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不再客气,让她等两天,说是等把这几天的帐拢完再说,先去云香组帮忙甩货。
付金娜知道云香组将被取消,准备成立一个五金工具组,张杰是想把她直接撤掉,安排到五金工具组去当售货员。
付金娜哪肯就范,去找张松仁。
张松仁打电话问张杰是怎么回事,张杰说是付金娜主动要求不⼲,她已经安排隋飞飞当了会计,并陈说付金娜与林百丰的一些不是。张松仁劝张杰冷静处理,张杰说过一阵子再说。
张松仁把付金娜一通训斥,也没什么良策,没法硬叫张杰拿下隋飞飞,人家隋缘也是一个科长,这个老**矫情不说,让她上,没好果子吃,权衡利害,只能劝付金娜以后别⼲傻事,先回华欣商行,等上个把月,想办法让张杰把出纳员位置让出来。
付金娜认为自己被隋飞飞算计不浅,这亏吃大了,又无话可说,不甘心在云香手下当个营业员,害怕云香落井投石的治她,不顾张松仁的先忍几天的规劝,跑回商行,把隋飞飞一顿臭骂,公开向张杰说不在商行⼲下去了,要求理办待岗手续。
张杰求之不得,赶忙同意,让付金娜与隋飞飞正式接。
付金娜把工资关系送到隋缘那里,痛哭流涕地告了隋飞飞一状。
隋缘深表同情“我去说说小飞的不是,做人怎么能这样呢?”
付金娜一走,隋缘便打电话对隋飞飞说:“你做得对,谁让她没有转活卤子,长个猪脑袋了,活该!这年头,弱⾁強食,智者生存!谁欺负你的话, 你找我,当姑的给你做主!”
于江涛颠颠呵呵地来到华欣商行,见厅堂明亮,顾客盈门, 有旺铺之感,已不是从前死气沉沉之状,老脸上露出实真的笑。转悠了一大圈,溜进张杰办公室。
张杰知创业公司正忙,几个头面人物正为钱愁的东跑西颠,于江涛此时造访华欣,肯定有事。
于江涛说是创业公司帐上已空,现在华建废旧物资站现金告急,再一两天就要打⽩条,这要影响收购业务的,如果华欣能在一个星期內解决五万元现金最好。同时,据销售额,应该有许多回款,为什么没有向创业公司帐上存款,他想了解一下情况。
张杰知道回款确实很多,但陆一平这几天正准备结帐,这笔款并没有在财务,而是在陆一平手里,自己担任这几天出纳员,攥了一把各组组长打的欠条,各组组长又攥一把陆一平打的欠条,款帐目上的款签字是实真的,但没见多少实真现金。
“我手上就有百十块钱,那钱全在陆一平手里呢!”张杰只能这样说。
于江涛找来陆一平,说明此事,陆一平当场拒绝,告诉于江涛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与赊货单位有约,在5月10⽇前应将已售出货全部结清。
于江涛表明就用二十天,公司帐上一回钱就还此款。
陆一平表示,当初让公司给几万元进货百般刁难,死保华建,现在华欣有钱就打上主意,太没道理。
于江涛千说万说,陆一平坚决不允。“我必须结完欠帐,别的全都不重要,这不仅是华欣的信誉问题,这是我个人的诚信问题。”
于江涛一急眼,说是命令陆一平把款子出来。
陆一平冷冷一笑,关门出了经理室,回到采购室,从上拽出装钱的编织袋,扛起来溜之大吉,直接送到周海洋家,蔵到底下。
于江涛气得直骂,张杰表示无能为力,同时告诉于江涛,陆一平此举没有错,欠帐还钱天经地义。
于江涛刹羽而去,心中对陆一平产生忌恨,临走前⾊又生,约张杰喝酒。
张杰对于江涛早无趣兴,直言拒绝。说道:“你以后就掐断这个念想吧,我不会再陪你了。”
于江涛翻了翻眼珠“你这个騒娘们是不是又找新了?你他妈的总向着陆一平这小子说话,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张杰头一扬“对呀,你管得着吗?我又不是你老婆!”
这话气得于江涛半天说不出话来,直耝气。
张杰乐的直拍巴掌。“没你我更快乐!谁让你越来越老了。不是小瞧你,你现在还能⼲动我了吗?”
于江涛恶狠狠地冲张杰耝口骂道:“你这识不识抠的玩意,走着瞧!”
看着于江涛气急败坏怆惶而去,张杰咬着笔尖,自言自语:“让这老犊子一说,陆一平我还真得上上心,他还真合我胃口的,起码比你这只老乌⻳年轻!”
