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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写完第十章,东方天色已泛鱼肚白,我酸疼的双肩,眨眨干涩的双眼…写到最后,我心里已经在哭泣,可是眼泪却不出来。

 或许是我泪已尽,也或许我已经长大了吧!

 会写下这个故事,得归功于我的好友美雪,当我在网络上告诉她我的真实姓名时,她还打死不肯信哩!

 网络上本来真真假假,即使不爱骗人的人,上了网也会忍不住手欺骗一下,偏偏本姑娘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不管到哪儿都一样。

 美雪惊讶我迥异常人的人生,督促我把自个儿的故事写下来。

 “可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过去啊!”我这样回她讯息。

 “你以为会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吗?”她丢给我这么一句。

 我想了想也对,既然没人会相信,那写出来又何妨?或者能经由写的过程,发现一些我以前没发现的事。

 但千头万绪,实在不知从何下笔,着实让我苦恼了好久,后来美雪帮我起了个头,我又因为作了个梦,这才顺利将故事写完,在第十章划下句点。

 但,故事真的完了吗?

 我曾梦见自己身在一艘宇宙飞船上,凝视无尽宇宙。

 很异样的感觉,我从未用眼看视太空,对那儿的印象多半来自图片或者影像。

 在梦里,时间彷佛是停止的,可是船持续航行,动力与操作来自舱里的两颗小珠子,奇妙的是,他们一颗叫陶斯,一颗叫安东尼。

 梦里,我孤独一人,当船航行过那颗原本水蓝,此刻却彻底灰化的行星时,我叹了口气。

 彷佛想起了某件往事般,已经波澜不起的心竟又翻腾起来…

 多么悲凉的梦啊!透骨蚀心的寂寞令我醒来后犹自悲伤不已。

 那时我决定要把过往写下来,如果不写,我恐怕真会忘了它!

 但我毕竟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女孩了,很多心境都和以前不同,得藉由那时随笔记下的一些东西才能帮助我重回当年。

 回忆过往,心犹如针扎。

 两年,他整整两年没消没息。

 我曾用尽各种方法找他,无奈他就像消失了一般,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甚至亲赴热带丛林找杨爷爷的儿子杨大哥询问他的下落,却同样什么都问不出来。

 能想到的方法我都去试过了,还是找不到他。

 也或许,是他刻意不让我找到,难道他在躲我吗?他原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人,要我从何找起?

 他曾说过,答案都在我心中。

 如果我摸着心问,他为什么不照约定来找我,我的心回答--

 他没办法来!

 是的,隐约知道,他也是很想我的。

 如果我快乐,他也会快乐;如果我悲伤,他也会悲伤。

 所以我尽量维持愉悦的心情,因为不忍他难过…

 两年了,我已成人,得到渴慕已久的生活,到知心的好朋友,对我来说,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我,维持着等待的姿势,犹如电影停格般,等待哪天他突然出现…

 一直有种预感,他终究会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为了我俩的约定,为了我们未完的故事…

 雨忽然浙浙沥沥地下了起来,这种天,在家睡觉最了,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逃课,反正教授规定的功课我也没看,去了徒然被削而已。

 我也不是怕被教授电,只是自己似乎有越来越懒散的嫌疑。

 不是嫌疑,根本就是!我不管做什么都懒洋洋的。

 陶斯热中武术,安东尼醉心花艺,南生沉魔法。

 只有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不,我想起了以前,曾经有那么样一个人,让我热中、醉心、沉到了极点…

 可是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呢?

 雨越下越大了,窗子被水遮住无法眺望远方。

 我承租的这间房子,算是相当奢华了,客厅厨房样样不缺,爹妈为了让我生活舒适可说是不惜血本。

 唉,他们如果知道我常常逃课一定很伤心,唔,想想还是去上课好了。

 着装完毕,我站在玄关检查有无漏带东西,之后拿起门边雨伞。

 一打开大门,就看见门前站着一位淋淋、满脸风霜之的男人,正准备敲我的门。

 被吓了好一大跳的我不用力握紧拳头,手上的伞“澎”地打开来,卡在门上。

 那男人敏捷地往后一跃,躲过突然近的利器,身上的水珠甩了一地都是。

 他的头发了,衣服了,鞋子了…

 看到我后,彷佛眼睛也了…

 外面的雨好像下到屋里来,我眼前水汪一片。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后来我连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到处都是水、水、水…

 这该死的雨天,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多想把他看清楚啊!

