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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个阿的话实在很刺耳,什么叫做拭目以待?她干嘛把自己的幸福摊在别人眼前被审视?

 尤其这还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感觉就像是在被人看笑话一样,俞黛儿越想心里越不对劲,可是一对上他那挑衅的眼神,她又忍不住想跟著对赌一下。

 “你是怎么搞的?”

 薛宝贵一回到家就直接街进女儿房里兴师问罪。

 今天晚上薛宝贵去参加派对时,朱武德的妈竟然找上她就直说感谢,还说她的宝贝女儿俞黛儿鼓舞了她那不成材的猪儿子,还帮他把他暗恋了好几年的女孩给追上手…

 “我是要你去跟人家相亲,不是要你去当媒人的啊!才一顿饭的时间,你竟然把自己的幸福给砸了?”薛宝贵简直觉得这是场恶梦。

 “妈,你应该很为我感到骄傲啊!”俞黛儿睁著一双大眼,拉著母亲的手撒娇的说。

 “我要骄傲什么啊?朱武德既然那么好,你应该留著自己用啊!哪有把好货往外推的道理!”

 “可是他本来就有了喜欢的人,能帮他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美事一桩啊!当时的气氛好好喔,尤其是他跟陆小姐告白的时候,我感动得都快哭了呢!你应该也要在场的,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从来不看悲剧的啊!能够亲眼见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面,真的好…”

 “但是身为你妈,我也希望我女儿可以有个快结局啊!”薛宝贵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妈,如果我嫁给了一个不爱我的人,那就是悲剧。”俞黛儿认真的看着母亲说道。

 虽然妈有很多疯狂的想法,但是俞黛儿知道她心底是很柔软的,那些尖酸的外表全都是伪装,她妈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崇拜爱情。

 “我真受不了你!”薛宝贵一边说一边摘下耳环,表面上是气呼呼的,但嘴里却不忘说道:“还好我反应快,我就告诉朱夫人你从小就善良,能帮上忙我们也很高兴,还另外讲了一堆场面话,朱夫人还说以后会多帮你留意好男人,要帮我把你给推销出去。”

 “妈,讲场面话不是你的专长吗?”俞黛儿甜蜜的窝在母亲身边。

 “要不然你以为我社名媛是当假的啊?”薛宝贵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没关系啦,反正还有九个嘛,一定找得到适合我的男人。”

 “如果有哪个男人看不上你,我才怀疑他眼睛有问题咧!”薛宝贵拍拍女儿的背,催道:“去帮妈拿卸妆油来,咱们母女俩好好敷个脸,星期三我一定要你水水亮亮楚楚动人的现身在黄海富面前把他死。”

 卫云走进家中,只见小弟带著一票朋友就窝在视听室里测著最新的电玩,还买了比赛级的专用车把一群人就这么尬起车来。

 一群高中生见著他也跟著点头打了个年轻版的招呼。“大哥,你上哪去了?爸今天打了好几通电话回来找你。”卫云生抬起头看了老哥一眼。

 “我只是出去走走。”他刚回台湾,还不想太早进公司,最近出去走走晃晃算是偷个时间休息,一等真正忙起来可就很难有这样的日子,随意和弟弟的朋友打了招呼,他决定上楼去洗个澡。“这个game不错玩,云生,好好招待你同学。”

 “我知道啦!他们都常来,已经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卫云生突然跳起来。“对了,哥,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同学也是我死俞伟良,我跟他说他哥跟你也是好朋友。”

 “我有两个哥哥。”俞伟良开口说道。

 俞家人?不会就是…

 “你是国声跟国正的弟弟?”

 “同父异母。”俞伟良大方的解释。

 “我知道你还有个姊姊在相亲。”卫云接著说。

 “哇!这消息是不是全台北的人都知道啊?”俞伟良望了卫云生一眼。

 “真的假的?”在场所有少男都同声哀嚎。

 卫云生丢下了手上的方向盘,转头看向老哥。“哥,伟良他姊长得很正耶,我还以为他是眼我开玩笑的,结果是真的在相亲啊?”

 “我就跟你们说是真的啊!”俞伟良没好气的说。

 “你姊那么正,有必要靠相亲这招吗?”

