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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法避免
 皇甫岑刚抵魏郡,便已经听说了魏郡太守被杀的消息而犯上作的黄巾军似乎也听到了皇甫岑而来的消息,便早早离去

 同戏志才商量了一番,觉得魏郡虽小,却是邺城北门户,又毗邻太平道根基广平、广宗,正是驻兵之地白马义从刚刚入城,卢植同护乌丸中郎将宗员也带着五千人的北军校尉入城了

 皇甫岑见到卢植后,施弟子之礼,宗员同皇甫岑寒暄几句后,知道卢植同皇甫岑是师徒关系,有话要说,也没自找没趣,找个理由率先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便剩下两人,一时间有些沉寂,皇甫岑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最后还是卢植开口说:“仲岚,看你面带忧虑,难道是…黄巾?”

 皇甫岑摇摇头,道:“弟子并非担忧此事”

 “哦?”卢植瞧着皇甫岑,如今的皇甫岑同六年前在涿县求学的时候不太一样,双目之中偶尔会散发出那种狠绝,还有这些年在战场沾染的杀气,眼下皇甫岑已非当年弱冠子,也难怪,不论谁,能在外患内忧中安然生存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需要成长的过程

 “老师没有发觉朝廷上下的异常?”皇甫岑反问

 “嗯”卢植沉不语,对于朝廷上的争斗,卢植一向是敬而远之本是名士,自然不能同皇甫岑一般口无遮拦

 即便是皇甫岑,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武夫性格

 “黄巾不过疥癣之疾,弟子担忧的是,各地郡国兵如今腐朽至深,不堪一战,所以才造成眼下黄巾之事”

 “仲岚你说的他们都说过”卢植指的他们自然是士人

 “正因为郡国兵实力削减,朝廷为了平叛必定大肆提拔士人,为两次锢平反,听闻朝廷最近又要地方豪强自己招募兵马,抵抗黄巾?”

 “哎”卢植苦笑摇头道:“哪里是什么朝廷的旨意,我观天子就是不想…才让你等率军平叛,所以眼下,这场蛾蚁,越快平定越好”

 “嗯”皇甫岑点头,然后瞧着卢植说道:“想来天子也发现借此士人复起的意图,他们掌兵自然尾大不掉”

 话没说完,便被卢植抬手制止,道:“先别说他们,唯恐咱们自己就有这种担忧”

 “嗯”皇甫岑点头,史上卢植在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后,被左丰一封密报参倒,便很直接的表明了,这场大,塑造了很多拥兵自重的人,而天子刘宏对权力感过任何一任皇帝,皇甫岑同卢植都会间接上有些被猜忌

 “所以…”卢植回头瞧着皇甫岑开口道:“不论仲岚如何想法…”说着瞧了瞧皇甫岑,终究把后半截话落在肚子里

 其实不用卢植说,皇甫岑来的时候就没有抱着扩张兵力的想法,有河东,这些民被平定后,自然大部分都会入自己的治下,只是早一时晚一时而已

 “老师来之前,陛下如何想法”

 “”

 “嗯”皇甫岑点头,自己担忧有些多虑,天子固然已经看到了士人复起的机会,如果不能越快平定叛,各地的土豪、世家,便再也控制不住了“老师打算怎么做?”

 闻此,卢植一叹,摇头道:“天子之意老夫虽懂,可是眼下蛾蚁气势如虹,非是起义之初,此仗打赢,托才是关键”

 “哎”皇甫岑暗自摇头,在政治上的眼光来看,此战越早平息越好,而在军事上却又行不通,早期黄巾军凭借这股气势,确实所向披靡,硬碰硬反倒是折损士卒,何况,老师卢植带来的士兵仅仅五千,加上自己同公孙瓒和刘备的兵马,估计也过不了万数,虽然战力、纪律、装备等等上,己方强于对手很多倍,但是黄巾军毕竟拥有数十万人,真正的战法确实拖到他们粮草全无才是上策

 “先不管这些了,明我去准备明招募兵马一事你去城外瞧瞧你师兄、师弟来没有?”

