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还是他两人八字天生犯冲?自认是翩翩有礼之人,他一向不对女人发飙的——除了像个花痴似对他纠
不清的女子例外。
但此刻,情况似乎大有不同了,冬苇虽不像那票花痴般的对他死
烂打,但也算赖定他了,而他也奇怪,自己怎么见到她总有发不完的牢
呢?也知她已够委曲求全的了,偏偏他却又爱找她碴,非得
得她无地自容、无得生存方休。
现在,他家不再随处可见臭袜子、脏衣服等垃圾制造成的景观。
他丢,她随后捡。有时他会特意宛若被闯空门般的翻箱倒柜,一番捣乱所有的整齐,每每惹得她一阵错愕,而他却是一阵发
过后的快
。
偏她像个没啥脾气人似的,总不发一语地将他刻意翻
的衣物,又—一地归位,仿佛自得其乐般,丝毫不以为忤的。
周而复始,说不倦是骗人的。冠侯开始检讨自己,昔日喜爱干净居家生活的谷冠侯去哪了?昔日尊重女
,且敬而远之的谷冠侯又上哪去了?即使有人曾无情伤害他,但沈冬苇并不曾伤害过他,甚至还死心塌地、任劳任怨,一回又一回地帮他,他怎可如此狠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无理行为欺凌她,以不耐的言语侮辱她?还有乐此不疲的变态想法呢?
而她还
有本事的,镇定且冷静,可以不予回嘴,只静静地收拾他所制造的残局。到底是他耍个性装酷,还是他可恶欺人太甚呢?他自己似乎也
惘了。
***
一样是破坏后的寂静,今天他反而觉得倦了、累了。
看着她蹲下的身躯,安静地抬起玻璃碎片,望着她跪在地上为他收拾又拉
一地杂乱不堪的衣物…抱歉的话梗在他的喉头,一向炯炯有神的眼睛布满疲惫的血丝。
他明白,再这样下去,他的暴力倾向会
益坐大,自己的恶
若不调整,终究会成为废人的!他想,他不能再任自己如此颓败下去了。
鼓起勇气,沙哑、困难地说道:
“别收了,你不需再忍受我的臭脾气,也别再为我发
过后的混乱收拾残局了。”
冬苇反倒没他看得严重,只是心忖,反正收也收习惯,不收还觉得怪怪的呢!知他想法后,冬苇企图在这一片死寂中找出一些笑趣,以化解他的僵局。
“我有洁癖,所以容不下脏
。而你这又刚刚好够脏够
,
适合有我这样的人来替你打理。”
不可能,有洁癖的人绝不是她这种柔顺德
与说法,她这话肯定是为他找台阶下。
“你是何时染上洁癖的?来到这才有的对吧?你瞧瞧你那双手,哪像一个终
在脏
中打滚的人?早在你跌下楼那一天,我便在打量你的出身了。”
细致如雪的肌肤,玉葱般细长
白的手指,手心宛若丝绸般光滑细腻,横竖怎么瞧都不像劳动之人,来他这不像进炼狱像什么?
冬苇打量今天的平和气氛,灯光幽柔,除欠缺几
腊烛催情外,还颇适合引
他说出心里话的哩。
趁他心情还算不错,尽量不挑尖锐的话语:“你一直以来,生活都这么充满暴力?言语也都这么火爆吗?”
若他本
如此.今天不光在家,在工作上一定也是如此,毕竟他的工作多的是让他施展拳脚的机会。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最好不要,不过你有权保持沉默。”
这套问辞,听来还真耳
…啊,那不是他们惯用的台词吗?她竟聪明地适当利用,并加以发扬光大,拿来套用在他身上了!
