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烟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在约定时间的最后一秒,才出现在小月、小小的面前。她实在非常、十二万分的不想出现在这里。
“快点啦,你怎么现在才来?队伍都已经排那么长了。”小月见水烟珊闭来迟,早有满腹牢
,见到她难免叨念几句。
“快什么快?你要请我吃午餐唷。”水地摆出一动晚娘脸孔。
“哪还有空吃午餐?快排队啦,再不排,就占不到啦。花了那么多时间辛辛苦苦的排队买票,可不是只想站在外面看人家HIGH,小月拉着水烟,口里不住的唠叨着,脚下也不停地往一列长长的队伍跑。
“哇,发生了什么事?”水烟咋舌的睁大眼,这列队伍竟排到体育场外的巷子里去。
“都是等着入场的人啦,已经有这么多人在排,你竟还嫌我们来得太早?”小小也埋怨。
“太夸张了吧。”水地觉得很不可思议,看到区区一场演唱会就有这么多人排队,她惊诧极了。
“才不夸张,很多人都是前两天就开始来排了,你看那些带着睡袋的,旁边那些正在收帐篷的。”小月的口吻中大有憾意,仿佛恨不得也能在这里搭个帐篷,好能抢先人场,占到上好位置。
“天哪!”水烟更惊讶了。
她听过不计其数的音乐演奏会,就算是享誉国际的名乐队表演,也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到底REBEL有何怎力,能让观众疯狂至此?她愈来愈好奇了。她们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找到这列队伍的尾端,引颈望去,连体育馆人口旁那家超商都看不见了。
离演唱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六个多小时,后来的人把队伍越接越长,水烟无法想象这列队伍会排到哪里去。
与REBEL相关的话题在耳边缭绕不去。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昂兴奋地聊着这支乐队的点点滴滴,其热衷程度,恐怕比自己的家谱更倒背如
,水烟不得不开始佩服起这支乐团的魅力。
进场的时间终于到了,歌
们鱼贯人场。
水烟跟着小月和小小,终于找到她们能接受的位置,就定位后,水烟开始观察舞台设计。
除了边缘用金色的水银灯管镶出轮廓外,舞台上黑箱由一片,只有映着月光,才稍稍能看见乐器摆在舞台上,森森地亮着金色的光环,比起歌
手上的萤光
,更加诡谲几分。
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人愈来愈多,空气愈来愈稀薄,却又隐约感觉得到一种亢奋的气氛,充
这个能容纳几万人的场地。
“REBEL、REBEL、REBEL!”
时间快到了,排在前面的人开始鼓噪起来,有些歌
用萤光捧敲回击,有的则带了传话筒,碰击出与呼唤相同的节奏。
“REBEL、REBEL、REBEL!”随着呼唤声的高昂,后面的人也愈往前挤。
呼唤声更
烈了;那个乐团再不出来;水烟担心会被震破耳膜,淹没在声
中。
“背叛真情、背叛誓约、背叛良心、背叛全世界!”一个低沉、富有磁
却反叛味十足的狂吼,从四面八方而来,紧紧揪住在场观众的每一个神经。
“啊——”尖叫声此起彼落,以波强过一波,一波该过一波。尖叫声持续了三分钟之久,仿佛要把全身的气力都发
初出来、叫到声嘶力竭才甘心,水烟也被这气氛感染,随着全场
昂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尖叫着让你的手向上摆动,放任你的身体轻轻摇摆不敢你来自何方,不管你去向何处,抛开你的自尊丢掉的你的束缚,舍弃你的思想,随着我怒吼!“今夜要背叛你的灵魂,背叛你的
体,背叛你的真心,背叛你的背叛背叛全世界!”主唱浑厚的嗓音以清唱、怒吼的方式唱出他们的成名曲,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跟着唱和。
拥挤的人群仿佛受了咒语;每个人的脸孔发亮、双眼睁大,身体酣醉地摆动着不大不小的幅度,随着歌声起舞。
小小和小月也不例外,她们早已顾不得水烟,深深沉浸在全场
昂疯狂的气氛中。水烟受这气氛影响,全身发热、燃烧,整个灵魂 回跃说
动起来。
“AreyouReady”
“YES!”
震耳
聋的摇滚音乐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舞台上七彩雷
灯光乍亮。
这世界诡谲多,你在追逐什么?
这世界表里不一你想捉住什么?
