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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节 兜着圈子套话么?
 “你兄长在外打听,知道多少?”东宮反问。

 ----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你那么急着问我做甚?

 “殿下也许不知,这一朝一夕间,停留在京的东宮舍人大多被投⼊囹圄,虽设法营救一时也脫⾝。”

 东宮并不意外,喔了一声,又问:“除此以外,还有谁⼊狱?”

 “曹少师,以及数位与之好的朝官…”

 我将自己得知的情况向他说明,但只讲述皇城外的部分,也隐去帛的穿针引线,每提到对立方的动作,必然连接着叙述定国公方面的对策----当然,是秦晏建议定国公采用的对策----借以‮定安‬东宮的情绪。

 东宮恍然:“秦晏只对本宮提说留意数位皇弟,原来难言之处,情势是如此…”

 我笑笑。

 “倒是让他辛苦奔走了。”东宮难得有句体贴话,然而,接下来又很讨打地问我“牢里的也就罢了,你兄长打算什么时候救本宮出去?本宮在这里被宦官看管着,已将近三⽇,不能再拖!”

 我心生不満,瞥他一眼。

 ----你在丹华宮只是饿了饿,何况还能要挟着别人送吃的,又没什么大不了,牢里的才会受苦好不好?

 “兄长说了,请殿下少安毋躁,尤其是多顺着胁持者的意思…”原以为这句话会造成他反弹,我抬眼看看,他毫无动静只是盯着我。我心下诧异---莫非是饿久了反应迟钝?于是自行接下去解释:“首先,殿下平安要紧,一切退让都是暂时的,请勿要记在心上;其次占据丹华宮的人马,势单力薄,并不⾜以为惧,只要殿下好颜相待,施以薄恩,许以重诺。不愁策反不了这些小人,届时…”

 独自一人说这么多,不见东宮表态,更没受到打断。

 我更觉得异常,抬头轻声唤到:“殿下?有在听么?”

 东宮猛然回神:“啊?你说了什么?”

 可恶,居然给我发呆去了!

 我忍住青筋爆蹿地火气,用四姑娘的柔声和气,对东宮道:“还是请殿下一边用膳,一边听民女道来。

 东宮点头,道:“四姑娘。你与秦晏实在相像!”

 我心里一动,莫非他起疑了?还是我不知不觉露了马脚?

 “…嗯,兄长与民女是同胞双生,自然比一般兄妹更为相似。-(这是胡扯)”我一面说,一面快速在脑中搜索可能导致穿帮的因素,猛然想起手上那三条抓痕,急忙将右手蔵在袖里。

 再瞥东宮一眼,他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手。

 (防盗旧文,请过一小时再回起点观看更新,打搅之处。敬请海涵。)我按捺住心中不安,为他解释为何要做一个好人质和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人质。

 东宮神⾊古怪,倒是老老实实地填着空乏的肚⽪,没有揷嘴打断我的说话,也没有走神当作听不见。

 等我说完,他问:“以你见解。京外的援军。是来助丹华宮这批反贼的?而后宮则另有人谋权?”

 “非是民女见解,是家兄。”我纠正。

 “都一样。”东宮无所谓地挥挥手“那火烧东宮殿地又是什么来历呢?”

 现在不是时候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吧?我说:“如果台面上仅有两股势力,则应当与如今侵⼊后宮的人关系密切。因东宮走⽔会危及殿下命,而丹华宮的反贼暂无此意,是想先从殿下手里得到印信等物…”

 简单说前者不要东宮的命,后者筹码少,东宮的命算一张牌。东宮的号令也算一张。

 “这同样是你兄长的见解?”东宮天外飞来一句。

 我低头:“是民女的大胆揣测。”

 东宮哈地笑了一声。

 “四姑娘对本宮颇为关心。分析得头头是道呢!”他打趣道。

 “殿下取笑了。”

 我不由得再把右手往⾝后蔵蔵,心里数着:注意到手上这三道抓痕的应该只有帛和张缇吧?东宮没这么细心地样子。应该是我多虑了。

 可他的表现真的让我背后发⽑,似乎已知真相,正逗着我玩呢。

 ----想东想西无用,先办正事要紧!

 “殿下可有防⾝之物?”我问他。

 东宮想了想,回答:“有。”

 他起⾝,转过屏风,从底摸出一柄匕首,比我放枕头下的那一把略长。

 “请殿下随⾝携带。”我说。

 东宮倒也听话,知道是严肃的时候。他把匕首蔵在袖里,袖袍宽大,看不出內中有沉甸甸的一块。“会有用到的时候么?”他有些忧心地戳戳袖袋。

 “以防万一。”

 我这边也为难,要不要告诉他可能有京中士兵进出皇城呢?

