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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钢琴的声音玎玎挣挣,伴着孩童吵吵闹闹的童言稚语,一群娃娃在老师赶鸭子似的催促下,一个个在座位上坐定。

 “各位小朋友坐好,现在可是我们的音乐时间哦。”卫又绮挂着无比宠爱的笑靥。“小米,不要扭来扭去,大家在等你一个哦。”

 “卫老师,”一个小女生出含在小嘴中的大拇指,声量又大又清脆。“我知道啦,妈妈有跟我说,如果你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是因为股被虫咬。小米一定是被虫咬了股啦!”

 “你才被虫咬了股了呢!”涨红一张脸的小男生大声地驳斥。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卫又绮连忙打着圆场,拍了好几下手。“大家记不记得上个礼拜老师教的歌?“You Are My u hine”?”

 “记得!”念诗一般,大家的合唱拉着长长的尾音。

 “那么我们请千玉老师弹钢琴,大家再来唱一次好吗?”卫又绮朝坐在钢琴那儿的同事使个眼色,双手摆出指挥的模样。

 “You are my u hine,my only u hine——”卫又绮带头唱出清甜的歌声,带笑的眼一一环视着张张稚的小脸。“预备,来!”

 You are my u hine

 (你是我的阳光)

 my only u hine

 (我唯一的阳光)

 you make me ha y

 (你使我快乐)

 whe kie are gray!

 (当天空灰暗时)

 you,ll everknow dear

 (亲爱的,你、永远不会知道)

 how much I love you

 (我是多么爱你)

 lease don,t take my u hine a way

 (请不要把我的阳光带走)

 “对,大家唱得很好,再来一次哦!”这条歌的特色就是愈唱愈快、愈快愈有劲,每个小孩都鼓起腮帮子,一个跟着一个拚着速度,扯着喉咙大声齐唱,脸上表情愈来愈开心。

 音乐可以陶冶孩子的情——如果不能,也是孩子童年时期良好的友伴。看着这一幕,冷奇出温暖的笑容,脑海中忆起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这段话。还有一句什么…喔“学音乐的小孩不会变坏…”笑容出一丝讥嘲,彷佛抗议着这句至理名言。

 学音乐的孩子不会变坏…喔,这句话不知带给冷家三只小黑羊多少苦头。冷新当年一心一意要把他栽培成所谓“完美的接者”时,成天着他拉小提琴及弹钢琴,必修功课至少三小时,他可恨死那些五线谱及蝌蚪等符号哩。

 孩子的歌声暂时告一个段落,现在又开始吵闹不休。他真怀疑这些老师们怎能受得了彼此的噪音?老天,这里的分贝频率高得能和摄影棚相比。

 小小的空间似乎吵翻了天,直到一个眼尖的小男生瞄到门口站着高大而潇洒的身影——

 “卫老师的男朋友来了。”小小的手儿一比,冷奇马上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真的吗?”

 “哇,帅哥叔叔来了。”

 “帅哥叔叔。”

 此起彼落的招呼随着孩童成群结队的冲劲一起轰了过来,还来不及眨个眼,冷奇就被这群小家伙给团团围住。

 在这里,他只是个“帅哥叔叔”冷奇敢说这些小孩才不在乎他姓啥名谁;而他受的原因正是因为他是他们“卫又绮老师的男朋友”

 而,这一点发现不知怎地让他很愉快。

 卫又绮安静地看着被小孩子团团围住的高大男子。千玉也早扔下她的钢琴跑过去,双眼呈现出爱心的形状。

 冷奇,她认为就算是把他扔到撒哈拉大沙漠,他本身那种异于常人的拔魅力,依旧能招出一队跟在股后头的游牧民族。

 从小到大,卫又绮或多或少都碰过这种类型的人。像是一个充满了自信的发光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领袖,是个天生的领袖人物。

