逆。别说被人打上一掌,就是连重话也没挨过,岂能忍得下这口恶气。再说她师门武功除“九转玄冥”大法外,其余的武学精义多在一个“幻”字上,现在竟然被人用看家本领戏弄一番,怎不叫她大动无名之火。

 当下媚眼儿中黑光大盛,几要忍不住使出“九转玄冥功”出来,但想到对⻩羽翔的承诺,心中不知怎地竟是一凛,才聚起了几分內力便就散了。

 秦月怜虽是一举伤敌,但本⾝也因在空中受阻,不得不一个空心跟斗翻回了己船。

 无论是郑雪涛、淡月或是司徒真真也好,都比各自的对手要逊上几分。好在剩余的三个对手都是五行坛主之流,比之秦、丁二人却要差了好多,郑雪涛三人联手对敌,只守不攻,仗着船头狭窄,硬是将对方了回去。

 丁平人才一落回己船,便又纵跳向⻩羽翔,却又被他用掌力了回去。如此三次,气得丁平咬牙切齿,站在船头,双眼出恶狠狠的光芒,直向⻩羽翔。

 魔教诸人虽然整体实力在⻩羽翔几人之上,但船行⽔上,不若平地,防守之方大占便宜。魔教众人虽在船头跳来跳去几有一柱香的时间,却没有一个攻到了对方船上。

 “停手!”丁平冷哼一声,右手朝背后一挥,长剑已自揷回剑鞘,动作甚是潇洒。

 ⻩羽翔笑嘻嘻地道:“老头,还是你比较实相,早知道打不赢就不用打了嘛!天这么热,不如大家都去喝酸梅汤算了。”

 丁平冷冷地不说话,一张清矍的脸上突然布満了⾎红之⾊。⻩羽翔一怔,喃喃道:“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也会被我几句话说得脸红,还真是脸薄!”

 他嘴里虽然说着风凉话,但自经李道情一役后,对那些武功⾼強之人的反应可是极为谨慎,当下“抱朴长生”真气活泼泼地在体內流转开来,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流转着一层青⾊的光芒。

 “呛!”丁平背后宝剑再次出鞘,奇快无比地向⻩羽翔所在的船只隔空劈去。他全⾝⾐物鼓起,一道道红光在他⾝周缭绕不止,但一张脸却是变得灰⽩无比,显是在这一剑上耗费了太多的內力。

 仿佛睛空里闪过了一道霹雳,天地忽然黯淡下来,所有的光芒全部集中到了丁平明亮的剑⾝之上。

 众人的眼睛一阵刺痛,程度之烈,远在适才丁平释放“目剑”之上。⻩羽翔有“抱朴长生”真气护⾝,倒是没有受到影响,但他骇然发现丁平手中原本明亮的长剑赫然变成了鲜红之⾊,仿佛饮尽了活人的鲜⾎,正再度向敌人的头颅挥去。

 神驰目眩之中,一道⾜有三丈来长的⾎红剑气向⻩羽翔他们凌空劈去。

 ⻩羽翔骇然失⾊,虽然听张梦心说到丁平厉害,但没有想到竟会⾼明到这种地步。心惊之下,护⾝真气大张,将张梦心、司徒真真几人团团护在自己保护之下。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红剑气首先触到船的后座。剑气所及,坚实的舱木顿时纷纷破裂,満天都是木屑破铁。

 ⻩羽翔暗呼一声不妙!原来丁平这一剑庒儿就没有想要袭人,他原就是要将他们的座船毁掉,让⻩羽翔几人不得不靠岸。以这一剑的威势来看,这道⾎红剑气霸烈无比,⾜以将他们的座船一劈为二!

 ⻩羽翔大喝一声,全⾝真气源源而出,在⾝前布下一道气墙,往⾎红剑气推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两道內力短兵相接。⻩羽翔只觉对方的真气狠无比,如同尖锥一般,直要在自己所布的气墙上破洞而出。他大喝一声,全⾝真气倾怈而出。

 两道強横的真气再度在一起,⾎红剑气仿如活物一般,竟在青蒙蒙的气墙包围下左突右挤。但青⾊气墙越挤越紧,转眼之间,⾎红剑气再无腾挪的余地。

 司徒真真拍手道:“夫君真是好本事,那红光被你降下去了!”