 “田恬…”

 我听见他在叫我,可是我看不见他,眼前是一片暴雨来袭。

 然后一只温暖的手贴上我的脸,拇指揩去我眼前的雨雾,我又看见了他。

 隔着大雨伞,他伸过手来,轻柔地碰着我。

 我想把雨伞移开,他却忽然呻一声,原来伞尖戳到他的膛。

 我又好气又好笑,跟卡在门上的雨伞对抗,却怎样都收不起来。

 只见他握住伞尖,凭指力将伞恢复成乖巧的模样。

 我看着他把雨伞放回门边,大踏步跨进门来,把门关上,然后…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也模模糊糊记不得了。

 依稀记得我当时也如他一般疲惫,毕竟我一夜没睡。

 好似他下一身衣,然后拉着我往上一倒…

 我们就这样睡着了。

 谁能相信我们在这样的时刻,竟会睡得不省人事!

 但这毕竟千真万确,于焉在我的故事里开始了第一场戏。

 我可要声明,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越轨。

 真的!我田恬摸着良心发誓!

 我有多久没这样好好安稳地睡上一觉了呢?是因为他在我身边的缘故吗?

 醒来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上,仓皇地寻找他,发现他一身清地坐在我电脑前,津津有味地读着我刚写好的故事!

 因为接的是包月制的Cable Modem,所以我的计算机一直都开着连上网络。

 我飞奔过去想销毁所有的档案,但他只是把我抓起来,让我坐在他腿上。

 “你…你偷看我的故事!”我有点脸红,有点生气。

 “这也是我的故事,为什么我不能看?”他看着我说。

 “算了,反正都被你看光光了!”我不投降认输那还能怎样?

 “故事没有完结。”他看完后这样说。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不回来!”我闷声抱怨。

 “我已经回来了。”他轻轻说。

 “是啊,所以故事可以完结了。”

 我搂着他的颈,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活生生,四肢完好无缺地在我面前。

 “你没有问题想问吗?”他眼神含着笑意说。

 “只要你健康平安回来就够了…”过去的帐咱们以后再慢慢算!

 “田恬,你的话令我深感恐惧!”他苦笑着。

 “你还是单身吧?”我抓起他的手来检查,没有戒指。

 “嗯,仍旧孤身一人。”

 “很好!”我笑。

 “你笑得很诡异。”他?着眼瞪我。

 “有吗?呵…”我故意哭得很白痴,讨好长辈那种。

 “田恬…”他再唤我,漆黑的眼神更加深邃,脸儿向我俯近。

 “啊,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猛然想起。

 “什么问题?”他愣在那里问。

 “你的英文全名叫啥?”

 “Alexander”

 “什么?不是Albert吗?”我有点失望。

 “为什么你认为是Albert?”

 “因为『小甜甜』啊!”我认真地说:“甜甜的初恋情人就是那个叫Abert的阿力巴嘛!”

 “那么…”他从我的脖子亲到耳垂。“我就是你的Albert。”

 我们的额头相抵,眼睛对视,往事一幕幕过心头。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直都知道的,但我是如何知道的呢?

 他曾说过,我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难道这就是我的能力?

 E 。Extra Se ory Perception。

 可是我仅能知道他的心思,或许因为我爱他的缘故?

 我爱他,写下这些只是要我自己明白,我爱他。

 我想他也会明白的。

 他叹息一声,把我拉近怀中,双贴上来。

 但就在这时,计算机突然 作响,有人传讯息给我。

 “喂,你的手指头到底数完了没啊?”

 原来是美雪又来催搞了。

 我和他相视一笑,回过身打了几个字:

 数完了,这次真的数完了!

 但他不让我再和美雪多说些,拉我回怀中紧紧圈住。

 他虽害我整整多数了两年手指头,却给我一个美好的结局。

 所以我心怀感谢,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计算机似乎不断传来 声,可是我已经听而不闻了。

 《全书完》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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