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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正月十六过后,唐正道开始张罗搞奖事宜。钱灵开始着手‮理办‬相关手续,李⽟珍负责招聘促销员。

 由于实行底薪加提成均分制,应聘报名的促销女工近百人,几经挑选,并以手为优先录用,层层过关后总算落实了六十名促销女工。

 韩莹已不可能再负责宣传工作,决定从六十名中选出两个人来担任,各带二十九名。按着事先计划,唐正道仍与钱灵一路,陆一平与李⽟珍一路,总部由孟宪君负责业务处理。

 唐正道留个心眼,指定祁遥为他这一路促销班长, 能有五六百块钱的工资,钱灵并没有异议。

 李⽟珍几经斟酌,相中一个叫安静的,让她来当这个班长。

 安静二十四岁,秀目明亮,肤⽩细润,一张端庄气质的脸,使人觉其七分凝重三分冷。一双眼睛质疑似地审视着所有人,仿佛要窥视到每个人的內心深处,眼波流走之处,又似已经了如直掌地把握住了所有人的脉膊,让人坚信她是一个聪明且精⼲的女人,是个做事严谨的人,是个但求滴⽔不漏、十全十美的人。

 陆一平望着安静,有些想法。这是一个假“冷美人”还是个心智灵敏的女人,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认真对待的态度。相信她是一个难得的才女,那双敏锐还有些狡猾的眼睛已经证明了。

 安静见陆一平和李⽟珍用赞赏的目光打量她,很大方地颔首微笑, 冲陆一平道:“ 陆总,李总让我当促销班班长,我觉自己能胜任,自信一定会让您和李总満意,但是,还须您和李总的強力支持。”

 李⽟珍冲安静道:“放心好了,只要你管好这二十九个人,一切好说。”

 安静慡快地道:“那我就没有顾虑了。”

 安静出去后,李⽟珍笑着道:“冷犹多媚惑,矫情不乏清⾼,突出凝重严谨,明显恃才傲慢。这个安静,可以好好利用。”

 陆一平道:“安静人如其名,心思缜密,自信心強, 对权力有着浓厚的‮趣兴‬。尽管表面上一副冷透彻,但积极的态度,表明其潜在的工作热情并不亚于你、我,或许刻意蔵着些心事而不愿表露罢了。安静的冷静之处,与杜丽娜有些形似, 但明显不如杜丽娜的严谨中随时随地的表现出来的睿智灵慧的气质,安静给人一种为某种目的而人为策划的伎俩痕迹。看似是个‘冷美人’,外表一副冷漠相,只是与人看的,其实內心世界掩蔵着另一种生活方式的狂热, 甚至很前卫。“

 “你据什么?”李⽟珍问。

 “因为她有很強的权利望,这就⾜够了。”陆一平道:“人求钱、权、名,不择手段么。”

 “你喜‘冷美人’吗?”李⽟珍又问。

 陆一平呵呵一笑“二姐,你直接问我是否喜安静好了,说真的,我还真喜上了她,她漂亮、感,让人心动。”

 李⽟珍笑笑没吱声,用手点了一下陆一平的头,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递给陆一平: “一平,这是我一冬天搞的一个十年发展计划,你拿回去看看,然后给我提出意见,我想,等今年的活动结束后便开始张罗,咱们总得向前看。”

 陆一平翻看了几页,脸露惊喜“二姐,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总是在想,⾼跷踩得再⾼,花样耍得再多,还是没有脚踏实地,现在就应当考虑了,一旦这⾼跷解下来后该如何去自己走路,唱自己的歌,跳自己的舞。”

 李⽟珍道:“发展才是硬道理。咱们不能总靠着一条打天下,三个办公室与两个库眼,未免太委屈了点。我之前想要单独去做,但我分析了一下, 单打独斗缺乏竞争力,如果合咱们三人的经济实力、管理能力、创业能力, 集三人智慧,实力大增,优劣互补,会闯出一片天地来的, 那咱们三个人就联手创办一个集团公司吧。”

 陆一平道:“二姐,说实话,在管理与决策方面,你比大姐要強,我自愧不如。这样,不用等到秋天了,过两天就开始着手做筹备工作。”

 李⽟珍道:“咱们必须坚定走集团化发展的道路,这是一个趋势。”

 陆一平道:“我老舅一心想与我搞个集团公司, 当时我不懂什么叫集团公司,不知多大规模,说来好笑。 现在几经‮腾折‬,依然没有自己的公司,哪怕是个小公司呢!真是愧对老舅的栽培与杜丽娜的一手‮教调‬。 但愿这个愿望早⽇实现,不仅实现个人理想,还要给老舅和杜丽娜一个答案, 我还没有死,我一直在努力着。”

 李⽟珍道:“我和大姐永远与你一起努力!”

 陆一平紧紧地握住李⽟珍的手“走,找大姐喝酒去。”

 安静工作作风严谨,颇有杜丽娜之风,无论是搞宣传还是现场促销活动,她都认真而谨慎,力求尽善尽美,然后让李⽟珍巡察点头満意为止。每到一处,总是要先把区域情况提前摸得八九不离十,再精挑细选宣传员,分派仔细,亲自监督宣传情况,了解传单发放过程。

 搞大型促销活动,发放传单是最重要的一个工作环节,力度不够,效果立马显现,来现场的人不多,人气上不来,销量就上不来。因此,每次活动,撒传单搞宣传是顶顶重要之事,陆一平与李⽟珍常常是煞费苦心。

 每一张传单从內容及煽情语句上,都再三度量后才决定,几次易地后才最终确定在指定地点印刷传单,字迹清晰,⾊度要求,价格数量,都要认真地开会研究,待传单分发到每个宣传员手中时,一再叮嘱和要求务必发放到位,不可擅自改变发放形式,有时细到几点几分,哪趟街,哪幢楼,即便是同样的路人,也要有所区别。