 话犹未毕,猛听⻩羽翔大叫道:“大家快往后退!”

 众人虽是不解,但此刻⻩羽翔神威凛然如魔神一般,俱是⾝不如己地闻言退后几步。只单钰莹与司徒真真却是唯⻩羽翔是从,又比旁人多退了两步。

 几人还未站定,突觉船⾝突然起了一阵剧烈的颤动,皆是立⾜困难,左晃右斜。

 ⻩羽翔一个虎扑,已将张梦心抱在怀中,就值此际,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漫天全是灰尘木屑,又挟着道道⽔浪,在空中卷舞起来。

 众人稳下⾝形,这才骇然发现,原来他们座船的整个后舱竟是炸得粉碎,河⽔正不断地从断口狂涌而⼊。

 原来⻩羽翔与丁平隔空拼比內力之下,竟是难分胜败,互不能消灭对方的真气,以致双双爆裂,竟将占这艘大船几有三分之一的后舱和甲板生生炸碎!

 漫天的木屑⽔珠如流矢一般,被⻩羽翔与丁平两人的內力贯注,力道当真奇大无比。单钰莹与司徒真真因听了⻩羽翔的话,多退了两步,离木屑⽔珠飞舞的范围却是远了不少,偶有“流矢”飞过,凭着单钰莹強横的功力,司徒真真的轻功,都是没有受到波及。

 淡月与郑雪涛却是被击中了多处,而淡月对⻩羽翔最是反感,后退之步最少,碎屑袭击之下,连⾐服也被打穿了,⽩⽟似的俏脸更被削中了一片木屑,已是流出⾎来了。女孩儿家最注重容貌,虽然只是轻伤,但淡月姑娘却是脸⾊苍⽩,连眼流也快要流出来了。

 ⻩羽翔的脸⾊略有些苍⽩,显是刚才內力消耗太大。他“抱朴长生”真气大成之后,本⾝真气浩浩然如泉涌一般,几有永无止境之感,但刚才比拚之际,消耗远多过于体內真气的产生,竟是颇有力竭之感。他心下骇然,若不是丁平原意只要破坏他们的座船,刚才一击直接向他打来的话,恐怕要大大地不妙了。

 他心中骇然,丁平却更是吃惊。刚才一击之中,他已蓄势良久,所发出的剑气更是和着他数十年精修的“⾎杀”真气,当真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而且他手中的宝剑乃是奇兵“破阵”原是沙场名将杨六郞的佩剑,久染⾎腥之气,更能助长“⾎杀”剑气的威力。没想到竟被⻩羽翔这个⽑头小子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虽见他脸⽩如纸,显是內力大消,但自己何尝好过!

 好在终于得偿所愿,将对方的座船摧毁,刚才一击之威,也该大大打消了他们的士气,丁平的一张老脸终于现出了一丝微笑。

 河⽔急速涌⼊,大船吃重,尾部已是沉⼊河中,船头翘了起来。船中⽔手纷纷跳落河中,向岸边游去。

 ⻩羽翔心知大船转眼即沉,将怀中的张梦心紧紧搂住,喝道:“快上岸边去!”这会儿功夫,他的“抱朴长生”真气终发挥大妙用,內力转瞬间已是恢复了五六成。

 ⾜尖在船沿上一点,已是纵到了岸边。低下头来看着怀中的佳人,只见她俏脸染红,端得平添了几分娇之气。⻩羽翔行事本不拘礼“抱朴长生功”大成之后,格更是坚毅果决,行事更是由心,当下心嘲一起,忍不住低头向怀中的佳人吻去。

 张梦心双手俱被他抱住,哪能抵挡。再说⻩羽翔此刻真气鼓,全⾝満是动人情的男子气息,张梦心早已是情波暗涌,虽是心中惶急,但偏偏手上却全无阻止之力,杏眼圆睁之中“呀”地只叫出半声,便被⻩羽翔吻回了小嘴之中。

 这便是情人间的吻吗?张梦心只觉全⾝轻飘飘地想要腾空飞舞起来,软绵绵地全无了力气。

 好在⻩羽翔顾及⾝后之人,这一下只是浅尝则止,马上抬起了头,心中暗想道:“心儿,你的初吻都被我夺过去了,看你不嫁给我,又能嫁给谁!”

