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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嫁衣芙蓉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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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乱世求生(三)
天明起身的时候,正好听到宫人窃窃私语。原来何太后动手夺权,毒死了先帝的母亲董太后。
窃窃私语而已,无人敢置疑半句。宫中,难道也是这般生命如草芥吗?
事实很快证明了我的猜测。
黄门十常侍张让、段硅等不满何太后、何国舅专权,设计杀了何国舅,又劫了少帝和陈留王奔逃出宫,直逃至北邙山。袁绍、曹
等紧逐十常侍,又得了董卓之助,少帝和陈留王方才得以
身。
而太后和我们留在宫中,也是危机重重。我和唐妃紧紧依着何太后,跳窗而逃,正被十常侍的人围个正着。幸亏有武将前来相救的及时,才拣了一条命。我的冷汗濡
了衣衫。回头看太后和唐妃,一般的面色煞白。这
世之中,即便是最尊贵的一国之母,活着,居然也是这般困难。
少帝终于回宫,可事情远未结束。战
之中掌握大权的董卓把废立之事提上
程。少帝整天惴惴,再没有了玩闹的心思。
这时传来了我母亲病逝的消息。少帝还未分封于我,我还是一个宫女,所以求了少帝,很快便放我回舅舅家处理母丧之事了。
我该庆幸母亲死得正是时候。第二天,支持少帝的丁原被暗降了董卓的吕布所杀,董卓再无顾忌,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少帝废为弘农王,与太后、唐妃居永安宫。未几,三人俱被杀,葬于城外。我入宫未久,又未册封,倒无人注意少了一个宫女貂蝉,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我的身体渐渐长成,更是美丽。我所谓的舅舅开始夜夜留宿在我房中,蹂躏着我尚未发育完全的身子。我没有抗拒。我的命不好,生在这样战
的年代,能活着便已是万幸了。
但舅舅也不开心。他的地位原是依仗着何国舅来的,现在何太后都死了,又有谁能在这
世之中保全他?
他到底算是会钻营的人,不久居然司徒王允搭上了关系。董卓气焰熏天,万不会把他这等小人物放在眼里,能找到王允这座靠山便是不错了。
王允被请来喝酒时,我穿了丫环的服饰去敬酒。这个人老得可以做我爷爷了,但气质还算儒雅,看我的眼神更是一派温和。
第二天,我便被送去了王允家。
司徒府高门大院,司徒府的女主人同样斯文亲切,和王允处得极好。她把我和府里的几个舞娘安排在一起,让我没事时弹琴唱歌,或学学舞蹈。
王允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看来虽欣赏我,却从未碰过我,对亲友谈起我来,都说我是他的义女,下人们甚至称呼我为小姐。董卓挟汉帝迁都长安,我也随着王允去了。在王家的日子,是我一生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不必担心衣食无着,不必担心有人欺凌,更不必担心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致命的刀。没有挂碍,我的歌舞自然学得也极快,不上一年,曾做过我师父的司徒府的舞娘便全给我比下去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王允常在家中长吁短叹,只听得说,不是董卓专权,便是孙坚或袁绍或曹
又在某处起兵,混乱得不堪。我不懂得国家大事,但见王允烦恼,不
想着若王允有事,只怕我也难免受牵累了,便也代为烦忧起来。
十五之夜,我悄悄点了香,向着圆月膜拜,希望让我这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只求活下去而已。
片刻前一片皎洁的圆月却被不知从哪飘来的乌云遮住了。
我有些郁闷。是不祥之兆吗?
身旁却传来王允的感慨:“蝉儿,你瞧你,往这月下一站,连月儿都失
了。”
我回头嫣然一笑,道:“大人见笑了。”
王允看着我的笑容却呆住了。片刻,他竟跪到我的脚下。
“大人!”我茫然跪下扶持。王允竟是泪
满面。他要我帮他一个忙,帮这岌岌可危的大汉一个忙。
我不知道大汉和我这个身如飘蓬的弱女子有何干系,可王允,自母亲之后,也就他给予了我一丝温暖了。更何况,他还是我的衣食父母。所以我立刻答应了。
这就是后来令我名垂青史的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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