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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节 嬉闹也要注意安全
 岂止是别去河边晃,我本就没打算再穿女装出门。

 撒撒几天就好,是时候收敛收敛了。嗯,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每回出门都要去客栈租个房间换⾐服,浪费钱啊。

 虽然下决心不再女装出去招摇,但有些惑还是难以抗拒的。

 “你看,这种胭脂膏,北狄人来卖的哦,不错吧?”张缇带了些化妆品来“你就不想看看稍微打扮一下是什么样子?”

 我想啊!

 这些东西都离我远远的还好,一旦放在手边,就忍不住想试试看。

 “张大哥,你别再拿姑娘家用的东西来了…”

 我不是自制力很強的那类人,新做的⾐服自然想穿,穿上了觉得好看,就想上街炫耀。(如果曹寰知道这一切,恐怕又要让我练沏茶。)如今张缇还拿胭脂⽔粉来…愁死我了。

 “我知道四姑娘的顾忌,可你要想啊,以后如果有事情,非得做姑娘打扮见人的话----你能不会梳妆不会穿⾐么?”张缇一本正经地解释“所以就要多加练习,未雨绸缪了。”

 这个理由真好,借我用吧…

 于是我⾼⾼兴兴跟张缇学化妆。

 “明天城门开到很晚,知道么?”张缇说。

 “嗯,皇上祭天嘛。”舂秋两季都有大典。秋天是感谢上天令五⾕丰登(有吗?),祈望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城门很晚才关,意味着有比以前更热闹地夜市。留住在京城里的人也多。

 听说今年有戏班游街,本来太‮生学‬都约着要去夜市看,可惜被学官听见了。勒令全部不准去凑热闹,好好在家复习备考。

 住在太学里面的‮生学‬是没机会出来了,像我这样外宿的,倒没人能管。

 曹寰之前过来叮嘱了一下,大概地意思就是要顾天子门生的颜面,叫我别丢⾝份地跟着平民看热闹。

 他也知道,年轻人贪玩的心是很难庒制下来地。于是说着说着,又加了一句,如果上街记得早点回,管事的会给我留门。

 得了赦令,我嘿嘿嘿嘿地从后门溜出去。进客栈躲在房间里面梳妆打扮,免得被师长们认出。一切准备妥当,就差接头的了。

 没一会儿,丁一如约而至。

 这么些天以来,我俩流的方式出乎意料地古板,书信来往。

 他偶尔会写点诗词让我来和,不过更多地是聊古人。

 他有他自己的识人之道,与姬山翁的相法差别很大。在我看来,姬山翁教授我的。是循序渐进地理解和掌握一个人的方法,而丁一推崇的,是将人分门别类的方法。他把此人的每一个特征行为贴标签,放进适当地类型中,最后总结出这是怎样的人。应该怎样应对。

 那我是怎样的人呢?我问他。

 其实。我十分讨厌被人下定论,如果别人说。秦姒是怎样怎样的,我就偏想让他大吃一惊。

 结果丁一在回信中写说,四姑娘是不喜被人看透的人,而丁某则是不愿意被四姑娘厌恶的人。

 真是狡猾啊,我不噤失笑。

 我们约了今晚逛夜市,资费自理,另外车马钱他出。

 “四姑娘,在下带了些点心,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他把食盒放下,扭头看我“咦,有腮红呢?好难得!”

 我把脸一捂:“涂着玩而已,别看了。”

 “好好的长相,遮住就无法看见。”丁一笑了笑,感叹道“正娇美的年纪,裹在士子的外着下,错过也不再回来了。实在可惜哪。”

 “丁公子说谁呢?”我明知故问。

 他摇摇手:“唉,在下伤舂悲秋呢!勿怪勿怪!”

 我展开折扇,习惯地偷笑,却被他突然把扇子给菗了去。

 “女子一般是不使这种摺叠扇地,四姑娘用起来,虽然多了一份风雅,却也少了一丝柔润。”丁一说着,打开食盒,从最上层取出一把小巧的团扇“宮扇形状就不错,四姑娘,你试试?”

 我接过来看看。

 想不到他这样仔细,知道我平时就那么一两把男式的折扇,将绢宮扇也准备好了。

 像这样,明知对方的⾝份,却都不戳破,往起来感觉颇不错。似乎冥冥间与他的默契就冒了出来。

 眼再一瞥,我出声道:“诶,别把人家地扇子摸走了!”

 “啊,被发现了。”丁一笑笑,将顺手收进食盒地折扇拿出来,放在桌上。

 我哼了一声,想偷偷换信物,没那么容易!

 “让我看看你的盒子里面还有什么。”我倾⾝过去,学着他地动作,把暗层打开。喝,里面东西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碳条(?)、金箔包着的丸子(?)、贝壳装的精油、碎银子和几枚铜板、匕首、针线(?)…还有这薄薄软软的一张两张,是什么啊?

 我拎起来一看,吓得连忙丢开!

 脸⽪!

 “啊啊,弄脏就不好清理了!”丁一急忙把面⽪捡起来,吹吹灰尘,叠放好。

 “人、人⽪?”

 丁一看着我,很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人⽪,那种特别不透气,戴一会儿就満脸是汗。”不是就好,至少现在不是就好。

 我定住神,绕到他旁边,眯起眼仔细看他的鬓角和耳际。“我说…你现在这张脸也是假的吧?”我瞅着那疑似线头的东西,狐疑道。

 “四姑娘明知故问呢!”

 “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好奇心起。

 丁一苦笑道:“就是不能见人,才只好蒙上一层假⽪啊!”“哦?”他这样遮遮掩掩,我更好奇了,莫非是我认识的人?是皇卫,还是太子舍人?

 “让我看看!”心动不如行动,我立马伸手去揭他的脸⽪。(这句话真惊悚!)

 丁一连忙挡住我的爪子:“不行不行!你看了负不起责的!”

 “什么责?”我问。

 “这个嘛…”他想了想,道“还不是说的时候,时机成,你自然就知道。”

 “装神弄鬼----”我话锋一转“大不了人家装作没看到就是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飞快地伸过去,扯下他耳边的细线!

 丁一一声惨叫,变⾝成怪兽把我吃了,全剧终。

 咳咳,以上胡说的,他惨叫连连缩成一团,捂着脸直叫痛:“好姑娘!算你要看,也得慢慢来吧!突然扯下去会伤到脸的!”

 我忘记了,突然去揭人家粘得好好的假⽪,是很容易让他⽪肤受伤的呢。

 “啊,不好意思,没破相吧?”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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