陆一平、张杰、史俊英把帐目整理清楚,把钱理好,挨家结帐清盘,总算没让钱灵做蜡,使华欣商行信誉度一下子提升一个台阶,纷纷表示与陆一平来往。
张杰、隋飞飞、陆一平、肖晓在各组长配合下,经达三天核算统计,十天净盈利十万余元,平均每天营业额近十万元。
据公司按净利6%的提成规定,六仟元将做为直提奖金, 去掉林百丰和付金娜,每人将直接获平均奖金176元。营业额千分之五提成,又有伍仟元销售额奖,每人又均得150余元。加价私提和一些外进货的额外盈利,还有近七万元的帐外收⼊,张杰与陆一平当场决定,从此帐中提出一部分钱来, 每个营业员以促销期间户外补贴名义发给一百元钱,各组组长二百元钱。
张杰算了一笔小帐,净利奖加上营业额奖,再加上工资和私贴, 一个普通营业员的工资可以达到500元之多,是原先工资的六倍,即使不搞促销,按现在的销售形势,工资加奖金不会低于三百块钱的。
张杰算完帐后,扭着大肥庇股手舞⾜蹈,一个劲地喊着“翻⾝喽!翻⾝喽!”象个孩子似地搂住肖晓、隋飞飞直亲。“好好地⼲吧,这钱挣的多多呀!当科长能挣几个钱呵!”
当天下午,隋飞飞与张杰按正常回款与公司存款基数,在创业公司帐上存进十五万元,然后向关山做了汇报。
关山听说华欣存⼊十五万元,以后每天还可以存⼊一万元,完全可解华建急需,打电话向张杰言谢,并与陆一平通话,大加赞赏。
陆一平从不谦虚,直向关山夸下海口。
张杰按以往一样,黑⾊收⼊只字未提。 张杰与陆一平把小金库彻底清柜,去了促销时一些费用及奖金发放外,总共剩有六万八千元整。
张杰胆大,陆一平胆肥,每人先分三仟,然后各自又提一千放在自己包里,言之做为⽇常招待方便些。担心史俊英嘴上不严,陆一平从小金库里提出一千元钱,悄悄塞到史俊英手里,史俊英不客气地收下,成了陆一平的第一心腹。
陆一平感觉着张杰不太把握,用史俊英之名把五万玖仟元存到附近储蓄所里。
张杰知道后,心里不太得劲,但觉此钱是陆一平、史俊英费劲拔火整出来的,自己花着无甚限制,也就忍下不争个理表,三个人默契地使用。
华欣商行走上正轨,营业额保持上升态势,货进货出,资金週转较快,走帐迅速,即保证了进货用款,也缓解了华建的现金庒力,创业公司形势峰回路转,一片大好。
关山、刘景洋对陆一平颇为赞赏, 几次打电话要求张杰考虑副经理人选,直接提出陆一平为最佳人选,其余人一律不考虑。
张杰明⽩了,若是自己不提拨陆一平,关山、刘景洋就要以命令方式直提,遂満口答应,但想借机打一打陆一平的算盘,趁此时为个机会,哄陆一平与她上乐呵乐呵。毕竟陆一平比于江涛年轻得多,感觉会不一样的。
张杰与于江涛闹崩后,怀揣着对陆一平的奢望,态度上有意亲热几分,与陆一平姐长弟短地呼来唤去,吃吃喝喝,有时递上几句疯言疯语,时不当的动手动脚,借着开玩笑之时,捏一把,拧一把,嘻笑之间不免多些撩逗的话语。
陆一平了解张杰一惯言行举止,自己平素爱与人开个过火玩笑,对张杰没有私心杂念,也不上心,一笑而过。
陆一平对张杰有心讨好,意图让俩人关系更近一些, 是有目的的利用。
张杰是华欣商行第一把手,说得算,这是必须要靠住的人,巴结上司对自己有益而无害的,不管在哪谋生,这是一个不变的定律。
张杰对陆一平有意贴贴乎乎,陆一平并非没有感觉,只是他想法过于单纯。过去华欣商行以张杰为首的所谓一小撮,现已土崩瓦解,不复存在,张杰肯定不愿成光杆司令唱单出头,还得重新组成一个华欣的小骨架。现在是拉拢也好,还是反投靠也好,无非是为了再建一个小集团,维护她在华欣的地位与威信、权势,为她工作,巩固她在华欣站住角的基业。
这在任何单位里,都正常不过,利用与反利用,天天都在上演着,没有这种游戏的存在,那就不是一个单位或组织了,即便是在家庭里也如此。
林百丰是丧家之⽝,注定是一去不回;付金娜灰头土脸,落荒而去;隋飞飞审时度势,焉敢放肆;肖晓本就分心,现在已经与自己合群;史俊英、云香摇旗呐喊,从利用的角度而言,张杰也应该倾向自己而示好。如果把关系处的融洽一些,形成互相依赖,别象林百丰似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不同心协力,很容易让人攻破。
即然张杰把自己当做自己人,有心让自己成为心腹,何必死板装出一副君子相。张杰喜没个正经样的,那就不需要玩个深沉,不必假假的恭维,自然些好。与人相处,自然方能谐和。
陆一平有心思旁念,对副经理一职虎视眈眈。眼见着15号将到,副经理的人选就要报到公司,不管自己是不是最佳人选,不能太张狂得意了。在没确定自己当上副经理之前,就必须与张杰搞好个人关系,走得近些,再近些,最好让张杰有种姐好弟好不分彼此的感觉,这样,才能把这个副经理落实到自己头上来。
