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中用的东西！”一道如雷的怒吼，随着瓷器重击四处飞散。

　宽敞的厅室中，以纱巾覆面的妇人张牙舞爪着，如同灌了水的肿身躯因愤怒而晃动，浑身散发着比臭鼬更令人作恶的臭味，透过不轻易揭开的纱巾傅出，令人不住地想将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连个小姑娘都抓不到，你们还配称为神庙守军吗？十二个人当中，居然有七人挂彩！这要传出去，神庙的威名岂不给你们败坏了，混帐东西！”

　兰姑激动地怒斥着。

　跪伏在地的是守军首领，他跪在不被唾到的距离，静静低着头，不作任何申辩。

　“那孩子也差不多该发作了吧，这回要再有任何差错，我绝不轻饶，退下！”像是发够了，兰姑敛起怒容。

　“是！”男子迅速应声。

　兰姑睨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由侍女们搀扶着进入内室，男子目送兰姑离去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神庙。

　挂彩之事，鬼婆是如何发现的？守军首领将积满肺部的腐臭味吐出，重新了一口新鲜空气，便展开背部黑大的羽翼，飞向遥远的天际。

　兰姑将侍女们遣开后，独自走入净身室，等确定没有人后，才取下覆在面上的纱巾，出一张长满疙瘩及脓包的衰老脸孔，一堆黄稠的秽物自破了的脓包中出，散发着令人作恶的臭味，她抚摸着那张不具人形的脸孔，兰姑心中有着满腔的怨恨。

　是的，她会这样全是雪笙害的！兰姑带着满怀恨意走入净身池，池水如逃难般一涌而出，一下便淹浸了洁净的地板，她闭上有点溃烂的眼皮，感受周身氤氲水气，余烟袅袅，慢慢地、轻轻地往上飘升，她打散白色水气，不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

　为了顺利雇到船只，柳飘扬一行人来到了河口岸边，在确定船期之前，他们住进了一间不错的旅店，而且每天过着人们眼中醉生梦死的日子。当然，用的全都是柳？扬的银两。

　这一天，他们一如往常在柳？扬房里开起三人宴会，小乌鸦受到引，三杯黄汤下肚，早已两眼昏花地频频点头了。

　“醉了吗？小乌鸦。”柳飘扬拍拍靠在他臂上的脸蛋，那是一张被桃红渲染了的白玉脸庞，半启的朱吐出微醺的气息，似乎还带点儿清芬香气，柳飘扬知道她困了，于是双手一抱，丢下酒兴正浓的柳？扬迳自回房。

　柳飘扬将小乌鸦抱到上，机敏的他察觉这两三天来，她确实变得有些古怪，不但食欲大减，脸色也显苍白，更令他在意的是，自小乌鸦身上发出若有似无的香气后，这股清香便不时拨着他的鼻息，每每闻到这股白悔香，他便会很自然地兴起一股望，这是…危险的味道。

　听到小乌鸦发出一声呻，柳飘扬倒了杯茶，不疾不徐地灌入她口中，稍微清醒的小乌鸦仍觉得昏昏沉沉，但一见到主人，便举起手想触摸他的脸颊。

　柳飘扬捉住她的手腕，声轻问道：“还是不舒服吗？”

　“水…我还要喝…”小乌鸦撤娇的要求着，她知道，这是只有她才有的特权。

　柳飘扬又喂了她一杯。虽然小乌鸦认他为主人，不过，最近反倒都是他在伺候她。同时，他也察觉到，小乌鸦越来越像个女人了，柳飘扬并非讨厌女人，只是缺乏感情罢了，他总是在有利可图之下才接近女人。

　其实，小乌鸦合他胃口的，因为柔软丰润的女体常会令他感到恶心，他并非喜欢苗条的美女，只是较能接受具有骨感的身体罢了。

　刚开始时，柳飘扬也不是基于好心才收留小乌鸦，而是想把她教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才带着她的。而每晚睡在一起时，他也有想碰触她的念头，却因为担心吓着小乌鸦而作罢，但是这几天，从小乌鸦身上传来的清香，却不断地拨着柳飘扬的望。

　没有察觉到这状况，小乌鸦此时依旧睁着那双大眼睛，带着水蒙蒙的依恋眼神望着他，柳飘扬循着白梅香慢慢靠向她，他知道，自己在小乌鸦心中占着很大的份量，而他也不排斥与她肌肤相亲，至少，当他还是她主人时，就有权对她做任何事，更不会有丝毫的罪恶感。

