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去!”沙尔呼侃怒视父亲,干净俐落的撂下一句。
“王汗的召见岂可一句不去即成?”木华黎也瞪视儿子。他这儿子有时狂傲自大地教人不得不生气。
“随你瞎编个理由,总之我不去。”沙尔呼侧坚持己见地扭过头,不甩父亲,
“该死的,总得有个原因。”木华黎对着儿子咆哮。
沙尔呼侃也生气的朝父亲吼:“原因当然有。”
“说出来。”木华黎沉着声。
“哼,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儿子以怨怪的态指着老子的鼻头。
“我什么时候给你惹祸啦?”
“贵人多忘事哪!”沙尔呼侃一
股坐在椅子上。“谁替我答应大宋公主这门亲事的?”他问。
“这又给你惹出什么祸事了?”木华黎不懂。“何况王汗也曾答应我的请求,只要你娶了公主为
,往后想再纳几个妾他都不会反对。”
“说得比唱得好听。”沙尔呼侃轻哼。
“不管你如何说,王汗的召见你是非去不可。”木华黎一副不容人拒绝的样子。
“要去你自个儿去,我不去。”沙尔呼侃非常坚持。
他才不愿当个任人摆弄、教人嘲笑的木偶。任人做主安排婚姻已是一大
辱,如今又被人当面讪笑,说什么他也不答应。
“王汗凭什么取笑你?”木华黎不明白儿子怎会有此一说,不觉皱起眉。
“凭我让公主击昏一事,王汗时刻等着我在公主面前再度出糗。儿若猜得不错,王汗也等着召见公主。”一见木华黎的表情,沙尔呼侃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王汗的确表明要让沙尔呼佩带公主进殿,不想却教儿子猜中,想来还真有此事。
木华黎这回倒是左右为难,一旁是主子,另一旁则是儿子,听谁、信谁才对?他头痛了起来。但是,臣子难违王命,也只有牺牲儿子了。不料,顽固又好面子的沙尔呼侃却始终坚持己见,教他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何复命?”木华黎苦思无策。
“不如佯称沙尔呼侃病了。”沙尔呼侃提出办法。
木华黎抬起眼。“是呀,佯称病了,总不会教你抱病上殿只为取笑吧!真不啻是个好法子。”
“就请父亲代为复命。”沙尔呼侃请托。
一见木华黎独自前来,成吉思汗即心中有数,沙尔呼侃不会进殿。“沙尔呼侃因病而无法上殿,请王汗谅解。”木华黎哈着
禀明王汗。
“既然如此,自是不勉强。”成吉思汗早知会有此结果。可他并未点破。“就请沙尔呼侃安心养病吧!”
“谢王汗”
木华黎离去后,成吉思汗的嘴角溜过一丝丝笑容,会心地一笑。
定国公主真的是惹得沙尔呼侃一个头两个大。整沙尔呼侃的时候到了。这比预期的气炸沙尔呼侃还甜美哩!
让他掉入甜美的恋情,想他还敢嘲笑王汗爱上个队黄河捡起的女子吗?
成吉思汗等着。
沙尔呼侃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一双脚就是由不得大脑控制地直往定国公主——柳夙容这头来。
不奢望她会出房门
接,可也不希望自己开门刹那,
面而来的是一把大椅。武功在王朝算极高的沙尔呼侃迅速以雄厚内力,瞬间击碎椅把,木屑差点刺伤夙容。幸而夙容也眼明手快的往一旁闪躲。
“呼,好险。”一大口气呼出后,拍着
脯的夙
璃道。
“好险?我差点命丧你手中。”沙尔呼侃确定方才偷袭他的人是他的
子后,口气恶劣极了。“我哪儿得罪你了?非得用这种手法暗算我?!”他质问。
“你没得罪我。”
“没得罪你干嘛谋害我?”他看着她丢掉手上残存的椅把,不相信地问。
“我没有要谋害你。”她捺着
子解释着“兵不厌诈,你明白吧!我这叫做不择手段。”
“伤害我也没关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出自娘子大人口中,教他睁大眼。
“那是当然罗!”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击昏你我怎能逃得出去?“
“就只为了回中原而不惜伤害我?”他得问个明白,女人心真知此恶毒吗?