 可是没有一个像冷奇一样。

 他就只是站着,并没有做些特别的事,甚至连咳嗽眨眼微笑皱眉都没有。而人们却像渴望花的蝴蝶找到了花一般,自然而然地往他聚过去。

 冷奇低着头,最后索蹲下身聆听孩子们的七嘴八舌。再度起身时,手中抱着一个口水红脸蛋的娃娃,而且还忍受娃娃扯着他的头发,放进嘴巴里去吃。

 冷奇调整了一下举抱小小身躯的角度,让娃娃更舒服地窝着,然后抬眼对卫又绮一笑,绽出千百瓦热力的弯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她努力想冷却掉脸上那股热气,怪哉!怎么会有人愈看愈英俊的?

 “嗨,又绮。”他的招呼至贴在一起的瓣间结束,温暖而又甜美。

 小孩子们叫喊个没完,高兴地看着他们的卫老师被师哥叔叔给亲了一下。

 她的盈眸升起一翦水雾,她默然地看着那个娃娃依然玩着冷奇的头发,想着他以后该会是一个疼小孩的父亲。

 小孩啊…她强忍着抚摸小腹的冲动,好象怕别人看出个什么似的。

 五天前,他们成了情人。早上,他开车送她到托儿所,在大伙儿面前给了她一侗火辣辣的吻别,公然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到半天光景,小镇上的居民已视他们为公开的一对。原先在梅姑所举行的午后茶会中,风声已传了出来,大家已经特别地“关注”他们;而冷奇这一招更使他们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卫又绮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成为话题人物,不过倒肯定这是种新鲜的经验。

 冷奇公开地表示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后,卫又绮并不觉得生活有多大改变除了晚餐的桌上多了一份碗筷呃,还有多了一个自动洗碗的佣人,她的生活真的真的没有什么“改变”…

 没改变才怪!

 真的很奇怪,她一向自认自己的生活非常单纯,单纯得近乎透明;曾几何时,自己单调的生活竟然也已添入云彩般鲜泽。

 他正一点一滴地渗入她的生活,而她竟然接受了。回过头想想,她居然还有股淡淡的甜意,在心底缓缓发酵。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但目前她只想沉浸在眼前的安乐世界中。

 “我今天想去探望大姊。”彷佛是天经地义的,他自动自发地成为她专属的轿车司机。

 “那么我们得去买束花或者水果篮。”他轻快的接腔。

 卫娇月动了手术后,气恢复得不错;但眉宇间的悲悼让她勉强挤出来的微笑十分难看。她还无法适应丧子的空虚感,但至少接受了事实。

 “我给孩子命名为小念,你姊夫和我会把孩子葬在镇西墓园。”

 卫又绮点了点头。“大姊,我也觉得好遗憾…?”

 “别说了,”卫娇月摇头,声音暗哑。“这是这孩子的命吧。”

 “姊…”

 “对了,听说你终于了男朋友?”这条花边消息还是她的大女儿迫不及待报告来的。

 “啊?嗯…”她过了一秒钟才意识到,大姊指的是冷奇。男朋友?好奇怪,她真的还是没有这种“拥有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姊妹俩很快又换了话题,半个小时后,卫又绮才被姊夫乖乖“请”了出来,免得占去老婆大人大多休息时间。

 “回家了?”候在廊间的冷奇原本懒散地将身子靠在墙上,见到她时已然起,顺手拂过散到额际的发。

 她默默地承受这份关爱,心中隐约有些特别的感觉,却又被情绪刻意地了过去。

 “过来梅姑这里坐坐嘛,又绮,叫阿奇那孩子带你过来吃个饭。”梅姑很好心地力上一句“威胁”“不来就是不给梅姑面子喽。”

 卫又绮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家才好。几天下来,和冷奇相处的两人时光中,她几乎要将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而梅姑这通电话偏又把回忆勾了起来。

 “我——”

 “就这样喽,不许拒绝。明天晚上六点,嗯?梅姑会做很好吃的韩国泡菜等你。”梅姑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她盯着另一方已经挂断的话筒发呆,直到冷奇唤她的声音近在耳边才茫然拍起头。