　他轻轻覆在小乌鸦的身上，将靠在她边轻轻摩掌，透过薄褛衣衫，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传递，感受到小乌鸦微微的颤抖，柳飘扬的吻显得更加轻柔了。

　火般的炙热令小乌鸦有些难受，上传来的酥麻感是如此陌生，她睁大眼睛，看着柳飘扬张嘴含着她两片瓣。

　她像怕碰着主人的伤口般，轻轻推开他，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主人，你饿了吗？”

　“我饿了？”柳飘扬诧异的望着她，这句话好像在说，他是野兽似的。

　“嗯，因为主人咬我的呀，”小乌鸦用手指着嘴“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在她的认知里，嘴巴只有两个作用，那就是说话和吃饭，所以根本搞不懂这是个充满爱怜意味的吻。

　“如果说，我想吃掉你，那你怎么办？”柳飘扬忍住笑意，手指轻轻滑过那粉的瓣。

　“啊？”小乌鸦心头一惊。

　主…主人想…他想吃掉我？！真有那么饿吗？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吃耶？而且我从来没想过会被吃掉呀！那…可以拒绝吗？如果说怕疼，主人应该就不会吃我了吧…不行！小乌鸦，主人为了你受又了那么重的伤，你怎能拒绝呢？而且，你不是说过，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吗？就算牺牲自己，也应该填主人的肚子呀！

　“好…好呀…”经过一番心里战，小乌鸦怯懦地点着头“清蒸、油炸、红烧或是生吃什么的，都随主人…，啊！不过先煮过会比较好吃哟！”小乌鸦急忙补上这句，如果是生吃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嗯…我想想看。”柳飘扬忍住狂笑的念头，刻意低了嗓子“还是生吃好了。”

　“咦？”小乌鸦还不及反应，声音早已淹没在柳飘扬口里。

　不顾小乌鸦的感受，柳飘扬任意撬开她的贝齿，将舌探进她口中，惊惧不已的小乌鸦闪闪躲躲；最后在无处藏匿下被逮个正着，柳飘扬放肆地品尝残留在香软滑润的小舌上的酒气，情的芳香散漫在他周身，接着，他双手不安分地扯开了她的衣襟。

　“唔…”小乌鸦闷哼着寻求新鲜空气，却被柳飘扬重重在身下动弹不得，她意识到主人的手在她前游走，顺着他手指的轻拨弄，身体漾起？了从未有过的微酥麻，直到气息将尽，才摆那炙人的。

　她好害怕，主人此刻的神情令她觉得十分陌生，一心只想将主人自身上推开，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惧怕的泪水画过小乌鸦的脸颊。

　柳飘扬温柔地吻上她的眼睑，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得更紧了。

　“别怕，不会有事的。”

　才怪，我就要被生吃了，鸣…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不是被关就是被吃，还是被最喜欢的主人吃…“为何主人想吃霜儿呢？”小乌鸦带着泪，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因为小乌鸦看起来很好吃呀！”柳飘扬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可是…啊…”不待小乌鸦再次开口，柳飘扬将宽阔的膛覆上她红未退的雪肤，只有这一次，他是打心儿底想要这副娇躯，他褪去了她及自己身上的衣物，再度吻上小乌鸦的颈项，修长的手指越过纤纤细，扳开她的‮腿双‬，在那如雪凝脂般的腿间缓缓滑动摩拿着，终于来到她神秘的幽。

　“啊！好…”一道异样强烈的酥麻感窜过她全身，令小乌鸦不由自主地合起‮腿双‬，却牵动了柳飘扬尚未愈合的伤口，柳飘扬一声闷哼。

　“啊，主人，对不起、对不起，很痛吗？”

　柳飘扬忍住疼痛，抓住小乌鸦的双手按在上方“不准动，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你　？

　小乌鸦见主人的伤口又发疼了，便乖乖躺着不敢造次。

　“对，就是这样，乖一点！”柳飘扬说着，旋即出其不意地吻住她微微隆起的雪峰，小乌鸦惊得弹跳起来，他趁势一手搅住她的，另一手则加重了爱抚她白皙柔双峰的力道。

　“嗯…”小乌鸦忍住不敢出声，但陌生的情仍从嘴角而出，无法抑止“唔…嗯…主…人”