 打从上回去过俞家,卫云生就被俞黛儿温柔亲切又美丽的形象深深打动,她彷佛是天使的化身,少男的梦中情人。

 “还不都是我二妈搞的鬼,我二妈人不错,就是有点偏执。”

 “你姊还真倒楣…”

 “不过听说第一次相亲已经失败了。”卫云说道,不过他并没有提到他还有帮上一点忙。

 “哈哈,没错!我二妈简直气坏了,我那晚回家就看到我二妈气冲冲的要上楼找我姊算帐,听说是我姊帮了那个人去追别的女人。”俞伟良乐得附和,还把当晚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你姊果然有天使心肠。”俞黛儿在少男眼里简直完美到不行。

 “不过我听说明天我姊还要跟第二号人选去Lisa饭店吃饭。”俞伟良无意中透了消息。

 明天还有啊?卫云偷偷记下时间,反正闲来无事,明天也许他也能去附近晃晃,再看一场免费的好戏。

 “我看女人是不看外表的!”

 黄海富极度认真的说明,眼光很不客气的在俞黛儿身上来回打量,但那眼神绝不是爱慕,而是种批判。

 “因为我觉得浪费时间在打扮上是件愚蠢的事!”

 俞黛儿的心凉了半截,出门前老妈还叮咛她一定要好好打扮,她甚至昨天还跟老妈一起去做了彩绘指甲,想到这儿她赶紧把手指头缩起来免得挨骂,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学校里的严厉教官,随时都会给她两大过。

 “你平常出门要花多久时间?”

 “我…我不是每天都会打扮成这样。”

 俞黛儿极力的想扳回形象,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不在乎外表的男人,可见这男人应该是在意对方的心是否良善纯正,这是比只注意外表的人好了许多,她不能因为外貌的“缺失”就错过这样的“好男人。”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问题是你出门要花多少时间准备,而不是你是不是每天都如此花枝招展!”

 这男人连问个问题都很严肃。

 “快的话,五分钟。慢的话,我可能…”

 “慢的机率是多少?你要知道有些男人是很没耐心的,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就是。”

 “要视情况而定。”俞黛儿战战兢兢的答道。

 “我认为老婆应该要在出门前就先把一切准备好,时间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分秒都是金钱,浪费一秒钟都不可原谅,恕我直言,你的母亲是相当知名的社名媛,我以为她调教出来的女儿应该手脚俐落,不会像一般女人那样拖泥带水,至少你在化妆上头应该很有经验,不至于会浪费我太多时间等待。”

 “你到底等过女人多久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正在相亲的男女主角同时转头,只见卫云就坐在另一桌,一副不敢恭维的模样。

 “先生,我的吃饭时间宝贵,请不要在我预算的时间内话,这会影响我们的交谈。”

 “没关系,这位是我朋友。”忍了许久的俞黛儿只想找个帮手来帮忙,从一坐下来和黄海富吃饭到现在她就一直没什么机会开口,而她精心打扮的形象全成了废物,这人简直就是在用眼神指责她是那种没有时间观念的女。“因为我…一个人相亲我会怕,所以我请我朋友来作陪,你不介意吧?”

 “他怎么会介意呢?”卫云自在的拉过椅子坐进俞黛儿身边的位子。“像这位先生这么有时间观念的人,多一个人好让他可以了解你,我们两张嘴一起解释,可以让他更快进入情况。”

 想想好像也对,黄海富马上同意他坐下。

 “以你对俞小姐的认识,你认为她会是适合我的女吗?”

 “我觉得她会是适合任何男人的女,但是用时间来衡量一切这太过偏激,只要喜欢一个人,不管多久男人都应该等,我相信俞小姐绝不会是那种拖拖拉拉让人等半天才出门的女孩子,可是你总不能拿著马表要她计时在你所限定的时间内出门,这世界上没有人会这样。”

 “对啊…”俞黛儿委屈的说。

 “如果这种时间观念要是用在夫生活上,那也只会造就不幸。”

 “什么意思?”俞黛儿跟黄海富同时问。

 “为了节省时间,总不能连在上也迅速解决吧,那哪来的幸福可言!再说生活品质不良,生孩子的机率也不会高,要达到心神合一,受孕的机会才会比较大。俞小姐,我相信你是很想要小孩的。”

 “是…是啊。”俞黛儿为难的应了句,但她并没有考虑到生活的品质,而那话题也不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拿出来公开讨论。

 “那你能忍受五分钟之内就结束的爱吗?”

