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门独傲,称霸四方;牛耳在执,天下无双!
众所皆知,真正掌控这个世界的不是我们眼睛所见的美国白宫、超强军武、跨 柄财阀、各派宗教或者黑、白两道的龙头,而是隐藏于这些看得见的各方势力背后 ,于暗中操控各国元首、军武强人、财阀总裁、宗教领袖、黑白两道老大的“幕后 黑手”也就是大家耳
能详的“藏镜人”、“幕后势力”我们通常称为“幕后世界 ”!
而近百年来,执“幕后世界”牛耳的主要势力有二:一个是“红门”一个是 “唐邦”
换句话说,统领“红门”与“唐邦”两大幕后势力的领导者,便是真正的“幕 后黑手”
说起“红门”和“唐邦”这两大体系,倒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以“ 帮会体系”为主。
所谓“帮会”是指:拥有相同信仰、目标、利益或主义的人所集结而成,具有 体制完整、层级严明、行事神秘等等特质的秘密结社或秘密体系。
正因为“帮会”体系行事神秘,莫测高深、拥有自己的专用暗号语及特殊 联络方式和管道,所以外人很难探知其内部的实际运作情形,因此更添增了帮会体 系的神秘色彩,
传于世的各种传奇和事迹也就格外脍炙人口,为世人所津津乐道 、畅谈不休。
“红门”和“唐邦”这两个国际帮会体系自然也充满了浓厚的神秘色彩,所以 世人对他们的了解当然很有限,只是约略的知道:他们用自己自成一格的术语,把 这个世界划分成三部分,分别称为:第一世界、第二世界与第三世界;相对应的权 势则称为:第一势力、第二势力和第三势力。
第一世界又称为“表象世界”就是我们一般人所熟悉、所触及的这个花世界。主宰这个花花世界的势力,主要就是常常听到的美国白宫、宗教领袖、跨国财阀 和黑白两道老大。
第二世界又称为 “幕后世界”就是操控第一势力各界龙头的 “暮后黑手” 们所掌控的世界,主要势力当然就是“红门”与“唐邦”这两大“帮会体系”
第三世界又称为世外桃源,是指不管世事,却自成一股不容忽视其存在的庞大 势力。其中最为世人所
知的,就是居龙头地位的“风谷”
就因为第三势力不管世事,所以才说这个世界真正的掌倥者,是隐藏于第一势 力背后、操控表象世界各方龙头的“幕后势力”
因此,执幕后势力牛耳的两大“幕后黑手”:红门与唐邦,可以说是这个世界 的两大帝王。
由于“幕后世界”像影子一样有影无形,所以亦有人将“红门”和“唐邦”称 为“影子帝国”并将其真正的统领称为“影子帝王”
虽说第三势力的“风谷”向来不管世事,但当掌控幕后势力的“红门”和“唐 邦”引发了足以破坏或威胁这个世界的平和宁祥之事件时“风谷”是不会坐视不 避的;所以第三势力在无形中扮演了制衡第二势力的角色,两大势力间始终维持着 “井水不犯河水”的奇妙平衡。
以“红门”这个帮会体系来说,其本身的独特
和神秘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不但有自己的门规法令、纪律制度、暗号术语、服饰图腾等,甚至还有自 己的年号和历制,称之为“红历”
红门分为帮会总部和分舵。帮会总部只有一个,是其主要根据地,也是发号施 令的中心;分舵则遍布全球各地和各个阶层。
最高领导阶层是由红门四大世族组成的“四堂”为主,分别是以中国四大方位 灵兽命名的: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和玄武堂。
其中,又以南方的朱雀堂为首,称为门主;其它三堂则是副门主,称为堂主。
“四堂”并依其方位属
,以其方位
系为各堂的主要尊
,用以显示身分和 所属堂号:南方属红、北方属黑、东方属青、西方属白;所以,称为“红门”
就如前面所言,红门和中国古代王朝一样,拥有自己的服饰,称为“堂服” 主要的样式有男女之分,男的以改良后的清朝皇帝、亲王、贝勒之皇服为主;女的 则以改良后的旗袍为主,主要
系则是以四堂的尊
为主。除此之外,堂服上并绣 有四方灵兽的图腾,以显示其身分与权威。
同时门主和三位堂主各有其专属的世袭宠物,门主养鹰、青龙堂主养豹、白虎 堂主养虎、玄武堂主养银狐。驯服世袭宠物是历任门主和堂主的必要任务,这是其 权威的象征。红门并用一种自行研发的特殊颜色,将四种象征权势的世袭宠物,分 别纹于门主和堂主背后,这种特殊纹身只有在高度兴奋或体温增高时才会浮现。
此外,门主和堂主还有其世袭贴身侍卫,都是成双成对的。保护门主的叫“
月双影”保护白虎堂主的叫“左右鬼使”、保护玄武堂主的叫“天地双煞”保 护青龙堂主的叫“黑白罗剎”
门主和三位堂主各有其权职,门主直辖的“朱雀堂”理所当然掌理整个红门上 下,青龙堂主外、玄武堂掌内、白虎堂理财,四堂各司其职、合作无间,缔造了世 人敬畏、神秘强大的、影子帝国。!
