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节 欺人太甚
“让我国
还河套,这河套原本就是我泱泱大秦的国士,何谈
还两字?”匈奴人的咬文嚼字功夫明显差距太大,很快的,以博学儒士自居的伏生就抓住冒顿这封国书上的漏
大做文章起来。
“你,你胡说,这河南地一直以来都是我大匈奴人放牧的地方,直到八年前才被你们秦人给占了去!”呼衍
气势汹汹道。
八年前,也就是始皇帝三十二年,秦军由蒙恬为主将,杨翁子为副将率兵北逐匈奴,取河南地,第二年,又屯兵该地,筑长城,修九原(今内蒙古包头西北)至云
(今陕西淳化西北)直道,移民置县,巩固北方。
对于这段被驱逐的往事,当时还是一个少年的呼衍
记得清清楚楚,匈奴人在多达三十二万的秦军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弱小可欺,他们不得不携家带口,向北方寒冷的地方迁徒。
铁证如山,伏生依然不慌不忙,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有些破旧的典籍,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大帝颛顼有苗裔叫女修,某
,女修正在纺织,忽见玄鸟掉下一个卵,在吃下肚之后女修怀孕生下一男,取名大业,大业娶女华生大费,大费以刘匕姓之女为
生大廉和若木,大费善调驯鸟兽,殷时为专管草木鸟兽的虞官,有一
大费驯兽,忽见一神骏飞奔向西北,遂急追,十
过大河、翻高山,至一草木繁盛之处方歇,按这上古遗书记录,大费即是我秦国的始祖伯益,这草木繁盛歇息之所就是今时的河套!”
伏生这一番长篇大论讲得饶口之极,别说呼衍
一个不通秦国历史的匈奴人听不懂,就连傅戈也听得云里雾里,秦国的先祖真的到过当时还是蛮芜之地的河套,这只怕是传说吧。要知道以殷商时的疆域来论,河套距离殷都朝歌可谓是千里迢迢了,伯益追一匹骏马能跑这么远,这根本不足为信。
“你,你这老家伙放
,这河南地在我父亲的父亲地父亲就已经是大匈奴的牧场了,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骏马,什么大费出现过?”在好不容易听清楚伏生的意思后。呼衍
涨得一张脸通红,语无伦次的争辩道。
不过,他的话比起伏生引经据典的言论来明显说服力不足,匈奴人还没有文字记录,其祖先的历史主要靠口头相传,这让呼衍
纵有证据也拿不出来。
“哼,在我大秦朝堂之上,请匈奴使节自重,若再有辱骂我朝官员之言,休怪本王不客气!”也不知丹葯雄气的作用。还是匈奴使节傲慢过甚。嬴子婴这位一直以来都是‘好脾气’地三世皇帝难得底气十足威喝道。
“既然秦王这么说,那这河南地的争论先搁置一旁,关于和亲的提议不知秦王是否答应?若是这一件事贵国再拒绝的话。大单于说了,我们三十万匈奴勇士是不会惧怕你们那条用夯土堆积起来的围墙的。”呼衍
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不容易强按下怒火,冷声胁迫道。
呼衍
说的围墙就是指长城,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两个条件都不答应,那么匈奴的骑兵就会越过长城,侵袭关中,甚至于兵发咸
。
匈奴带甲之士竟然有三十万之多,这个数目呼衍
一说出来,子婴和一干朝臣俱都脸色大变。要知道倾大秦在关中的全部兵力也不过十万上下,这和三十万匈奴兵相比差距着实明显,而更严重地是,在大秦地北境并没有象函谷关、秦岭这样的险要关隘,长城连绵数千余里,每一处都会成为匈奴人的目标。
防守,怎么防?如何防?