“不错,这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傻呼呼的柳夙容还未发觉沙尔呼侃已铁青了一张脸。“以你刚才的身手,只怕我…唉…得在王朝多待些时
,多浪费点时间。”她说得似乎是一刻也不愿待在他身旁。
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气得
中怒火翻腾。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留连我…呃…留连我们王朝?”差点就说出留连自己的话,幸好发现的早,不教自己在她面前颜面尽失。
“奇怪了,王朝有啥好留连的?”夙容睁着一双奇怪的眼觑他。
沙尔呼侃快被这女人气疯了。大宋的公主怎会钝得有如白痴?
憋着一肚子气。“那好,你倒说看看,大宋有何好留连,教你念念不忘,难道…”沙尔呼侃脑中突然一闪,为何公主拚死命也要回大宋,该不会是…
“大宋有你念着的人?!”沙尔呼侃不自觉地憋着气,等着柳夙容的答案。
“当然有啦!不然我急着赶回中原做什么?”她当他是多此一问。
“什么?”沙尔呼侃瞪大眼,公主在中原真有爱恋的人?她…她的心给了别人?可恶!该死!他握紧的双拳差点想往墙上一击,幸而平时的镇定及自制力素养不错,否则真想一拳…深
口气,他稳住自己怒气。
是什么样的人教公主能放下大宋安危不管,想尽办法也要回到他身边?咬着牙,沉着声,沙尔呼侃又开口。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问,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男人能攫住公主的芳心。
“什么是什么样的人?”夙容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她是真不懂,还是装胡涂?
“我是问你,他什么地方让你留连不忘?”他又问着。
“我还是听不懂。”夙容坦白告诉他。
沙尔呼侃火大了,对着她大声怒吼:“我是问那个男人哪一点吸引你了?让你如此对他眷恋不已地死心塌地。”
夙容的耳朵差点被吼聋了。她捂着耳哇哇叫,也跟着破口大骂:“死啦你,我又没聋,那么大声想吼聋我是吗?”她皱着眉,以白眼瞪他。
“是你像个…”才要解释的沙尔呼侃却被夙容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打断了。
他愣了一愣。只见公主一阵花枝
颤地咯咯笑不停,气得他差点甩门而去。
等夙容止住笑后,才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你以为我急着回中原是去会情人?老天,拜托,我来宋朝才不过两个月工夫,哪那么厉害会有爱人?除非我是玻璃圈的人。”又是咯咯一阵笑。
她笑得沙尔呼侃脸涨得比猪肝还红。“什么是玻璃圈?你既然没爱人,急着回中原是为了什么?”他盯着她,一刻也不放松,想看她是否有撒谎。
夙容翻翻白眼,跟他解释玻璃圈?下辈子吧!起了头铁定会没完没了。在他们这年代可没什么同
恋的名词哩!又不是嫌无聊找话题!
瞧,他又是一副专注无比的神色等待她的解释,若不转移他的注意力,只怕他会烦死她。
干脆告诉他为什么自己急着赶回中原,撒个小谎无所谓吧!
“我来王朝途中,有幸找寻到失踪多年的妹妹。”反正他又不是大宋皇朝里的一分子,谅他也不知道自己撒谎。
“你是说…你心焦如焚地想回中原是因为找妹妹而不是会情人?”沙尔呼侃感到心里有如放下千斤重的担子,轻松极了。
“没错。”夙容用力点点头。
瞄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夙容有点想发笑。这人神经有问题,她有没有情人在中原干他何事?瞧他紧张个像什么似的。
“那…我代你找回你妹妹,一起住在王朝如何?”沙尔呼侃异想天开的问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竟然想留下她,而且是无所不用其极。要不然,干嘛大费周章地和她约法?
