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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何处牛羊(6)
 三个时辰后,也就是五月四的黄昏时分,一匹快马飞速奔进濮城外的高勇军大营。很快,一声嘹亮的号声漾开去,昂的曲调,热血的韵律。听到这熟悉的号声,无论是正在指点部下武艺的军官,还是监督部下训练的尉官,甚至是躺在帐内休息的校官,全部齐刷刷向帅帐方向望去!号声就是命令,就是战斗的前奏!“主将有令:校级以上军官立刻到帅帐集合!”十余名信使骑在飞奔的马上一路传达军令。“副官,全团进入战备状态,等我回来后准备发起进攻!”团校一声令下,而后一步跃上马背向帅帐狂奔而去。一样的命令几乎同时在围困濮的高勇军内下达,善于揣摩的校官已经开始猜测:此次紧急集合很有可能是作战部下达了总攻军令!一刻钟后,四十名团级校官、四名师级将官整齐的站在帅帐之内,众人目光炯炯望向朱灵,鸦雀无声的大帐弥漫着强烈的战意。朱灵横扫一眼,感受到诸人眼中那浓烈的渴望,不微微笑道:“兵困濮将近半月,围而不打,只能袭扰,相信诸位已经积攒下不少火气。而城内的黑山军似乎坐定了缩头乌,任凭如何辱骂挑战,也不敢踏出城门半步。战局至此,聪明人已能有所觉察。不错,曹派遣援军的可能微乎其微,不过,也不排除他派兵偷袭的可能。此时此刻,我军南下的部队已经攻占了成、乘氏两座城池。东边济北国的乐将军也已经出兵攻打东阿,如我所料不错,不便能收到消息。因此,陆军作战部下达了作战指令。要我部立刻攻打濮,占据之后即刻整军东进,再配合乐进部围困甄城曹仁!”说到这,众将已经热血沸腾起来,朱灵手继续道:“既然濮这个饵不来曹援军。那么我们就换一个试试!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求四个机步师全力攻城,必须在两内拿下濮!有没有信心做到?”“有!”朱灵微微点头:“好!现在是黄昏,我要求天黑之前发动一次快攻,无论成败都不可恋战。然后,全军在明黎明时分发起总攻!”“轰----”停歇了一天地雷暴弹又开始咆哮起来,夹在其中的还有如流星破空的增程炮弩箭,百余架炮弩齐,登时在濮城的天空中导演了一幕天河倾泻般地壮观流星雨!趁此火力准备时间,各师、各团的作战部队快速出营列阵,刀盾弩、林弓弩。严阵以待的步兵虽然早已看过炮兵团的火力覆盖。但是像现在这种规模的火力压制却仅看过一次。眼见遮天蔽地红色光影。听着濮城内的隆隆雷鸣,全军将士士气大振,因为这是自己军队地武器,是高勇军独一无二的攻城利器。“仰角31,程600!装填炮弩箭…点火…发!”一声声怒吼,一次次腾空。骤然而至的轰击登时将黑山军搅得一塌糊涂,还未搞明白高勇军为何突然发彪。就听到城外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连续三个“杀”字,只令黑山贼心底大寒。即便在城内愁眉不展的张燕也被这突起来的景象震慑。一名亲兵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惊慌失措道:“将军,城外敌兵攻城了!刚才的轰击太猛烈,城上的兄弟死伤惨重!”“啪!”一拳打在案几上,张燕怒吼一声:“取盔甲来,我要亲自登城助战!”此刻,东城上的白绕经在心底生出一股心灰意懒地疲惫“看样子朱灵准备来真地了!”敌军士气高昂,黑山军则垂头丧气,这仗还用打吗?看了看左近目光麻木的黑山军兵士,白绕很不是滋味。回想当年追随天公将军起兵时的盛况,再比照以下如今落魄的处境,时过境迁,环境在变,人也在变啊!“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赶快找个地方先躲一躲!”青牛角催促道“这轮轰击短不了,看敌军步卒的模样,至少也得一刻钟后才能攻城。”说着又向城外看了看,似乎在为自己的推断寻找证据“看看,敌军主将还未出现在步卒前面!”白绕实在不想泼青牛角的冷水,与高勇军多次手地他相当清楚,高勇军地主将分为两种,一种是中低级军官,主要负责临阵指挥作战;而另一种则属于中高级军官,专门负责居中指挥调度,如此搭配,使得军队如臂使指,行动起来快速高效。然而,此法虽好,却难以在黑山军中推广,主要是因为缺少系统的教育,兼且黑山军地军官素质不高,故而只能维持现状,兵虽多,却无法发挥全部战力。从而被四五万高勇军死死的围困在濮,连踏出城门的胆量都没有。“唉,可怕啊,如此下去,只怕敌军一次攻城就能攻下濮!躲与不躲还有何区别?”青牛角瞧一眼白绕,略显无奈道:“能多活一个就多活一个,兄弟们都是一起离开家门的,死了,就彻底的没了!”“呵呵!”白绕苦笑:“也是,不过路是自己选的,到时无论留下还是南去,终不后悔!”朱灵持剑而立,冷静地眺望濮城墙,观察着黑山贼的反应,借以判断速攻的效果,由此确定明的攻击规模和强度。雷羽道:“朱将军,贼寇已呈败象。而难聚,令无所出,看来连轰击已经在贼寇心中制造了足够的阴影,相信濮城旦夕可下。”朱灵凝望一眼远处咆哮不断的霹雳车和炮弩箭,问道:“雷将军,听说年初北征乌桓时督军府曾派出威武将军炮助战,不知战果如何?比起炮弩和霹雳车能胜几何?”雷羽出神秘微笑:“战果辉煌。