红门独效,称霸四方;牛耳在执,天下无双!
这首四行诗正是红门门人的骊傲,亦是世人对他们的敬畏和称颂。
红门帮会总部是一座南北向的、双子岛,北岛叫 “绛山”南岛叫 “玄海” 很有意思的命名,明明是两座海岛却分别以山峰和海洋命名。
这座双子岛正巧处于飞机航道、船舰航线、雷达侦测、人造卫星等各种通讯与 监控管道的“盲点”当然亦从未现身于世界地图的版图上,加上红门无懈可击的警 卫系统,所以,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其真正位置所在。
但是它确实存在于某一条经线附近,所以红门门人喜欢戏称这座双子岛为“山 海经”
北岛“绛山”系因位于北方的最高峰绛山而得名,红门
会总部“四堂”便是 位于绛山山谷中;南方丘陵坡地则是四大世族所住的地方,称为“四院”由于“ 四院”系中国宫殿式建筑,所以红门门人给了它别称叫“皇宫”而四大世族的人 则自己戏称为“后宫”
南岛“玄海”则是因建立于该岛上的“玄海帝国”而得名。其因和“红门”有 很深的渊源,加上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自建国以来,都一直实施“锁国政策” ,和外面的世界几乎没有接触,可说是远离尘世的香格里拉。实施帝王统治,权力 中心在岛的北方称为“四殿”和红门关系匪浅。
南岛“玄海”和北岛“绛山”之间并有海底隧道联结成一体。
这“四堂”、“四院”、“四殿”便是红门帮会总部的主要构成。
红历九十六年.夏
位于绛山山谷的红门帮会总部的“四堂”入口处,有一座傲世独立的牌楼,牌 楼上头的横额,镌镂着斗大火红的“红门”二字,四
楹柱前各有四方灵兽:朱雀 、玄武、青龙、白虎的偌大石像“坐阵”四
楹柱上则镂雕着:“红门独傲,称 霸四方;牛耳在执,天下无双!”四句诗。
现任的红门门主夏侯鹰正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的坐在“朱雀堂”所辖的议事堂上 ,依照惯例主持帮务;
月双影随侍在侧,小心戒备的守护着英明的主子。
红门门下各高级干部们个个轮番上阵,在他们敬畏的门主面前力求表现,进行 议事。
理万机的红门门主,本来就够忙的了,偏偏三年前,玄武堂堂主因故将职权 委托门主代理,从此深居简出、不管帮务;所以夏侯鹰这个万人之上的门主,就更 加忙碌了。
“启禀门主,罪人王大器被告以私售武器给伊拉克,又暗地里和缅甸的大毒枭 密谋走私巨量海洛英到英、法两国,完全不顾本门戒律,所有罪证经查无误,依照 门规,当处以死刑,请门主定夺!”玄武堂的“四大护法”之一,同时也是门主夏 侯鹰的义父夏侯岳,字字铿锵的上禀。,
“门主饶命--门主饶命--小的只是一时胡涂--”王大器还在做困兽之搏。
夏侯鹰冷冷的、简短的下达命令:“杀”!
王大器一听,旋即面目狰狞的掏出预藏的象牙制手
,描准夏侯鹰的
口咧嘴 咒骂:“那你就去死!。
砰--砰--砰--
结局是王大器
都尚未拿稳,便被
月双影各开了三
,
命中要害,血溅 堂前,横尸当场。
负责帮会总部“四堂”安全的御林军统领,立即命人清场。
一天的帮务也随之落幕。
“门主,左颊上有血。”
月双影之一的绛月,取出纯白的手绢,想上前替夏 侯鹰拭去颊上的鲜血。
夏侯鹰阻止了他,自己伸出手,不痛不
的拭去颊上的血迹。这样的场面,他 自登上门主之位以来,早已看过太多,加上生
冷漠,根本无知无感。
“阿鹰!”
