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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8
 莫禄离开了,酒吧也提早打烊了,一夜热情挥洒后,一片狼藉。

 吧台前几盏暖灯慵懒地亮着。

 寂静的酒吧里突然发出几声清脆的掌声——

 楚念衡拍着手,嘴角地笑映衬着他如撒旦般冷峻的面容,那股骨子里的霸气从体内而出:“周娆,你演得太完美了。这下莫禄完全是上当了,哼,他竟然真的以为我会拍苏梓贞的照,呵呵。”

 “呵呵,我要是演得不好,怎么配做你的女人呢。”周娆整个人贴在楚念衡的膛前,侧耳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火红色的手指暧昧地在宽阔的膛上游走着“苏梓贞那种不懂风情的女人是入不了你的眼的,对不对?”

 楚念衡眉头一蹙,他从没有那么在意“女人”这两个字。

 女人?曾经,女人对他来说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带着温度的充气娃娃,就像是周娆;如今“女人”应该是苏梓贞这样的——需要自己去征服的生物。

 想到这里,楚念衡不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能够发他的斗志,那就是“李瑜”他爱得深刻的女人,他的大嫂。

 苏梓贞只是个工具、夺回李瑜的工具,不能爱上她!苏梓贞是罂粟,吃了会上瘾!楚念衡一次次提醒着自己。

 他心烦意地挥开周娆恣意挑逗的手:“今天我没有兴趣和你上。累了,我回家了。”

 “念衡…”周娆才想开口挽留却已经迟了,楚念衡丢出一个冷到可以让人马上窒息的眼神,毫无留念地离开了酒吧。

 周娆苦苦一笑,笑着笑着泪就了下来:“念衡,你知不知道你真的爱上苏梓贞了?”

 …

 “楚念衡,今天你得把这些处理完了再下班。”莫禄把厚厚一叠文件重重放在楚念衡的桌上后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楚念衡鼻里嗤出一声不屑:“呵呵。”

 自从Dido酒吧的那次聚会之后,莫禄对楚念衡就特别地“器重”三天两头给他加工作,任务一次比一次繁重。刚开始楚念衡还能应付得过来,加个一小时班便能完成,可是如今——眼前这如小山高的文件,不通宵的话估计很难完成。

 旁人看来,这一切都是莫经理有心提拔楚念衡,可事实上却是莫禄故意的刁难。随着一次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都被楚念衡出色地完成了,莫禄变得越来越无情,不但再三为难楚念衡,常常得他一夜不睡,而且他还把苏梓贞和楚念衡两人的作息时间错开,致使他们在周一至周五期间只能碰面两次。

 现在是银行午休时间,大家都没有中午回家的习惯,所以常常聚在对街的茶餐厅打发时间。

 “我觉得小楚离升职不远了,你们看,莫经理那么器重他啊,一直都有给他‘开小灶’呢。哎,我都进银行半年多了,还没有见哪个领导多看我一眼呢。”副队长哀怨中带着羡慕地说道。

 队长眼珠一转,忽作神秘地招来婆婆妈妈组合的另外两人。

 一张小小的圆桌上,三个脑袋凑得紧紧的,副队长和书记都在等着队长说话。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其实莫经理是在故意刁难小楚啊?”

 “不可能吧,他们之间又没什么过节。”副队长反驳道。

 “小张(副队长姓张),我平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对你们说哦,有一次我偷偷看到莫经理留给小楚的文件,那些都是见习生做的工作,又烦又碎。”

 “啊?那你说莫经理为什么要那样做呢?”小张惊讶地问道。

 队长突然往身后的椅上一靠,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大神模样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为了苏梓贞呗。不然你以为莫经理特地把她和小楚的作息时间调开是为了什么?”

 副队长和书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细细品味着队长话中的深意。

 书记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莫经理和楚念衡都喜欢上了苏梓贞。”

 “天啊,小钱(书记姓钱),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这是明显到不行的事情。”队长鄙夷地责怪着书记。

 “不过,我说句实话,你们千万不要说我立场不坚定哦。”副队长怯生生开口“其实,我觉得苏梓贞人还不错啦。酒吧聚会之后,她见到我们都和气的,还偷偷给我买小礼物。看,我的手机挂件就是她送的。有一天,我只是随口说了句想要一个挂件,没想到第二天她就送我了,我当时心里还真的感动的。”

