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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前些天我路过天津的时候,去看了看盛大哥。”唐绍仪话锋一转,扯到盛宣怀的身上来,微微有点紧张的看着沈从云的反应。

 沈从云微微笑了笑,感慨道:“他身体怎么样?半年前就跟我唠叨,上了年纪了,打算退下回家养老去了。当年在北洋的时候,盛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啊。”

 唐绍仪也出感慨之道:“盛大哥说他打算退下后,到庐州呆几年。他的意思是让张佩伦来接天津市长的职务。他让我来问问你,看看行不行。”

 沈从云迟疑了一下,明白盛宣怀是因为觉得欠了李鸿章的,想通过任命张佩伦这个李鸿章的女婿,来找点心理补偿。

 “张佩伦也算个经世之才了,这些年他和杨士骧跟着盛大哥做事,倒也算的上是把好手。一个天津市长他倒也能胜任,就按盛大哥说的去办好了。”沈从云答应了下来,唐绍仪的脸上才算是彻底的松弛了下来。

 说完正事,唐绍仪告辞离开了。沈从云拿起桌子上一份办公室整理出来的文件,看着不由的嘴角笑了笑。文件是赴欧洲的军官考察团整理上报的,主要的内容是关于欧洲军事现状的情况,并附上一些考察团的看法等等。

 由于沈从云有意识的引导,全军上下都比较清醒的认识到,欧洲的局势好比一个火葯桶,随时可能点燃。列强扩充军备的竞赛。渐一烈,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中国军官考察团从德国上岸后。在德国和奥匈帝国考察了一个多月,其间观看了奥兄帝国与德国搞的一次联合演戏。对两军地技战术水平和装备都进行了深入的考察,了解未来可能地对手一切情况。说起来沈从云还是比较佩服德国的,意大利的临阵反水,奥匈帝国又基本不堪一战,让俄军打的一个落花水。第一次世界大战实际上,等于德国以一国之里,对抗英法俄以及后来加入的美国。即便是这样。德国人也差点在191年赢得战争。要不是美国人横了一杠子,结果还真的很难说啊。

 想到一战的中德军显示出来地彪悍,沈从云不由笑地更得意了。中俄之战其间。俄国内部爆发资产阶级革命,尼古拉二世先期由于中国方面的军事压力,被迫进行了妥协。中俄和谈之后,由美国人呢牵头,中俄双方私下里进行了秘密的谈判。结果俄国花了一千万美元。把俄军地几十万战俘和一干装备悄悄的赎了回去,兵强马壮后尼古拉二世马上翻脸。俄国资产阶级革命在沈从云和沙皇尼古拉二世的配合下产。中方得到的好处虽然不算多,但是这些都是白来的,更何况这几十万战俘,还给中国做了将近一年地免费劳工。

 目前欧洲局势地紧张,直接导致了中国政府成了香饽饽。德国当然希望把一向关系良好的中国绑上德国地战车,从俄国人的背后捅刀子。英法两国,自然不愿意看见这么一个结果的出现,各方都加强了与中国的外联系,目的只有一个,把中国拽上自家的贼船。

 由于德国在中国的利益,主要表现在与中国的军事合作上,远远不像英法两国,比较早的在中国捞足了好处。所以,沈从云在最近的做派上,显示出严重的倾向德国的意思,这使得英法两国的神经绷紧了。这才促成了最近中、英、法之间的秘密谈判。

 中俄战争中,见识了中国军队表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后,四万万中国人一旦倒向德国,开战之后进行总动员,以中国目前的经济能力,拉起个五百万军队也是半年的事情。五百万啊,这才占中国人口多少比例?单就人口资源而言,中国的潜力实在太惊人了。所以,英法两国军队不允许出现中国倒向德国的事情发生,英国人抛出海关的控制权,法国人抛出越南的西贡,目的就是要使中国上他们的船。