“你要帮我找回我妹妹?”夙容讶异的抬头看他。
“是呀,有何不可?”他理所当然的反问回去。“代自己的
子找回失散的妹妹是天经地义的呀!”
天经地义?鬼哩!她是瞎编的,而他信以为真,还以一副姊夫的样子自居?代她找回?她们还想不想回二十世纪哪!而且她只有婉黛的消息,尚不知棱萱的下落,这时空如此广大,如何寻找?!还是算了吧!
摇摇头,夙容朝他感激的一笑。“不用了,我自己回中原,不麻烦你了,只是请你帮个忙,放了我。”
该死的,又是一句“放了我”这女人心中从头至尾就未曾将他放人心中,只一味想着回中原。
绝不,绝不放了她。转过身,他气愤地大刺刺一跃
榻,不再搭理她。
夙容莫名其妙的盯着
上的男人。真搞不懂他,一会儿热心地似个什么,说帮她找回妹妹,而她也好心地不想烦他而婉拒;现在却又生气地一跃上
,真是怪人。
歪着脑袋,望着
上假寐的他,夙容皱起眉来。他干嘛不放了她?这样两人不就省事多了!还有,一早来找她的两名王朝女子袁贞子及沙绍女不是告诉她,沙尔呼侃早有意娶她俩为妾,只是碍于成吉思汗已将定国公主许配给他而暂作罢。
听她们的口气,沙尔呼侃似乎爱着她俩,可她看起来就不觉得她俩适合沙尔呼侃哪!究竟…喔,老天,不快快想法子逃出宅院,还管闲事的猛想着别人韵事,真是
婆!不管他们谁喜欢谁都不关她的事,她应尽早逃寓这,寻回婉黛及棱萱才是。
头歪得更严重的夙容,没发现
上的沙尔呼侃正目光炯炯的注视她,而只是一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沙尔呼侃是有武功的,凭她一个女人如何也打赢不了他,若不使点小人计,只怕他给她再多的期限,她也休想回到开封。
可想对他使小人计又得下毒,而袁贞子及沙绍女又得花时间准备她们王朝的什么蛊粉。蛊粉能教人昏睡个一天一夜,是最好的昏
药。但总不能只依赖她们吧!自己也得想想法子才是。
但法子如何想呢?抱着双臂,夙容一手搁在下巴,开始拚命且用力地想。
想来想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击昏他,击昏
上的男人。
但这男人来她房里也只有初一、十五,如何对他下手?今天好不容易他来探自己却又失手,想等他下次再来时间又拖得太久;回中原需一段时
,寻回婉黛又需一段时
,只怕到时婉黛的消息又失去影。
不行,得想出绝妙好计。
不经意瞄向
上,夙容双颊顿时通红不已,原来不知何时起,沙尔呼侃就直盯着她瞧,而且,不是单纯的瞧,是眼中
出某种她不太清楚的
望瞧。
天哪!为何自己在他的注下,双颊会燥热不已?他又没对她做什么,只是拿着眼睛充满深情的盯住她…为什么自己…
喔,天哪!她红通通又羞答答的模样
起他无法压抑的
望,下腹阵阵的灼热感,他从来没对任何女人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唯独对她…
啊!他要她,要得心悸。
该死的,从没有女人能挑起他如此强烈的
望,唯独对地…该死的!她干嘛用那种充满挑逗的眼盯着他,害他快克制不住的冲向她。喔,他咬牙呻
一声,紧紧握住双拳,免得吓坏她,更怕自己在冲动下碰了她。
就在沙尔呼侃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当时,夙容天真的又朝他一笑,缓缓开口。“呃…我想…我占了你的房间对你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同房而眠。”见他双眼瞳孔放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接着又喜孜孜地几乎跌下
,夙容猜他一定误会什么了。她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连忙开口“同房但不同
,你放心吧,我绝不会占你便宜。”她又回他一记单纯到可以
死人的微笑。
沙尔呼侃真想一掌劈死她。
说什么不会占他便宜?根本是教他别动歪脑筋碰地才是真的,这小魔女,她不但挑起他的
火,还连带地唤醒他的怒火。
“你怎么了?脸色难看得很。”夙容打量着沙尔呼佩泛青的脸孔,关心地询问。
哼,假惺惺。明明是怕他占她便宜,却得比唱得好听,怕她占他便宜?他的便宜若教她给占了的话,他一定会高兴得大声欢呼哩!