 “原来她也送你东西了?”书记激动地抓起副队长的手,然后匆匆从包里翻出一支镀金的钢笔“苏梓贞送了我这个。有一天上班,我因为笔写不出字发了很大的火,她在午休时把我拖到了外面,从包里掏出了这支笔,说是要送给我,还是镀金的呢~大小姐的气派就是不一样。”

 队长脸色骤变,静静地没有说话。

 “小王(队长姓王),你怎么了?面色那么难看。”

 “小王,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我们不会背叛你的啦,我只是觉得苏梓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騒、那么坏而已。”

 队长眼睛突然红了:“我不怪你们,其实我也很感激她。你们知道的,前阶段我妈身体很不好,需要住院观察,医生说我必须时刻和他们保持联系,可是上班期间又不允许我接打电话。有一次我偷偷躲在卫生间打电话,竟然被苏梓贞撞到个正着,当时我半个魂都吓没了。平时我对她那么坏,原以为凭她的个性肯定会借机向莫经理告状,说不定饭碗还会因此丢掉。可是她不但没有跑出去告状,事后还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拿去给我妈治病。要是没有她的钱,我妈那几万块的医葯费就根本付不出来…”队长开始泣,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感激。

 婆婆妈妈组合一个个低头不语,静静地喝着茶,大家都在为之前对苏梓贞的冷嘲热讽忏悔着。

 …

 现在是晚上8点多,留下来执勤的大朱终于忍不住了,他决定去催催埋头文件中的楚念衡,让他赶紧回家。因为只要楚念衡不下班,他就得一直陪着,家中还有老婆孩子在等着自己呢。

 “小楚啊,你看看,都八点多了,快回家吃饭吧。”

 楚念衡抬头一看,才发现人都走光了,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他满心歉意说道:“对不起大朱,我忙得忘记了时间,这些东西实在很难处理。我现在就走,对不起了。”

 “没关系,好好干,小楚我看好你,莫经理那么器重你,你一定很快就可以升职的。”

 “呵呵,谢谢你。”楚念衡笑得惨淡,这哪是器重,明明就是折腾。

 楚念衡提着公文包走出了银行,随即他听到了银行电子卷帘铁门缓缓落下的声音,以及大朱像是刑满释放的欢呼声。

 楚念衡每天下班前都会看一眼已经在广场上停了好多天的彩虹跑车。今晚的它突然显得好落寞…楚念衡不自觉地走到了车前,他用手指轻轻一抹——满指的灰尘。

 这么好的车竟然就这么扔在广场上,财大气的女人。呵呵,要是以后娶了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被败掉。

 他的心有些悸动。好久没有看到苏梓贞了呢,怪想念她生气时那双水灵的眼睛的。

 楚念衡傻傻地臆想着,嘴角的弧度好看极了。突然他狠狠地摇了摇头,自嘲道:“呵,看来我是加班加得发晕了。怎么连娶她的念头都冒上来了?”

 “这不是楚混蛋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梓贞的声音!楚念衡兴奋地抬起眼眸,四处找着她的身影,可是未果。

 “看来真该好好休息一晚了…我居然产生了幻听。”

 “喂,你找什么呢,我就在你身后啊。”

 楚念衡真切感到肩膀被人重重一拍,确定不是幻象后,他慢慢回头,看到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苏梓贞,他笑了。

 苏梓贞看到这有如初绽的太阳花般绚丽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笑容,她的心脏漏了一拍。只是,好久没有看到楚念衡,怎么变得那么憔悴,连胡渣都出来了。

 苏梓贞眉头一皱:“你怎么不刮胡子,我最讨厌男人邋遢的样子了。”

 “呵呵,最近比较忙。对了,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拿车咯,总不能让它一直宿街头吧。最近忙着买新车,所以一直没有时间来把它开走。”

 “对不起,我不该恶作剧的。”

 苏梓贞本想等逮到机会好好教训楚念衡一番的,可是真的遇到了,楚念衡难有的真诚道歉反而让她不知该怎么反应了:“…你很不正常也,你应该和我吵上一架,我才知道该怎么骂你啊!”“我已经不想和你吵架了。”

 苏梓贞一怔:“什么意思?”难道他再也不想理她了吗?心中紧,突然有些生疼。

 楚念衡微笑不语。比起苏梓贞鼓起的小脸,他更喜欢看她微笑时可爱的模样。

 “算了…那以后我们都不要说话了。”苏梓贞开了车门,坐进了那部可笑的“彩虹飞车”里。

 “梓贞,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念衡来不及解释,车子早已消失了“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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