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钟荷在
上躺了半个月,伤势已经略有起
。
这半个月来,不断有队员、侦查员来采病,桌上的水果、鲜花都满到地上了,让她深深感受到人情的温暖。
“小妹,听说你中
了?”
“姊。”钟荷看见来人,马上笑了出来。
“我看看。”钟莲对着她的伤口猛瞧,只可惜绷带
得太密,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医生说差几公分就打中心脏,但结论是我运气好。”钟荷笑着回答。
“如果运气能好一辈子就算了,问题是,根本没人敢担保这种事。”钟莲边说着,边从桌上挑出一颗大苹果,大剌剌的咬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钟荷拿出一张纸来给她吐皮。
钟莲有个怪癖,一紧张就会拚命吃东西。
“我说,你干嘛去招惹没人敢惹的恐怖分子?”
这件事,在警务界早已不是秘密。
“谁?谁是恐怖分子?”钟荷一头雾水。
她招惹了恐怖分子,怎么没人告诉她?
“拉克啊,还会有谁?被打一
,还不知人家的来历!”钟莲很快就解决了一颗大苹果,又找来另一颗。
“什么?他是恐怖分子?怎么没人告诉我?”钟荷大吃一惊。
“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种人的?”若不是同事再三肯定,钟莲打死也不相信人际关系单纯的钟荷,会和国际恐怖分子扯上关系。
“难怪他说要打不死的机器人,才能保护我。”钟荷的表情好苦“都是他啦,干嘛去招惹这种人,也把我扯进去。”
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成为恐怖行动的牺牲品,钟荷愈想愈生气,如果有一天她死于非命,肯定是耿昂害的。
“谁?那个害你有生命危险的人是谁?”钟莲也很想去海扁那人一顿。
“耿昂啊,还有谁,那个北极星集团的总裁!如果我被杀了,一定跟他有关。”
说到耿昂,她就生气,气他让本来讨厌他的自己,变成老是想着他…都是他的错啦!
“既然如此,那就趁活着,去叫他负责啊!”钟莲理所当然的说。
“我不要跟他打交道。”钟荷二话不说的否决这项提议。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那么想他,她可不要再那样发痴。
“为什么?”
“那个人很讨厌!”对他,她有满腹的罕
。
“讨厌两个字,可以让你宁愿选择死亡?”钟莲直
问题核心。
“谁要死?我已经向刑警备案,他们也说要保护我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和耿昂两个人。
“如果他们保护得了你,我就不用这么担心了。”钟莲叹口气。
转眼间,钟莲已经吃掉三颗苹果、两颗橘子,而她手上还有半颗梨子。
听钟莲这么讲,钟荷心中升起很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拉克是什么来历?他是乌奇的手下,号称全世界最凶残的杀手,只要被他锁定,只有死路一条,就算国际刑警,也对他忌惮三分。”
“嗄?”钟荷现在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
了。
乌奇这名字,她在报上看到过,至今仍有人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对了,拉克干嘛要来找耿昂?”钟莲问。这可是个大消息。
难不成耿昂正是杀了乌奇的全球英雄?
“可能是耿昂欠他钱吧。”钟荷猜。
“耿昂欠他钱,却来追杀你,未免太奇怪,更何况还经过这么久。”这件事了解得愈深入,愈匪夷所思。
“说不定他养伤养很久。”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养伤?”这可是个大消息,因为钟莲还没听过世上有谁伤得了这头号恶人。
“是啊,那天耿昂不知向他丢什么,他才落荒而逃的。”不然,她恐怕早躺在公墓里了吧。
“那你就更该去找耿昂,因为他是史上第一个打跑拉克的人。这件事太稀奇,我得想法子查查耿昂的来历。”
“那一定是巧合,他不可能这么厉害。”爱玩火的轻佻男人,有什么好期望的?查他?别查出一堆纵火前科就好。
在这同时,钟荷心里掠过耿昂不经意显
的神秘气质,瞬间她对自己的观感无比怀疑。
说不定,她在潜意识里,替他隐瞒什么…
“如果他能让拉克畏惧,他就有这么厉害。”钟莲心中有类似旁观者清的了然。
虽然同事说耿昂不值一信,要她再来探探口风,但她现在反而觉得是他们判断错误。
高手如果那么容易被看穿实力,就不算高手。
“不管,反正我不要去找他。”她讨厌他都来不及,怎可能去找他保护?