 了解历史的沈从云,怎么可能被这点蝇头小利所引,咬死了最多保持中立,别的一律不谈。

 中国的态度自然不能令英法满意,所以双方继续扯皮,沈从云自然是一点都不着急。欧洲列强之间的战争危机,在沈从云看来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也是一个老账新帐一块算的时候。

 回想中俄战争后的这些年,沈从云一直在利用自己对历史的先知,利用联合基金这个载体,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可谓捞足了好处。

 1905至1907年,美国最后一个摆第十五次经济危机后,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联合基金在沈从云的授意下,在期货市场上赚足了油水。这一期间铁的最低价上涨了39。2%,铜价上涨了一倍,铅价上涨了92%。联合基金捞足了油水后,原材料如此高的被有限的需求限制的因素发挥作用了,联合基金反手做空,又狠狠的捞了一票。随着军备竞赛的开始,欧美经济才算是从第十六次经济危机中摆出来。结果沈从云又一次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这两年在期货市场狠狠的又赚了一笔。

 联合基金的股份属于沈从云个人,沈从云把赚来的钱,在美国陷入经济危机的时候,用收废铁的价钱收购了大量的工业设备运回国内。大量减少了对美国的贸易逆差的同时,也为国内的工业发展提供了足够的设备。当然,沈从云的购买的设备,主要还是以钢铁、造船以及军事工业方面的设备为主,因为这些企业都是国有企业。其他行业的工业设备,国内地地主老财们。还是要掏包买回去的,只不过价钱比他们从国外进口。要便宜地太多了。

 沈从云的这些得意之作,都是秘密进行地。狗腿子自然是斯蒂芬。

 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沈从云曾从穿越前的《货币战争》一书中,看到另一个观点。认为没有美联储,就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书中引用了曾任美国国务卿基辛格的一句话“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令人惊讶之处,并不是其爆发的原因仅仅是一件以前其他危机相比显得无足轻重的事件,而是因为它拖了那么久才爆发。”

 《货币战争》一书认为,由罗斯柴尔德家族发展并建立起来的欧洲银行体系向对立地各方提供信贷。全力促成了这种军事对峙。不断地扩军备战。保持着大规模的常备军,各国政府因此深陷债务泥潭。一项详细的欧洲公共债务收入报告显示,各种债券地利息支出和本金偿付每年高达53。43亿美元。如果这个数字放在二十一世纪。实在不算是什么大钱,可是在如今就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数字。

 各国政府不要问,尽管战争有各种可怕的可能,但比起如此昂贵的不稳定的和平而言,战争或许是一种更值得考虑地选择。如果欧洲地军事准备最终不是以战争来结束的话。那就必然是以各国政府地破产而告终。

 这个观点的核心论据。是1913年12月23,《美联储法案》通过。爆发世界级别的战争条件终于成了。基辛格博士说的拖了许久的战争机器终于可以启动了。

 这个观点沈从云持不敢苟同的怀疑态度,银行家大发战争财不假,这一点是由于欧美列强的国家没有货币发行权造成的。(注:美联储是私人质的机构,恐怕中国没有多少人知道吧。)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美国在一战中向协约国提供了30亿美元的贷款和60亿美元的出口物资,如果战争的结局是德国获胜,银行家们手上的协约国债券便会和废纸一样,正是基于这一点,美联储的几个股东摩、洛克菲勒、保罗-沃伯格和希夫,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口袋,竭尽全力将美国推进战争。

 沈从云感兴趣的是,战争必将带来恐怖的物质消耗,那么作为一个中立国,不在这上面做点文章,那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现在沈从云面前的抽屉里就放着一份报表,里头记载了自打欧洲军事竞赛开始以来,沈从云从其中到底赚了多少。多了不敢说,这些年从列强手里借来的贷款,已经全部捞回来还多了两倍。

 有一个问题是沈从云一直在考虑的,那就是如果可能,是否考虑一下,在1917年英、法最困难的时候,给协约国来个雪上加霜。如果历史因此被改写,那么银行家们的口袋恐怕要破一个大窟窿了。不过,作出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了,尽管美国人的军队现在就是渣,但是这个国家世界第一的经济实力,实在不能不让沈从云谨慎的看待这个问题。最后的决断,沈从云还是决定等一等,到时候看看在战争的初期能捞到多少筹码,在决定哪一方好了。