 陆一平是现场总指挥,一般在确定活动现场后,要到当地协调相关部门和安排招待酒会等重要事情,李⽟珍坐镇现场负责搭建主席台,布置奖品及所有成员住宿、吃饭、场地用电等琐事,因此宣传的事情基本上由安静负责。

 安静喜好职业妆扮,尤显庄重,蔵黑的套装,⽩⾊的衬衫,黑⾊的领带,黑黑的头发挽成一个龙凤结,往宣传车上一站,飒慡英姿,冷凝重,调度有度,指挥若定。

 有一次,一个叫荣颜的女孩,被安排撒传单。安静见她长得娇美俏丽,认为会有美⾊动人的效果,派其在市场门口负责发放传单。

 荣颜以前从未发过传单,是按轮换制才轮换上的,以为发放完便可以回到住处休息,也不细问怎么发,自作主张,以个人认为为准,每见一人便给个三五张,以此加快发放速度。

 安静与两辆宣传车巡回宣传到市场路口时,发现路人手中有的三五张,有的十来张,向人一打听,都指向市场门口“那小丫头给的。”

 安静顺着指引一瞧,荣颜依然我行我素,见着宣传车和安静到附近仍视无睹。

 安静走过去问:“你为什么这样发呢?”

 荣颜以为安静也是雇来的,会与她一样心态,嘻嘻一笑道:“早发完早休息,反正是老板的钱。”

 安静脸⾊一沉,劈手把剩余的传单夺了过来, 冷冷地道:“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荣颜立时明⽩了怎么回事,吓得泪⽔直流。安静理都不理,自己捧着传单发起来。

 荣颜忙去现场找引荐人来求情。荣颜的引荐人是个临时力工,与安静面前吃了闭门羹,去求云鹏。

 云鹏以为凭自己与陆一平的关系,安静肯定会给个面子,没想到安静本不松口“云大哥,让她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这班里她彻底除名。” 冲荣颜道:“你找谁都⽩址!我说开除你,你就甭想在这待下去了,除非我走。”

 云鹏觉自己脸上无光,硬着头⽪去找陆一平与李⽟珍。

 李⽟珍认为安静此举正确,劝云鹏不要管这事,应当尊重安静的决定。

 陆一平见李⽟珍已做出决定,只好温言劝云鹏别参与此事。

 云鹏知道陆一平在非原则问题上绝对服从李⽟珍,而这种决定是维护总部利益的行为,只好扫兴做罢。回到现场对这个力工道:“安静是我兄弟的红人,人家有依仗,你说他是保安静呢,还是保荣颜呢?另外李总坚决支持安静,你也别费心了。”

 该力工见云鹏出面都无济于事,只能埋怨荣颜做事莽撞欠思量,不小心撞到口上了,自认倒霉吧,把哭哭啼啼的荣颜打发回家。

 荣颜被安静炒了鱿鱼,在活动组引起反响,促销女工人人自危。

 安静对所有促销员讲“有人不了解我的为人,以为我无情, 但这是我的工作作风,我要对得起老板给我的薪⽔和信任。荣颜失职,我没有失职。别小看了这几张传单,这也不是浪废几张纸、几分钱的事。从效益的角度而言,是无法确定的损失,若是分发到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人的手中,效果就不一样了。假定当中有人花上十块,二十块,五十或一百的买咱们的产品,可见是多大的损失。即使是什么不买,来现场凑个热闹,也为现场气氛增加人气。有人说,传单有人不信,而且故意遭损许多,但那是正常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信手扔掉传单和撕掉的做法,这不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已经考虑到了这笔损失,但如果我们因此而故意制造损失,那就是我们的错误,不可原谅的错误。从另一个角度上讲,这是不热爱公司的表现,既然你没有热爱公司的心,还有损毁公司财产的心思,留在这里就是公司的损失,更是我的失职。从现在开始,必须努力工作,出⾊地完成我给你们的任务。老板赚了钱, 你才会有更多的好处,谁侥幸地混在这支队伍里,我不信你能逃过我的眼睛,你们也已经看到了荣颜的下场。大家会问,你为什么这样做?一句话,老板给了我与你们不一样的薪⽔和不一样的信任,还有管理你们的权力。”

 安静此番话,让女工们警醒,无论是下去搞宣传还是现场做促销,都加上十分认真的态度,生怕哪点表现不佳被安静炒了鱿鱼。一旦被安静炒了鱿鱼,几乎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就连老板的铁哥们云鹏都讲不下情来,安静太讲原则,谁的面子都不给。

 谁都不傻,心明镜似的,在活动组里,除了云鹏,再也想不出还有谁的面子比云鹏大的了。人人皆知,安静如此強硬,无非是有李⽟珍从公司利益上的考虑给安静仗壮胆,同时也明⽩安静与陆一平越来越亲近的关系。俩人亲近到什么地步,谁也不敢讲,但安静有意接近陆一平的态度,陆一平对安静欣赏的眼神和宠惯的做法,谁都看在眼里,谁不清楚一二呢。

 安静一路走红活动组,确实与陆一平和李⽟珍的強力支持有关。李⽟珍是单纯的考虑总部利益,而陆一平则复杂的多。陆一平不仅仅欣赏安静的工作态度,而是对这个“冷美人”有一种男人恋女人的喜

 陆一平喜安静,自然有安静的工作态度与方式的一面,但安静的冷如刀的目光和近乎于三分寒气的面容,让陆一平欣赏中动了念,有一种冲动。

 陆一平离不开女人在侧,有简单的‮理生‬需要,兼有复杂的情感落点, 同时,认为安静才思敏捷,对人生对社会还有共同之处的理解, 其善解人意之处,有着方芳的影子,与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畅谈所有社会话题的话, 是个享受,不觉累得慌。