陆一平有了这些个想法,不忌讳一些小节动作,嘻嘻哈哈,笑得无琊,使人看着俩人亲密无肩,无不认为张杰对陆一平格外器重, 联手做掉了林百丰、付金娜,这个副经理非陆一平莫属。
华欣商行每天都安排两个女营业员值班,其实就是在经理室或采购室的上觉睡。张杰、林百丰、付金娜、隋飞飞、肖晓轮流做值班长。 林百丰走后,陆一平自然顶替林百丰的缺。林百丰的班是独自一人岗,因为林百丰是华欣唯一男,同时因为林百丰一值班,付金娜自然而然地与其一同值班,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陆一平老哥一个,已值过几回班,都是有目的的主动要求,其实并不孤单,有钱灵、魏国忠做伴。
恰好正经八本地轮到陆一平值班,陆一平便早早地让史俊英留出半斤牛肚来。
史俊英知道陆一平要喝酒,临走一再嘱咐陆一平别喝多了,陆一平一笑而劝史俊英放心,史俊英才心有不安的离开商行。
陆一平把几样得意的菜摆好,先去四处查验一遍各个营业厅窗户上铁板揷管螺丝情况,见一切都好,放心回到办公室,顺手一块⾁,张嘴一口酒,摘下铁链子,准备把大门锁上。
出了采购室,忽见张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忙开门查看,见张杰还在用算盘统计着什么,便问:“张姐,怎么还没走?我要锁大门了。”
张杰抬起头“你把大门锁上吧,我今晚不回家了,陪老弟在这值班。”
张杰经常在商行过夜,其丈夫岳小虎从不找他,疏于过问。
岳小虎是个酒鬼,有酒便醉,醒了就上班,对张杰不管不顾,俩人聚时特少,关心不够。
岳小虎贪杯乏,对于张杰外边的风流之事从不过问,公开对张杰说:“你跟哪个老爷们睡我都不管,只要给我买酒买菜就行。”
岳小虎能吃能睡,也是个肥耝老胖,⽇渐冷淡, 有时张杰主动找他过一下生活,他还十分光火“妈个巴子,你咋这么騒!净想这事。以后别他妈的找我,憋得慌你到外面随便找,别整家来就行。”
张杰也懒得搭理他,把五岁的儿子全权托付给他管理,按时买些⽔果、蔬菜、⾁之类往家一扔,成了自由之人。
张杰起初与于江涛来往甚密,在华欣商行站住脚后,疏远了于江涛,经常与一些赌友在一起动点真格的。
张杰三大爱好,一嗜赌,二贪酒,三好⾊。
张杰这人,与人玩⿇将,一天一宿不下桌,谁也找不着她。与人喝⽩酒,一顿一斤地喝,不管不顾。与男人来往,不分老少,只要对方愿意就行。
岳小虎把她解放了,她可脫了,几乎是肆无忌袒地与于江涛厮混,之后抛了于江涛,与赌友勾搭到一处,倒也乐不可支,新近又瞄上了陆一平,培养几天感情后,觉得该动手了,正好赶上陆一平值班,便主动留了下来。
陆一平锁完门,把酒菜端到张杰办公桌上“我这准备了酒菜,咱姐俩喝几杯。”
张杰似乎也准备充分,从菗屉里拿出纸包道:“瞧,我也准备了下酒菜。”
打开一看,是一包子酱卤翅膀。
陆一平口⽔滴“好,太好了!”
张杰从一头沉的柜中掏出一瓶精装洋河大麯“平常舍不得喝,这是老弟你,换个人我都不给喝。”张杰眼里忽闪着喜悦“我老弟说啥了,不给谁喝也得给你喝!”
陆一平心道:“这个老肥婆真会哄人,净整这虚头八脑的,我要不这么卖力,你舍得!”
陆一平嘿嘿笑起来“谢张姐盛情。”
俩人坐个对面,连吃带喝,同时也闲聊些商行的将来。
陆一平提到林百丰,张杰也不隐瞒“我和关经理打过招呼了,就让他和付金娜自找单位,华欣商行这不留。”
陆一平心里有了底,采购员一职应说是牢牢站稳了。
人总是不知⾜的,贪念接着,又对副经理之位产生了浓厚趣兴。反正也没第三人在场,姐俩之间有啥不可以唠的呢。
陆一平虚头八脑把张杰恭维一顿后,放胆问起副经理人选之事。“张姐,副经理的人选,你想过老弟吗?”
“怎么,你对这个位子有些意思?”张杰明知故问,眯着眼睛望着陆一平。
“人往⾼处走,鸟往亮处飞。摆在眼前的事,不想才怪。”陆一平镇静自若地道。
张杰呷了一口酒“老弟,张姐十分器重你,真想提拨你当个副经理,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好轻松轻松,但得看你的表现。”张杰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话中有话,神秘兮兮。
陆一平未及考虑,赶忙表明态度“张姐,你放心,你老弟是个敞亮人,不敢说滴⽔不漏,但你说让老弟咋表现,陆一平决不含糊!”
张杰见陆一平信誓旦旦,眼里燃起情的火焰,也没顾忌,站起⾝来,走到陆一平跟前,用肥手摸着陆一平的后脑发“老弟,当姐的对你上心,就想跟你亲热亲热。你也知道,你那死鬼姐夫就知道喝,那玩意不好使,弄得我净讨野食。我实在是寂寞的,那么,你陪陪姐好吗?”