夏侯鹰甫从朱雀堂回到“后宫”的朱雀院内,便
上夏侯岳严肃没有半点慈祥 的表情。
“义父有何吩咐?”夏侯鹰的脸始终没有什么人
化的情感表现。
“关于何培夫那个老小子的下落,你调查得如何?”
“孩儿已经掌握了特定线索--”
“什么线索?”夏侯岳显得很激动。
夏侯鹰依然面无表情“目前的情报显示,何培夫和其子何少昂虽然待在“风 比”行踪无法掌握,但是却意外发现何少昂的未婚
行踪,孩儿已命令下属尽速 查明该名女子的确切行踪回报。”
“很好!”夏侯岳
出肃冷的笑意。“何培夫那个罪该万死的老小子终于要得 到报应了,阿鹰,你千万不能对他们父子留情,除非你已忘记那个老小子在你面前 烧死你双亲的惨事!”
“孩儿不会忘记的!”
夏侯岳如蛇蝎的凌价双眼盯住脸冷笑的夏侯鹰半晌,才又遭:“很好!义父也 相信没有白养你!我现在要到英国去巡视英国分舵的情形,一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
“孩儿知道!”这些年来,夏侯岳一定自己亲自巡行英国分舵的情况,不让别 人代劳。夏侯鹰一直感到纳闷,但从未过问,反正问了义父也不会告诉他,最重要 的是,他没兴趣问。
夏侯岳满意的点点头。“真没想到何家那对狗贼父子会躲在“风谷”难怪这 些年来,咱们怎幺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咱们找到 了。”咒骂何氏仇家之后,他又接着抱怨红门。
“都怪其它那三位堂主不争气,对帮会的事不够尽心,害你得把大部分的心力 放在处理帮务上,否则说不定不必花这么多的时间,才探出那对狗贼父子的下落。 ”
夏侯岳的抱怨和事实有很大的出入。事实上,青龙堂主上官展云和白虎堂主莫 云樊都非常尽责。莫云樊目前正在欧洲欧市国家协调各国的经济冲突,一
一协调 成功,对欧市的整体经济将有莫大的助益。上官展云正在美国和世界各国代表,密 谈暗杀某国际恐怖组织头头的计画。至于玄武堂主武瑞刚虽然这三年来深居简出, 很少
面,但是他会这样实在有很深沉的原因。夏侯鹰、上官展云和黄云樊都心知 肚明,所以谁也没有责怪他;反而合作无间的决定由门主夏侯鹰暂代其职,以维持 帮务的正常运作。
只是这样的话,夏侯鹰从未向义父更正,因为他知道义父听不进去,义父一心 只想要他赶紧杀掉何氏父子,为他的双亲报仇雪
,其它的事,夏侯岳都漠不关心 ,也不会有兴趣。
夏侯岳抱怨完,再一次对夏侯鹰耳提面命:“尽快把何少昂的未婚
那个
货 抓来当人质,一旦抓到人马上通知我,记住,绝不能对何氏狗贼手下留情,就算血 洗风谷也无所谓!还有…”他双眸散发着可怕的光芒“不准接近那个
女人, 别忘了我告诉过你的,红颜祸水,听到没!”
“孩儿知道!”
望着夏侯岳渐行渐远的背影,夏侯鹰一点也感受不到义父的慈祥和关怀。从小 到大,义父都对他非常冷酷严厉,只教了他两件事,其一就是寻找何氏狗贼,替双 亲报仇雪恨;其二就是,不可以接近女人、相信女人,因为红颜祸水!
他的成长过程中,除了仇恨还是只有仇恨。或许是这样的缘故,养成了他冷漠 无情、无知无感、无血无泪的孤傲寡言性格,从没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玄
、绛月!”
“属下在。”
月即应答。
“准备出远门!”
