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映红随着允的脚步走进八尧集团台湾分公司的大厅，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里，心中不钦佩起八尧集团的设计巧妙，四周明净的镜面把这宽广的大厅衬得更加广大；擦身而过的净是衣着高雅、西装笔的人们。

　这白痴又在干嘛？允别过头，望着明显落后的映红，不由自主地蹙紧眉头“映，快一点！”

　“噢。”映红回过神，连忙加快脚步跟上他。

　“你再东张西望，到时又会走丢了。”允试着板起脸孔教训她，却在映红天真的笑靥下，不自觉地放松。该死！这个白痴知不知道他在骂人？

　“这里很漂亮，所以想多看看。”映红笑着回答。知道允不是真的生气，这几天相处下来，映红发现允没有当初想像的严肃。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允拖着映红往前走。

　“可是上次来没有注意到啊！”允的脚步也太大了，映红走得有些累，大厅为什么这么大啊？

　黎璇捧着文件，静静走在前头。映和允的感情真好，尽管允板着面孔，她仍读得出允少有的关心。有好几次望着交谈的两人，黎璇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才是介入他们的第三者。

　轻触手中闪闪的订婚戒，在电梯门开启的刹那，黎璇迫自己不再多想。

　允一踏进电梯，便伸手拖着映红进来。这白痴非得拖拖拉拉的吗？

　“你再蘑菇，我就让你爬楼梯！”允厉声威胁。

　“那怎么行！五十元耶！”映红笑嘻嘻地抗议。

　“你知道就好。”奇怪，映红怎么一点也不怕他了？

　“对了，”映红仰头冲他一笑“火尚炽怎么这么早就来啦？”怎么会有人挑早上七点半来公司巡视，害得允急着赶来公司。不过，映红看了看腕表，火尚炽大概也等了—个半小时了。

　“那个混帐是个工作狂。”允双臂环，不悦地说。

　“绝仑是不是也来了？”

　“那白痴整闲闲没事，老爱晃来晃去，只要有热闹可看的地方，就少不了他。”允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年头麻烦真不少。

　映红眨着眼睛，对他的话不表示意见。

　“黎璇！”允猛然吼道。

　这一厉声呼喊令黎璇悚然一惊，霎时手中文件散落一地。

　“你在干什么？”天杀的该死！这个白痴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黎璇连忙低下身，神色仓皇地收拾。

　映红拉了拉允的衣袖，示意他一起捡。

　“你…”允皱眉看着映红热心地帮忙，只好弯下跟着整理散落一地的文件。

　“好了。”映红无视于黎璇的诧异，笑着说：“电梯也刚好到了？剑　？br />
　黎璇一脸惊诧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允，他居然会蹲下来帮忙？这怎么可能！是因为映吗？黎璇疑惑地看着起身的映。

　允突然蹙着眉，一把抓住起身的映红“不要动！”

　“怎么啦？”映红低头问，这才瞧见他的长发勾到自己的西装扣子上，她立刻伸手想帮他解开。

　“啊！”允蹙眉低喊声。该死！黎璇闲着没事把文件弄得满地干什么？

　“对不起！弄痛你啦？”映红急切地问，更加慌忙地扯着允的长发。真是该死！允的头发为何这么长？

　“没关系，慢慢来。”以映红的智商而言，最好让她慢慢来，否则他可能得赔上一绺头发了。

　“可是…”映红迟疑的咬着下。怎么搞的？头发越扯越糟了。

　黎璇惊讶地看着他们。真正的允是否和她所认知的有大的差别？她第一次怀疑从前的印象有误。

　“黎璇，”映红转头看向呆立一旁的黎璇“你来帮忙好不好？”