当他犯人审是吗?他挑了挑眉,又想,不过这时若火
大发,对语气和善的她来说,确实有失公允。
“别对我来这套毫无营养的陈腔滥调,你最好想清楚以后再问我,否则当我拂袖而去时,这一刻的谧静将成为历史。”
他不是拿乔,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将离开这了。一旦他住进吕家,回来的机会便少,再者,万一她恢复记忆离开了,即使他再回来,而她人已走了,那两人将再没机会说话了。
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和他玩你丢我捡的无聊游戏上,这只是白白瞎耗她宝贵的时间而已。
“爽快!我也最厌恶没建设
的对话。那咱们就切入主题吧,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对我特别没好感?”
呵——关于这一点,她该宽心才对。
“不止你,我是对任何一位像你这样的女人都不友善,女人和蛇蝎、祸水是划上等号的。”
偏激!哪有人这样子一竿子打翻整条船,一概而论的?她自认为人还算善良,待人处世也相当用心,难道他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用心吗?或者,他根本是没感觉神经的冷血动物?
“照你这么说,连老妇人、女幼童,你也一并拒之千里喽?”
“那倒不是,一类是天真如白纸的孩童,一类是过了气、年入风烛的老人,我并不排斥这两类人。倒是你,你的用心我就不懂了,如换成其他女人,就算再怎么喜欢我,也会受不了我的强力驱赶,早早哭着跑回家了。倒是你,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退缩呢?你究竟是谁?难道又是我妈多事,找你来我这逆来顺受当童养媳的吗?不会吧?我妈答应给你多少好处,你坦白说,我加倍给你,只求你赶快消失,别再来干扰我的生活,彻底滚出我的世界,这样可以吗?”
字字句句铿锵咄人,倘若今
她是个懦弱的女人,或许真的哭着打道回仙界,从此不再涉足他的生活了,偏偏她不是那种女人。
冠侯经这推断,萌想这事也不无可能,凭他妈妈的个性,什么把戏使不出来?他老妈那种人,是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何况,她现在最急的就是他的婚姻大事!这一联想下来,还真有可能…不行,他得让她破功才行。
加紧火力、卯足劲,猛烈炮轰,想让她招架不住,进而不战自降,好免去窘困局面。
“你真笨,我妈那人居心叵测,你还傻呼呼地配合她——”
停!他妈姓啥叫啥,她都不知道,他做什么将她两人凑合成双,一并攻击?还有,她下来帮他,又关他妈妈什么事了?
“等等,等等,谁是你妈?我见过她吗?”
她纯净的眼神让冠侯想再扯下去一堆牵拖的话,一个字也接不上口。单纯又诚实的眼神,足以取信于他,让他相信冬苇并没有骗他,当然这也包括,他那对他从不安好心眼的妈也没设下圈套来设计他。
不对,既然她两人不是同伙,那她又是来干嘛的?动机何在呢?
“若你不是我妈设计来耍我的,那你到底是谁?真的是意外坠楼,而又那么不小心地别人面前不摔,偏就摔在我面前,且还摔丢了记忆?还非得我收留你,然后才有今天的针锋相对、辩言不休?”