“是!”玄
和绛月都知道,主子所说的“出远门”就是指微服出行,到台湾的擎天崖 去。
那儿是夏侯鹰的心之圣域,整个红门,除了夏侯鹰本人,就只有
月双影知道 这个秘密。
位于台湾东北角的擎天崖,传说是天与地最接近的地方。崖上风光
旎,视野 辽阔。伫立在崖边,让人有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怆然,同时也有着遗 世独立的超然和宁静。只可惜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又被政府明令列为一级自然生 态保护区;因此,人烟罕至。但也因此,其大部分的景致都保有未经开发的女处形 貌。
就因为擎天崖有这些特点,故而成了夏侯鹰心中唯一的圣地。每每想要一个人 独处,或者心情沉郁的时候,他总是会飞到这个山岗上来。
只有站在崖边修瞰群山叠翠时,他的心才会完全松懈警戒,展
出自己心中脆 弱的一面。所以当他伫立在崖边时,是不许任何人接近的,就算是平时和他形影不 离的
月双影也不能例外。
每次到擎天崖来时,
月双影两人都很知趣的守在远处,注意周遭的动静,保 护英明的主子,直到主子召唤,才敢现身
接主子。
今天的擎天崖显得有些阴郁,和夏侯鹰此刻的、心情不谋而合。
昨天深夜,他再度从相同的恶梦中惊醒。
已经多少年了,他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令人惨不忍睹的画面;父亲和母亲在火 海中凄厉的惨叫,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站在血泊和烈火中狂笑。那像来自地狱、令 人
骨悚然的疯狂笑声中,掺杂着双亲刻骨铭、心的遗言:“孩子…记得替我们 …报仇…”
这话像是烙印在他心中的十字架,从此跟定了他,同时也决定了他的命运。
沁凉的夏风
面吹拂,让几乎
失人类体温的他,不
打了一个寒颤。昨夜的 妙魇所残留的惊骇恐惧不由得又添增了几分,让他倍感孤寂,彷佛全世界都遗弃了 他。
一直是这样的!谁也不会关心他内、心真正的感受和想法,义父只关心报仇的 事;而红门的人关心的则是身为门主的他,是否尽到身为门主应尽的责任。
呵!他不是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实了吗?为何直到今天还会为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靶到悲伤呢?
大概是昨夜又做了那个恶梦之故!他为自己找解释的理由。
实好傻的夏侯鹰,你早就知道没有人能将你从恶梦中解救出来,为什幺还要一 次又一次的期待呢?你从出生就注定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何苦执
不悟的在茫 茫人海中寻找不可能降临的奇迹,而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伤、绝望?
只要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没有失望,就不会有痛苦;没有痛苦,你就不 会有任何感觉;如此,你才能活下去。这二十多年来,你不就一直靠这样的信念存 活下来的吗?
在每一次的恶梦过后,夏侯鹰就把自己弄到擎天崖来,
迫自己面对现实,一 而再的说服自己面对不可能改变的一切,用让自己更孤寂的、心理重建方式,强迫 自己重新振作。怀着令自己又多一道深刻伤口的心再一次武装,好
接下一个恶梦 ,下一道心伤的侵袭。
只是,明知道怀抱着期待之心,只会将自己推向更深沉的孤寂,他的内心深处 ,依然执
不悟的奢求;期待着将他从恶梦中解放出来的人出现。虽然他比任何人 都清楚,这样的期待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梦…
叩--咚--!
随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响声,一团不明物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拜访他的头, 打断了夏侯鹰的沉思,浑然不知自己正是所谓的“不速之客”
鞋子?一只女人穿的休闲鞋?替“不速之客”验明正身后,夏侯鹰旋即全面武 装自己,仰头往上看,想以最短的时间确定“入侵者”何时到来的,以及其身分和 目的。
他实在太大意了,居然让人如此靠近他而浑然不觉。
“谁在上面?”树荫下的夏侯鹰,昂首向头上茂密的叶丛提出冰冷的问句。
叶丛里钻出一张清丽灵秀的鹅蛋脸,粉
的双短两侧,垂着两条及
的麻花 辫子,脸上堆着水水的、甜甜的笑容。若说她漂亮,实在过分牵强,但若说她很可 爱,很得人缘倒是不假。
“很抱歉,砸到你的头了,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事我可以解释。”少女
着清亮甜美的嗓音,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树上乘凉 ,欣赏满山苍翠上时失神,所以才会…!”