　“你解不开？”允不悦地瞪着她。

　“对不起。”映红愧疚地说，低头继续努力解着扣上的头发。

　“我来好了。”黎璇放下文件，仔细地解开扣上的长发。

　“你好厉害！”映红赞叹道。

　“呃，没什么。”黎璇在允的目光下显得仓皇。

　“对了，你刚刚不是有事要对黎璇说？”映红望着正在梳理长发的允提醒。

　“刚刚？”允漫不经心地应道。该死！头发怎么打结得如此严重？

　映红见状，立刻伸手帮忙梳理他的头发。

　“你想到了没？”映红问着。真不晓得八尧集团的第一阶层怎么处理一头及的长发？居然会订下这种麻烦的规矩。

　“嗯。黎璇，待会儿送四杯咖啡进来。”说完，他便拖着映红走出电梯，远远被抛在身后的黎璇只能加快了脚步跟随。

　###

　开启门的刹那，映红就听到朗的笑声响起，不觉会心一笑。

　“绝仑。”映红愉悦地打招呼。绝仑和？i的个性颇为相像，相处起来应该很轻松。

　“你们终于来了。允哥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九点零八分。”绝仑咧嘴一笑“好像不太早喔！”

　“你罗唆够了没？”允没好气地回道。目光随即转向正忙着和电脑打交道的火尚炽。

　“尚炽哥花了一个多小时查公司里的帐目，很辛苦喔！”绝仑笑着说。

　“你就是火尚炽？”映红望着那男人一头似火焰般炽红的长发，口问道。

　“而你就是月曜映吧。”尚炽抬起头，温和的目光和映红清澈的目光会，他微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说：“我记得…资料上说你是个男人。”

　眼前的映怎么看都像个女人，即使映一副男子的打扮。

　“我是啊！”映红习惯性地笑笑，似乎没有察觉到尚炽在听到她回答时，脸上闪过的讶异。

　尚炽困惑地瞥了绝仑一眼，绝仑明白他心中的疑问，便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他的猜测没错。

　“尚炽哥，我说得没错吧，月曜映美动人到了极点，允哥这次可赚翻了！”绝仑开心地说。

　“允不是已经有未婚了？”尚炽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头长发，炽焰般的发丝在阳光照下更加赤红耀眼。

　“这不关你的事。”允不悦地开口。

　“就是啊。人家的家务事，尚炽哥就别管了。”绝仑唯恐天下不的笑道。

　“艮绝仑！”混帐家伙！允咒骂一句“你到底来干啥的？

　绝仑故作无辜的看着他“消磨时间啊。”

　“你不是医生吗？”映红的疑问适时阻止了允即将开口的咒骂。

　“也算啦！不过我的工作是药品研发，所以…”绝仑笑着耸耸肩，并没有把话说完。

　“所以整天闲得发慌。”允蹙眉接口道。绝仑这白痴究竟是来干哈的？

　“应该把你调回总部才是。”尚炽接着说。

　“你们一个比一个更坏心！”绝仑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好了，废话到此为止。”允大声制止绝仑继续耍宝下去“尚炽，帐目有查到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琉璃企划案也依照计划进行，很不错。”

　允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他不在的期间，属下颇能各尽其职。

　“目前你完成几件作品了？”尚炽问。

　“目前完成的作品有十多件，以八尧集团和七曜门作为主题，并加入我先前的几件作品。”允陈述。其实如果映没有生病，应该可以有更多作品的。

　“那映呢？”

　“我只完成了一件。”映红有些惭愧的说。没办法，谁教他之前卧病在，昨天下午又被允带回七曜门，根本没时间工作。

　“一件？”尚炽不挑高一道眉。七曜门的工作效率也太差了吧？

　允拍拍映红的肩，安慰道：“没关系。”

　映红仰头对他一笑，笑容里带着歉意。

　“尚炽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映这一星期都在生病。不过她很努力的，为了上还割腕尝试哩！”绝仑笑着说。

　“割腕？”尚炽讶异地着着映红。

　映红讷讷地点点头“我想画出鲜血淋漓的感受，所以…”

　“所以你就割腕？”尚炽不可思议地摇头；而允则是不发一语。

　“嗯，也可以这么说啦。”她腼腆的说。

　“尚炽哥，我就说映很敬业吧。”绝仑笑道。还好映昨天的精神状况不至于混乱。

　这算哪门子敬业法？尚炽闻言只有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映红抿一笑“我会很努力赶上进度的。”

　尚炽无奈地笑道：“允，那时候你人在哪里？”