拒绝拒绝拒绝忠诚,
拒绝拒绝拒绝真实,
拒绝真心拒绝爱情拒绝向你屈服…
乐团的默契十足,不管是合音、轮唱,还是肢体语言,只稍一个眼神,就能缔造最完美的演出,就能变化出最适当的节奏与旋律。
所有的人都疯狂起舞,舞动着最原始的语言,水烟听不懂主唱到底在唱什么,但从那亢奋不羁的肢体语言。她也能感受到那股反叛的热情,那种仿佛要向全世界控诉的呐喊,仿佛出自灵魂深处,代表所有人类被捆缚的灵魂,向上天提出投诉!
一连唱了五首气势磅矿的动感快歌,主唱人杰已经汗
泱背,连及肩的发梢都滴着水珠,汗水在歌声中挥洒,仿佛一具炽热燃烧的灵魂,在“
情”这首歌中,他
掉了紧身皮衣,
出浸
的
背。
水烟不
为之脸红气
、心跳加速,而当他无意中将眼神投向她,她简直要忘了呼吸。
他的肌
结实、纠结,在4D空间的灯光投影效果中,闪着动人的光芒,全场观众立即为之疯狂,气氛更加HIGH翻了天。
水烟深深被感动,整个灵魂都撼动不已,她不由自主地听从了灵魂深处的蠢动,加人疯狂的呐喊、肢体的舞动。第一次,她背叛了她长久以来的音乐坚持,放纵自己被这正统音乐编列在三
的流行摇滚音乐所感动。
接下来,是一连串动听的抒俗歌曲,灯光柔和了下来,二十四人组成的管弦乐团不知从哪里升起,开始演奏动人的旋律,全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当行云
水般的歌声响起,演唱会又呈现另一种纯净、悠然的样貌。
水烟无法想像那样浑厚、
昂的嗓音竟能唱出这么动人心弦的抒情歌曲,
人的节奏和那低沉、充满磁
的歌声,令全场观众为之倾倒,让人毫无遗漏地全然承受他想表达的关怀、忧伤与深情,毫无招架之力地为他深深感动。
演唱会就在四、五万人的呐喊与合唱声中进行到了尾声,灯光漫漫谈去,令人屏息的黑色再次占据每个人的视线。
观众立刻
动起来,手中摇着萤光材,口中喊着“REBEL、REBEL、REBEL!”
黑色浓的像墨,丝毫没有谈去的迹象。
“安可、安可。安可!”观众的鼓噪更加疯狂。重覆地喊着乐团的名字。
舞台突然有了一丝动静,鼓噪的观众静默了三秒钟,低沉的歌声
出来,灯光也以一种悠然的姿态慢慢亮了起来。
“哗——”排山倒海而来的欢呼和喝采,淹没了歌声,而喝采不知何时融人了歌声,变成一串跳跃的音符。
“这首是送给歌
们的歌,没有你们,就没有了REBEL,你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人杰感
地在间奏时旁白。
现场爆出了欢呼,一句句“人杰,我们爱你”、”永远追随背叛”、“珍爱背叛”在空气中弥漫,仿若对天地的宣示。
“谢谢。谢谢大家,我们也爱你们。”人杰感
地致谢。接下来的二十几秒,只有乐器弹奏的声音,在场有不少女孩已感动得哭出来。
在这种离别依依的气氛中,人杰又唱了另一首关怀世界的抒情英文歌曲,把气氛带入另一种令人意犹未尽、引人低回、深思的精神层次。
直到唱完最后一句,弹完最后一个音,灯光又整个暗下来,人杰的“谢谢各位,珍重再见。”在黑暗中回
,久久下去。水烟被震撼得张目结舌,久久无法动弹。
她以为只有像爸妈那样的音乐家,才能做出动人的音乐,也才能借着音乐表现出对世界的关怀也只有那悠然适意的乐音才能打动人心,想不到今天这场演唱会颠覆了她的观念。这种吵闹的音乐,居然能以如此直接的方式直
心灵深处,以极其霸气、强悍的方式,扯开人们惯于漠视的面具,揭
其汹涌的热情!