着他那冷冰冰的酷脸,双眼折照生辉的
视她,不发二百;她不由得心虚, 双颊霎时染上一层排红,颇为尴尬的改变“口供”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是和同学来旅行,经过这里,觉得风景很美,所以就 跑过来瞧瞧。来到这棵大树下时,发现有一巢小鸟宝宝掉在草坪上;我怕小鸟宝宝 们的爸爸和妈妈找不到牠们会很着急,决定把那一巢小鸟宝宝放回树上来,谁知道 等我爬上来,将牠们安置好后要下去,才发现…她的眼神变得好无辜,期期艾艾 的接着说:“这枝干离地面好高哦…所以…我…不敢下去了!”后一句,几 乎比蚊子的叫声还细微。
哪知她不畏窘迫,仿效砍倒樱桃树的华盛顿,勇敢的招出实情后,树下的男人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令她开始感到心焦,又说:“喂,你不帮我啊?”
夏侯鹰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是一再自责自己太过轻忽,竟然让一个陌 生人靠自己这么近都没有发觉。照她的说法判断,她﹂定比他早到擎天崖好一阵子 了,而他却--!
夏侯鹰不
双拳紧握,强烈警告自己今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喂,你如果不帮我,我可要哭了哦!我是说真的,马上就哭给你看…呜… …”为了
困,她不惜采取耍赖招术。
她听说男人最怕女人哭,尤其像他这种超酷型的男人拿女人的眼泪最没辙,所 以她就姑且试试。
奈何凡事总有例外,夏侯鹰正是其一。他依然无动于衷,不过倒是开口说了一 句话,语调十分冷漠却很有魅力,但说话内容却气死人!“别哭了,当心吓坏那一 窝小鸟。”
“你--啊--”她没料到他会口出恶言,气得身体向前一倾,顿时失了重心摔下 树枝,幸好她反应够快,双臂像长臂猿一样,牢牢的
抱住树枝,才不至于摔落地 面。
夏侯鹰见状,以更冷淡的声音道:“放手,我会接住你。”
“不要脸,大
狼,不准抬头往上看!”她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双脚紧紧的
在一起,就怕裙下春光外
,给树下那个视野极佳的大
狼占尽便宜。
懊死!难怪老祖宗们会告诫子子孙孙说,穿裙子不可以爬树,原来就是怕会发 生像她现在的一级紧急窘况,真是高瞻远瞩哪!
不,此时此刻不是佩服老祖宗的吉时,想想该如何飞越难关,平安落地才是当 务之急。
夏侯鹰真想一走了之,不理她算了。“你再不松手,我可不管你了。”
威胁我?谁理你,臭男人,占了便宜还敢卖乖,哼!不过她转念一想:不对! 阿威他们去摘野果了,少说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回来和她会合;也就是说,放走这个 臭男人的话,她至少要再挂上三十分钟?
不成不成!风险太高,使不得也!于是她发挥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宽大
怀,清 清喉咙,很有风度的说:“好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我就让你当一次英雄,你上 来吧,我等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放手!”夏侯鹰坚持己见。
“不要,我会怕。”为了预防他太小人,真的一走了之,她不得不委屈的招出 实情。
夏侯鹰静默了三秒钟,才一声不吭的卷起两管袖子,身手敏捷的爬上树干救美 去。
“你快点,你又没壳,不要像蜗牛慢
的,我快撑不住了。”凭良心说,他 已经是她看过的人当中,爬树爬得最快的一个了;问题是对有燃眉之急的她而言, 自然再快也嫌不够啰!
见夏侯鹰停顿了0。01秒,她马上见风转舵的陪笑“我是说你很高竿,没别的 意思。”好虚伪的笑哪!
夏侯鹰懒得塔理她,继续迅速移动身子往上攀爬,打算速战速决,早早离开这 蚌不讲理的麻烦女人。难怪义父不喜欢他接近女人,这大概就是原因之一。
啪喳--!
不等夏侯鹰赶到,她粮抱不放的树枝便高唱“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无奈的 断裂,莫心荷因而捧落。
出乎夏侯鹰意料的是,她这回竟然没有放声尖叫。
莫心荷运气还不错,夏侯鹰眼明手快,在千钧一发之际,右臂奋力一振,稳稳 当当的勾抱住她的纤
,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接触到她的面容时,夏侯鹰赫然发现她面色惨白,惊慌未定,泪痕满面,全身 微微的抖颤。夏侯鹰的嘴巴因而失了分寸,自作主张的问了一句“你刚刚为什么 不叫出来?”平常,他不会过问这种事的。
她瞪大噙泪的星眸,楚楚可怜的
噎“因为你说会吓坏小鸟宝宝们嘛!”