 “又绮,你还好吧?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是谁打电话来?”成串的问题从冷奇的嘴中滑了出来。

 卫又绮依旧一脸茫然,但视线却已挪到他身上;以一种从前未曾想过的、崭新的角度打量他。

 这个男人——她沉思的凝视着他俊美得如梦幻般的容颜,缓缓伸出小手来抚摸他的五官。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好象不是真的,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别这样,”冷奇按住她游移的柔葵,俯视的脸孔燃着焰。“你在玩火。”

 这五天来他可是十分清心寡呢!够资格到佛庙去敲大钟。原本他怕做后睁眼的黎明,就看见卫又绮后悔不及的表情——幸好没有,可是她也没有“后续发展”的表态,得他只好“不请自来”喽。

 是的“不请自来”他接送她上下班,占去她晚上的时间,还三不五时情不自地到托儿所去站岗,只因脑海中萦绕着佳人倩影,他活像个第一次和异约会的青少年。

 不过他倒十分克制将她拉上望——他决定,这种事以后该由卫又绮来决定是否该发生,该由她来决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每天晚上吻她吻到自己的身体都快爆掉之后,回到旅馆所做第一件事就是——冲澡,而且是纯冷水。

 “如果你不想…就快住手。”他口是心非地警告她,其实心中早已火难当,体热急速高涨——

 她感到惊讶。会吗?这个人中之龙的男人会仅因她轻轻一个触摸就——?x那之际,她心中浮出无限虚荣感。

 “小宝贝?”冷奇察觉她的异样,却见她缓缓将身体贴近,跎起脚尖。他吃惊地看着漾在她角的微笑;非常富女人味的一种娇笑。

 粉中吐出小小的舌尖,轻轻点向冷奇颈际脉动着的皮肤。他的一收颤,跳了一下,彷佛在反应他情绪上的受惊。她忽然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

 他的双手静静垂在体侧,摆明让她“看着办”纵容她为所为。

 得到这项默许的特权,她将胆子放得更大了。

 她细心地解开他衬衫上一颗一颗的扣子,将“障碍”物一一拆除。

 如果是只有这样就算了,可惜没那么简单。卫又绮每解开一颗扣子,就往出来的膛肌肤亲一下,而她每亲一下,就害他心脏麻痹一回够了!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得了心脏病。

 心里是叫着“不”可是身体反应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的心和身体肯定被隔离起来了,不然脚跟怎么依然钉在原处?躲也不躲、动也不动?

 卫又绮解开最后一个扣子时,整个人也等于蹲跪下来。她从容地拉开他整件衬衫,眼睛往下觎探——整张粉脸就烧了起来。

 天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他“那里”——

 “别看了,”他的声音懒懒地揶揄她的举动。“我早料到你没勇气继续“看”下去的。”

 可恶,他非把事情讲得这么白吗?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没有勇气“下手”——

 不服输的那一面被他的话起,她横过心将眼一闭,双手往前一探“啪”的一声就把他的长扯开了头。糟糕!力气好象太猛了,她听见拉炼坏掉的声音——

 哎呀!她忙不迭的收回手,眼睛依然没有勇气睁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啦,”整个人像缩头乌蜷向墙“面壁思过”去也。双手依然紧紧捣去大半张脸,俏颊却情不自泛出红晕。

 “对不起?”他的声音听来一点害羞的意味都没有。“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她被他拉着站起来。噢,打死她都不会转过去,拜托,叫她怎么面对他嘛!“对不起就是对不起嘛!”捣住脸孔的手倒是放下来了,她很孩子气地跺了一下脚,换来他吃吃的轻笑。

 “你背对着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冷奇调侃她,结实的体魄一寸一寸地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那个子的小女生到哪里去了?”