她的心跳仍异常快速,耳膜仍充斥着吵死人的摇滚音乐,血
中仍
窜着炽热的温度,脸颊上不知是沾上
水,还是泪水,显得有点
濡。
小月和小小跟其他歌
一样,感动得互相抱在一起,久久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人群开始动起来,往相同的方向移动,小月和小小也不例外,她们拉着水烟说:“签名会快开始了。”
签名会在舞台的另一端举行,那里临时架起了灯光,摆上了桌椅,REBEL的四名团员就在那里为歌
签名,贴身保镖SAM与几个保全人员在一旁保护着。
“快点,水烟,我们排这里。”小月机灵的拉着水烟小小排在第二排,队伍排得很长,预计两三个小时才签得到名。
“水烟,你看,够感动吧。REBEL就是不一样,能改变你对摇滚乐团的看法。”小月对水姻翘起得意的嘴。
“有什么好改变的,不就是吵闹不休吗?”水烟甩开头。仍死鸭子嘴硬的不表示苟同,她当然不会承认摇滚乐团让她感动,在她向来只有古典音乐的心中霸道地占领了一席之地。
“水烟,你别嘴硬了,刚才我看见你也跟我们一样,哭得淋沥哗啦,你也为人杰的歌声感动对不对?也为他心动,对不对?”小小证据确凿地驳回水烟的说辞。
“哪有,是眼睛太干涩,分泌泪
,我才没有哭。”水烟有种秘密被说中的心虚,但就算把她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再说谁要为那三
乐团的歌声感动?谁要为他心动?哼。”若不是夜
太浓,小小和小月一定会发现水烟的俏脸红到了耳
。
“你小声一点,这种论调被别人听见,又要引发战争了,在这里可没人能救你。”小月拉拉水。
水烟这才撇撤嘴“总之,你们要心动、感动,自己去忙,别把我扯进去,如果不是还要警小晶要签名,我早就回去睡大头觉了。”她放意装出一脸不用。以掩饰心中那股对人杰的好奇和与他更接近的希望,还有那颗怦怦
跳的心。
“好啦,就算是我们
你的,你别委屈拉好好排队,等拿到签名,你就功德圆满了。”小月连忙安抚水烟,就怕她不继续排下去。
水烟以沉默表示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这次的幸运儿是谁。”前后的女孩们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只有被他们看上的女孩,才能拿到他们亲笔签名的海报,和唱片公司准备的非常具有纪念价值的纪念品。”
“真希望是我被人杰钦点,我前两天才去做脸,有定做了这身衣服,今早又去做头发,刚才还先去化妆,大概没有人比我更用心,更美丽了。”一个女孩卖弄着婀娜多姿的身段,展
她姣好的身材。
“在这里的每个女孩子都打着同样的主意,哪一个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除了姿
外,还要靠运气呢,依你这上完厕所都懒得洗手的个性,运气好才怪。”一个男生嗤之以鼻。
“当然是我会得此殊荣,我可以背下所有REBEL的背景和自出道以来的动态唱每一首他的歌,甚至连他们的宣传海报,我每张都有收藏,可以是他们的死忠歌
,有幸与人杰约会的,当然是我。”另一个女孩无比骄傲的说。
“哼,他才不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喂,你说谁是丑八怪?你这个狐狸
!”
“你说谁是狐狸
!”
“有必要为一个吵吵闹闹的三
乐园吵架吗?”没水准就算了,连形象都不顾了。”水烟看不过好好的女孩子为这点小事自贬身价,不屑地开口斥道。
“你说什么?!”水烟的话引起极大的注意,也收到极大的效果,不只是差点吵起来的那两个,连附近的女孩们也面
凶光地聚拢过来。
“你再说一遍!”周围开始
动、吵嚷,水烟被困在中间,小月和小小连要拉走她都没机会。
“说就说,难道怕你不成?你们没水准,连形象也不要了,简直丢人。”水烟心高气做,怎
得起别人大声,一下子火气就上扬了。
“做什么?做什么?”SAM负责维持会场秩序,刚好经过这里,以不流利却威力十足的中文,把团团围住的人群喝开。
“你给我记住!”其中一个女孩指着水烟,咬牙切齿的警告。
AM拉开那个女孩,并以其职业保镖的敏锐度认出了水烟,记得她是人杰百般注意的人,他不动声
的多看了水烟一眼,又继续劝阻签名会上的
,把水地安
在队伍的更前面,这才回去向人杰报告他这项发现。
“她在人群里?”人杰改变邀请眼前这位女歌
共进晚餐的念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是。”
“我等着她。”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人杰嘴角笑意更深了。
REBEL的签名不同于一般签名,是用一颗刻着个人肖像、刻着签名、
期的章印在唱片封面上,由于使用的印泥经过特殊手法制造,使得这个图样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且会随着
度变化改变颜色,全球至今仍无任何人能仿照出他们的签名,也因此愈发显得珍贵。
水烟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图样,终于知道为何有这么多人冒着夜深
重在这里排队了。
排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快轮到水烟,她心跳得张狂,血
窜得过分快速,而她的眼神无法自主地只能望着人杰。
他穿着和唱片封面相同的黑色劲装,整个人除了与生俱来的力与美外,还散发着贵族般的飒
气质,他忙着将那特殊印章印在歌
准备好的唱片封面上,每次都会抬头含笑目视歌
,笑容既亲切又温暖,让歌
更加倾倒,甚至有的歌
赖着不肯走,必须让保全人员动手拉得开。
终于轮到水烟了,她的眼神自然地与他想接。
“天!”她张狂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让她惊骇不知如何是好。
“他…他居然是…居然是偷走她初吻的张三李四…天啊!