一股从未有过的
,不经意的
窜过他长年结冰的心湖,让他有种莫名的感 动。他不再说话,牢牢的抱紧她,步伐稳健的往下移动。
好奇怪的感觉,在这个男人怀中怎么会这么舒适,而令她感到安心?她方才明 明还怕得直抖个不停,怎么这会儿竟然都不抖了,连那股偌大的恐惧感也消失无踪。
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好象躺在温暖安适的摇篮里,轻轻的摇啊摇,好舒服哪 !
安抵地面后,夏侯鹰把刚才的鞋子*
还给她,便毫无犹豫的转身走人,连让 她说声谢谢的时间也不留。
望着他转身潇洒离去的背影,她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让她不假思索、急急的 唤住了他“别走,你的右手受伤了。”
此时,她已追上了他,像是怕他不肯驻足似的,大剌剌的挡在他的正前方,用 自己略嫌娇柔的身躯,挡住了他的去路。
夏侯鹰不带感情的、两道寒光像结了冰似的瞪视着她,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
人的寒气,径自展
筑然的甜笑“让我帮你包扎伤口。”
她边说边解下右边辫子上扎成蝴蝶结的湖水
丝巾。
“把右手给我!”
不等他有所反应,她已经自动自发的轻执起他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聚
会 神的替他包扎伤口。
好巧的手,这么小又白皙纤细,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的纤指,居然如此的灵巧 ?
夏侯鹰愈看愈纳闷,居然忘了最重要的大事:让一名陌生女子如此靠近自己, 还替自己包扎伤口,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大大的违反了他平
不让别人轻易靠 近他的原则,以及义父严
地和女人接近的一级告诫。
“好了,回去后再擦点葯应该就没事了。”莫心荷很满意自己的包扎成果,轻 吐了一小口气,旋即又说: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对不起,害你为我受了伤。”
她心无城府的一番话,令他被丝巾包裹住的伤口,突然莫名的烫热起来。
奥--!天际传来的鸟叫声,打断了他们。
“老鹰,是老鹰,蓝色的老鹰,好漂亮啊-”莫心荷
欣鼓舞的又叫又跳。
那只蓝鹰好象听到她的叫声似的,加速朝他们所在的地方俯冲而下。
“别动,鹰王不会攻击你。”夏侯鹰怕她又吓到,先发制人的说。他高举左臂 ,对那只蓝鹰下达命令:“下来,鹰王!”他示意牠停在他的左腕上。
只见鹰王乖巧的顺从,直飞向他的左臂,可惜失速飞过了头,没能停上他的左 腕,反而降落在莫心荷的右肩上。
面对面的两人不
有点尴尬。
莫心荷抢先轻笑着打圆场“牠叫鹰王吗?我敢说牠一定是公的,所以喜欢漂 亮的女生,鹰王你自己说对不对?”她不忘小捧自己一番。
夏侯鹰却不领情,气势骇人的对鹰王下达第二道命令:“过来,鹰王,不准失 礼!”
鹰王闻言马上照办,飞回他的左腕上。
“站好,别像只病鸟!”见牠站姿不像平常那样威武英勇,他又嚷道。
“哎呀!牠的右脚受伤了,难怪站不稳。”莫心荷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受伤也得站稳,否则怎么当百鸟之王!”夏侯鹰不为所动的坚持己见。
义父和红门都是这么训诫他的!
义父说,必须能忍受各种试炼,才能变得坚强无所惧,如此才能早
替死去的 双亲报仇雪恨。
红门的门主养成教育则训诫他,身为红门的最高领导人,无论受了多严重的伤 ,或身处多么艰难困呃的险境,都得武装自己,高高在上,绝对不能轻易在人前示 弱,死也不行!
他自小所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所以他也用同样的标准去训练鹰王、要求鹰王 照做!
莫心荷可火了,冷不防的抢过他左腕上的鹰王,好温柔的捧在自己的手心中, 老实不客气的发出不平之鸣“你少不讲理了,鹰王已经受伤了,你不但不关心牠 ,还对牠这么严厉,真是铁石心肠!”