这会害她不知如何面对自己,也不知如何面对他。
“好吧,我能说的已经说尽了,你不想多活几年,我也没办法。”钟莲耸耸肩。
“哪有人这样说的?你是我姊姊耶,总该表示一点担心,替我想想法子吧?”钟莲说得好像她铁定会死一样,让钟荷紧张起来。
“我已经替你办了留职停薪,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拉克一命呜呼吧,但我要提醒你,拉克是无所不能的。”钟莲已经替妹妹做了最需要的事。
“躲起来?那我不就变成地
里的老鼠,他不死,就永远不能出来?作恶多端的是他耶,哪有好人躲起来的道理?”讲究正
分明的钟荷,怎么想部觉得没天理。
“事实是,他没死,你就有生命危险,而这世上还没人能杀他,除了找耿昂想法子外,你躲起来,活几天算几天,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就算警方对她做了保护措施,能藏多久,还是个天大的问题。
听起来好悲惨,但实际情形是——她能活到现在,真是万幸。
“什么活几天算几天?”好像他随时能取她性命似的,说得钟荷好紧张。
“那是事实。我能说的,都说完了;该想的,也想完了,决定权在你。”钟莲拍拍
股准备走人。
“姊。”钟莲说得她恐慌极了。
“如果你死了,我会定时给你烧香的。”说着,钟莲走出病房。
但愿她会去找耿昂,保护她自己,也间接收拾拉克那恶徒。
“姊!”钟荷只能眼睁睁望着门被关上。
到这时候,她才真正认真思考起来。
她真的命在旦夕了吗?如果当时,她没有刚好?囟?硖澹?撬?衷谔傻模?褪抢淅涞墓啄玖恕你br />
她不要这么早死!
她绝对不要死!
可是,不死的代价是必须去求那个她讨厌的人,面对她自己最私密、最不想正视的心事…
心中万般揪扯挣扎,眼尾无意中飘向窗外,赫然瞥见对面那栋大楼上,有张足以吓死她的面孔!
“妈呀!”钟荷吓得从
上滚到
下,而窗户也随即被打出几个
,
板上嵌入几颗子弹。
呜…是拉克…
快吓死的钟荷当机立断——就算用爬的,也要爬去找耿昂!
钟荷在痛下决心的当晚,带着被吓得重伤的心和那个肩伤,去找耿昂。
站在他仅存的别墅前,钟荷的脸色很难好得起来。
她找到不让自己太卑微的方式——不是来“求”他救她,而是来问他,为什么要害她。
“嗨,钟监定长,我记得火灾还没有发生呢。”耿昂自己出来开门,因为别墅失火的速度太快,他来不及请管家。
“我不是来救火的,是来问你,为什么要、害、我?”他依然令钟荷心跳加速,但那不当一回事的表情,令她又气得跳脚,完全忘了身负重伤。
结果,伤口痛得她热泪涟涟。
“我好像没有害过你。”耿昂努力憋住笑。
连受伤也这么不安分,她实在太好笑了。
看到她,令他心情大好。
“我被狙击、暗算,今天又有几颗子弹飞进病房里,还说你没害我?”
说到这些,她心里就一把火。
“我只能说是你倒楣,不然,为什么别人不会遭暗算?”他本来就不是太有良心的人。
“你…”钟荷气得咬牙切齿“你不能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她巴不得赏那张天下本无事的笑脸一个大锅贴。
气死人,气死人了,亏她之前还对他朝思暮想,他竟不把她当一回事,难不成与一个女人接吻,对他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恶,他让她觉得,自己又笨又蠢。
“我真的不以为自己该负什么责任。”耿昂一脸不解。
拉克又不是他买的杀手。
“你起码要叫他离开这里,别让我时时有生命危险。”钟荷气疯了。
要怎么做随便他,就是别再让她吓破胆,还有,别让她来找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你在跟我谈生意吗?”耿昂似笑非笑。
“那是你的责任!”钟荷气得想捉他去撞墙。
“如果你付钱的话,我就替你作这道菜。”说说而已,他要的价码,她付不起。
“别再作菜!你已经没有别墅可以烧了,我们也没闲工夫陪你玩。”钟荷只要在耿昂口中听见作菜这两个字,职业病就会发作。
耿昂也只是笑。她果然是个门外汉。
“你害我变成恶人追杀的对象,就要想法子负责我的安全,既然你无法叫他离开台湾,我就要住在这里!”钟荷觉得再跟他罗嗦下去,她铁定疯掉、
但再怎么百般不愿意,为了活命,她还是要赖下来。
“你确定住在这里,就没有生命危险?别忘了,他真正的目标是我。”耿昂指着窗上子弹穿过的痕迹,
地上也有一些弹头,其中几颗,正躺在钟荷脚下。
“妈呀!”钟荷像踩到地雷般,用力一跳,居然直直跳进耿昂怀里。
呃…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往他身上跳?难不成她已经
求不满了?否则怎么会像无尾熊抱住尤加利树般抱住耿昂?