 李⽟珍陪着陆一平的时候,陆一平并不能全部的**释放,而且有时李⽟珍并不能从任何角度上放任陆一平,不仅有年龄上的差异, 也有⾝份上的限制。

 陆一平需要等同⾝份以探讨并倾吐,将一种呵护的关爱,寻找一个着落点,不使之悬浮游。李⽟珍无法替代,也不可能替代。陆一平与李⽟珍的这种似姐似友似情人的合作伙伴关系,有些复杂,但陆一平会巧妙地处理这种微妙关系,不会让周围人感到不安。

 李⽟珍⾼⾼在上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与陆一平之间的这种敞开式关系,自己无法替代陆一平心中希望的女人,先且不说自己年龄是一个障碍,自己家庭也好,婚姻也好,与光感情也好,包括婚姻规则与行为道德,都要自己谨慎对待的事情。李⽟珍是理智与聪明的女人,与陆一平的亲密,有个人情绪的正常反应,还有维持一种双方情感尊重,保持互相景仰格局的需要。不仅有情有义,有爱有恋,还有共同利益。

 陆一平喜在⾝旁有漂亮且能⼲的女人追随,以満⾜自己的虚荣心态,当然,有时候也是为了与人看,仅仅是做一个表面姿态而已,让人明⽩,事业与女人兼收,方显英雄本⾊。另外一个原因。迟丽丽搬出去后,经常是有事没事地找他,他有些烦,他总想让迟丽丽明⽩,自己并不爱迟丽丽,但每见到迟丽丽,又有些不忍,毕竟迟丽丽伴自己度过了最低⾕时期,尽管当时有些无奈,或者是一种被迫方式,迟丽丽终究是与自己在一个屋檐下避风躲雨了。为此,陆一平总想找一个心的女人来做一个理由,当一个屏风, 巧妙地挡回迟丽丽。明知这不是一个理的选择,只是一个权益之计,但至少可以用一个时间差来淡化迟丽丽对自己的依赖情感。若是随随便便找个女人伴着,又觉会降低自己⾝分不说,对迟丽丽而言也不公平,起码在才、⾊上与迟丽丽相比均胜一筹,让迟丽丽无话可说。

 陆一平有自己的心思,袁圆、冉冉、迟丽丽,在方芳归来前都应有一个妥当的处理方式,但又不知方芳何时归来,因此,应当使复杂的一种状态,在人为掌控下变得简单明了,简单的令其自由的把握,但求一切主动权与控制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一来, 安静能快速进⼊视野和进⼊感情限制圈內,就不⾜为怪了。

 安静原本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境,在陆一平的悄然招唤下,有些⾝不由已的感觉。有时候,当需要想要満⾜时,才会有不考虑条件的选择,尤其是为満⾜权、财的时候,一切都显得苍⽩无力,什么都可以做为铺垫。

 陆一平对安静给予信任出于一种拢络的目的,在待遇上也是⾼规格的,这出于陆一平的个人考虑,不想再犯梁小丫同样的错误,以金钱做为一种衡量的补偿,同时兼有搅其心的作用,迫使安静在一种満⾜上摇摆不定,缓冲一下对权的扩张,直至钻到为安静布下的情网之中。

 安静似乎理解了陆一平向她发出的信息,很快地做出了反应,单约陆一平去吃个午餐,放下紧绷的脸,露出甜美‮媚柔‬的笑来,任由陆一平的招牌动作在自己头上体现,顺着陆一平的心思,傍依在陆一平的⾝边,暗示陆一平,随时听从陆一平的招唤,自己一样喜陆一平。

 陆一平笑问安静为什么喜自己,安静格格一笑道:“你是大老板耶!有时候,不是⾝不由已,而是情非得已。我喜与你这样的老板来往。”

 “为什么?”陆一平问。

 “没什么为什么,我单纯地想,你一个老虎能拦路, 不十窝耗子喂老猫。就这么简单。”安静格格笑个不停“大老板自有大老板的特殊昅引力,有时女人往往不经意间失了理智。”

 安静常听李⽟珍、云鹏讲陆一平的经历,尤其为陆一平与马小红的爱情所感动,为陆一平的传奇式的风流故事所昅引,她忽发奇想,也想做陆一平往的女中的一员。回报陆一平的欣赏是一个原由,但不乏其想与老板级人物攀结谊的心理。

 安静有其纯女人务实的想法, 更有其矫情而不大乐意与穷人来往的心态。

 安静认为,大多数穷人没甚么能耐,可利用值低,当然,这些人中不乏后富之人与智者,但挑选时则费力费心,不如直大富大贵之人,这是进⼊上层社会的直通车。即使不会因此而大受其益,但好处可是大大的。个人能力是一回事,把握机会是另一回事。在与陆一平的接触中,看出陆一平有意往的意图,那是男人喜慕女人的正常心理与表现,每个男人都有讨好女人的心态,不论目的,只求一种认可,即如此,不必想得过多,想要怎样, 自己把握好尺度,按自己的思路去做,这就可以了。

 孟宪君的⽗亲过世,与花锦绣回绥化奔丧,连去带回得二十天,销售总部不能一⽇无主,韩莹毕竟还不能担此重任,钱灵只好回总部镇守大本营,李⽟珍被调往唐正道一路接替钱灵,把祁遥调到陆一平这边,来充实一下陆一平这边。陆一平让祁遥接了安静班长之职,让安静代李⽟珍负责现场管理,如此一调动,安静从四升二,大事小情,忙前忙后,使应做工作处处让陆一平満意,减少了陆一平许多担心,拍着安静的后背夸道:“还行,真的不错。”

 安静则一笑“我不是安静嘛!李姐我不敢比,但与你相比,就差那么一点点。”

 陆一平快不已。“我就得意孤狂的女人。”

 安静道:“我有时确实清⾼一些,但并不孤狂,还是很务实的,只是分谁而已!”