“训话”完毕,她不再搭理他,兀自坐在草地上。好轻好柔的将鹰王放在自己 的两腿上,疼惜的呵护“乖,别动,稍微忍耐一下,我马上帮你包扎伤口。”
莫心荷灵巧的解下左边辫子上的丝巾,再一次展开护理工作。
夏侯鹰不动声
的伫立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画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 事,他的目光就是无法自她身上移开,心中那股异样的波动愈加澎湃汹涌。
他可是令人间风丧胆、高高在上的红门门主,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甚至连
气都不敢过重。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
丫头,竟然敢胆大包天的对他 大吼大叫,还指责他的不是,这事若发生在红门里,她早就被森严的门规处以极刑 --死刑,就算不治死罪,也逃不了生不如死的残酷刑罚
但最令他不解的是,他居然没有动怒,反而有点感动,而且还有一些羡慕被她 那么细心呵宠的鹰王。
莫心荷专心一意的替鹰王扎妥伤处,轻抚了牠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 起来,重新面对他“把手伸出来,两手!”
夏侯鹰很意外自己居然会听令行事,真的伸出双手。
莫心荷因他的合作,态度软化了许多,友善的将鹰王
回他手上“轻一点, 像我那样抱牠,别又强迫牠站立。”她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眼中倒是不再有责备 的味道。“我明白你的心态,就好比父亲望子成龙一样,因为期许很深,所以难免 严厉一些,尤其像老鹰这样聪明的灵禽,教养和训练是很重要的。”她了解的说着 “但是你的孩子现在受伤了,你应该适时卸下严父的角色,扮演一下慈父才对, 你应该知道,愈聪明的宠物愈
感。我自己也养了一只老鹰,所以我知道鹰王此时 需要的是你的关爱和呵护,而不是不通人情的严苛要求,这就好比我们人一样,在 受伤时,总是倍感无助,需要的是关爱的援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侯鹰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一张没有表情的冰脸。
他完全不明白她所说的道理,因为自他懂事以来,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义 案没教他,红门也没教他,他真的不懂!
只是,他虽然不明白她的话,却莫名的感动,而且很喜欢她说的那番话--虽然 他没有表现出来
莫心荷被他炯炯的目光
视得有点心慌意
,连忙逃避他的凝视,欠身给鹰王 一个甜笑“你要好好养伤哦!下次有机会再见的话,我再把我的绿儿介绍给你, 让你们做个朋友,绿儿是女的唷!斑不高兴?”
尽管她已经尽量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的存在,但是却依然能强烈的感受到他投
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凭良心说,她并不讨厌他的凝视,只是对心脏不太好就是 了!
夏侯鹰
就没注意到她的窘迫,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原来她也有养鹰,难怪会对老鹰的习
如此了解。不过他还是感到纳闷而意外 ;鹰王平常除了他,是不会随便和人亲近的,更不会听从他人的命令行事,这会儿 怎么会对初次见面的她如此友善亲昵?
沉浸在一连串的意外和不解所
织而成的思网中的他,又忘了最重要的一件大 事!这个黄
丫头又无端的训了他一番呢!
此时,他怀中原本温驯如绵羊的鹰王,突然换上犀利的戒备,这往往意味着有 人接近了!
夏侯鹰这才从不该有的完全无防备状态中回复惯有的冷漠。
时间到了!
瞧!玄
和绛月已经从暗处出现,准备
接他。
夏侯鹰全身肌
紧绷了一秒,接着便丢下她,转身不再回顾的绝尘而去。
莫心荷这次不再多加拦阻,只是站在原地高声叮咛:“你们两个,回去后都要 记得敷葯哦!记住,千万别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或者眼睛花了错看,她觉得他在她说完那番叮咛时,确 确实实的停格了剎那,才又迅速的疾行远去。
望着地的身影,随着黑色气派的车身渐行渐远,消失在山路的彼端,莫心荷不
有种难以言口喻的强烈失落感和没来由的心痛。
他是谁?好一双寂寞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般!想奢想着, 心痛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层。
他们会再见面吗?不会吧!她甚至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只是萍水相逢,彼此 都是对方生命中匆匆的过客罢了!
然而,她却期待着再一次的相见,虽然知道机会是微乎其微。
下一次,她会记得问他名字的。
“心荷!”远处传来数声兴奋高亢的叫唤“我们摘了好多野蓝莓回来,你快 点过来看看!”
是她那群好同伴回来和她会合了,莫心荷感染了他们的好心情,顿时开朗许多。
“ 知道了,就来啦!”