　柳飘扬感受到她变得火热急促的呼吸，于是将她双手拉往背后，让她环住他的颈项。

　“主人…小乌鸦觉得你还是改天再吃好了，等小乌鸦变变胖一点的时候再…Y…好不好？”

　“小傻瓜，现在你要叫我如何收手？”柳飘扬贴着小乌鸦赤的肌肤，将炙热的靠在小乌鸦微启的上“放心，你只要想着我，其他什么都别想就行了。”

　小乌鸦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能怀抱着不安，用力地抱住柳飘扬。

　随后，他缓缓将身体最炙热硬的望，埋入她那紧窒的幽，带领小乌鸦前往她未曾领会过的情…

　已经是第三次了。

　自那夜之后，柳飘扬每每闻到那股白梅香，便忍不住想占有小乌鸦。与小乌鸦肌肤相亲，并不会让他感到不安，真正让他心浮气躁的，是他将她抱在怀里时，那种珍惜她、爱护她的念头竟一次比一次强烈。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出神？”柳？扬替兄长敷上新药时，发觉柳飘扬正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柳飘扬拉回视线，冰冷的面孔依旧不带任何色彩。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与小姑娘有关吧？”

　“为何你认为与小乌鸦有关？说不定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摆你的纠。”

　“哈…”柳？扬笑着收起药瓶“别再隐瞒了，这几天二哥看小姑娘的眼神，与平时大不相同，真那么中意的话，老实承认不就得了。”

　“少胡言语，小乌鸦并非普通人…”

　“二哥同样也不是普通人呀！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像二哥这般冷血心肠、打心底厌恶人的人，真正的妖魔鬼怪也没你来得恐怖，小姑娘配你还真有点糟蹋了。”柳？扬扬起嘴角，出恶意的笑容“不过，玩玩是可以，可千万别动了真心。”

　“这话什么意思？”

　“我明白二哥是被小姑娘单纯无心机的这一点所吸引，但我可不希望二哥真将她带回家，以小姑娘的个性，她是无法在我们家过日子的，相信二哥也不希望她跟那群满脑子只想着富贵、权势的人打交道吧，况且，以小姑娘的身分，要祖母接受她，恐怕是难上加难，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从未想过要将小乌鸦带回柳家。”

　“那么二哥打算如何安置小姑娘？金屋藏娇？”

　“关于这件事，我想…”

　“啊呀——-”

　房里突然传来小乌鸦的惊叫声，柳飘扬急忙奔回房里。

　“发生什么事了？”一跨进房门，柳飘扬就发现小乌鸦倒在上，他小心地将她扶起，却马上又将她推开。

　“怎么了，二哥？”柳？扬随后赶来，探头看向小乌鸦，同样也出了惊讶的神情“你、你是小姑娘吗？怎么会变成…”

　“我也不知道啊…”小乌鸦抬起一张秀丽无比的绝脸庞，漆黑的眼瞳中红光不再，只是止不住地啜泣着。

　柳飘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名女子，那是一张陌生脸孔，一张世上少有的清美容颜。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乌黑如云的长发，柔情似水的转眼波，体态也柔媚丰腴了许多。

　丰腴…柳飘扬略带厌恶地向微微敞开的衣襟望去，随即将头撇向一边，原本看惯了的单薄身躯，如今却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不令他升起了莫大的反感，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小乌鸦！

　他下意识地将她推开，小乌鸦不明就里，以为被主人讨厌了，因而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主…主人…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得如此，我…”

　尽管小乌鸦泣不成声，可怜兮兮地解释着，柳飘扬仍是不愿回头，只是以恼怒的声音说：“快将衣服穿好。”

　小乌鸦拉好了衣襟，却仍忍不住扑进柳飘扬怀里，放声大哭。

　“为何哭了呢？”柳飘扬一边问，一边又将她推了开。

　“主人，小乌鸦…小乌鸦是不是快要死了？”

　“死？这话怎么说？”

　“因为突然长了这个嘛！”小乌鸦一边啜泣，一边用手指了指部。

　柳？扬在一旁噗哧一声，忍不住大笑出来。

　柳飘扬则压抑住卡在喉头、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瞧她好不容易才像个女人了，现在又说些令人绝倒的话。唉！一切都是他的错，谁教他整天只顾着与小乌鸦玩笑，忘了教她身为女人该有的常识。