虽然仍较炮弩箭逊,但前途无可限量,相信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威武将军炮必将扬威天下!嘿嘿。有一件事倒是忘记说了。如今威武将军炮仅是该类型的统称,根据实战要求,其下还将分为三大类:行军炮、要炮和岸防炮,弹丸种类也在实弹的基础上开始扩充,目前正在试验地就有散弹和爆裂弹。威力比雷爆弹和炮弩箭强出数倍!”朱灵闻言,很是惋惜道:“可惜司州不开身。否则灵一定亲赴北疆,看一看诸位将军一致推崇的新兵器。”“不用急,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听说主公打算下一步对付匈奴时将会让驻扎中原的各支部队轮番出,而炮团则要用新式兵器全力配合。嘿嘿,不瞒你说,羽现在也是满心期待啊!”“哈哈,不错,北方蛮夷一不灭,主公便一不会罢兵!”朱灵哈哈大笑,随即对雷羽道:“时候差不多了。看濮城上的黑山贼大部分都躲下了城墙。该让机步兵热热身了!”雷羽微微点头:“既如此,羽便让炮团开始延伸击了!”号声起,军令下处在最前沿地霹雳车逐渐降低轰击频率之至停止,并开始后撤。而炮弩却在这个时候发起威来,一支一支,一轮一轮,齐、点。绚烂的红霞布满天空。忙碌的炮团勤务兵驱赶马车,将一箱箱增程炮弩箭运送上来。短短一刻钟内。濮城经历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轰击,一次次闪光耀亮黄昏的天空,一处处或浓或淡地黑烟腾空而起,热兵器的可怕第一次完整地呈现在世人面前!尽管现在还称不上真正地热兵器,但是仅就威力而言,已经远远超过冷兵器!“举盾,准备攻城!”“杀!”每呐喊一次,攻击战阵都要整齐的向前迈进。“杀!”每呐喊一次,高昂士气都要再次攀向更高峰。“杀!”每呐喊一次,漆黑的面具下,视死如归的眼神都将凝聚更多的战意!“进攻!”将军令下,战场从这一刻起开始沸腾起来。尽管脸上仍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朱灵的热血一开始沸腾。战场,是军人的天地,是军人的事业,也是军人最终的归宿!与朱灵心中的感慨正相反,刚刚爬上城墙地张燕却在破口大骂,咒骂曹地背信弃义,咒骂高勇、吕布的提兵来犯,咒骂苍天的待人不公。总之,一边看着高勇军全力冲杀而来毫无对策,一边只能以逞口舌之快的方式发中的愤懑。“严令张白骑、白绕、青牛角必须率军死守城门,丢城者杀无赦,!你再去西门探探,看吕布军情况如何?”“严守城门?”张白骑皱起眉头,看一眼城外整齐划一的步兵战阵“城外至少有八千步卒,头顶上还有遮天蔽的弩箭,这城还怎么守?哼!传令下去,所有人必须人手一件抵挡箭矢地东西,门板、盾牌、哪怕是大锅也行,快去,一定要赶在敌人靠近城墙之前弄好,否则丢了性命可别怪本将!”弩箭很快替代了炮弩覆盖上濮城墙,黑山贼都记不清这是第几十次了,反正每次战后都要费尽清扫,高勇军地弩箭极其特殊,只有专门的弩才能使用,一般地弩以及弓都无法上弦。于是,一方面黑山贼缺弓少箭无法压制攻城敌兵,一方面在城墙下又堆积起来一人多高的箭矢!很快,烈的短兵相接开始了,因为城内可以砸的东西全部都被“搬运”到了城下,导致此刻的黑山贼只好祈祷着熬过箭雨之后,只能直接面对战力强悍的高勇军。缺少压制,重甲步兵稳稳的踩着云梯冲上城墙,一身重甲配以魁梧的身躯,只是往前一撞,就将企图阻挡的黑山贼撞倒一片!眼见于此,青牛角心中苦涩。高勇军每三餐顿顿有,还能吃。可黑山军呢,除了米汤还是米汤,连野菜都没有!坐困愁城,消耗的不只是意志,还有赖以为生的食物。没了吃的,又怎么能够抵挡如狼似虎的高勇军?即便是黑山军全盛之时也不敢说能够抵挡得住阿!混战!为了城内的亲人,为了生存的机会,黑山贼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拚了!”“杀啊!”“死也要守住城墙!”各种口号呼喊出来,就好像高勇军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一般。青牛角也大吼起来,轮起损失两人才从敌人手里夺来的战刀劈砍起来“天公将军在上,青牛角无能,只能用性命换取胜利了!杀啊!”黑色的夜幕正在快速噬着西边最后一点昏黄,月向枝头繁星现。然而,短短的小半个时辰,在黑山贼以填人的方式拼死抵抗并付出惨痛的代价下,高勇军始终没能在城墙上立足,仅有的几个点也无法有效扩大,以致最为有效的绞杀阵都无法展开。城外,朱灵微微点了点头“黑山贼还有最后的一点力气,正好借着这次攻城将其消耗干净!传令:轻步兵靠近城墙打扫战场,将有用的东西统统搬运回来,带不走的就地焚毁,绝不能给黑山贼留下一点东西!再告诉参与进攻的部队,一刻钟后开始撤退,弩箭压制同时,炮团也将给于支援!”雷羽嘿嘿一笑:“朱将军,炮团的攻击强度要求如何?”“让黑山贼感觉到心惊胆战就好!”三枚炮弩箭拖拽着黄尾火直冲天际,紧随而来的是传遍战场的三声雷鸣!“仰角33,程630,第一轮齐准备…暴风!”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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