 “他们也带兵入魏郡?”皇甫岑大惊问道

 “不会,我已经传书,命他们把兵驻扎平、内黄等地,但是他们两人可能今晚或者明早来此,商议军情”

 “好,弟子这就去接两位师兄”

 瞧着转身离去的皇甫岑,卢植没由来的担忧起来,似乎河北来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同皇甫岑发生集,希望他能在这纷世中走出自己的路

 听到公孙瓒和刘备的消息,皇甫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三年未见,以公孙瓒家族在辽西的实力,加上昌黎城的一战,估计他已经成功掌控辽东了,眼下相见,兄弟三人,两人各自拥有一批幕府宾客,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当初的兄弟情谊

 “好久不见”

 刚刚转过一个巷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皇甫岑身子警惕的向后一闪,躲避在黑暗的角落里,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问道:“——谁?”

 “大人连我都忘记了吗?”那个声音发出阵阵轻笑

 “出来说话”皇甫岑眨眨眼,这个声音确实很,同时对着跟随自己的关羽使了个眼色,让他保护好戏志才,自己则是警惕着面前声音发出处

 “呵呵”干笑两声后,那人道:“让他们两个走开一下,自然出来相见”

 想了一下,皇甫岑掂量着自己的实力,对着关羽点点头,关羽本想开口,却被戏志才拖拽出去

 “他们走了,有什么出来说?”皇甫岑平息着口那急促的气息,说道

 “真忘了?”说着,那人走出,映在月光下,一袭长袍把整个人罩在衣服里正是张角的女儿张婕儿

 “是你?”皇甫岑收回手中的佩剑,略有一丝规劝道:“你不该来”

 “本来是不想来的”那个声音突然转变口吻,变成一个女的口音,然后瞧着皇甫岑问道:“只是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你知道”

 皇甫岑出人意料的拒绝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而且你我是站在不同立场的两方人”

 “是吗?”

 短短两个字,本是温文尔雅,听在皇甫岑的耳中却有如一声质问,皇甫岑突然发怒喝道:“是,不仅立场不同,而且,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你们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属于大汉”

 “从前,你可没有这么说”张婕儿笑笑,指了指皇甫岑前凌乱的衣襟,笑道:“原来你也会失态”

 “是你们的”皇甫岑冷声道:“从涿县起,你就在跟着我,然后在刘基南下的时候,你又几度设计陷害,虽然我曾经受过你父亲的恩惠,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时我会沦落到你们手里,这一切的源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

 “呃”被皇甫岑这么生硬的语气一问,张婕儿心微微一痛,然后稳住情绪道:“恩怨是非总是很难分清,这次我来是私自而为,同父亲无关”

 “大敌当前,你能来此,倒是胆大的可以”

 “别忘了,在你之前,这里被谁攻占了”张婕儿盯着皇甫岑,应声问道:“什么敌?难道你我就真的仇深似海”

 “呃”被这么一句略有埋怨的话一问,皇甫岑倒是退了两步,面前这个女子毕竟是小时候由自己带过的,而且他父亲对自己不薄,只是立场不同,又无深仇大恨,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愧疚的说道:“那…你来干什么?”

 “非是为我私人之事,只是想问一句,有没有可能挽回现在的局面?”张婕儿不想看到皇甫岑同父亲张角对峙的场面“父亲到现在还不知道皇甫岑就是你”

 “呃”皇甫岑砰然一动,脑海之中突然炸裂一般,他不愿面对的事情终于要来了

 “有——还是——没有?”

 “没有”皇甫岑摇摇头,从三年前逃到涿县卢植的门前,他就想撇开童年的过往,以为跟着老师、师兄、师弟混,就再也不用面对张角,也可以逃避家族利益之争,事实上,他如今却依然走回了原来的轨迹

 “好”张婕儿点头,然后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口中喃喃自语道:“皇甫岑你的无情让人看到了,枉费父亲和我的一番心思,既然如此,你同卢植就再也不用带兵了,难道你还真天真的以为,君臣可以是至朋友?”

 张婕儿的话,皇甫岑没有听到

 皇甫岑站在那里却一动未动,直到张婕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后,他也没有动,他在想,张角究竟是在替谁鸣冤,劳苦大众的农民,还是士人,难道当年说过的话,张角一句也没有放到心里去?还是…总之,接下来,他都要不可避免的面对张角,当然现在他想逃避似乎也没有机会了

 “大人,她走了”关羽提醒

 皇甫岑没有回答,转身背道而驰

 关羽想开口却被戏志才拉住

 “先生?”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今夜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戏志才口上这么说,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张婕儿离去的方向,既然她能入魏郡,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就不会那么容易平息“恐怕?”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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