 “我?”俞黛儿两眼大睁,仿佛他在问她有没有看到四头怪蛇,而最惨的是对面的黄海富还是以不变的严肃态度等著她回答。

 “这可是很重要的。”卫云竟然可以用那种像是在上健康教育课般的正常态度来对她询问。

 俞黛儿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回答,黄海富马上就会又认为她是在拖时间,因为他的眉毛已经不耐烦的挑了起来,她只好痛苦的挤出话“我要回去问一下我母亲的意见…”

 “我想你并不适合黄先生,这应该不是黄先生所要的答案,因为你根本没有回答,如果等你回去问出答案再来回覆,时间上拖延太久了。”卫云装出遗憾的表情说道。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黄海富一脸认同,觉得自己简直是遇上了知己,没说上几句,对方就已经完全懂得他的心意。“这样吧!这顿饭算我请客,这位先生不如一起过来用餐,我很久没遇到这么有时间概念的人,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当然好。”卫云一扬手,招来服务生把自己桌上的东西移过来。

 “我最讨厌女人犹豫不决的习惯。”

 “没错,问她晚餐要吃什么,可以想半天,等她决定要吃什么了都已经得改吃消夜了!”

 两个男人竟然就在俞黛儿面前数落起女人拖拖拉拉的惹人厌毛病,讲得她几乎都要以自己是女人为了,可是他们哪懂出门前为了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本来就需要多一点时间做准备。

 还好时间虽然毁了俞黛儿,不过也救了她,还不到下午一点半,黄海富的手表发出哔哔声,他听到声音马上起身说再见,因为他得赶在一点半前回公司继续工作。

 他一走,俞黛儿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瘫了。

 “你东西不吃完吗?免费的耶。”卫云比了比桌上的大餐说。

 “我吃不下了…”

 她被视为是浪费时间的代表人物,这教她怎么吃得下去啊!搞了半天黄海富就是不喜欢女人在出门前总要花时间打扮,但她也不敢保证绝对可以在五分钟内出门啊!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自己也知道他不适合你。”

 “但是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他不在乎女人的外表,你知道这年头要找到不是外貌协会会员的男人有多难吗?”

 尤其她从小就因为这副长相而受男,所有人都喜欢她这张脸,也没人会去注意她其他的优点,搞到最后美貌倒成了负资产,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不注意外表的人,但她却“疑似存有性格缺陷”而遭拒,而且罪名竟还是“浪费光”这教她怎么能接受?

 “小姐,我从刚刚的谈话里对黄先生感到敬佩的唯一原因是,男人愿意承认自己只在五分钟内完事,这男人的坦白令人动容。”

 俞黛儿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还真有心情开玩笑。”

 “你如果不注意这点,那你嘴上的幸福不就是随便说说?”

 “我当然不是,只是我不认为那是最重要的。”

 “怎么会不重要?”卫云真不晓得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守活寡可是很可悲的喔,再说人本来就应该要调和,如果没有充分的让需要获得舒解,在性格上就会有所改变。”

 “瞧你说得这么严重,又不是跟七、八十岁的老先生,年轻人问题不会有那么多的啦。”

 “很难说…我看你相亲的对象都是那种工作压力大得惊人的上班族,你大概不知道压力对男人来说是个可怕的杀手,轻则不举,重则过劳死,你嫁给那种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变成有钱的未亡人。”

 “我才不是,你少说!人哪有那么容易死?我爸也是要上班,他还娶了三个老婆,可见你的理论站不住脚。”虽然用父亲来举例不太公平,但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反证。

 “你爸是特例,你以为每个女人的老公都能那么猛吗?”

 “那又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测试的!”

 “好吧!就算你可以忍得过守活寡这项,那你好歹也应该要找个会‮情调‬的吧?也许他不能在足你,至少在日常生活里你可以得到多一点的快乐。”

 卫云双手一摊,说得倒像守活寡的人是他那般委屈。

 “会‮情调‬有什么用?”

 “可以促进生活‮趣情‬啊,就像你永远都处于恋爱阶段一样。”

 “拜托,我现在连看对眼的人都没有,我还谈什么恋爱啊?”

 “难不成你是在告诉我,你只要从你母亲帮你找来的十个对象里找一个人跟你结婚就好,其他的感情因素你都不考虑了?”

 “我…”俞黛儿有些不愿承认,但目前为止她的确是这么想的。“我现在没有考虑那么多,就像我跟你说的,我到现在没看到可以更进一步发展的对象,所以也不需要想那么多。”

 “我想有个观念你应该要知道,人要在这世界上找到适合自己的伴侣,机会是从全球六十亿人口里挑的,不管你是同恋还是异恋,甚至是双恋,每个人至少都还可以有三十亿以上的机会,而你却只肯给自己十次机会?你对自己未免也太苛刻了吧?”