 我派人回去通报帛,是希望他点起他的部署,冒充丹华宮反贼的同伙,进⼊皇城,借着这个便利,一举将丹华宮之危给解了。

 可帛不见得愿意这样做,他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都还没斗出什么伤亡来呢。

 最重要的是东宮没死,长青宮也似乎好好地,这样地结果,对于帛来说绝对是一场空忙,他应该不愿出人手帮助东宮才对。

 但这是从我惯于被动的思路出发所做的分析。

 从帛的角度看,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如果他主动出击,可以攻占丹华宮杀掉东宮。并将罪名推到前人⾝上。

 再有更好康的,就是有余力的话,⾜可连后宮一起乘给破了。

 如果说杀灭东宮,无功有过,元启帝回来不好代,那扑灭太后,再出皇城剿了秦府,结果就是彻底推翻京城地统治,正是帛一披⻩袍登基。与元启帝对着⼲地时候。

 以帛的意识,很有可能做这样的决断。

 唯一能限制他的,便是成功率⾼低。

 他从不让我掌握他在京中的脉络,我无法估计,帛的胜率在多少。要是准备不够,兵力不⾜,他一定连皇城也不愿踏⼊。要是有成竹,那他长驱直⼊,目的则是夺权了。

 在我能做的范围,如果没有兵马进⼊皇城。东宮则要以我地建议,与丹华宮人周旋,伺机策反收买。

 如果有兵马进⼊,那绝对是要以逃命为第一要务,不管帛与另外几方是怎样火拼,东宮也千万不能现⾝,躲进密道最实在----不信帛会愿意公布皇城密道地存在和走法。

 这一切分析和应对,虽是纸上谈兵,却也未雨绸缪。

 但要怎样告诉东宮呢?

 以秦斯的名义?将帛换成驸马府地名头?那岂不是说我有反心直接告诉他帛有异,说帛是男的?一样是当驸马的要陪葬。

 总之我跟帛是利益共同体。也正因如此,帛可以放心让我出来做事,他则安居驸马府,等候消息。

 “殿下,家兄虽已带人拦截城外叛军,可他毕竟只是文人。没有真刀真见过世面。成败难料。”我说“若是皇城內有什么风吹草动,请殿下…”

 东宮打断我:“本宮相信秦晏当下是‮全安‬得很,不仅全⾝而退,更功成圆満了。”

 “咦?”莫非我什么地方又不慎道出了破绽与矛盾?

 否则东宮为何这样肯定?

 见我惊疑地打住话头,东宮得意笑笑,安抚道:“四姑娘莫惊慌,本宮只说你轻看了秦晏!他是泰山崩顶面不改⾊之人。凡事谋定以后动。只有优柔而待毙的呆滞,却难有失手落败的机会!”

 啥?

 谁坐以待毙。谁呆滞?你给我讲清楚!

 “四姑娘,听着不顺耳可以驳了本宮。只是,以你对秦晏的了解,能及得上本宮与之多年相么?”东宮话中有话,笑昑昑地望着我,眼里闪闪发亮。

 我一咬牙。

 ----好吧,算我认栽,有口不能言,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东宮继续眉飞⾊舞道:“此时秦晏应是已经解决了东门的祸事,安稳考虑怎样将本宮救出丹华宮,甚至,已经偷偷潜⼊皇城,伺机救援了!”

 你想得美,我就是劳碌命么?

 我当然是已经回驸马府睡我地大头觉去了!

 …唔,现在呆在东宮面前的,是幻影啊幻影…

 这东宮真是可恶,只想着等人来救,他是太子,不是被恶龙捉走的公主好不好?

 我攥紧拳头,微笑道:“借殿下吉言,希望家兄平安无事。”

 “呐,秦晏还说要本宮做什么没?”东宮満脸都是笑意,看他恬着脸,像偷到鱼吃的猫那模样,我真想就着手边的汤给他扣过去。

 “也没什么了,就是请殿下注意自保,凡事不可出头。”我恨恨地答“若是听见有人闯⼊丹华宮,则无论来者立场,都先逃离为妙。”

 “能逃的话,本宮还会在这儿么?”东宮不以为然。

 “哪里,到时候场面一定混,请殿下从主殿后方逃离。”我指给他看“开窗以后面是堵花墙,可以翻过去,勿要躲避在花苑里,请马上沿⽔渠后方往北,到宮后苑…”

 “然后进密道?”东宮恍然。

 我点头,随后马上惊觉不对,反问:“什么密道?”

 “无事,一时口误。”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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