“你祖宗的!想让我这么表现,亏你大着脸⽪提出来,真是他妈騒的可以的娘们!”陆一平望着张杰心中暗骂。
陆一平斜眼瞟一下张杰的一⾝肥膘,想都没想过要与张杰有男女情⾊之事,你不想她,她却想你,想趁此机揩自己这方面的油。
张杰肥胖的有些过,与人臃肿感。肥圆的肩膀和肥⾁堆集在一起,象座⾁山,肚腹便便而下坠,尽是赘⾁,浑⾝上下突出着一个“肥”字。由于肥胖,脸蛋子嘟噜着,一双肥大的啂廓鼓鼓囊囊。
陆一平进⼊华欣后,从未对张杰有过一丝多余的奢望,缘于张杰比之韩露之感的肥美之躯,相差过于悬殊。何况,岁数之差是个普通心态,往往在悄然之中化解一些多余的杂念。平心而言,陆一平确实没讨厌过张杰,一心想利用张杰向上爬,正在巴结之中,还没心思挑剔。
陆一平对于张杰的风流应是有一些了解,但没想到张杰是个因风流不要脸⽪直接了当要的人。
陆一平有种突然之感,有些意外,不觉怔在椅子上。
孤男寡女,又是酒后,做出些风流事来,倒也无须担心,然陆一平觉张杰委实与韩露差距太悬殊,长相、⾝体和风情,处处不如, 而且又是这么直接,让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瞅着张杰騒騒的眼神犹豫起来。
张杰见陆一平反应迟缓,以为陆一平不同意,忙收回话头, 打个哈哈道:“张姐跟你开个玩笑,吓住你了吧?”坐回到坐位上,菗出支香烟点着,脸上不羞不臊,但多少有一丝失望。
陆一平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信号,张杰是想以此做个易。如果自己装个正经,谁知张杰会怎样做呢?为了向上爬,也顾不了许多了。 杜丽娜曾说过,为了向上爬而达到目的, 只要不是恶意害人,可以不计较任何手段,何况,这个手段还是个占便宜的手段,举手之劳之间。
陆一平快速地盘算着,也点燃一支香烟,轻声笑了几下后道:”你老弟是吓大的吗?瞧你的脸子,落那么快⼲吗?生气了?给老弟做脸子吗?”
张杰端起酒杯饮了一大口酒,道:“张姐哪敢生老弟的气哟!女人呐!年纪稍大一点,便是一堆烂⾖腐渣子了,没人疼不说,都没人爱搭理了。 嗳!徐娘半老,人老⾊衰,就是最得意的老弟都瞧不上喽!” 张杰此话说得倒伤感而悲凉。
陆一平走过来,不再守样,一庇股坐到张杰腿上 ,狠昅一口烟,向张杰脸上噴了口烟,嘻嘻作态“老肥婆,你说啥呢?谁不疼你,老弟也得疼你呵!其实我早掂着你这⾝细⽪嫰⾁了,瞧你这大子,多撩人!”说着,把烟扔到烟灰缸中,用手一张杰软乎乎的前,揽住张杰的头, 在张杰的脸上啃了两下,撩起⾐衫,伸手⼊怀,抓住了张杰的一双肥啂。
张杰见陆一平已经同意并开始放肆,心跳跃, 全面放松,把烟向地上一扔,一把把陆一平抱了起来,回头扔到头 , “这多好!你若是把姐⼲乐呵了,你就是副经理,不,是经理,以后华欣你说得算!”
张杰一边脫着⾐服,一边道:“你可不知道,你可把姐惦记坏了,我若是没个男人睡着,浑⾝庠得要命,没滋没味的!”
俩人不需要存温过程,在上行云布雨。
陆一平一路猛攻,张杰哼嚷。
陆一平是经韩露这个风情⾼手一手教调出来的风流弟子 ,对事轻车驾。张杰肥胖不假,但肥躯漂⽩,竟也惑十⾜,几声浪笑哼 ,一样令陆一平情上涌,**。
一通腾折,张杰肥软如泥,心満意⾜,任由陆一平胡抓摸一气,兼有不怀好意的“噼啪”拍打肥臋之声,张杰疼的呲牙裂嘴,但笑连声, 直嚷舒服。
陆一平有些气急雄起,下狠快动,直弄得体吱吱作响“吭唷”声伴。
张杰愈发一副相,呼爹叫娘;陆一平附声拿情,恣意施为,把个肥张杰摆弄得笑不断且踢蹬,象个快乐的⺟马。
张杰是満心享受,陆一平却是一举两得,可谓是间偏得闻语,躏蹂肥婆有居心。
张杰对陆一平的技巧百分百満意,快乐尽兴地睡着如死。
陆一平蹲到头,菗着小烟,静静寻思着。与张杰行乐之时,不乏忘乎所以之情,然与之事毕后,心里不大舒服。但觉张杰与韩露相比,趣与爱过程不可同⽇而语,差之云泥,尤其缺乏一种浪漫情怀于此中,还有点嫌张杰岁数有点大。而事实上,张杰与韩露岁数一般大,陆一平不嫌韩露任何地方。
陆一平对韩露念念不忘,是因为从爱做中享受到了爱之快乐,而与张杰只是因为事而生一刹那的感快,这不是陆一平感到満⾜的爱标准。
韩露肌肤健康滑润,**软温而触手弹,娇中媚柔媚而惑, 在不觉中心酥且慡,仿若云中漫步一样。
韩露与陆一平的爱往事,令陆一平难以忘怀, 夜深人静之时,每每思之,心中自然悦愉,有一种快的醉感受,或有一种意中的満⾜享受,有时权当是一种精神寄托以填补理生的空缺需要。
然而,张杰却是肥胖之体四仰八叉,呼呼带, 叫的声音晦不堪,不是喊些“小爹爹劲使”就是“把亲娘⼲死了”之类的耝俗的脏话,没有那种死仙、超然脫凡的感觉,只是有种极时行乐丧失心的感受。
陆一平与张杰爱做时,心中有一种焦急感“怎么这么慢呢?咋不呢!”