她羞怯地想逃开,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登徒子,却矛盾地只想永远待在他独占的视线里,他眼中隐隐包含的莫大危险讯息贯穿她的灵魂,令她浑身发颤。
天,事情怎么这么巧?她心慌手
,打开唱片封面时,连手都在颤抖。
还是快签完走人吧。她只想把该做的事做完,快逃离他的视线,逃离这个她毫无准备、毫无控制能力的局面。
不料人杰并不理会她想快走人的诸多讯息,反而握住她的手。起身把她拉到身后,引起现场一阵意外的惊叫和叹息,女歌
们纷纷投以
羡的眼神。
“喂。你做什么?快替我签名呀。”水烟不明所以的跳到人杰面前去。
“你不在这里签名。”人杰扬了下俊眉,
出足以醉倒其他歌
。却更掀引水烟怒气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我排队排了一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轮到我,你居然不帮我签名?”她双手叉
,怒气冲天。
一旁的女歌
们纷纷投以意外中含着讥笑的表情。讪笑着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土包子。
“你太吵了。”人杰怒眼微微一眯,随即又换上亲切的笑容,轻声道:“到旁边去等我。”
水烟被他突来的怒眼瞪得失去了主义,但看到他对别人微笑,一股莫名的怒气让她捉住了自己的心思“你叫我去旁边是什么意思?我排在前面的耶。”
排在后面的歌
们纷纷窃笑,好整以暇地看一个乡巴佬闹笑话,连
JEM、小黑、安德森也对人杰目出饶富兴味的表情。
人杰不悦地皱起眉来,但又碍于形象不好发作;只好轻声说;“我想邀请你共进晚餐,顺便亲手帮你签名。”
中却早已积郁了一把火。
“请我吃晚餐?你说情就请的唷,你以为…他以为她那么没原则吗,谁请吃饭就吃的呀?!”水烟没去深思他话中的涵义,只一味地气他不快在她带来的唱片上签名,好让她
差、离开了事,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人杰的脸色瞬息万变,她这等于是公然否定他的怒力、贬损他的形象、挑战他的耐
!正待发脾气时,水烟被人拉走了。
“水烟、你在说什么呀?”终于要到签名的小月赶忙掩住水烟的嘴,把她拉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全世界有多少人想和人杰共进晚餐?你却这种态度!”
“喂,我只是来要签名的而已,全世界有多少人想和他共进晚餐又没我的事。”水烟不以为意的奴奴嘴,稍一回神才猛然惊醒“嘎,你说什么?共进晚餐?女歌
们趋之若骛的那件事?”她的眼瞪大如铜铃。
水烟这才知道自己的迟钝与白痴无异,明明为他倾倒,却仍可以若无其事的在这里编派他的不是。
“是啦。就是那件事啦。”小月这才气呼呼的对她确定“你还说不答应吗?没有人拒绝过人杰的。
水烟美眸一瞪“好,没人拒绝过他,我就要当第一个,看他怎么骄傲。”水烟心高气傲,就是看不惯有人比她更骄傲。
她马上走到人杰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人杰,听说全世界没有人拒绝过你,我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我拒绝你,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邀请、你的音乐和你的人!”