　“隔壁。”允平声回答。

　老天！允在隔壁都会出事了，更何况接下来允必须在公司与马家两边跑，映不知道要再死个几次。尚炽在心中暗忖。

　“允，你积了不少文件没批吧？”尚炽突然问。

　“是不少。”尚炽问这干嘛？

　“接下来的日子，你恐怕要在公司和马家两边跑，所以你最好把映带在身边。”尚炽建议。

　“什么？”映红惊呼一声。开什么玩笑，那自己肯定是赶不上进度的！

　允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若他放映红在家，无疑是让她在刀口上等死。

　“为什么？这样我会做不完的。”映红出言抗议道。

　“你可以把作品带来公司上。”允安抚着。

　“为什么？”

　“因为怕有人又割腕啊！”艮绝仑笑着口“映，你就让允照顾你，顺便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映红不解的重复他的话。

　“艮绝仑！”允大吼一声。

　“好了，别再闹了。”尚炽叹息地制止“允，展览的名称你想好了没有？”

　允摇摇头，想展览的名称又不是他的工作。

　“你最好能自己取名。”尚炽说。

　“为什么？”允着实不懂为什么连展览名称也要他自己取？

　“可以表达出最其实的感受啊！”绝仑笑道“比方说‘新合作新感情’，切合实际吧？”

　尚炽摇摇头“拜托！”

　“那‘仲夏之梦’如何？”绝仑兴致高昂的说。

　“绝仑，别胡乱取，展览名称要能配合作品的。”

　这太困难了吧！允摇摇头“我们谈些别的吧，这个问题交给宣传部去伤脑筋。”

　“恐怕不行。”尚炽拨着赤红的发丝说。

　“为什么？”

　“第一阶层对此次琉璃展览非常好奇，所以——”尚炽话尚未说完，便被人打断。

　“‘二分之一组合’，这个如何？”绝仑得意地说。

　允沉道：“‘二分之一’这四个字用得好，不过还是少了些什么。”没办法，第一阶层好奇，所以不想不行。

　“那‘二分之一新感情’呢？”好像更贴近事实。

　尚炽摇头“感觉不够强烈。”

　就这样，每一个名称被提出又被推翻，映红趴在桌上静静听着，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被那些名称所淹没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黎嗾端着咖啡战战兢兢地进门，打断漫天飞舞的命名声。

　“嗨！黎璇。”绝仑笑着打招呼。“绝仑哥，喝咖啡。”黎璇倾身端上咖啡，试着笑得甜腻“小心，很烫的。”

　“谢谢。”

　“尚炽哥。”黎璇紧张地端着咖啡，尚炽只是对她轻点个头，不发一语。

　“允…允。”黎璇手微颤的端上咖啡。允一脸的冷漠，令黎璇心底的害怕更加明显。

　她颤抖地为映红端上热咖啡，猛然一失神，滚烫的咖啡登时洒向桌面，映红慌忙移开手臂，但手掌却仍被咖啡烫到。

　“啊！”黎璇惨叫一声。完蛋了！成片的褐色体向着桌面文件蔓延，她完全无视于映红因烫伤而紧皱的眉，只顾着收拾文件。

　“混帐！你到底在干嘛！”允愤怒的大吼。伸手拉起映红烫红的手，天杀的该死！映红的手掌已经泛着一片红。

　“我在处理了。”黎璇惨白着一张脸，努力擦拭着沾满咖啡的文件。

　“混帐！你处理那些文件做什么？”允嘶吼。这女人是白痴啊！映红被她烫伤了，她居然忙着收拾文件。

　“我…”黎璇不敢说话，泪水在眼眶打转。

　“这里有冰块，映先敷着。”绝仑不知何时跑出去，匆匆地拿来一盒冰块及巾。

　允瞪着双眼，一面帮映红冰敷，一面忍不住再骂黎璇“你脑筋有问题是不是？她被烫到了，你居然忙着收拾文件。”

　“允，我没关系的。”映红扯了扯允的衣袖，为强着泪水的黎璇求情。

　“我…我…对不起！”黎璇的泪水不争气地下。为什么？允最重视的应该是文件才对啊！

　“对不起！”黎璇噎噎地又道了一次歉。映入泪眼的影像，净是大伙细心关切映红的模样。为什么？允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好了，映的伤不严重，你就别哭了。”绝仑笑着说。