 “你,你、你好坏,”卫又绮一点也没注意他近的感,只顾着大发娇慎;直到一记酥麻的烙印贴在雪白的颈上,一双安禄之爪按在她的上,她这才察觉大事不妙。

 “你、你做…什么?”魔爪不知何时往上攀爬,一路侵山霸岭,在衣衫内滑腻的肌肤划下专属于他的标准,存心逗惹出她内的嘤咛。

 “转过身来。”他?着她的耳垂。在松开她上半身的束缚后,魔爪就自动自发开始转向如今在她被起的裙摆下着的‮腿双‬间游移,不安分地扯掉她最贴身的布料。

 “不要!”实在是没力气反抗他的惑行动,她真想就这么往后倒入他的怀中——不不不,她绝不能让他就此得逞。为了证明自己做得到这一点,她伸出双手按住墙壁,准备出他的怀抱。

 “那就只好“这样”喽。”

 “什么这样啊!”他的手又重新贴回她上,同时感到他整个人“黏”了上来。

 她就这样被他“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白纱布廉半遮住窗外全黑的?夜,上面撒满满空星斗,发出你璨的光华。

 夜晚似乎不再那么寂寞了,因为这许多星斗而华丽起来。

 外头的空气或许因夜深而转凉,可是这间小小的女寝室里却尽是烈狂肆之后所遗留下的爱意。

 好累好累好累哦,她四肢连头颅全瘫在上了,身躯也被烈的汗水渗得透。哦,对了,待会儿得记得去收拾散在走廊地板上的衣物,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们就在走廊那里——

 ‮体玉‬横陈在零单间,冷奇贪婪地由她纤巧的玉踝巡视到曲线人的‮腿双‬,浑圆丰及光洁雪白的上半身,汗的发散着女特有的幽香,他忍不住从她背后贴上去。

 “拜托”她举起白旗。“饶了我吧!”

 “我喜欢听女人求饶。”冷奇舒展四肢,顿时感到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真是天籁。”

 “臭的家伙。”怎么闪也闪不过他游走的魔爪,索由他去了,不过仍得小小的抗议一下。“把你的臭手拿开啦!”

 出乎她意料——他竟真的松手。卫又绮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冷奇突然一本正经的神情。

 “现在我们不算是一夜情人了。”

 “什么?”她不了解他怎么突然蹦出这句话。他轻松地笑笑,飞快的往她上啄一下。

 “唔,这一次可是夫人您索求小生的服务,打算怎么样付酬劳呢?”

 她情不自地被他的话逗出笑容,顽皮地眨眨眼。“你还跟我要酬劳?你的“服务”品质很差哦,我要提出抗议。”

 “哎呀,当真?”他的嘴角出一抹的笑。“那我是恭敬不如从命。”语罢,他真的展开准备动作,惹得她不知所借、又笑又骂。

 “别闹了,奇,别!”她本以为他只是在戏弄她,可是当他一手覆她的酥,一手往下探入女的幽谷地带时,方才惊觉他的认真。

 “你,你不是,不是累了…”她无力地问,看着他拨开她的‮腿双‬,将自己亢奋的躯体挪到其间。

 “怎么能累呢?我一定要“服务”到夫人您“满意”为止…”

 云收雨散后,这回卫又绮是真的“满意”到即将坠入梦乡。她依然环着冷奇的肩膀,全身承受着他的重量…

 “小宝贝?”

 “嗯?”她勉强自己撑开一边的眼皮。

 “梅姑打电话来做什么?”

 就像有人往她头上泼了一桶冰水,瞌睡虫溜得一只都不剩。

 “梅姑说,”她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她要我们两个明天过去吃晚饭。”

 “…噢。”冷奇也过了好久才回答,好象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用担心,小宝贝。”他抚着她,迟疑地开。“我能明白你不想去…明天晚上…我会向梅姑解释。”

 如今梅姑家和张家章是划上等号的。

 原本卫又绮心情尚摇摆,无法决定,但听到冷奇的安慰之后,好不容易下了个决定。

 “我要去。”

 “什么?”冷奇不敢相信她这短短三个字的发音。“你要去?”