不识相的夙容又继续接道:“其实,你来房里睡也好,我有更多击昏你的机会,逃跑的时间也会提早来到。”柳夙容像个蠢蛋般,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老实招了出来。
沙尔呼侃差点从
上滚下来。站直身子后,他怒视着她。“你就恨不得尽早逃离我?!”
“当然。”她倒杯茶递给他,仿佛在巴结着他。
沙尔呼侃非常没有风度,一接过茶杯就往窗外砸去,惊得夙容一席话卡在喉咙里。
咽了咽口气,她小心翼翼的端倪对方的眼底。咦?闪着熊熊的火光,跟前的王朝男人似乎正生着气。
咧着嘴,夙容讨好似的朝他一笑,原以为他会回她一个笑容。不料,他只是嘲弄地双眉往上一挑。
她没辙了,只能下个结论:王朝的男人是晴时多云偶阵雨。
“既然你如此想回中原…”沙尔呼侃故意将语音拖长,瞧见紧张和期待悄悄上了她脸庞,他坏坏地笑了,也坏坏地接受她一脸感激后,才又接口“抱歉了,我会更加奉陪你的游戏,不教你轻易逃离。”
看见她一脸愕然,一抹朗朗大笑过他脸庞。沙尔呼侃促狭的再次瞥了她一眼才离去。
去他的王朝男人!
柳夙容干瞪眼的目送沙尔呼侃离去,却也拿他没辙。论功夫,他是一
的武客;论口才,他更是一
的专家,她对他根本不构成威胁。所以,他才会嘴角挂着明显瞧不起的笑容。真是个王八蛋!
重重的,她一脚踹上老早被他关上的房门。
“唉唷!”痛得她惊呼一声,眼泪差点
出来
可恶,人在气头上,做出的事情会更蠢,这是她如今深深体会到的。
而且,气的是他,干嘛和自己的脚过意不去?夙容喃喃的敞开房门,打算再次探险这座大得不像话的宅院。和他生着气,不如多找些逃跑的门路才是。
正经事一到脑中,这才忆起方才沙尔呼侃并未当面允诺她回不回房里。
讨厌,什么事情一碰上他就会被他搞得奇奇怪怪,脑子更是没法正常运转。若依八字命理来说,两人八成是犯冲。夙容极满意自己的推测。
往院子里的一座小池塘踱过去,她才想到,若沙尔呼侃真回房睡时,她不就得睡椅子了?不过没关系,想想睡椅子也不过几夜光景,只要早早击昏他,不就可以回中原,回开封了?短短数
,睡硬邦邦的石椅也是值得的。
得尽快找到攻击他的东西。于是,夙容忙碌于寻找她的武器。
沙尔呼侃一直很气愤定国公主口口声声地想离开王朝,所以每当他一想到倘若她真回中原后,心便有如被小蚂蚁啃咬般刺痛,
口沉重到令他承受不住。
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如此,从来也没个女人能如此揪紧他的心。他还大言不惭地嘲笑王汗曾对他吐
爱上从黄河救起的一名仅存一口气的娇弱中原女子,如今…他倒被定国公主给收服了。
奇怪的是,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不已,他竟会对一个中原女子产生如此强烈之情,尤其,她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像一位公主…反倒像只凶悍的小花豹,张牙舞爪的。
是呀,奇怪了,她…真的不像一位公主,难道,以往是他对大宋公主存有偏见才混淆了自己的思绪,才对她们不屑及轻视?
现今,定国公主改变了他的想法,不单单如此,他还打算将她留在自己身旁,真是见鬼了!