呜…可是叫她下来,她实在没那个胆。
“地上的弹头,并不会突然跳起来,穿过人类的心脏。”他的口吻充满嘲谑。
平常敢在他面前跳脚,现在看到没有半点杀伤力的弹头,就怕成这样,他敢说,她绝对是他所见过,最有趣的生物。
“你…我…”居然取笑她!钟荷发觉自己的处境,真是为难到地中海去了。
天啊,她到底该拿命开玩笑,还是继续被他取笑?她当然想下去,可是…好可怕啊,地上全是弹头,万一有一颗未爆弹…
“你变成无尾熊了?千万别爱上我。”耿昂的嘲笑意味比刚才更浓。
平常跋扈的正义使者,现在却胆小如鼠,教人不知如何形容。
不过,她离他这么近,令他想起上次那个吻,心中蠢动异常哩。
“我——谁要爱上你!”钟荷心中一惊,跳下来擦着
大声抗议,极力掩饰被一语道中的心虚。
只可惜,躲在暗处的敌人并不理会她此刻心中有多慌,一颗手榴弹冲破玻璃窗,很不巧的滚到钟荷脚边。
“哇!救命啊——”钟荷吓得抱头鼠窜。
“过来。”耿昂大手一伸,就把她拉过来,一同滚到屋角。
手榴弹轰地爆开,把别墅炸得面目全非,除了几支稳固的梁柱外,墙壁和室内所有装潢都粉碎不堪。
“没事了。”耿昂把抱着头,缩在屋角一直发抖的钟荷拉起来。
耿昂经验丰富,知道怎么躲才能将伤害减至最低,但钟荷一点经验都没有,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怕得要死。
“为什么会这样?”钟荷的声音哽咽,早就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天啊,一天遭遇两次恐怖攻击事件,就算她的心脏再强壮,也
不起这样的惊吓。
“也许想给个下马威。”耿昂拍拍身上的灰,这种小阵仗,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怕?为什么…”钟荷伯得语无伦次。
他气定神闲,自己却哭成这样,喔,好丢脸。
“这有什么好伯?”耿昂耸耸肩,往屋外走去。
这里短时间内不能住人,当然移居他处。
他要走了吗?钟荷慌张地跟在他身后,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衣服。
直觉告诉她,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不怕拉克,也唯一有法子让她不死于非命的人。
耿昂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种“不要丢下我”的可怜表情。
他少见的恻隐之心被深深触动。
好吧,为了不让这么有趣的稀有动物灭绝,他就勉为其难的收容她
了。
耿昂毫不介意地任她拉着衣服。
钟荷跟着耿昂,一路走到地下室,坐上吉普车。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驰,奔出她熟悉的台北市,奔入她不认识的城镇,不知过了多久,驶入一个灯火通明的社区。
路口一块大行上,遒劲地刻著“鬼惊一族”四个大字,殷红色的字迹,像厉鬼留下的爪痕。
鬼惊一族的族人不少,鬼惊社区是他们的大本营,新一代的顶尖分子全在这里产生。他们当然也会回来度假或情报交流,说是他们的老窝并不为过。
车子一路开进社区,停在一栋豪华屋子前。
“昂少爷回来了,昂少爷回来了。”
车子才刚停住,钟荷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昂回来了?”冲过来的,是刚好路过的耿钰“我的钱已经还完了,别再找我要。”他就怕死要钱的耿昂向他讨债。
“不是回来讨债的。”耿昂下车来,向耿锰打招呼。钟荷也下车后,车子由仆人开到停车场。
“幸好…”耿钰总算放心了,转头看见一旁的钟荷“救火队的?”她和耿昂有趣的互动方式,令人印象深刻。
“我叫钟荷。”钟荷自我介绍,她对他有点印象。
“她被拉克追杀了。”耿昂云淡风清的解释钟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正要跟你谈拉克的问题!为什么你不快解决他?他造成了我们很大的麻烦…”耿钰对这点很感冒。
拉克实在是个棘手人物,这些日子来,已经破坏了不少鬼惊一族的产业。
“如果你订作这道菜,我就替你完成。”耿昂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是天经地义的事。
又听到作菜这两个字,钟荷忍不住气血翻腾,但这回,她隐约知道了这个名词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不,我话还没说完。”耿钰接下去“你贵人多忙碌,只要你开个口,兄弟就替你分忧解劳。”自家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不劳费神,他是我的一个饵。”耿昂拍拍耿钰的肩膀,带着警告的意味。
他留着的饵,专门钓肯付钱的人,谁也别想去碰。
钟荷几乎傻眼,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画面美得令人心醉,但他们所谈论的内容、肢体所
出来的
悍气势,却又让人心窒。
娃娃脸的耿钰,绝对不像他的娃娃脸那么和善。而瘦弱、
气的耿昂,此时也摇身变成一个强悍、不好惹,她几乎不认识的男人。
“那我们的损失,是不是向你请款?”耿钰没好气的拉开耿昂的手。
耿昂想钱想疯了,才会放这种害死人的饵在世上
窜。
“你说呢?”耿昂笑容里的意思是——门儿都没有。
“好吧,算我自讨没趣。”耿钰嗤哼一声,别开头,眼神刚好和钟荷对上“她要住在这里?”