 “我要去。”她再次重复。

 餐桌上刻意摆设着红白相间的餐布,造型特殊的线花瓶着两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梅姑准备的马铃薯酱炖蔬菜牛口感极佳,浓淡适宜,口的韩国泡菜及义大利通心面,一东一西合璧更令人食指大动;饭后则是梅姑亲手腌制的糖债苹果及青梅汁。

 冷奇不时看着坐在另一端的卫又绮,她今晚穿着一袭雪纺纱的鹅黄洋装,显得端丽而秀雅,光洁的脸庞出女的妩眉神采。

 噢,他的宝贝,他好爱好爱她呵。如果不是有其它人在场,他真想狠狠吻她一顿。

 梅姑不动声地看着这一对,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暗暗窃喜。她老早就把冷奇当自己儿子疼,若不是这孩子子一顽固起来无人能比,她早找一本相亲的相片本推到他眼前了。

 她真是对这双璧人愈瞧愈满意。卫又绮举手取用餐桌上较远处的苹果,却怎样也构不到,冷奇马上细心地接手她的动作,将苹果切块放到她的碟中。

 哎,梅姑乐开了嘴,耳边似乎听到吹奏悠扬的结婚进行曲。

 冷奇本来是非常担心卫又绮的,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她始终非常镇定,不理会张家章的眼光,及莉容因不满而频频截杀的轻咳,很显然是在提醒丈夫的失态。

 双胞胎女孩似乎对通心面颇感兴趣,些许酱沾在嘴边,又啧啧有味地啜着果汁。莉容一边要顾到丈夫,一边又要给两个孩子擦拭,整顿晚餐下来最忙的人就是她了。小孩们完全无觉于大人们之间的暗汹涌,不停地在嬉笑着。

 卫又绮很少说话,除了回答梅姑的问题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盯着冷奇身上的米衬衫,似在评估他休闲而帅气的穿着。冷奇知道她在发呆,但落入梅姑眼中反倒成为了“含情脉脉”

 冷奇不了解莉容这么一个女人怎么会嫁给张家章?还为他争风吃醋,不过人的缘分就是这么难讲吧。

 梅姑似乎也瞄出一点不对头,急忙打圆场的开口。“到客厅去吧,又绮,来看看我两个孙女的合照。女孩们,跟来玩好不好?有些大妃糖给你们吃。”

 “梅姑,借一下洗手间好吗?”

 “去去去,还跟我客气什么。”

 一楼及二楼都有洗手间,带着半逃避的心态,卫又绮舍近求远地爬上二楼。

 经过主卧室的门口,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徐徐定住,回首凝望。

 她想象中的鬼门关…并没有那么可怕嘛,十二年了…的确,有些记忆已经开始褪

 她虚掩着门扉,扭转水龙头出一道清凉的水花,将凉意拍扑向脸颊,享受那种涟濂的快,再抬起头端详镜中的自己,感觉气的确是好多了。

 她拍掉肩膀上的发丝,擦了两次口红,神经质地调整自己的耳环及项链。好了好了,她该出去了,梅姑在等她呢!不知怎的,她再怎么命令自己,脚依然生了一般钉在原地。

 “嘿!又绮,你怎么还在里面哪?”门突然被推开,门外赫然是面色醺红的张家章,卫又绮这才想起晚餐桌上的龙舌兰,天啊,他又喝醉了,如今她只能强至喉咙的尖叫。

 “说真的,我没想过你会和阿奇在一起。”他放开搭在门框上的手。卫又绮瞪着他让出来的空档足足有一秒钟,尔后踮着脚尖,惊弓之鸟般冲过张家章身边。

 “干什么!当我是瘟神吗?”张家章不悦地皱起眉,却使她想到要不到糖吃的娃娃。这么一想,霎时间她勇气倍增,不再害怕眼前的男人。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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