莫怪他是吃警察这行饭的,说话口吻宛若问口供般的咄咄
人,丝毫不给她机会反驳。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吓得全盘托出了,偏偏她不是凡人,胆子也够大,所以吓不倒她。
“重申一次,我和你妈不
,不只不
,还很陌生,
没见过面,所以少在我和她之间作文章,也请别怀疑我和她之间有暧昧,甚或是有利益挂勾;第二,也请你稍用脑袋想想,我若真的想制造意外相逢的话,何苦拿自个的性命开玩笑?这栋楼有二十三层楼,很高耶,当真摔下来,是会死人的哩!我又没练什么金刚不死之身,我脑子有问题才做这种荒唐的事;第三,话说马有失蹄,何况是记忆装在脑袋里,摔一摔不会忘吗?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也要常看电视呀。”
很臭
哦!谁教他笨得要死,敢对她大小声的,还污辱她的人格。
即使她摔得不够恰当、不够美、也太巧合了些,但她本来的
着落点是在他的住家大门前,并打算与他来个再一次回眸,好相生缘分,而不是摔个狗吃屎,来个紧急迫降呀。
说来说去,全怪小花
们惹祸,平
叫她们充实知识也不学,现在派上用场才恨不听她的话。
重力加速度该花多少时间也不会换算,害得她失误连连,维持多年的优雅形象在刹那间全给破坏殆尽了。
这不打紧,更要命的失误是,还为此招来他的欺凌、唾弃攻击,怀疑她是黄鼠狼给
拜年!真是好心还给雷劈,够冤枉的。
听完她气势磅礴、义正辞严的一番话后,冠侯不得不佩服她的擅于伪装,原来她还是有脾气的,而不是他以为的那般柔顺可欺。
话又说回来,毕竟她也是凡夫俗女,伪得了一时,装不了一辈子的。
打趣调侃她:“一直以来,我还以为你根本是个木头,没七情六
、没情绪,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发飙。”
飙?何止!她还会动手…呃,还是保持形象好了。
“我是修养好,可这并不代表我是闷葫芦、没情绪。”
好一句修养好!可惜她命运坎坷,很不幸遇上的是火爆
子的他,不过,今天他的心情还算可以,所以不介意陪她瞎扯。
“我肚子饿了,想出去吃饭,你去不去?”
邀人家一起去吃饭,口气还这么差,谁理你呀!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不和开口说请客却看不见半点诚意的人出去吃饭。那种饭太硬,我吃不下,谢了。”嘴巴说着话,手边的动作还是没有停。
冠侯拉张长背椅过来,并在她面前坐下来:“你还没打算结束我们之间的争战吗?”
她才没那种闲工夫陪他玩无聊把戏哩!
“没有开始,便没有结束。如果你太闲,或许我可以建议你,下班时间就去泡泡妞,别老待在家里,把精神全耗费在无血无泪又没感情的电视机上。找个女伴,不但可以陪你闹,还可以解闷,那不是好过现在的精力无处发
吗?”
她骂人还真不带脏字,伤人也不见刺,只是她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要他下班后找妞,他现在不就符合她的说法了?
冠侯也不忘反将她一军,暗示冬苇:“我现在就在泡了,又何必花时间再找?”
现在就在泡?这里只有他和她两人,莫非那妞指的是…
霎时一抹嫣红袭上她的面容,暧昧气息氤氩…
“你别‘消想’我,我…你泡不得的。”
这话可教他好奇了,他是不曾猜想她,只是愈是不能征服的荆棘山,愈能激励人的野心
望,这道理人尽皆知,纵使他相当程度地唾弃她,犹对她口中的“泡不得”感兴趣。
“你结婚了?有丈夫小孩?”
去,
没点的!凭她这等身价,怎会七早八早被人拐去结婚?她自由得很,而且还很喜欢单身贵族的生活。她还想多玩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等玩腻了、想开了,或许她会慎重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你说,我看起来像已婚,而且还生过小孩的女人吗?再请问,你可曾见过生过小孩的人,像我这么清纯可人的?”
她看起来是不像,只是有些人从外表看是不准的,尤其他又是那种不仅不会看人,还总是遇人不淑的倒婚鬼。唉,现在他也看开了,女人与他八字不合,既然他命中注定逢女便有煞,不如看破,哪天出家做和尚算了,礼佛吃斋总比遭女祸来得好。
“不管你像不像,总之——我们都得去吃饭了。”
供给他这身大块头一
所需的热能,已非三餐米粮可打发,为了控制体重,他已刻意减少食量,也因此没本钱再缩减任何一顿,是以他一餐也饿不得。方才和她蘑菇了一阵,也消耗掉他不少的体力。不行,他不能再陪她傻下去了,否则待会他准会饿得两眼昏花。
冬苇在
悉他的心思之后,也实在不忍折腾他的胃,是以不再坚持己见,同意和他一块出门用餐。
现在已晚上九点,一般的餐厅已接近打烊时间,他们只好选择小吃店打发已饿扁的肚子。
***
坐定后,他一脸嫌恶表情,轻声对她说:“说真的,我一向就讨厌这种地方。”
言下之意,他是高贵人种,不屑上这么简陋的路边摊。
“这里有什么不好?便宜又好吃,而且还现点现做,很新鲜的,只差…”
“不卫生。”
是呀,只差不卫生,但对她这种肠胃甲等的人而言,吃坏肚子,顶多拉拉肚子、体内做一番大整顿罢了,既符合健康要素,也响应体内环保,泻完后仍是好人一个,明天还是可以活蹦
跳、生龙活虎的,不错呀!