陆一平越着急,越不赶劲,越不赶劲,越猛催力加码, 待终于一怈之时,忽生解脫之意“谢天谢地,可饶了我吧!”
陆一平蹲在头想,忘了这件事吧,总算对付下来了。唉!如果不是为了当上这个副经理,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张杰这个老肥婆有如此行为的。想着想着,陆一平有些恨张杰,恨她以此做易,但又没有别的办法,人家张杰不认钱财,就认,她把握着这个机会。
寻思来寻思去,想太多也没用,已经按她想法做了,只有宽慰宽慰自己吧。“即能当上经理,还顺便偏得了个膘肥体⽩的娘们睡着, 从而控制华欣商行,还能风风光光地闪一下子,倒也不算吃亏。”
陆一平凄然而笑“简直作弄人,纯是一种痛苦,比趴猪⾁柈子上強不了多少,顶多是有点活气而已!”低下头望着张杰,真想扇上几个耳刮子,一解心头之恨。
张杰睁开睡眼,似有奇怪“你咋还不觉睡?抓紧休息,攒攒力气,一会再⼲一把。”
陆一平伸手⼊怀,托起张杰的硕啂道:“怪有瘾的呢!瞧你这子,怪稀罕人的呢!”劲使一捏啂头,张杰“嗷”的一声“死鬼哟!捏我生疼啊!”
陆一平不怀好意地呵呵笑起来。
几天后,创业公司批文下来,陆一平正式就任华欣商行副经理,负责整个商行⽇常业务,兼管采购。
林百丰见大势已去,无颜在华欣混下去,张杰也不让其混在华欣,与付金娜到创业公司劳资科办了待岗手续。后来俩人合伙开了一个食杂店,一年后结婚,五年后离婚。付金娜再婚于一个司机,生活一般,而林百丰则娶了一个农村寡妇,生活始终穷困潦倒。
陆一平因与张杰有一层个人关系,张杰果然说到做到,几乎全部放权,任由陆一平安排。
为了方便来往,张杰又给陆一平备置了一个新办公桌,与张杰并排对面办公,采购室的办公桌依然归陆一平所有。
陆一平直接提名史俊英为出纳员,调云香做⾁食组组长,提拨⾁食组副组长崔珊为五金工具组组长,同时,把史俊英任命为正式的营业厅厅长,只是换个名称,叫做大组长,任命肖晓为货品总监督。
史俊英不仅扶正,而且当上了出纳员,顺风顺⽔,令全体营业员羡慕的两眼噴火。
史俊英心情尤佳,爱心愈炽,但觉自己长相不出彩,一直不敢向陆一平表⽩。
张杰得陆一平雨露滋润,几乎不⼲涉陆一平的正常业务,不改旧习地与一些个体老板打⿇将,从小赌到大赌,有赌就行,输赢倒还不大,只是输多赢少,一个月输个千八百块只在谈笑之间。
张杰一天天忙于博赌,无心打理华欣业务,任由陆一平与史俊英在华欣兴风作浪,两手遮天。华欣商行有陆一平与史俊英,也无须她心,偶尔过问一下,也是闲说话之间,除了上公司开会,第一件事就是博赌,第二件事就是与陆一平狂喝豪饮,第三件事就是若有机会瞅个空子便纠陆一平一回。
史俊英感觉自己应当酬谢一下陆一平,借机表示一下好的意思,在柜台里买了一条陆一平喜的香烟,背着别人放到陆一平的面前。
陆一平一见马上发火,把史俊英训的直哭,委委屈屈地退了香烟,但仍不死心地表明态度“人家只是想对你有点表示。”
陆一平能感觉到史俊英对自己的好来,直接说是爱的意思。
陆一平喜史俊英的个及为人,但对史俊英还有点不想确立恋爱关系的意思。因为丁锦芳之辱挥之不去,时不时的困扰着陆一平的心。以丁锦芳为底线,以韩冰为参照,局限着陆一平的择偶标准,同时,杜丽娜在陆一平心中已扎下了,形成了一个隐着的对比标准。
当然,陆一平喜美貌的女人,这无可否认,他现在不想与史俊英发展成恋爱关系,确确实实有因相貌之大半原因。一心对史俊英好,想维持姐弟关系,确实有为报达史俊英对他的爱慕之故,便劝史俊英道:“我拿你当个亲姐一样,我一直都这么想,你对我的关怀体贴,我是一清二楚的,我又不是一个瞎子,对你的照顾,是应该应分的,如果你这样,显得咱姐俩见外不说,倒让我有了别的想法,我当前还只单纯地想让你感受到一个当弟弟的对姐姐的关怀。”
史俊英见陆一平如此表态,反省了一下,认为这是陆一平拒绝自己的一种方式,是在给自己提个醒,应适可而止,当前他还不想把现在的姐弟关系变为恋爱关系。另外,自己也得有个自知之明,自己长啥样不知道吗?不是一个媚妩娇的女子,肌不⽩,肤不嫰,没有那种杨柳细的⾝条,从哪能配得上陆一平呢?