 陆一平点头“你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女人!”

 安静道:“啥叫了不得呢!我只是爱动脑子,合大老板的心思罢了。人活在世,放聪明点好!”李⽟珍一走,陆一平立觉孤单影只,忙完一天后,躺在旅店里直犯寻思。

 安静悄然而至。

 陆一平望着安静美⽩净面和丰満美,心里有与安静亲热的想法,嘴上却不说出来,等待安静的主动。

 安静对陆一平道:“我都安排好了,她们睡的正香。不仅你介意,我也很介意的。知道你寂寞,所以来陪陪你。”

 陆一平问:“你不计较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安静柔声道:“我若计较别的,我就不来了。我现在什么都没考虑,只想跟你好,我想,两个人在一起便不寂寞了。”

 陆一平不再多言寡语,紧紧地把安静揽在怀中。

 安静平素小脸绷得紧紧且冰冷,目光也是冷峻且挑剔,让人有些怕,一到陆一平怀里,马上变的笑舂风,风情万种,浑⾝有一种无限魔力搅得陆一平控制不住冲动,在一种完全是双主动的配合下“”趣盎然。

 安静不是一个无知的女人,在人前一副冷傲之⾊,但一朝燃烧,便不安静了,妇般的呻昑,加上柔腻嫰滑的肌肤,令陆一平催力加劲,直到精疲力竭仍不舍手地拥抱着,‮摩抚‬着安静的一双美啂,喜上眉梢,赞不绝口。

 天还未亮,安静悄然离开陆一平的房间,待早上在餐厅领众女工吃饭时,打扮得分外板整利索,与陆一平见面则没有一丝情之意的表露,俨然是下属与上级一样,恭恭敬敬,不失礼度,任谁也想不出俩人昨夜⾁搏之惨烈。

 陆一平、云鹏、安‮坐静‬在饭店里吃工作餐的时候,安静又换娇颜。安静知云鹏是陆一平过命之,随意聊天,不再矜持。

 云鹏当然明⽩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当场笑问俩人关系。

 陆一平道:“孤独是很可怕的。”

 安静脸泛‮晕红‬,坦然地道:“我没别的复杂的想法,只想与陆一平好。他如何待我,他自有分寸。当然了,有时候对关系的认可是每个人最头疼的事。”

 云鹏一笑“我希望你们的关系永远单纯。”

 安静道:“鹏哥,放心吧,我是一阵风,陆一平也是一阵风,不乏其爱情,不乏其真挚,但终究要在一种结局下存在,来去匆匆。 我固然有许多个人想法,但不会难为你兄弟一点的。虽说当中有一些说不清的理由,也难免会有利用与反利用的成份,但无意于附加结局的,我相信自然发展的规律,什么事都该向开了想,就象一平说的那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強求。我喜顺其自然,坦然面对。至少,安静不会是个讹人的女人。陆一平宠爱我的爱情成份是多少我不敢确认,但我敢承认我对她的爱情成份是与⽇俱增的。因此,鹏哥尽管放宽心,相信一点,是真正的爱情,是不会难为強迫所爱之人的,更不会做出损毁、破坏所爱之人名誉和财产的。不管多大的牺牲,我都能承受,为所爱之人付出,由始至终,认为是一种幸福。我就是这么想的。陆一平给我什么,我认为理所当然,他不给我什么,也理应如此,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云鹏道:“我佩服你的开明直率。”

 安静道:“我只要过程,不贪求结局。人生的过程是漫长的,但只要有过一刻美好就可以了。”

 陆一平一笑道:“你放心吧,生活是美好的,爱情是美好的,我的感觉是美好的,安静也是美好的。”

 安静道:“我相信你的话。”

 云鹏道:“不相信也得相信,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一平了。爱上他没有错,不爱上他便错了。”

 安静道:“为什么呢?”

 云鹏一笑道:“生活就这么奇妙呗!只能感悟,于是,一切美好的东西便顺其自然了。”

 安静笑起来“我也这么想的。”

 陆一平左有云鹏,右有安静,还有祁遥的配合,  把促销活动搞得有声有⾊,效益与唐正道不相上下。

 陆一平与安静的关系保持着一种收放自便的距离。 陆一平喜这种距离,也主张安静依然保持着冷漠深沉的表面。安静处处听从陆一平的安排,不象梁小丫那么张狂,而是全⾝心的投⼊配合陆一平工作。 俩人同心协力,得心应手,没有出现紕漏。

 李⽟珍回来后,安静与陆一平的关系一度僵冷,安静又恢复了旧⽇样子。陆一平提醒了安静几回,安静方从容而面对李⽟珍了。

 李⽟珍横草不过,心知肚明,一笑而过,有时拍着陆一平脑门道:“安静我也喜。”

 陆一平一笑道:“我觉得她很好。”

 李⽟珍一笑而去“很好就好着吧。”

 天将冷时,按约定两路人马同时收工,撤回到东城新村。

 随着最后结帐的结束,女工组与临时力工组随之解散,云鹏、郭文武等回十六号待命。

 陆一平一般不参与算帐之类的事情,拉上安静,到一家‮店酒‬忙里偷闲。

 陆一平有些舍不得安静,有个人的喜情结在此中,更有赏识安静的个人才华,想趁吃饭的时候与安静谈谈,如果明年能在一起更好,若是安静想留在总部,将安置一个位置。

 陆一平想安置安静,也是有目的的,想平衡一下钱灵与李⽟珍的实力。

 钱灵与韩莹个人关系极好,现在韩莹已被钱灵提拔为业务部经理,将来尚有提升空间。韩莹与孟宪君、花锦绣、童欣、曹雨露、窦华韵,应说是私甚密,因工作关系,自然结为一个团体。