瞧他这么大块头,还怕没体力去应付上吐下泻吗?她这么瘦弱都顶得住了,他还担心什么?
“放心,万一你不行,还有我在,看是要送医还是回家休息,我负责到底。”
呸呸呸,还没动着便说送医,她真是不留口德!
菜一盘盘上,味道不错,不知不觉中就多吃了它几口。
可才吃完,离开没十分钟,竟真应验了她的话,也灵验了自己的预感…
有几次,他在错过正餐时间,曾在外边的小吃店打过野食,每每下场总是以拉得人虚腿软来收场,是以他总是相当小心避免别再犯。
唉!他会有今
,还真怨不得别人,是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路边小吃卫生条件差,而他又是那种胃肠超弱的,两差凑在一块,不拉得他半死,难以罢休也。
他保证下不为例,只是现在他仍在拉个不停…
***
“喂,你好点没呀?”
好?怎会好?他已快挂了!
“再等一下”
听他声音如此虚弱,她还真有点担心。万一他跌入马桶时,会不会爬不上来?怕到时候她还得动用怪手将他招上来哩。
“好吧,我等你,不过你要快一点,否则咱们得挂急诊,多花一百元挂号费。”
现在就算要他多花五百块,他也甘心,只要下痢能愈。
十分钟后,始见他痛苦不堪、身疲力竭,拖着摊软的腿双,蹒跚地走出来。
“走吧…”连说话也气若游丝般。
走吧?她当然能走,只是他…行吗?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拉个肚子也要劳动救护车,这怎么跟纳税人
代?不用了,该拉的全拉光了,应该没东西可拉了。”
面色死白,映着水银灯光,那模样比上了粉的死人更难看!
“你还能开车吗?”
“我不开,你行吗?”
“是不太行,不过,由我来开,总比…现在病体
身的你来开来得好吧?”
言之也有理,反正自己现在已保不住身了,不信任她又能怎样?但冬苇接下来的话可让他虚弱的身子整个僵硬起来了。
“不过我没开过这玩意,只能试试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马路如虎口,怎可一句“将就”打发?手中紧握的车锁更不敢放,深怕因小成祸。但他实在体力耗尽,不尽速救医不行呀!
心忖道,前面有家中型医院,先上那解围再说。吩咐道:“小心行驶!我可不想没拉死却撞死,成了你手下的冤魂。”
痛苦地忍耐口腹之
后带来的活受罪,每一字皆是困难地由齿
间迸出,没有恨得牙
,只有苟延残
!他能怪谁呀?
说得简单,换手的时候就没想像中如意。
前面一个轮盘,那简单易懂,只要将手摆在上面转呀转便成了。至于右手一排英文字母,上面一
头大大的直杆,又凸个小按钮,那是做什么的?
就在她犹豫不动之际,一阵腹绞再度袭击冠侯可怜兮兮的肚子,顾不得体虚,腾出微薄气力破口骂人:“你究竟会不会开车呀?”