不想要的时候,别人硬是强
他接受;现下想要的几乎要了命时,公主却不要他,真是…老天爷故意和他作对。沙尔呼侃怨怪地瞪了天空一眼。
“怎么了?”木华黎见儿子沙尔呼侃闷闷不乐,关心地问。
“没有。”他嘟哝。
“不会是因为公主吧?”木华黎知道沙尔呼侃一向不会将自己的麻烦事求人帮助,试探地问。
而沙尔呼侃只望一眼父亲,并未再做答,木华黎即知道问题核心果然出在公主身上。“她不答应你纳妾?”木华黎问。
“不是。”
“不是?”咦?那还会有什么事难得倒儿子?“能出什么事困扰你吗?”
着眼,沙尔呼侃犹疑一阵才开口。“公主…想回中原。”
“你答应了?”木华黎又问。
“不!”沙尔呼侃
然大怒,嗓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她休想,她既嫁我沙尔呼侃就是我王朝人。除非我陪同,否则她休想离开王朝回中原。”他吼道,一想起她急切想
离他身边而奔回国,内心再也掩不住激动。纵然频频深
几口气,依然压抑不下
口的那把怒火。
木华黎结结实实被儿子的怒气吓呆了。
定国公主想回大宋,第一个该高兴的不就应该是沙尔呼侃吗?怎么这会却见他气炸了?想当初,他告知他王汗下命要他娶大宋公主时,他暴怒的
几乎吓翻了所有人,怎知今
…
难道沙尔呼侃…爱上了定国公主?!
木华黎以怀疑的
紧盯儿子。“你不会是爱上公主了吧?”他抬起眸子和沙尔呼侃对上。
起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沙尔呼侃在咆哮中带着愤怒回答“不可能。”他坚决否认。
可是,他都无法说服自己了,更别想说服别人。木华黎直视儿子,人的眼睛最不会说谎了,尤其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儿子。所以,沙尔呼侃自欺欺人的话语,他根本不相信。
父亲能
穿人的眼神头一遭教沙尔呼侃想逃避,而在逃避中
漏了他自己的心思。
“诚实点,孩子。”木华黎笑着告诉儿子。
“诚实些什么?我有什么好不诚实的?”沙尔呼侃佯装从容的移开与父亲相对的眼,仿佛逃难般地大跨步离开木华黎的视线。
以着一身轻功,沙尔呼侃上枝头,找了个坚固的树枝支撑身体重量后,便斜倚树枝躺着,双臂环
的宣往下头瞄着定国公主。
只见她专心的环顾四周,连围墙的一小孔也不放过,还每面墙推看看,以为会有暗道,真是可怜。
他嘲笑地察她如孩子般稚气的举动。哼,她愈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愈是不重视他,他就愈生气,愈打算捉弄捉弄她。
不如…眯起鹰般锐利的双眼,坦白而言,他已有一计,既能气死她又能娱乐自己,何乐不为?
再吹瞄向树下的她,却见她皱着眉,左右、来回的探看着,似乎找到了些什么。
他好奇极了。
突然,她往上头一瞧,惊得他以一身轻功快速一闪。呼,好险,差点教她发现他躲在树上。
奇怪了。夙容歪着脑袋,十分不解。
明明就是感到有人偷窥她,怎么总是找不到偷窥者?难不成真是疑心病作祟?甩甩小脑袋,不管了,还是找看看有没有暗道、秘巷什么之类的。电视剧不都常这么演吗?
于是她这会儿又开始东摸摸、西推推。
不对,一定有人在偷窥她。柳夙容停下所有动作,蹙着眉,开始用心听周围发出的细微声响,但依然抓不出偷窥者。咬了咬嘴
,她放弃寻找秘道。
找不到逃生之路,顶多等待袁贞子及沙绍女的帮忙罢了。搭起袖子,她悻悻然地回到房里。
等确定她离去后,沙尔呼侃这才跃下树,没想到定国公主好感力,能感觉出有人偷觑她。看来,他得小心点了不得再轻视她,否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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