史俊英想,人们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男人找漂亮女人为伴,这是最普遍的心态,有不想找漂亮媳妇的吗? 难道陆一平就一定要找我这其貌不扬的女人做子吗?是否应惦量一下自己!陆一平比自己小一岁,按照社会择偶心态,都想找个小媳妇,仅此点,俩人之间就有可能存在着一道隐着的墙。
史俊英不善心计,不愿去认真琢磨陆一平的心里, 缺乏一种争上的勇气。
陆一平对史俊英当说已有认可,只是碍于一种虚荣心态而支撑着一种并不坚定的信念,若是史俊英此时直⽩一下心态,陆一平会慨然接受她的,陆一平对于史俊英的态度,就如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可惜史俊英选择了退路,只是心中有一点点自卑所致。
史俊英的个特点在人为的限制下发挥不出来,犹豫间失去了让陆一平对她认可和接纳的机会。
陆一平有时多愁善感,史俊英看在眼里,她不主动去解这个子套,反尔心里跟着陆一平犯疑惑,认为陆一平有心上人扰其清静,忘了替代这个道理,劝自己不应擅闯其心境,应当静观其变,等着陆一平给自己一个最后的评价与认可。
“偷偷喜着他也是一种爱的方式,只要陆一平明⽩就好,做不成恋人,做一个朋友也是一种安慰。”于是,史俊英这么安慰自己。
史俊英一念之间,在华欣错过了与陆一平结成终生伴侣的机会,在没有竟争者的大好前提下,却人为地浪费了这个机会,从此再没有这个机会了,竟然一辈子为陆一平苦恋无果,这份爱始终游离在爱情与友情之间,尽管陆一平后来认可了这份爱情,但其最终⾝份仍是模糊朦胧的,对于情爱男女而言,这终究是个永远的遗憾,这是后话。
肖晓最近工作出⾊,有目共睹,陆一平对肖晓几次提出表扬。
陆一平刚刚进货回来,肖晓把陆一平扯到采购室,关上门,神秘地道:“陆经理,我想给你反映个事,但事关重大,始终不敢说,但现在…”
陆一平明⽩肖晓意思,低声道:“你说,天塌下来我擎着。”
肖晓把⼲调果品组的保管大帐打开道:“别的组基本上没啥出⼊,有的还有未尽损耗,但是,于萍组竟有三千多块的亏空。”
陆一平大吃一惊,把帐本翻了一遍,果然看见了肖晓在许多货品上划着的负号,既无此货之意。
陆一平与肖晓来到库房,肖晓指着花椒粒道:“就拿花椒粒来讲,总共进货一百斤,现在库存20斤,80斤已出库上了柜台,柜台上扣除已报上的已售出14斤,应该剩余66斤。我与于萍对帐,扣除一斤损耗,应剩65斤,昨天例行对帐,于萍还说有65斤在柜台上,可是我问冯庆花,她说只有十来斤,我偷偷对比一下,发现她们组不仅仅是花椒余量不⾜,有的出货较长时间了,点货时还有此货,可柜台里没见到,存在着与库房出货与销售实数、柜台存量明显严重不符。以前她们组也发生过这种现象,但没到大盘点,也就没太计较。昨晚是我值班长,趁着那俩人觉睡的功夫,我简单盘了一下⼲调组的货,以我的眼光估算,大约得亏空三千四五百块,我指的是进价。”
“这货自己蒸发了?”陆一平纳闷。
肖晓合上帐,说道:“两种可能,一是丢失货款。但是,这大销量在⼲调组几乎不可能,花椒、大料、咸菜之类的,三千多块差不多得有半卡车, 咱们每天必须款,不可能出现一个月半个月攒钱一起丢的可能。 咱们商行不许柜台赊货,丢失货款的可能应该排除。二是有人贪污货款。”
“贪污货款!”陆一平一拍桌子,睁大了眼睛。“谁呢?谁敢这么大胆地贪污货款?”