　映红笑着点头，却感受到来自黎璇心底最深的嫉妒，她的笑容霎时凝结在畔，不明白黎璇为何要嫉妒自己。

　“我先走了。”黎璇哽咽着仓皇离去。

　望着黎璇离去的身影，映红脑中一片混乱，似乎有点明白她愤怨的原因，是因为允的偏袒与照顾吧。

　因为允没有原来的凶，黎璇没有原先的坚强，而自己没有原本的冷漠，所以大家都偏离了自己的轨道，绕着未知的轴慢慢地游移。

　因为这样的相遇，而有这样的偏离；偏离的梦想，偏离的生活，偏离的自己，还有偏离的情感。

　“偏离。”映红轻声哺道。

　“什么？”允疑惑的看着她。

　映红睁着恍惚的眼，不觉地笑着“‘偏离二分之一’，展览的名称。”

　“好名字！”尚炽口而出。

　允也点点头“就这个吧。”

　“映被咖啡一淋就开窍啦！”绝仑开心地笑道。

　映红浅浅一笑，允反而皱紧眉头。从淋雨、刀割到烫伤，映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好了！”绝仑欢呼“工作结束了，我们待会儿一起吃午餐吧。”

　“我们？”允看向他，挑高一眉地问。

　“对啊。尚炽哥难得回台湾，不好好敲他一笔我不就白来了？”绝仑说得理所当然“映，你受伤了，待会儿要多吃点，吃垮尚炽哥。”

　尚炽耸耸肩“好吧，算我倒楣。”

　绝仑立刻拉着允往门外走“允哥，你想吃什么？我要吃麻辣火锅、港式饮茶、日本料理、蒙古烤，还有汤包、煎饺…”

　映红和尚炽换了个眼神，会心一笑。

　偏离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梦想的偏离，是背叛自己其实理想的解释？

　生活的偏离，是背叛自己拥有模式的方向？

　自己的偏离，是背叛了谁？

　而情感的偏离呢？

　偏离的感情是否能走到既走的终点？

　偏离会是种怎样的感受？映红努力思索着。

　“走了。”尚炽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嗯。”映红齿一笑，决定放弃思考，跟在他身后离开办公室。

　现在吃饭最重要！

　###

　一样的午餐时间，不同的心情。黎璇一副泫然泣的模样，令坐在对桌的林玟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怀疑允爱上了别人。”黎璇哽咽地说。

　“别哭嘛！我刚回国，你就哭成这样。”

　“可是允…”

　“马允一脸严肃的模样，应该不会有人敢勾引他才是，可能是误会吧。”玟轻拍黎璇手臂，安慰着。

　“不！允从来没有那么温柔过。”黎璇猛摇头。

　玟关心地拍拍她，伸手翻阅侍者送上来的菜单，倾身柔柔地说：“别哭了。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不用了，我吃不下。”睁着泪光闪闪的双眸，黎璇看起来、听起来都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玟耸耸肩，带着抱歉的笑容，向侍者点了份套餐。她刚返国，尚未回公司就被泪涟涟的黎璇召来吃饭，面对这样的景象，她不有些无奈。

　“对了，我不在的期间，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玟转移话题的问。黎璇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此时听玟这么问，登时又噎噎地哭了起来，吓得玟无视于侍者的上菜，连忙起身安抚。

　“黎璇，怎么了？别哭则哭！”玟拍拍她的肩，声音有些无奈“我不问了，别哭。”

　“允…允不爱我了！”黎璇哭着“这就是大事啊！”玟暗自叹息，又是马允！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黎璇近乎喃喃自语。

　“黎璇，马允又没说不爱你。”玟有点想去撞桌子，女人就非得爱得如此辛苦吗？记得从前…

　“我看得出来啊。”

　“黎璇。”玟无奈地开始吃饭。

　“他怕冷，允就把外套给他；他烫伤，允就又担心又紧张。”黎璇摇着头，任泪水滑落。

　玟叹道：“假如马允真的喜欢她，你就努力把他抢回来啊！你可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

　“我根本抢不回来！他很美，又有才华。”黎璇不觉又泪水纷纷。映条件好，人又长得漂亮，她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