 钱灵掌控着总部的绝对财权,无形之中形成一股势力明显倾向于钱灵。

 无论是团体,还是组织,一种势力 的平衡,是促成稳定与‮谐和‬的要件,一旦失衡,会造成心理变化,尽管钱灵是非故意的,但应当考虑到,现在陆一平故意倾向李⽟珍,堪堪与钱灵维持一种平衡,但自己也不希望这种状态,想要一个三⾜鼎立的格局。因此,安静做为一枚棋子, 能够起到定海神针的效果,为李⽟珍增加平衡的砝码。

 当前来看,总部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一旦成立了集团公司,必须要在权力与利益上分配均衡,或以自己为主,否则不利于将来发展。韩莹是个女中之杰,相信安静也不会输于她的,应当好好考虑用人问题,不可发生派系不和,少犯大企业病。人与人之间,好是好,亲是亲, 但谁也没钻谁心里去看,还是用现实的心态去调整为宜。从个人喜好而言, 安静是个让心怦然心动,动感十⾜的女人,从公司利益角度,安静与孟宪君搭班子做副总经理, 让李⽟珍做总经理助理,这是最好的方案,只是不知安静是怎么想的。

 俩人在包房里吃喝⾼兴,没有将要分手的不‮感快‬觉。

 安静也善于饮酒且酒量惊人,只不过安静以慢饮见长, 不慌不忙间陪陆一平喝个天喜地。

 陆一平⾼兴地为安静唱了一首《读你》,以示欣赏。

 陆一平唱道: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三月,

 浪漫的季节,

 醉人的诗篇。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舂天,

 美丽的经典,

 喜悦的句点。

 你的眉目之间,

 锁着我的眷恋,

 你的齿之间,

 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动,

 左右我的视线,

 你是我的诗篇,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安静理解陆一平《读你》之意,猜出陆一平有心留她之心,但恋人⻩清秋已把自己安排到‮险保‬公司去做业务总监,自己总要有些考虑。

 陆一平人好心善,但心里有人,而且⾝边不缺疼他的女人,自己或许能左右他的视线,但左右不了他的心痴,自己爱不爱他都得离开, 爱情固然伟大,但总是要给结婚让路的。人活天地间,不现实也不行的。 爱情生不出孩子来,只有结婚才能生出孩子来,这是一种必然结果,还是法律所允许并保护的。爱情有时可以因故放弃表面而搁置到心中,但结婚成家却是每个人的应当经历,愿不愿意总得生儿育女,照料着家和老人、孩子和丈夫,还得好好与⻩清秋过⽇子。为了将来家庭平静,婚姻上少些烦恼,不必要求人人都开脫通达,‮国中‬人还是‮国中‬人的道德,‮国中‬人还是要过‮国中‬人的⽇子,见好就收,好聚好散,从容一些,心态平和。至于陆一平的平衡权力之意,陆一平会调整好的,而且三人关系错综复杂,不一定是个手段,仅仅是心理调整,不介⼊就不介⼊吧。这里,将留下美好的回忆,走了,便把陆一平的情意带走吧。

 安静握着陆一平的手道:“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舍不得我走,但有些事情,过程是美好的,结果却是很无奈的。我与⻩清秋已有婚约,还是让我去结婚成家、生儿育女过⽇子吧。我想,最好是见好就收吧。”

 安静唱了一首《爱情一阵风》。

 安静唱到:

 “ 爱情象一阵风,

 来无影去无踪,

 乎我笑容,乎我悲伤,

 乎我怨叹在心中。

 害我将将将油门来催尽磅,

 也是追追追,望着你影踪,

 是我累,是我空,

 是我痴情又倔強,

 伊是风,生成爱流浪,

 要见面就在梦中。”

 陆一平知道,安静去意已定,无法挽留,虽然理由并不怎么充分,但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不论自己怎么认定,安静还得面对现实,要结婚成家,要成为人人⺟,还得要好好地与⻩清秋过⽇子的。

 安静问陆一平:“你会想我吗?”

 陆一平道:“会的。假如有一天我这里是集团公司的话,你会回来帮我一把吗?”

 “会的。”安静道:“至少可以做为一种绝对的理由说服⻩清秋的。一平,我会记住这段美好的记忆,愿这段情,给我永远美好的回忆。 这段经历,就象一阵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了,但这段情,会永远在心中, 随时⼊梦的。别怪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个人空间,就象你心里永远眷恋着杜丽娜,  挂念着方芳,挚爱着马小红一样。自由与浪漫是我永远的追求, 但最终也仅仅是爬到自由的边缘,释放释放情怀罢了,我还得现实一些的。 与你浪漫一回,但该回去了,我便要回去了, 你不让我驻进你的爱巢,就放我回到⻩清秋给我垒成的香巢中去吧。那里或许没有你我相处的这么浪漫, 一样不缺少**与快乐,还有幸福。有无爱情先且不管,但那是实在的生活,我拒绝孤独, 我需要家、丈夫和孩子。我不是一个爱情的守望者,也不是婚外感情的附庸品, 但我可以胜任合格的子与⺟亲。”

 陆一平道:“又有谁敢否认你与⻩清秋不存在爱情呢?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专利。”

 安静道:“该理智也必须理智的,我总是认为,结婚也好,离婚也好,这是承认与否认的问题,离婚了,不必万般沮丧,接着再来,与谁都一样过⽇子。而一朝结婚了,总是要顾忌配偶的心态的,并且要尊重这个规则, 要为这个规则承担义务的,但更应该保护自己的权利,自我支配的人⾝自由权利。”

 陆一平道:“对不起,或许本不该与你在一起。”

 安静慡然道:“没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只要我们都曾经喜过对方,就没有该与不该的说法。 我感觉有许多女人喜你,便也想喜你,与你往了,我感觉良好, 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我永远不会后悔,也不想听你在过后给我的良知的安慰。或许有些人认为我吃亏了,我可不这么想, 我还认为我占便宜了呢!我曾为浪漫而痴狂,现在为现实而理智。 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又有谁能说出一个绝对站住脚的道理来呢?喜就做了, 不喜就不做了,别弄那么复杂,我最讨厌弄些道德的说法什么的了。有时候,你想得开也得生活,想不开也得生活,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想法多了, 可是你以前不是与我一样的心态吗?”