匈奴人习惯骑兵奔袭,来去无踪,大秦地军队现在还是以步卒为主力。
这速度上就首先吃了亏,而一旦
战起来那更是防不胜防。事关国家危亡,子婴、伏生等人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对了,毕竟打仗的事情他们这些从没上过战场的人弄不清楚。
在这个关健的时候,大秦朝臣包括子婴在内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了默不作声良久的傅戈身上。
“你就是傅戈,大秦的丞相?”呼衍
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微笑地年轻人,虽然在咸
的这几天他听说了太多的关于这个人的传闻,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傅戈竟然会这样的年轻。
“呼衍这个姓在匈奴可是贵姓,不知贵使和大单于怎么个称呼?在匈奴又居何等官职?”傅戈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呼衍
刮目相看,刚才他和伏生争辩的时候一直没发现混杂在武将群中的傅戈,而现在突然的一冒出来,顿时让他感觉到有一股居高临下地气势在强
过来。
有些人平常看起来貌不起眼,但若是他当真成为你的对手时,你就会发觉之前的判断真是错误之极。无疑,傅戈就是这一类人。
“傅相果然高明,不错,我呼衍家族世代为匈奴右大将,先祖与大单于同出一脉,血缘相近,故历代深受大单于器重!”呼衍
一说起家世,顿时自豪万分,右大将在匈奴可是仅次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的重要职位。
“哦,原来是右大将大人,关于河套也就是你们所称的河南地的归属问题,我们秦人和你们匈奴人都自称先据有了那块地方,这各说各有理,一时难以推断,不如这样,这件事我们先搁置一旁容后再议;至于第二个条件与公主和亲之事,实在抱歉之至,最近公主体玉有恙,身体虚弱,这远赴漠北千万里之遥,怕公主的身体
受不住,所以,这件事能不能等公主病好之后我们两方再仔细商议,呼衍大人你看怎么样?”
大极推手,傅戈这一番看似客气无比尊重万分的话说到底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对于匈奴提出的两个条件他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拖’。
能拖就拖,只要能拖过两到三年,等到大秦的元气有所恢复,匈奴人再以陈兵边境威胁也能从容应付了。
河套现在虽然时不时的遭到匈奴零星骑兵的劫掠,好在还有杨翁子的北方军团镇守着,只要暗中再加派二、三万
兵过去协助,就能基本确保河套的安全了,当然,这安全的前提是匈奴人没有重兵来犯。
至于和亲,傅戈其实也没有什么‘诚意’,虽说这是嬴氏皇族的私事,但事关皇族的事情又关系着国家的荣誉,让嬴真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大秦公主去嫁给冒顿一个半百老头,这事若是答应下来,傅戈这个丞相恐怕会被咸
市井街头的百姓们恨死骂死。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还有嬴真的个人因素,嬴真对自己的感情是还没有放下,这女人一旦执着起来,是相当可怕的,她的
子又相当的执拗,若她真的成了匈奴的阏氏,那么她必然会对傅戈更加的忿恨,到时候只怕她在单于面前说上几句,大秦与匈奴之间就是恶战连连。更况且,嬴真在匈奴的话,嬴氏皇族就有了外援,这是傅戈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哼,傅相好一番算计,等到公主病好了再商议,到时候只怕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吧,我临前之前,大单于就算到了南朝有这般说辞,故而有话嘱咐,若在十
之内得不到满意的答复的话,他将立即统领大军南下!”呼衍
皮笑
不笑的说完,也不再客气,蹬蹬蹬的带着随从出殿而去。
冒顿果然是一号人物,怪不得能在历史上留下显赫声名,傅戈的缓兵之计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而十天时间也太紧迫了,东征归来的军队刚刚解散,要重新聚集起来没有半个月是不够的,剩下的士兵包括杨翁子的北方军团一部加起来也不过六万左右,这点兵力与匈奴相比,实在太过渺小了。
“妈的,这匈奴人真是欺人太甚!”瞧着呼衍
趾高气扬的样子,傅戈怒火中烧,大秦的烈烈雄风岂能容忍外族侵略国土,掳掠子民,受了这般屈辱若还心安理得,又怎配成为大秦的军人。
打!是勿用质疑的,在这一点上,傅戈决心已定。就目前北方的严峻形势而言,必须要给猖狂之极的匈奴人一个教训,也让他们知道知道秦国军队的厉害,否则的话,匈奴人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南下袭扰。
但怎么打却相当有讲究。匈奴人居无定所,飘乎不定,因此,他们不需要象秦人一样防守城池,所以,遵循常规战法组建一支大军深入漠北去与匈奴人决战,这根本就是去自寻死路。况且,以大秦仅能出动六万将士的军队实力,也不具备远征漠北长驱单于王庭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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