人杰愣了愣,心中那隐伏多年的伤口再度发脓、溃烂。她总是以最无情、最严厉的态度否决他带给他无比的屈!
“水烟,你在做什么啦!?”小月赶紧想把她拉回来,不料却晚了一步,歌
们早已欺身上来,团团住水烟。
“你算什么东西?你对人杰说什么?人杰看中你是你的荣幸、是可怜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些看不过去的歌
起袖子,就要对水烟动起手来,幸好SAM及时过来维持秩序。
“做什么?快回去排队。”SAM
着不甚流利的中文,驱赶人群。
“你别管,这是她与我们的恩怨,这个女人对人杰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不揍她一顿,我心里就不
。”一个蛮横的女歌揪起水烟的衣领。
“没错,没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就自以为了不起,以为对谁都可以发飙,我们要教会她一点做人的道理!”另外还有一堆男男女女在旁起哄。
水烟仍旧一点都不畏惧,
直了背脊想和发狂的歌
讲道理。
“好了,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们也别介意了。”最后还是人杰朗声说话,他脸上挂着不以为意的笑,
“大家这么为我,我真是不好意思,我请大家吃宵夜吧,大家别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了。”
“不行,我一定要教训她,她那样侮辱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一名歌
执意不愿放过水烟。
“你这样为我,我很高兴,可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好吗?我住在亚太饭店,我们现在就过去吃宵夜吧。”人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堆发狂的歌
安抚下来。
发狂的歌
们得到人杰请吃宵夜的承诺,继续规规距的队伍。
他拿过水烟的唱片,在上面签名,还盖了那特殊的印章,以几乎听不见的森冷嗓音对水烟轻语:“你逃不掉的,你永远逃不掉。”冷峻的眼神犹如冰尖上的光芒,冰寒刺骨。
一股寒意倏地从脚底窜上背脊直
脑门,水烟忍不住打个寒颤。
小月和小小连忙向人杰和歌
们道歉,急急拉走水烟。
“水烟,你做什么啦,被人杰看中是无上的荣耀耶,你那种态度,连我都要生气了。”回家的路上,小月忍下住对水烟犯嘀咕。
“你不要讲了啦、”水烟也一脸苦
。
“麻烦你改改你的脾气好吗?那过人的傲气,真叫人不敢恭维耶。”小小也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的脾气就是这样嘛。”水烟也知道自己太咄咄
人了,可是没办法呀,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来了就挡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也许如此一来。就可以用力抛弃心中那份对偶像明星的庸俗
恋。
“你这烂脾气不知伤害了多少人。”小月埋怨道替那些无辜的人叫屈。
“你们不要再讲了啦。”她没心情再和小月她们争辩脾气烂不烂的问题,她心中为人杰那句话恐不安。
水烟回到家时,水汐已经下课了,而家中来了一位许久不见的客人。
“姐,你总算回来了。”
“咦?管伯伯,你怎么来了?”
管伯伯是父亲的多年好友,也是乐器收藏家,前年家中经济出问题时,爸妈留下来的乐器就是好心的管伯伯出钱买去,并且说好等她赚够钱再由她买回来。
“管伯伯来谈爸妈心爱的钢琴的事”水沙说着,帮水烟倒杯茶。
“水烟,最近变漂亮了。”管伯伯慈爱的和水烟寒暄。
“还是老样子呀,管伯伯,爸妈留下来的钢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您亲自跑这一趟?”水烟直来直往惯了,马上就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啊,是发生了点问题。”管伯伯叹了口气说,今天有人来看琴,一眼就看中倪老兄的琴,想以高价买下来…”
“管伯伯,”水烟焦急的打断管伯伯缓慢而清晰的语调“我爸妈的琴我要再买回来的。”
管伯伯慈祥地看了她一眼,又缓缓的开口:“我是拒绝过,但那人执意要倪老兄那架钢琴,别的也不想要…”
“管伯伯…”水烟心中焦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人一开口就问是不是你家的琴,又问买价,我说不卖,他说愿意出高三倍的价钱…我很为难,只好答应考虑一下,”管伯伯饶富深意的看着水烟“水烟,你是不是结识了什么有钱的朋友?”