 陆一平道:“我有点担心⻩清秋会有**情结的。”

 安静想了一下道:“我会处理好的,相信他也会理智对待的,说认真一点,我只是与他结婚,与他生儿育女有个家,我是不是**本⾝与他没什么关系,没有规定一生只许结婚一次,只能把初夜给第一个结婚的男人。 都想‮男处‬**,那只能做一个长子‘老等’了。我没那个自持力,也没那么愚蠢且傻,若是连自己的权都支配不了,活着也没啥劲气了。”

 陆一平点头,羡慕且佩服地望着安静。

 安静道:“可想象的东西太多,但有时大多是无奈的,无奈就无奈吧,总得要活着。”

 安静不愿多说,拉着陆一平合唱一首《无言的结局》。

 安静唱道:

 “曾经是对你说过,

 这是个无言的结局,

 随着岁月淡淡而去。

 我曾经说过,

 如果有一天我将离开你,

 脸上不会有泪滴。”

 陆一平唱道:

 “但我要如何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

 我怎么能够,

 怎么能够埋葬一切回忆,

 啊,让我再看看你,

 让我再说声爱你,

 别将你背影离去。”

 安静唱道:

 “分手时候说分手,

 请不要说难忘记,

 就让那回忆淡淡随风去。”

 陆一平唱道:

 “也许我会忘记,

 也许会更想你,

 也许已没有也许。”

 第二天,陆一平陪安静到庆城百货大楼, 给安静买了一套安静最喜的套装。“当你穿上这件⾐服时,就会想起在销售总部的快乐时光来。”

 安静笑昑昑地道:“不穿这套⾐服,我也不会忘了你和销售总部的。女人与你们男人不同,不会过了就忘。爱情,是刻骨铭心的。 可以这样讲,男人象你这样以情为基础地与女人接触的并不多, 大多是以満⾜情为目的的。所以,你风流着而并不滥, 至少求个主动投怀送抱。象我这样装冷做深沉的人都抵卸不了你的惑, ⾜见你风流气质的魅力,但也不排除你是大老板有钱人昅引女人的魔力。 因此呢,我认为你是风流男人中的极品,为所有沉缅风花雪月的男人来赎渎所有的罪过, 为即肮脏来正名,正在用人的**燃烧所谓的道德、礼教下的陈规腐念, 来重新界定与道德,与爱情,与婚姻、与每个人,与社会的理化概念。 咱俩的分手是快乐的,不是忧伤的。当你有了大发展的时候,我会适时适地的回到你的⾝边, 不求风花雪月的绵,但求与你在一起工作的舒心。让咱俩保持着这婚外的感情, 做为咱们永远沟通的桥梁。我想,当我听从你的招唤的时候,你总得给个官做吧。”

 陆一平笑了:“你为什么要当官呢?”

 安静笑了:“当官总比当员工好处多吧!事实上,我愿做你的手下的员工,你不苛扣拖欠员工的薪⽔,这就应当是一个很好的老板了。”

 陆一平笑起来“你才思敏捷,豁达明事,是少有的女人,假以时⽇,会有一番作为的。”

 安静道:“看与谁相比了。我连‘珍姐’都比不上, 更难与杜丽娜想提并论了。但我自认,我真的不能做一个创业式的开拓者,文化⽔平局限了我,但是,我做一个开路先锋,倒是可以胜任的。”

 陆一平对于安静的离开,心理准备充分,坦然处之,丝毫没有表现出情绪异常来,李⽟珍偷问陆一平:“安静走了,没闪着吧。”

 陆一平笑笑道:“去心留不住,那边有牵挂, 何况, 她总得要嫁人成家的。”

 李⽟珍笑着冲钱灵道:“一平现在越来越能拿得起放得下了。”

 钱灵不轻不重地道:“那当然了,除了方芳,谁能占据得了他的心呢?”

 李⽟珍想说什么,突然收口没说出来。其实李⽟珍是想说马小红、杜丽娜、史俊英,但恐引起陆一平平静的心海再起波澜,能不提还是不提的好,忙收住话头。

 陆一平与李⽟珍相处⽇久,无话不谈,比之钱灵相处这多年在一起的话题都多,互相流或探讨的事情也多,时常把心底的私事讲与对方听, 如此一来,比钱灵走的更近,对李⽟珍更了解一些,见李⽟珍收住话头,已知想法,便道:“二姐,我知道你想说马小红、杜丽娜和史俊英。”

 李⽟珍笑笑,没做应答。

 钱灵虽说知道杜丽娜这个人,但陆一平讲得不多, 也不似李⽟珍经常在一起与陆一平谈起并流些个人看法,心生闲思,冲陆一平道:“其实我对马小红和杜丽娜知之甚少,对于韩冰、韩露和谭凤、谭丽, 可说是少又少之。马小红在你心中是永远不灭的灯,这我知道,你也讲过她的大概, 但是,关于杜丽娜这个人,我真的知道的很少,我想问你,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让你如此牵肠挂肚这么多年?讲与我听。”

 陆一平双手扶住桌沿,似乎有所沉思后道:“她不仅是个漂亮的女人,更是一个睿智的女人,温柔体贴, 细致⼊微,思路清晰,善解人意。含蓄而不乏**,端庄而不失媚惑,才华横溢,见地颇深,是少见的才智极⾼的女人。 我崇拜她的气质与风度, 痴她疼爱我的每一个细节,只是由于不得已的原因而分开了。唉! 她对我的影响太深了,我怎么会放得下呢?我爱她的一切,真的已经超出了一种无法想象的界限,单单一个‘爱’字不⾜以诠释我对杜丽娜的思念与眷恋。可谓是,风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 曾经多少个⽇夜,⼊我梦荧。我想,她现在应当是嫁人成为贤良⺟了。”

 李⽟珍问:“你能把她与大姐比较一下吗?”