　“小乌鸦你听好，你是‘女人’对不对？”柳飘扬正眼凝视着小乌鸦说道。

　小乌鸦也认真地点头，没错，主人以前曾告诉过她，她是女的。

　“很好。”柳飘扬见小乌鸦有女人的自觉，便放了一半的心“你现在的模样，原本就是女人该有的，懂吗？”

　小乌鸦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抑止了泪水“那…这不是病，不会死你俊？

　柳飘扬有些无奈地点头，换回了小乌鸦出水芙蓉般的亮丽笑容。

　“原来如此，大家都是这样变成女人的啊，那我就放心了。”小乌鸦吐了一口气，比起最近常有的疼，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才真是将她给吓坏了。

　柳飘扬抑制住想解释的冲动，前传来残留的柔软感，还真教他浑身不对劲，简直无福消受。

　“霜儿，来，走路时手要轻轻摆动，头不能左顾右盼。”柳？扬对蜕变后的小乌鸦给予很高的评价，不但替她买了件新衣裳，还自愿教她如何更像个黄花大闺女，不过，一半却是出自于好玩及看笑话的心态。

　“好，再走一次…别害羞嘛！你现在可是个大美人呐！不像以前又干又扁、走在路上根本没人会多瞧一眼，那时候的你啊，有眼睛的男人是不会觉得你可爱的。”柳？扬无情的批评蜕变前的小乌鸦。

　反倒是一旁柳飘扬索然无味地撑着头，像是自语自语般地说：“不会啊，我倒满喜欢的。”

　话声虽小，却足以让人听得一清二楚，小乌鸦和柳？扬同时将视线投向他。

　小乌鸦难过地垂下眼睑，果然没错，主人讨厌她现在的模样…柳？扬见小乌鸦无打采的，急忙安慰她“二哥是异类，不一样的。”

　他按住小乌鸦的肩头，魄力十足的告诉她“霜儿，对自己要有信心，你现在可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看看你这张标致的小脸蛋，就算西施再世也比不上你，任何男人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就连我也快为你着了…”他说得口？i横飞，小乌鸦却不怎么捧场。

　“西施…是谁呀？”她小声地问。

　“呃…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她哪能跟西施比。”柳飘扬瞟了小乌鸦一眼“若是以前，倒还称得上玲珑可爱。”

　“二哥！拜托你别开口好不好？你没瞧见我正在安慰霜儿吗？”虽然他反对将小乌鸦带回柳家，但一见到她那张遭受打击的可怜模样，却又忍不住想替她打气，再加上小乌鸦变成美女后，他对她的好感，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上飞升。

　“你这哪称得上安慰，这么虚伪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不知为何，柳飘扬心情就是十分恶劣，尤其见到？扬极力讨小乌鸦心的模样，更是忍不住想泼他几盆冷水。

　“好，你行，那你来吧。”

　“为何我得…”话尚未说完，便对上了小乌鸦有些哀怨的视线，柳飘扬只好住了口，仔细想想，她会变成这样，说不定他也不了关系，况且，小乌鸦心里也不见得好受。

　“咳、咳…小乌鸦，你…”柳飘扬本想赞美两句，但话才刚要出口，他又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天啊！他长到这个岁数，可还没对女人说过半句甜言语，如今想说，却觉得好恶心。

　柳？扬在旁边长叹了口气，柳飘扬知道他正等着看好戏，虽然想将他赶出去，但现在却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他重新顺了顺喉咙。

　“小乌鸦，没什么好难过的，就算变了个样，你仍旧是你啊！”“那主人不讨厌我你俊毙∥谘煌？帕你镂省？

　“为何这么想？”

　“因为，主人的表情好可怕，我以为…”

　“我只是不习惯罢了，不会讨厌你的。”柳飘扬轻拍小乌鸦的头安慰着她，不过，以后他也不会碰她了吧。

　小乌鸦很高兴主人不讨厌她，只是期望能永远待在主人身旁，所以听到柳飘扬这番话后，马上破涕为笑。

　“放心吧，霜儿，就算我二哥不要你，还有我呀，你要不要做我的小老婆？”柳？ 扬故意表示对她很有意思的样子。

　“为什么是‘小’老婆？”小乌鸦不解的问。

　“因为你年纪比我小嘛，怎么样？”

　“可是…”小乌鸦偷偷望了柳飘扬一眼“我只想做主人的老婆…”

　“如果只是因为我救过你，那就不必了。”柳飘扬冷眼看着她，因为救她的人是他，所以小乌鸦才爱慕着他，才想嫁给他的吧！那么，换作他人呢？如果当初救她的是别的男人，她是否也同样会爱慕那个男人，柳飘扬心底一不自觉地燃起怒火。