莫心荷迅速的穿好那一只掉了的鞋,宛若彩蝶轻舞的飞向快乐的同伴们。
当座车沈稳的向前奔驰时,夏侯鹰在心中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因为那个胆大 妄为的黄
丫头之故,才把鹰王放在自己的腿双上躺着,而未像以往一样强迫牠站 立。他是出于自己意愿,自己对鹰王的关心。
必心?他心头一阵轻颤。
这不正是他想要、渴望却始终得不到的东西吗?而鹰王却轻易地从那个黄
丫 头身上得到了。夏侯鹰突然有点羡慕躺在他腿上歇息的鹰王。
果然只有他和这个世界绝缘!没有人会关心他的,义父不会、红门不会,没有 任何人会!他深邃的双眸蒙上一抹惯然的孤单和淡漠。
鹰王倒是从进车内,在确定主子确实是要牠躺着养伤后,便安安稳稳的窝在他 的腿双上睡着了。
驾驶座上的玄
和助手席上的绛月互看了一眼之后,才由较善于言辞的绛月开 口向后座的主子探问:“门主,你受伤了?”
绛月凝视着夏侯鹰右手上的湖水
丝巾。
他的话让夏侯鹰右手上的伤口再一次烫热起来,
口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暖暖的 热气,耳畔轻
着少女柔柔细细的叮咛--回去要记得上葯哦!
懊死!就为这么一句话,他此刻的心湖突然
起从未有过的
花,
口也愈加 烫热。
“门主?”绛月再一次轻唤,他有点意外,服侍主子这么多年来,他很少看见 主子发呆失神。
“没事!”费了好大的劲,夏侯鹰才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湖恢复平静;维持贯 有的冷漠问道:“有何培夫和何少昂父子的下落没?”
“绛月正想向门主报告,方才“青龙堂”那边传来最新消息,已经查到和何少 昂有关的事;据说何少昂有一个未婚
,目前就读于台湾中部的一所白岚专校。那 是一所全体学生都得住宿的学校,目前是暑假期间,学生全放假回家了,等开学后 会再搬回学校宿舍。”
红门“青龙堂”管辖下的情报中心,其情报的可靠
和精确度,不论是在质或 量两方面,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效率之神速更是红门引以为傲的重要资产之一。
这一回对于何培夫和何少昂父子的事,之所以会花费许多时间才获得如此有限 的情报,实在是无可厚非。因为何培夫和何少昂父子的背后有一股和红门势力旗鼓 相当的强大势力在庇护他们,这股庞大势力便是传说中的--风谷!
“暑假过后把她抓来,要做得漂亮。”
“是,门主!”
夏侯鹰侧开结冰般的脸庞,沉默下来不再吭声,
月双影也很有默契的静静“ 护驾”未再多言。
说起“风谷”夏侯鹰的心情又比方才阴郁一些。何培夫会躲在属于第三势力 之首的“风谷”而儿子何少昂正好是“风谷”现任的“代理人”之一的事实,恐 怕是义父始料未及的事。
也就是因为扯到属于第三势力之首的“风谷”所以向何家父子寻仇的事变得 榜外复杂,已不再能归为私仇而等闲视之、轻率处理;稍有闪失,红门其它人绝不 会保持缄默、坐视不管的。因为这已不是单纯的儿子为双亲找仇家报仇如此单纯的 事件,而是“红门”的门主和“风谷”的代理人之间的恩怨;是“红门”和“风谷 ”两大势力之间的互动和对决。若是不谨慎处理,其所引发的动
经不是表象世界 里,道琼工业指数暴跌、美国太空总署航天员升空失败、某国和某国又发生战争、 或者某国又发生暴动、国际油价剧烈波动…这样等级的危机而已,而是会引起毁 灭
的世界大战!
身为红门门主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持三大势力的平衡,以确保表象世界的均衡与 平和;否则,一旦发生毁灭
的核子大战,地球上的生物全部死光时,就再也没有 必要谈论什么第一势力、第二势力和第三势力;或者什么表象世界、幕后世界和世 外桃源了。
所以,向何家父子寻仇的事,他一定得谨慎行动!
不经意地,擎天崖上偶遇的少女,那张灵秀甜美的俏颜浮现心头,迅速占领他 所有的思考细胞,手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烫热。
想她?不会的!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他的世界里并没有、也不被允许 拥有自己的感情,何必多想?更何况他们今后也不可能再见了!
这样的认知,让夏侯鹰的、心湖再一次凝结成冰,终年不化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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