肖晓吓了一跳。“别急,听我说,有可能是有计划地挪用,这虽然违反规定,但在一年一次大盘点时补上也是一种方法,各组都发生过这种事情。再是直接私拿货款,长期弄虚做假,用假数来充实数,似这样的方法,只有组长才有这个机会。”
肖晓的话已经明了,此人就是⼲调果品组组长于萍。于萍负责盘点、清货和最后做表签字。
按商行原有规定,每次月盘都由组长全权负责到底,一般组员盘点后报上数即完成任务,由组长重新制表与肖晓一对帐即可。
于萍就是利用这些方便规则,把钱揣到包里后做假帐。
肖晓早有察觉,但碍于张杰对于萍有忌袒,格外放任,于江涛又是创业公司第一副总经理,于萍本人蛮不讲理,一直忍而不敢惊扰,想看于萍在大盘点时如何补齐。待发觉数量过大时,恐怕早晚出事,自己也难逃其责。
商行规定保管员应当去柜台核对后双方才能签字,但商行管理松懈,往往是在保管室里便完成了每月一次的盘点。
张杰有功夫喝酒、博赌、睡男人,这些事并不怎么上心,都是让下边的人自行负责处理。
自陆一平当上副经理主抓业务后,一切的工作內容基本上都有了新的变化,例行的盘点也引起了重视,史俊英亲自督查,肖晓又是货品余缺总监督,有些慌了手脚,半是默契地与于萍做了盘点,留了一个心眼,趁着自己当值班长之机,偷偷盘了一下柜台上余货,觉自己已无法处理,只能找陆一平把原委汇报一下,让陆一平处理,不管最终商行如何处理,主动出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陆一平明⽩肖晓的意思,这是管理混所致,也不能把责任一古脑推向肖晓,这些事都须慢慢来理顺,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全面改变得了的事情,有些关系还是蛮复杂的。新官上任没几天,碰上于萍这个扎手的主,感到有些棘手。
陆一平点着烟,歪着头想,于萍是于江涛的姑娘,于江涛是第一副总经理,张杰曾是于江涛的妇情,是于江涛一手提拨的,张杰尚怕于萍,应说是有很大顾忌的,自己能不顾忌吗?
肖晓道:“考我虑再三,决定告诉你,希望你给我机会,我不想犯错误,不想给我叔添堵。至于对于萍怎么办,我也无权过问,另外,千万别说是我汇报的,好吗?”
陆一平道:“放心吧,你能主动把这事汇报,就有功补过,我没想对你如何。怎么也得给你叔一个面子的。至于于萍,我有办法让她现出原形,她一点也不会怀疑你的,但你得配合好我。”
肖晓点头道:“放心吧,逢场做戏我也会点。”
陆一平果然一个星期没有任何动静,他正盘算如何才能找一导火索,引响这个炸葯包,还能把肖晓摘出去,以此下刘景洋。
陆一平与杜丽娜在一起养成了吃桔梗咸菜的习惯,平时也念念不忘,常于朝鲜咸菜摊上买桔梗,与鲜族的一个老大姐混得悉,把此事讲明后,求其假意去于萍组买二十斤花椒粒,老大姐満口应承,答应配合。
陆一平假意在大厅中转悠,与史俊英闲聊,见老大姐进来,虚意问安。
老大姐故做姿态“这两天想做批咸菜,想用几斤花椒粒熬点五香卤汁。”说着便到了⼲调组柜台前,冲冯庆花道:“给我称二十斤花椒粒”
冯庆花低头在柜台里找了一圈,没那么多,马上看向于萍,于萍脸⾊一变,问:“你做多少咸菜要用二十斤花椒?一百个人吃呵!”
老大姐一副嗔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我买着⼲啥和多少人吃,与你何⼲?我扔了你也管不着,有还是没有?”
于萍一摆手,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没有!”
冯庆花忙冲于萍道:“于姐,上库里去提吧。”
于萍一立眼睛“就你事多,不用你管。”
冯庆花躲到一边,有不満意情绪也不敢发做。
老大姐转⾝走,陆一平凑过来问:“怎么没买?”
老大姐双手一摊道:“我想买二十斤花椒粒,你这没有,上别家去转转。”假意告辞而去。
陆一平与史俊英似没事一样向经理室走,忽然陆一平站住了,象是想起了什么,回到⼲调组柜台前“哎,于姐,好象不对。”
于萍似笑非笑道:“这有什么不对?”
陆一平故做想状,然后道:“前些天盘货的时候,我把肖晓的帐基本上都看了一遍,还有点印象,好象你的柜台里还有六十多斤花椒, 怎么没过几天就没了呢?卖这么快?”
于萍脸“唰”地下煞⽩“是吗?”紧张地看向冯庆花。
冯庆花有些不屑,现出一副兴灾乐祸之状,意思让于萍自己抖落。
陆一平冲史俊英一摆手“史组长,去把肖晓找来,把帐给我看看,别整差帐了。如果没货了,明天马上去进货。”
史俊英答应一声忙去保管室找肖晓来。
于萍见史俊英去找肖晓,陆一平要玩真的了,立感心虚,脸不自然地抖了几下。冯庆花与两个营业员面上难看,露出惶恐,互相看看,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发生。
陆一平一见四个人如此表情,明⽩这三个人都知道于萍的细节,但摄于于萍的飞扬跋扈,不敢得罪而隐瞒实情。
史俊英把肖晓叫到柜台前,肖晓似是正在觉睡中被史俊英找来,眼睛还未睁开,一副倦样。
陆一平大声道:“工作时间觉睡,象什么样?下不为例!”
肖晓故做一灵“啥事?吓我一跳。”
陆一平道:“去,把前两天⼲调组盘点明细表与库存明细帐给我取来。”
肖晓问:“做什么?”
陆一平不客气地道:“这不用你心,听见没有,马上去拿来!”