　“不是的…”小乌鸦不明白主人为何生气，以前主人不是说过要娶她的吗？难道主人忘了？正想解释时，一道椎心蚀骨的刺痛席卷而来，喉咙、腹、四肢仿佛惨遭毒虫啃咬一般，令她双手抱疼痛难耐地蹲下身“…呜…”小乌鸦咬紧牙关，但仍难以忍受的痛叫出声。

　“小乌鸦，你怎么了？”柳飘扬赶紧扶住她，伴随着一阵干咳，小乌鸦呕出大量鲜血，染红了柳飘扬一身。

　“这…”柳飘扬望着沾在手上的血迹，而怀中人早已昏死过去。

　“等了这么久，终于发作了。’窗外飘入三名黑衣男子，仿佛已等待这一刻许久。

　柳飘扬一见他们是先前紧追小乌鸦的那群人，便将她抱在怀里，满含怒气的盯住对方不放。

　柳？扬见状，不声息地挡住窗口。

　“放心吧，我们无意与你们起冲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不解释清楚，休想全身而退！”柳飘扬怒吼道。

　“哈，好狂妄的口气，不过，还是先让她服下这颗药吧。”其中一名男子拿了粒红色药丸，就要走过来喂小乌鸦吃下，柳飘扬却冷漠的拨开他。

　“不必紧张，你也不希望她死吧。”黑衣人笑得自在。

　柳飘扬虽满心不悦，但仍自黑衣人手中取过药丸，再和着水让小乌鸦服下，见小乌鸦呼吸逐渐平顺，才放心地将她抱回上。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这位小姑娘是灵空族的祭品，请将她还给我们。”

　“要是我拒绝呢？”柳飘扬转身睨视对方。

　“我们无意强夺，只是就凭着她活不久这一点，就该让她跟我们走。”

　“这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中了灵空族的致命毒药——-朱炎草的毒，这毒会随着她的蜕变而爆发。”黑衣人看向小乌鸦，语气不疾不徐“相较于常人，我们灵空族是更为优秀的有翼种族。在年幼时，我们即能化身飞禽翱翔天际，等到成年，身体也会有明显变化。

　“就像这位小姑娘一样，最近她身上应该常发出一股香气吧，这就是成年的象征，伴随着这股香气，毒也会越来越强，刚开始时只是轻微的吐血，到最后越吐越凶猛，等她昏死过去，怎么也叫不醒时，就离大去之不远了。”

　男人走到小乌鸦身边，握起一束她的长发“再过几天，她应该就会像我们一样，就算不变回原形，也能展翅飞翔，不过，恐怕她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真可怜。”

　“觉得她可怜，就把解药出来。”柳飘扬不动声息地出现在男人身旁，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二哥！”站在身后的两名黑衣人见状向前跨出一步，那男人却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

　“朱炎草的毒，全天下也只有灵空族的神女解得了，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男子拨开柳飘扬的剑。

　“哼，让你们带她回去，不也是死路一条，你以为我会让她回去当你们的祭品吗？”

　“不放心的话，何不跟着她一块儿来，只要回到灵空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不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不回去！”不知何时醒来的小乌鸦，对着那名男子大叫，失去血的苍白脸颊，让她看来憔悴许多。

　“小乌鸦，快躺下来。”柳飘扬将她按回上。

　小乌鸦却反抓住他的手恳求“主人，我不回去，就算死在这也无所谓，那种…那种阴暗的恐怖地方，我再也不要回去了，主人…”小乌鸦激动得哭倒在柳飘扬怀里，柳飘扬抚着她的背脊，用衣袖拭干她决堤的泪水。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就算寻遍天下名医，我也会治好你的。”

　那名男子见柳飘扬无意出小乌鸦，便用眼神示意同伴离去，临走前，他回头望向柳飘扬“你可以慢慢考虑，但她又有多少时间呢？活人我们可以救，但死人，任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了。”说完，便伙同其他两人往窗外飞去。

　黑衣男子说的没错，不过短短半天不到的工夫，小乌鸦便不停呕血，而昏睡的时间也跟着加长，任由柳飘扬找来许多大夫，仍是毫无起。

　就在她蜕变成长后的第三天，终于陷入昏，再也叫不醒了。 　m.pIＮgGx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