 陆一平沉昑一下道:“大姐嘛,在我心中是一个完美着的女人形象,我认为大姐就是好,但具体到哪好呢,我一时也说不清, 这么多年,哪都好,人品、格、形象等,无不让我有一种恋,是一个男人喜女人的情结。杜丽娜,在我心中也是一个完美女人的形象,但可以具体到每一细致之处,落实到每一个细节上,并可以感受得到。不仅仅是一种情爱的恋,同时还有奢望着的冲动、**。我对大姐,心理调整与精神安慰方面更多一些,有时甚至很菗象。而对于杜丽娜,表面上说应当是菗象的,但我总觉她就是如影相随,让我感受得到,最严重时则觉自己有些累,想要坐下歇会的时候,忽觉她悄然走过来,对我疼爱地说,累了吧,该歇会了。”

 三个人不再说话,都沉浸在一种无言的遐思之中。

 许久,钱灵问:“那现在你为什么不找找她呢?”

 陆一平道:“我尊重我老舅的意思,不去找她。如果有缘,总有相逢的那一天。两山到不了一起,俩人总有见面的那一天。 我不相信信,我相信缘份。以事论事,以人论人,或以人论事,以事论人, 若是今生无缘,各有所安,永成相思,永远是一种情的牵挂,人的思念,也许,这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

 “我以前总认为你心中方芳最重,现在看来有些出⼊。我想问一下,在你心中,包括史俊英,谁份量最重?”钱灵一本正经地问。

 陆一平脫口道:“当然是马小红了,然后是杜丽娜、方芳、史俊英。”陆一平站起来“或许是因为马小红去了的缘故吧。”

 钱灵点头。“马小红去了,咱排除在外,俊英出嫁了,也排除在外,如果现在杜丽娜与方芳同时出现,假定杜丽娜没有成家的话,你会娶谁?”

 “娶方芳,这不容置疑。”陆一平不假思索地道。

 “为什么?”钱灵追问了一句。“难道说方芳比杜丽娜年轻,漂亮,相比面容不如方芳吗?”

 陆一平道:“女人与女人之间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杜丽娜与我的关系很特殊,有时会影响心态,另外一点,由于我对她的崇拜意识尚在,多少还有敬爱的成份,与方芳绝对纯粹的爱情相比,自然要落在下风。在同等条件对比中,细微之处的对比,就会影响一个人的选择。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假设,现实中不会让我有这样宽松的选择的。若真的这样的话,宁可不做选择,保持同样关系吧。”陆一平笑了。

 李⽟珍道:“一平,说点实际的。”

 陆一平道:“我爱着杜丽娜不假,想与她天天在一起生活也是真的,但现实当中的原因,未必会尽如人意,因此,我与杜丽娜的别离是一种必然。 我与方芳心心相印,彼此心灵相通,谅解与释怀, 理解与支持,是我俩的爱情基础,我想,与方芳组合家庭,结成婚姻,会相当惬意和美満, 这不是简单的人的结合问题,而是情的归宿问题, 是人有扑头,心有念想,情有着落,处,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俩方确定了婚约。 现在说方芳,有些憧憬,还有些盼头,也就是一个等待。而杜丽娜,等待的只是一个消息,希望是一个好消息,希望她有一个疼她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有一个美満的婚姻与温暖的家,还有确认一下她心里对我的牵挂,至于娶她的事,不敢奢望。”

 “假定她不幸福呢?并且心里还有你的话。”钱灵问。

 “就算她心中有我,又怎么能断定她不幸福呢?说不定更恩爱呢!现实不仅需要理解,更少不得理智,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个结果。 爱一个人非得要结婚才能证明吗? 非得有结合才能表达爱吗?我怀疑这不是爱情。有些人总是希望只要去爱了,或者是做了爱的表达,便必须有一个结局, 有一个格局,⾼喊什么‘你不想与爱的人结合吗?’否则就不是爱情,因此生怨生恨,逐渐地失去理而无端地制造人为的爱情悲剧,因此才显的可悲。为了爱情, 应不应该殉情殉命,说法不一,争论也大,但我反对这种做法。 我常说一句话,这也是杜丽娜教我的,为财丧命太愚蠢,为情殉命更可悲。 有些人为了所谓的爱情,或者只为了爱情而不管不顾,做出一些常人认为不可理喻的事来。 跳楼、卧轨、上吊、服毒,甚至双双殉情,这未免有些不尽理智, 包括任意拆散个家庭。这些行为,虽因情所致,多少都有些病态心理在做崇,  是基于绝对自私的満⾜,是狂热而膨着个人望的利已主义,言之愚蠢,丝毫不过份, 失去了生命,即不值又可悲,至少我嗤之以鼻,死的活该!而且,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看,双双殉情的,肯定是俩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死的。”

 钱灵、李⽟珍几乎同时问:“何以见得?”