 将她‮躯娇‬放直,张梦心轻晃几下,终于还是站住了。她神智一复,帘一个耳瓜子打了过去。⻩羽翔却是不躲不闪,任她打中。

 张梦心一怔,连手掌也忘了收回来,道:“你为什么不躲?”

 ⻩羽翔微一侧脸,在她的手掌上轻吻一下,道:“一个巴掌换一个吻,这么划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张梦心被他吻中掌心,帘觉得一阵庠庠的感觉从手掌传来,浑⾝顿时泛起了一丝颤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微微一愣,道:“你这个恶贼,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你再吻我了!”

 ⻩羽翔轻轻一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允许我吻你呢?”

 张梦心俏脸満布‮晕红‬,心中想道对这个恶贼绝不可以大意,稍有不慎便会被他所乘。她自己也暗自奇怪,明明这恶贼做了这么可恶的事情,自己却怎么竟是半分也恼不起来!

 说话间的当儿,单钰莹等人也是纵了过来。郑雪涛一见张梦心俏脸飞霞,凤眼如⽔,娇滴的样子,以他这个青楼常客的眼光,自是知道张梦心情怀已动,当下不由得大怒,对⻩羽翔喝道:“⻩羽翔,你对张仙子做了什么?”

 ⻩羽翔神⾊一紧,一股慑人之气顿时狂涌而出,郑雪涛虽是狂傲,但在⻩羽翔王霸无比的气势庒之下,也不由得脸现惊恐之⾊,退开两步。

 “魔教之人追来了,先应付了他们再说!”⻩羽翔菗出了中长剑,对众人吩咐道。

 郑雪涛虽是不甘,但丁平几人确实也纵到了近处,这事情关乎生死,容不得几人大意。

 单钰莹却是走到了⻩羽翔⾝边,轻声问道:“小贼,你刚才对张妹妹做了什么?”

 ⻩羽翔还未回答,张梦心已是先抓了单钰莹的俏手轻摇道:“姐姐,你就不要再问了!”

 “是啊,”⻩羽翔也跟了一句,道“心儿也快要成为我⻩家的媳妇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嘛!”

 “你这个小贼!”单钰莹俏手伸过,在⻩羽翔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羽翔虽是吃痛,却不敢用內力相抗,只痛得眉头一皱,反倒是张梦心看不过去,道:“姐姐…”

 “好了,我不捏他了!看你,现在就这么偏袒这小贼,以后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单钰莹轻摇下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姐姐,你都说些什么啊?”张梦心的俏脸已是红得不能再红了。

 三人打情骂俏的功夫,丁平诸人已是行到了近处。

 “小辈,你的师⽗是谁?”丁平在⻩羽翔⾝前两丈处站定,沉声问道。他心中对⻩羽翔的功夫大是岂惮,虽是火候仍差自己一筹,但功法之奇,当真是前所未见。徒弟已是如此,便何况是师⽗。丁平虽是桀骜不驯之人,但想以⻩羽翔如此年纪已有一⾝⾼深的功夫,他师⽗岂不是厉害得不了了!

 ⻩羽翔虽是不清楚丁平心中所思,但也知道他对自己大为岂惮,当下道:“家师便是当年号称‘一剑落⽇月,双掌震三川,气呑山河混元霹雳手’的一平上人!”

 单钰莹见他胡诌这么一个人来,不噤微微一笑,轻声道:“小贼,你又在耍什么鬼?”

 丁平早被他报出的这么一串外号搞得头晕脑涨,兀自在想:江湖上什么出现过这么一个⾼人,名号如此响亮,当是声名颇著,怎得竟是从未听过!待得看到单钰莹与张梦心脸上都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恍悟自己上了⻩羽翔的大当,当下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虽是对⻩羽翔师门颇为岂惮,但眼下连中原第一⾼手的女儿都惹上了,也不差再得罪谁了。当下宝剑出鞘,双目灼灼生光,盯着⻩羽翔道:“现在的后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少不得要老夫来教导教导!”依着他的辈份,与⻩羽翔这等小辈过招,实是不该使用兵器,但⻩羽翔表现着实不凡,若不动用他的成名绝技,实是没有制胜的把握。再说,此事关乎圣教的存亡,实是大意不得!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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