 美国,纽约。哈德逊河缓缓的从哥伦比亚大学的身边过,一个年轻的中国学生,抱着一摞子书站在校园门口,四下张望着。

 “你好!”一个穿着天蓝色军装的中国军人朝年轻人笑着走了过来,主动打招呼。“你好,是你让人带话要见我么?”年轻人惑的表情,与军人握了握手。

 “如果你是马寅初,那么约你见面的人就是我。”军人笑了笑,伸手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聂梓休,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毕业,应该算是你的学长了。现在中华共和国空军中服役,今天到曾经就读的大学来看看,听说你正在攻读经济学博士,所以想见一见你这个给中国学弟。”

 在美国遇见从国内来的人,尽管是第一次见面,马寅初还是颇为激动的握着聂梓休的手道:“你好!聂学长,你是刚从国内来的吧。”

 聂梓休笑着说道:“是的,来美国参加一个航空交流活动。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个地方坐着喝点东西说话吧。”

 马寅初自然还是有点怀疑,一个中国空军的军官,特意把自己叫出来,就是仅仅因为自己通过了经济学的博士论文,就找上门来一定要见认识自己。心里怀疑归怀疑,马寅初还是跟着聂梓休来到一家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两杯咖啡后,聂梓休一直看着马寅初不说话。

 其实聂梓休心里也纳闷的很,临行前沈从云居然把自己叫去,指名道姓的要自己来找这个叫马寅初的年轻人,说他是个人才,一定要想办法弄回国去。聂梓休实在想不通,沈从云是怎么知道,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美国留学生是人才的?

 沈从云当时的借口是说,中国驻美国大使馆,一直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关注这些在美国留学的学生,沈从云是因为马寅初读的是比较少见的经济学,而且还读到博士了,这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

 聂梓休对沈从云的说法,没有完全相信的意思,多年的给沈从云当财政主观的经验告诉聂梓休,沈从云在很多时候总会有一些出人预料,但又效果显著的举动。比如,沈从云在美国投资的这些公司,福特、美孚等等,都为沈从云赚了大把的钞票。根据聂梓休对沈从云的了解,沈从云是没到过美国的,表面上斯蒂芬是沈从云的代理人,这些都是斯蒂芬的功劳。实际上,斯蒂芬多次在聂梓休面前表示出对沈从云在投资眼光方面的敬仰,有几次喝高了,还透出大部分投资都是在沈从云的授意下进行的。

 假如,斯蒂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沈从云看上的这个年轻人,又有什么特殊之处呢?关于这个问题,即便是沈从云来了,也无法解释。因为很简单,沈从云对马寅初的了解,仅仅的是因为一句话“错批了一个,误增了三亿。”在这个时间段,马寅初还没有发表轰动美国财政界和经济界的《纽约市的财政》一论文,就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尔。(注,《纽约市的财政》一文,后被列为哥伦比亚大学一年级新生的教材。牛人啊!)“学长,您找我就真的只是为了看看我?”马寅初被聂梓休看的有点不自在了,壮胆先问了一句。

 聂梓休回过神来,想起沈从云之前的代,赶紧笑着说:“呵呵,就是来看看而已。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估计你会感兴趣的。”

 马寅初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情?”

 “联合基金你知道吧?我打算介绍你去联合基金兼职,我想这对于你的学业,可能有所裨益。”聂梓休实在想不明白,沈从云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无缘无故的让自己来找马寅初,然后安排马寅初到联合基金里面做事情。

 “啊?太感谢您了!”马寅初没想到有这种好事,联合基金在华尔街可是有着响当当的字号的,能进入其中兼职,就能接触到更多的金融界的内幕,这对马寅初的学业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火车在巴黎车站缓缓的停下来,专列上下来的中国军官们,很快就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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