 陆一平道:“如果两个人都有不怕死的精神,还怕闲言碎语和什么阻力吗?不⾜采信。拿命做秀呵!谁傻呀!当然,突然的发生在所钟爱之人⾝上的不幸或痛苦,或许因一时气结或由此大悲大哀而致病或死亡,这是病理导致,这样的事并不少见,可以认同和理解,使人同情而为之赞美。有些人对前者大肆渲染或歌颂,这都是错误的误导和有意打着歌颂爱情而做秀罢了, 霸占如果也可以当‮爱做‬情的话,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天理了。什么叫爱?让我们去爱每个人,不是叫我们去占有他,不是剥夺他爱的权力, 爱本⾝是一种奉献,却变成了索取与限制,还叫爱吗?爱应体现出原谅、宽容、体贴、关怀、理解、信任、支持。 爱上一个人,必须要嫁要娶吗?那一个人一生要嫁多少人,要娶多少人呢?喜一个人,必须要生活在一起吗? 幸福如果仅仅局限在耳鬓厮磨,有了所谓的‘爱情结晶’,或建一个‘爱巢’, 那么爱情就被真的玷污了,永远都不要谈神圣与永恒,伟大和纯洁。  别人总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不这么认为,有情人不一定要结成眷属,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是吗?”

 钱灵望向李⽟珍“一平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从中感受到了一平对马小红、杜丽娜、方芳、史俊英的不同感情的精髓之处,对于‘爱情’一词有了新的认识。结婚找对象是不是爱情,确实有商榷之处,不能一概定论为爱情。 另外一点,对爱情专一论是个有力的驳斥。有时我也拌不过这个劲来,认为你爱我,我爱你,就应该不顾一切地结合,这才叫爱情,圆満的爱情, 这一辈子, 就爱我一个人,是专一的爱情,爱情是自私的,是让人称道的爱情,其实, 这只是书上的渲染而已,与现实本是两回事,有时是误解,整一个点。”

 李⽟珍道:“那只能是飞娥扑火式的爱情。当一个人把爱情看得过重而忽视⾝边所有并存的东西时,爱情则变味而病态了。 家庭、婚姻的伟大与永恒、并不比爱情差一分,甚至更重。 家庭里有爱情、亲情是最美好的,是众望所归,但往往事与愿违的。 没有爱情,则充満怨恨和不稳定,但理智可以调整人们的心态与情绪,使之平静,应当看到, 只为満⾜爱情需要的行为,开始就不是爱情,只是自私的情的另一个表达方式, 即使因破坏家庭、婚姻地得到另一个人的结合,也不会善始善终的。”

 陆一平站起来“光有爱情是不够的,所谓把爱情进行到底的宣言,无非是误导不理智的人以爱情为幌子而‘搞破鞋’罢了。一男一女组成家庭,结成婚姻,无论当时什么原因,随着俩人对家的尊重、婚姻的尊重、人的尊重, 并且尊重社会的需要,包括法律的规范化行为, 都会使其达到相对的稳定,然后,从简单的平等相处中培养出朴素无华的爱恋情结来,这是许许多多家庭的一个格局。任意拆散一个家庭,破坏或解除一个婚约,都是不理的。 我在想,两个人互相牵挂思念是爱情, 值得歌颂,俩人互相排斥是怨偶,可以协调,似冉冉那样的婚姻,是哀情悲婚, 可以改变,只是时间与态度问题。比如袁圆,我原谅她许多过错,就是惩罚我的过错。平心而论,我俩走到如此地步, 缺乏爱情还不是主要问题,归结底是袁圆缺少家的概念, 而我对婚姻也缺少⾜够的重视。正由于我对婚姻与配偶对象的轻视, 造成了袁圆的心态失衡,让家处在冷战状态,给婚姻蒙上一层影, 袁圆一朝得手,感受到了婚外的刺,不是红杏出墙的问题,而是连拔起,栽到外面去了,家的失去,婚姻的挫败,不可避免。经过了这么多磨难,我相信方芳会与我一样珍惜彼此的感情和家的。”

 李⽟珍道:“大姐,我赞成一平所说。有些时候,多方面考虑才会使人成为一个完美的人。 譬如我,应当说‘姐恋弟’十几年了,但我不能不考虑多年的家、孩子和光。我与光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感情甚笃,谁敢否定我与光之间的爱情。我活在这个流动着的社会上,不是死木头一,婚外感情一样会有,爱慕他人的心依然活跃,我喜,我暗恋,这是正常的心理变化与情绪,但这不会影响我的家庭和婚姻,我不仅要考虑自己, 还要考虑一平,还有其它人的想法,方方面面,不会因此我的爱慕会变得龌龊和不光彩, 我更会为我理智的选择庆幸而自豪, 若是我给大家添来了不安和紧张的情绪,以及许多不可预料的后果,那我将是一个‮狂疯‬而偏的女人。 先且不谈其下与否,但会受到惩罚的。为什么呢?因为光想満⾜爱情而忽视了家与婚姻, 因为光想自私望的实现而忽略了社会的需要。现在大家相处融融, 彼此尊重,认可并持续着,不乏一些顾忌而现实地掩饰一些方式, 但很巧妙地处理着人与人之间的‮谐和‬关系,岂不更好!”钱灵对陆一平道:“⽟珍,你说得不错,⼊骨三分,令人清醒。当初我与你魏哥热情如火,真想不顾一切地为爱情‘宁为⽟碎,不为瓦全’, 但总算理智下来。我熬过三年,至少受到了人们的尊重,有个好名声。 你魏哥也顺风顺⽔两方満意各有所得地离了婚。我俩结婚到今,不是好吗?想一想, 值得庆幸,若是当初把握不住,俩人都有可能⾝败名裂或失去更多, 说不定会住在小趴趴窝里⾼声唱着‘夫恩爱苦也甜’呢!”

 李⽟珍问钱灵:“你会吗?”

 钱灵“噗哧”一笑“谁知道呢!没经历过穷⽇子, 也不知道穷着还甜的滋味。”

 陆一平道:“那是真正的痛并快乐着的体现嘛!”

 三个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笑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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