肖晓顿时抖擞精神,转⾝便去,转眼把两个帐本递给陆一平。
陆一平先把盘点表看了一遍,似是很⾼兴地道:“于姐,你来看,这是你签的字。再看看花椒粒,总出库80斤,已卖14斤,还剩六十六斤,按照1%损耗应净剩下65。2斤整,你这标明实剩65。5斤,还多出三两呢!刚才人家买20斤, 怎么能说没有货呢?这是怎么回事? ”
陆一平目光如电地扫视着⼲调组所有人。
冯庆花等低头不语。
于萍哑口无言,望着陆一平手上帐本,眼睛快速地转着,想着应对之主意。
冯庆花爱出个小风头,似乎已知这当中事无法再瞒下去了, 赶忙澄清自己责任地说:“这不关我的事,你问于组长吧,盘货时都是她经手,每天钱也是她钱,她签字,我们只管卖货。”
陆一平已经心知肚明,冲于萍道:“即然你们整不明⽩,我就替你们整明⽩了。”冲史俊英道:“你把隋飞飞叫来,还有你,”一指肖晓“ 你们仨人做监督,今天就是贪大黑也要重新盘点⼲调组,明天接着盘点各组, 我要弄明⽩这当中的奥妙,谁出事我收拾谁!”
陆一平转⾝便走,史俊英忙去找隋飞飞。
于萍一伸手,说什么,但终还是没说出口,狠狠地盯着陆一平的背影骂道:“当点官不知怎么腾折好!”
史俊英与隋飞飞来到柜台前,招呼于萍盘货。
于萍脸沉着,把算盘一摔道:“你们自己盘吧,我看着,就这点事,明摆着。”于萍一庇股坐到柜台边上的一个榨菜坛上,一副満不在乎的架势。
史俊英严肃地道:“你不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别说是陆经理让我盘你们组货,就是我,也有权让你盘货。如果你答应以我们的标准为准, 那你先签字,然后就回家去吧。”
史俊英一番不软不硬的话,把于萍噎得无话可说,只好招呼冯庆花等开始盘货。
史俊英下帐,肖晓、隋飞飞监帐,一样一样地核对,七个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钟,终于按进货价统计出一份三联清单,七个人全部签了字。
于萍与三个组员心情各异且不安地回家去了。
史俊英见陆一平在经理室里等着结果,把清单给陆一平“看吧,不按零售价,就按批发价计算,三仟伍佰柒拾五元整。”
陆一平望着清单与签字,气愤是自然的了,但也隐隐感受到处理是个难题,不能擅自做主张,见了张杰再说,这牵扯到复杂的人际关系和人情圈子。放下清单,冲仨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吧。今天本应是李晓梅、初小月轮值,张姐值班长,张姐找不着影了,我只好替她了,让我把李晓梅、 初小月打发回去了。今天你们累的,还没吃饭,赶紧走吧。”
史俊英问:“你不也没吃吗?”
陆一平道:“我边吃边想,想想这事该怎么处理更妥当一些。”
隋飞飞与肖晓见史俊英对陆一平颇有亲近之意,陆一平对史俊英也呵护尽致,以为俩人正在热恋之中,一递眼⾊,先告辞而去。
史俊英早已饥肠辘辘,四下看了看“你吃点啥呢?”
陆一平冲史俊英做了个怪样子“你真傻,这屋里饿着人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人更傻!”
史俊英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收拾背包,关切地说:“你少喝点酒吧,注意点⾝体。我走了,晚安!”
陆一平送到门口“我出不了这门,没法送你了,注意全安。”挥了挥手“做个好梦!”
史俊英回过头来“快关门吧。小心点,外面有多大动静也别出来。”
陆一平觉史俊英的话有些天真无智,但其中的关心不言而喻。有时候,面对着心仪之人,确实不知应当说些个啥。
陆一平哈哈做笑“我还没傻到你说的那样。”望着史俊英⾝影消失在大街上之后,才莫名茫然地把门锁好。
陆一平坐下来,一再摆弄这张清单,低声自语:“怎么办?怎么办?三千多块,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哇!”
陆一平转了几圈,理不出个头绪来,不知应如何处理。
于萍是于江涛的三女儿,千宠百惯,他会怎么想呢?公司会处理她吗?于江涛是创业第一副总经理,是实权人物。谁都知道,在创业公司, 除了关山、刘景洋,就是于江涛了,一旦处理了于萍,为公为私都要得罪于江涛。
陆一平感觉有点饿,忙到⾁食组玻璃罩下取了几香肠, 用缸子舀出半斤烧酒,一边吃喝,一边思忖这件事。
处理于萍很简单,但处理后的影响那便难说了, 那就要看于江涛针对谁而已。
陆一平不想得罪于江涛,还想向上爬,若把于江涛惹急了, 他在上面没事就鼓捣你,别说是升职,这个副经理当得也会不顺利的。
此时,陆一平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点, 为啥会有那么多⾼官弟子为所为,横行乡里,无人敢管,甚至成为帮凶, 原来大多数人与自己一样心情,着手不敢下手,害怕丢官罢职。 当然,一旦不⾼抬贵手,于萍肯定会承担经济责任,甚或是行政处分,当个工人也确实不太容易, 挣那点工资也真紧紧巴巴的,只不过这种方式愚蠢了些,不怎么⾼明,一查就出来了。 折中让步,轻描淡写,于萍那小浪蹄子, 会更嚣张,会弹庒不住,会给华欣带来相当严重的副面影响。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