　“她一定有缺点的。”玫也想哭，不过是为黎璇这种缺乏斗志的白痴而哭。

　“不，他是个完美的男人。”

　“什么？男人？”玟陡地大叫“黎璇，你竟然吃一个男人的醋？”黎璇脑筋有问题啊？

　“可是…”

　“没有可是。马允怎么可能有断袖之癖？你嫉妒心太重了，像你这样，马允当然不想理你。”

　“不是这样的。”

　“你要告诉我，马允被一个漂亮的男人抢走了？”玟提高音量。这个女人怎么有理说不清？

　“林玟！”黎璇气急败坏的吼着“你根本不懂！你连恋爱都没谈过，凭什么说我？”

　玟没有生气，眼中却多了份无奈，只是淡淡地说：“小声点，这里是餐厅。”

　“玟，我…我很抱歉！”黎璇淌着泪，咬着下。她不该说这么伤人的话，玟最忌讳别人提起此事，她不该说的。

　“没关系。”

　“我不是故意的。”黎璇满怀歉意的道歉。

　“我知道，我…”玟努力平复情绪，但脑海里涌现的回忆却不可抑止的淹没她。紧咬下，玟将头埋在掌中。

　“玟。”黎璇不安地低唤。

　玟放下手，深几口气，才传来淡淡的声音“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有爱过的人。”

　“玟！”黎璇低喊。她以为玟是心如止水的，纵使再多人追求也不能打动她的芳心，岂料…

　“我爱上最好朋友的哥哥。”

　“最好的朋友？”

　“从高中开始直到大学时的挚友，我们真的很好。”玟淡淡地说“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兄妹彼此相爱，可惜我知道时已经太迟了。”

　是的，太迟了！玟自责。八年了，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只是一切犹历历在目。

　兄妹相爱不是伦吗？为什么又太迟了呢？黎璇望着痛楚的玟，她不敢多问。

　“那一天，映红听到我向她哥哥表白，在激动之下冲过马路，结果发生了车祸，是我害死映红的！”说到这里，玟已泪满面了。

　“映红？”黎璇低喃一声。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难道会是…

　她连忙问道：“她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月曜映。”玟说。

　“月曜映！”黎璇诧异地抬高音量。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你怎么了？”玟不解她为何一脸惊讶的模样。

　“我没事。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的恋情啊！”玟强自一笑“我只有一辈子守着这份感情赎罪了。”

　“什么？不行啦！你应该积极守着你爱的人，代替你的好友去照顾他！”黎璇有些激动的说。只要玟和映在一起，允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玟浅浅一笑。黎璇不会懂的，纵使再遇到映，她也不复昔日的激动，更何况这份情早已不重要。如果老天能许给她一个愿望，那她请求上苍，让映遇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一个相知相守的情人，请求上苍让映快乐吧！

　“玫！”黎璇着急的呼喊。

　玟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说：“别再说了，这都过去了。”

　“我知道映人在哪里。”

　“你怎么会知道？”玟诧异的问。

　“你应该记得我们要和七曜门合作展览琉璃吧。”

　听她这一说，玟这才猛然想起“这么说，和马允合作的人就是映罗？”

　“答对了！”黎璇笑着点头“顺便告诉你另一件事，你将调任协助映喔！”

　“我？”不会吧！映最不想见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你不高兴？”

　“也不是。”玟蹙眉。

　“玟，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黎璇眉开眼笑的神情，弄得玟摸不着头绪。

　“拜托什么？”看着黎璇诡异的笑容，玫开始感到不安。

　“拜托你把映抢走。”

　“抢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玟不解的问。

　“和允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黎璇陡地丢下这颗炸弹。

　“什么？映和马允在一起？”玟惊叫道，见黎璇点头，她不敢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映红的死，对他造成的打击也太大了吧？他居然会变成这样！

　“玟，就这么说定，我饿了。”黎璇开心地笑道。太好了！允就快回到她身边了！

　看着笑得开心的黎璇，玫眨了眨眼，不发一语。如果映和马允在一起会真的快乐，纵使是偏离的情感，她也会默默为映祝福，相信映红也会谅解的。 　m.pIＮgGx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