“哪有?”她是在同学面前充胖子没错啦,但也没闲工夫和闲钱去和有钱人
际。”该不会是我的仇家吧?”水烟暗自一咕。
“你得罪了什么人?”管伯伯人老耳可不老叫做的咕咕也被他听见了。
水烟最直接想到的,就是刚刚的REBEL乐团不然就是那些歌
了。
“不知道啊。”说他们也没这闲功夫报仇“管伯伯,你告诉我是什么人,我去找他们谈判。”
“对啦,他有留下电话和住址,他希望我今晚给他答覆,这么急是因为他说明天就要出发到中部去,筹备明天晚上的演唱会了,他还说要把琴一起带走…”管伯伯掏出一张纸给水烟。
不会吧?演唱会,会是人杰那伙人?水烟匆匆打开管伯伯递给她的纸条,看见上面写着——
宋人杰 亚太大饭店635套房 电话
27722121转635
“宋人杰?”纵使水烟如何不肯相信自己非得和人杰打交道不可,这会儿又否定不得了。难道真和人杰所说,她逃不了?她的心更加惶惶难安。
“水烟,你就打个电话吧,探探那人是什么目的,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买别架琴。”管伯伯建议道。
“我知道,我会和他谈谈。爸妈最心爱的琴,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水烟尽管心中惶惶意志仍异常坚定。
水烟当场打了电话到人杰的套房,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总机小姐要她留话,她留了家里的电话。”
“管伯伯,不好意思,为了家父的琴,让你专程跑一趟,真的很过意不去。”水烟一脸歉疚。
“别挂意,你爸爸跟我就像兄弟一样,没办法像亲生儿女一般照顾你们,才教我过意不去。”管伯伯和蔼的告诉水烟。
看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他缓缓站起身告辞,你自己小心点,记得和对方联络,如果有什么问题赶快打电话给我。”临走前管伯伯再三叮咛。
“好的,我会的,管伯伯,谢谢您。”水烟再三道谢。
“姐,怎么办?”水汐一脸担忧“我们把爸妈最心爱的琴暂时卖掉,已经很不应该了,如今又有人想要买它,我们该怎么办?”
水烟也为这点深深担忧,人杰那班人并不怀好意,尤其她又让他难堪了两次。
“水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它被买走的,我会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买回来。”水烟对妹妹保证,也对自己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父母的遗物保住。
“姐,我好怕,好怕爸妈最珍爱的琴真的被买走,爸妈就什么都没留给我们了…”水汐想者父母的慈爱,想着以往的天伦之乐,难过得眼眶红。
那架琴在父母去世后,已在她们姐妹的心中,有了无可取代的地位,她们依稀能感觉,她们父母的精神、灵魂与琴同在,也与她们同在。
“别怕,姐无论如何都会守住那架琴的。”水烟对妹妹发誓,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想了,你该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好。水汐乖乖的回房,临走前仍不放心的叮咛:”姐,你一定要把琴守住。”
“我会的。”水烟望着妹妹担忧的背影,心中有了坚定的决定。
我一定要守住爸妈最珍爱的钢琴,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水烟整个晚上都在拨电话,直到凌晨三点,电话才被接听。
“喂?”
接听的是人杰,虽然演唱会后声音有点沙哑。水烟还是立刻认出来了。
“是你要收购我家的钢琴吗?”水烟单刀直人。上就问。“喂你不会先问候一下吗?”人杰的声音明显不悦“没人教你电话礼仪吗?”
“有人不择手段地收购我家的钢琴。我礼貌不起来。到底是不是你不计代价要收购我家的钢琴?”水烟为他的态度不高兴。
“如果我说是呢?”人杰愠怒道。这个女人,给他捅了天大的楼子,害他陪那堆歌
吃宵夜闹到这么晚。还怒气冲冲的来找他发脾气有没有搞错呀?
“我要你放手,那是我爸妈的遗物,无论如何都不卖。”
“如果我不呢?”到底谁才是掌握筹码的人?人杰嗤哼一声。
“你…你要怎样才肯放手?”水烟已经失去了她的气焰。
“看来那架钢琴一点都不重要,你根本一点城意也没有。”人杰淡然的讽刺,仿佛在嘲笑她的热度有限。
“你到底想怎样?”水烟不知不觉地急了起来“有诚意就过来当面谈。” “好,我马上就过去。”水烟马上挂了电话,披外套火速出门。
挂了电话后,人杰的
角扬起了轻笑。
看水烟急成那样子,打那架琴的主意果然是确的,眼看着心高气做的倪水烟,就要变成供他要取乐的玩具,他的心情顿时无比
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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