打死他也不相信,心里、眼里只有钱的耿昂,居然容得下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有趣。
“也许。”他只是顺便把她带回来而已,并没有多作打算。
“这样吧,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让她点头嫁给你,我就订作拉克那道菜。”耿钰心生奇想。
想看耿昂焦头烂额是理由之一,想瓜分耿昂抢钱的注意力定理由之二,至于第三个理由,则纯粹是好玩。
花十一位数字看一场由耿昂主演的好戏,对鬼惊一族的人来说,是划算的。
“你疯了!”耿昂嗤之以鼻“她想和拉克划上等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耿昂对“嫁”这个字很陌生,
儿没想到它所代表的意义,只知道钟荷与拉克实在是天差地远。
“当然,我还有条件,第一,她不能有任何损伤;第二,她必须心甘情愿的爱上你;第三…”耿钰还没说完,当事人钟荷就跳起来。
天啊,虽然她无法否认心中对耿昂有难以漠视的好感,可他们这是买卖行为耶!
“住口!”她朝耿钰大吼,再不抗议,她怕自己会被拍板卖掉“第一,我不会嫁他:第二,我不可能爱上他;第三,想都别想!”说完,把头甩向旁边。
没错,如果耿昂不爱她,她也不要爱他!
“她?送给我,我也不要!”耿昂也学她,把头甩向另一边。
讲那什么话,好歹他耿昂的办公大楼外,也有几卡车女人在排队,只是他嫌麻烦,都不理会而已。
“加一倍。”耿钰兴致
。这世上敢和耿昂吵嘴的,找不到第二个了。
“喂,你太过分了!”钟荷跳起来。
那是她终生的幸福耶,怎么可以被这样叫价
卖?!
“耿钰,别开这种玩笑。”理由是,他不相信他会心甘情愿付钱,因为他前科累累。
“难道你做不到?怕偷
不着蚀把米?”他使出终极
将法。
“你的意思是,追到她,比杀拉克难?”耿昂挑挑眉,对方的挑战意图太明显。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耿昂已经一步步走进圈套了。耿钰暗笑。
“五倍。”耿昂岂不知耿钰打着什么主意?他是不会被瞧扁,也不会认输的,
刚才那些
烈的反应,只是用来拐他上当而已,想跟他斗,耿钰还早得很。
“成
。”耿钰豪
的答应“别忘了,是心甘情愿的爱上你。”
“喂,你们两个,不要随便决定别人的事!”钟荷再次跳起来·
老天,他们的
易,令她汗
浃背,觉得自己像困在兽夹里的小动物,怎么挣扎都是徒然。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陷于这种险境。
“把钱准备好。”耿昂的
角扬起胜券在握的弧度。
—直以来,只要是他锁定的目标,从没有
逃的机会,何况对方只是个女人。
再说,她还不至于令他讨厌,这个赌注一点都不为难。
“当然。”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散播出去,相信想赌一把的人,多得是。
谁教耿昂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他倒想看看他如何闯情关。
“你们两个!”钟荷气得七窍生烟。
“就这么说定了。”耿昂对那五倍的酬劳,势在必得。
“一个月后的今天,我要看到她披嫁纱,之后的一个星期,要看到拉克的人。如果你无法完成前项,拉克我们就替你收拾了。”
耿钰只想看他的好戏。
“你们不可以这样!”钟荷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该回去培养我们的感情了,亲爱的。”耿昂
麻兮兮的搂钟荷进屋。
“谁是你亲爱的?放开我!”钟荷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
老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才几分钟的时间,世界就全变了?
耿昂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跳脚的样子,有趣极了。
只要他镇定的目标,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了。
他的笑容里充满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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