会与不会都教他说了,那她还答什么?不过为了安抚他,她也只能泰然自若地回道:“会呀,当然会,你看…”
下了注,就这么办了!将排挡打入口档,踩下油门,平稳地操控车子前进…
“动了动了!”终于!只要车子动,他就有救了。
见车速平稳,他才放心地闭目忍耐这一折死人的肠胃炎。
***
挂急诊、打点滴,折腾到凌晨,终于摆
腹痛的折腾。当体力逐渐恢复之后,他感觉身体也舒服多了。
而一旁的冬苇精神状态也是好得很,丝毫不见疲态。
头一回,在生病期间仍有祸水相伴,那感触特别地五味杂陈。
休息的同时,冠侯的思路不曾停摆,他还想着,这究竟是福还是祸?虽然和冬苇贴近相处只有短短六个小时,但她的细心照料,让他有盈溢不尽的感谢心情…
不想再为难自己目前唯一健康的脑袋,故也特意湮灭她的好处,不想在此刻思考感激不感激的问题。
见身体状况已有好转,他决意出院。
“皮夹给你,去付帐,咱们也好走人了。”
这么急?不等身体完全康复再走?
“离天亮只剩几个小时,不如就在这休息到天亮好了,不急于一时嘛!”
他的确可以不急于一时,只是,在这医院人来人往之地,口舌多、嘴又杂,又容易碰着同事的,万一让他们知道他又因贪一时口
大啖美食犯上老症状而被送到医院打点滴,届时,他的面子不就全挂不住了?
再者,这的病
太硬不舒服,他家里的金格名
软硬适中,就算想蓄
养神也比在这闻药水味、睡铁
来得有助益。
为免她多问,他搪
道:
“这里的病
不及家中的舒服,我回家好好休息远比待在这里恢复得快。”
既然他坚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嫌她罗嗦。拿着皮夹付帐去。
唉!世上事,常常是事与愿违的,你愈不想它来,可它偏偏来了!
就在冬苇前去挂号处付费时,碰巧遇见冠侯同一分局人员出勤办案。
她眼力好,识得对方,对方也认出她来,相互问出原由后,小洛自是不想错过这好好损一损冠侯的好机会。”
“什么?他又住院了?”
小洛口中的又字,语气加重地满奇怪的,但冬苇并不疑有它,老实将原本始末说给小洛知道。
“是呀,我们出去吃晚饭,结果他就吃出病来,现在正躺在急诊室病房里休息呢。你想去看看他吗?”
当然想!而且是非常想。“好啊,我去看看他。你忙吧,我先过去。”
一脸不怀好意,
诈地前去。
冬苇犹不知她的一个无心,却教冠侯大大地难堪了。
当冠侯正专心收拾手机及一些随身物品准备离去之际,完全没注意到向来以损人为乐的小洛就在他身边。
小洛悄悄向他走来,一句——
“大哥,你又来了!”
话一出,险些吓破他的胆!天啊,方才才在想的事情,怎么就倒楣地实现?
灵机一闪,打趣佯装:“我们认识吗?”
小洛顿时楞住了!怎会这样呢?除了服装不同外,明明是同一个人的长相呀,会是他认错人了吗?不会呀,这上衣他曾看谷冠侯穿过,理应不会认错才对。
“大…哥,我是张云洛,小洛呀,你不会因为拉肚子,就连脑筋也给拉坏了吧?”
小洛想损人还反被他耍楞了脑,凭这三脚猫功夫怎出来混?冠侯原还想再多玩他一会,冬苇却不识相地闯入。
“找办好了,可以走了。你们好了没?”
一句“你们”将小洛的疑问一扫而空。
“哦,原来你是在耍我呀!”
他两人的对话,她听得模糊,但冠侯却不给机会地打断:“我们先走了,你可别摸鱼呀,现在出勤中呢!”
拍拍小治手臂上的徽章,提醒他,他正在执勤中。
原本打好的台词也在这句无形的提醒中全忘了。出勤时还摸鱼,小心摸到大白鲨呀!一刻也不敢再多作逗留,小洛赶紧值勤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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