 “我妈会帮我挑出最好的,所以她是在帮我节省时间…糟!我刚刚应该跟黄先生说这件事,也许他对我的印象可以好一点。”俞黛儿这才想起自己原来也有节省时间的观念很适合黄海富。

 卫云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出来。这女孩是在搞笑吗?

 “他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还在想他?你该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吧?据我所知,他父亲有秃头的情况,而我刚刚也发现到他的额头高得不像是天生的,你可以忍受嫁给一个秃头吗?”

 “他刚说他不会在乎女人的外表,所以我想他的子应该也属于不在意丈夫外貌的那型。”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他也早已经不把你列入考虑,我的问题是,你可以接受秃头当你的丈夫吗?”

 “应该可以吧。”其实俞黛儿说得很不确定。

 “你这种答案黄海富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你看你不是答非所问,就是不正面回答,他不可能要你这种人当他的子。”卫云出了同情的表情说道。

 这简直是往她身上再进一把刀,俞黛儿都已经体会到相亲被拒的难堪了,哪还需要他再火上加油。

 “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差…可是为什么你要让我感觉好像我是个很不好的结婚对象?”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谁都会想把她娶进门,她一直都活在大家这般的认同里头,可是真的出来相亲两次却没成功过,俞黛儿开始怀疑起亲友团对自己说的话搞不好都只是在安慰自己,并非实言。

 她的脸上写著极度的委屈,水汪汪的大眼里甚至出现了水光,再加上俞黛儿摆明了是个美女,这么凄楚的表情是很容易引发男人的同情心和保护

 “你误会我了!”

 还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装委屈这一项大哥哥可是有练过的,早在当年还在当学生,劈腿被女友抓包时,他就练成这项绝技,既然装委屈他自己都会,卫云当然不吃装可怜这套。

 俞黛儿抬起眼看见他的愁容,准备打算听他怎么解释。

 “我的意思并不包括你不适合当别人的女友啊!你想想,人本来就是要经过交往,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足够当自己的终生伴侣,而你直接摆明了就只把结婚当唯一目标,这当中你忽略了太多事了。”

 “我如果不把结婚当终极目标,难道我要把自己当成男人的玩物,还是当恋爱达人,终我一生只玩感情游戏?”俞黛儿不服气的回问。

 “那就算你想结婚,也应该是以爱为基础,再去谈婚姻大事吧!哪有人一开头就以结婚为前提,你以为你在演剧啊?”

 “你才在演搞笑剧咧!每次我相亲都遇到你,我还没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俞黛儿突然想起怎么每次都这么凑巧,他都会坐在附近用餐,而且她根本没问清楚这个阿是什么来历,对方却已经从自己口中知道她有十次的相亲机会,这么一比也太不公平了!

 “我来吃饭的啊!”“哪可能这么巧?”

 “我哪知道会这么巧…”卫云说起谎来可是脸不红气不,他才不会告诉这家伙是她十七岁的小弟说的。

 “你都不用上班吗?”黄海富刚刚不到一点半就急著走人,打算回公司上下午班,但这家伙上回也是和她聊到下午三、四点,难不成他只是个闲人?

 “我在待业中。”卫云找了个名目。

 “哦…”虞黛儿心想最近的确听说不景气。“那你都不急吗?没有工作的话不就没有收入了?你还跑来这么贵的餐听吃饭。”

 “又不是天天这么吃,偶尔吃一次就当是奖励自己,再说今天又不是我付的帐,话说回来那个黄海富虽然对时间掌控十分严厉,但出手倒是相当大方。”卫云忍不住帮他加了分。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顺著他的意思说话,他对你一副相见恨晚的激动模样,我还怕你们再聊下去,等下就要去砍头划手指滴血结拜了。”

 “我倒满怕他会爱上我的。”卫云扬起眉,做了个很帅的鬼脸。

 “你想得美,像他们那种人才不可能出柜,他们身上可是有传宗接代的使命。”

 “这很难说,也是有很多人因为本身是同志,所以才找些好控制的对象来当老婆,反正只要搞大对方的肚子就好,如果嫁给这样的人你也甘心吗?”据他所知,俞黛儿下一次的相亲对象正好就是这类人选,而在多年前他曾经有被那位贵公子騒扰的经验。

 “我说过我母亲会好好帮我过滤,不会让我嫁给那种人。”

 “你的意思是,你妈连对方是不是同志都查得清清楚楚吗?”

 “我相信我的母亲。”

 “那我就预祝你相亲成功罗!”

 “我会的!”俞黛儿信誓旦旦的说。

 不管怎样,她才不要让阿瞧不起她!她总是会找到一个懂得欣赏自己的男人。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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