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爱他。
他却一点也不知情。
即便知道了,他也绝对不在乎,商菱苦涩的想。也许他甚至会想要尽快切断两人的关系,因为他一开始就对她表明了他完全不需要爱。
商菱了解目前他们还能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就是那份强烈的
体上的吸引力,这是他到现在还愿意和她继续交往下去的唯一理由,至少她肯定他是这么想的。
其实,她非常清楚这种单方面的
恋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尤其对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而言,女人对他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东西,既然如此,他当然有在厌倦的时候随时丢弃的念头。
只是,让商菱感到讶异的是,他们的交往竟然可以维持六个月之久,根据他以往的纪录!这是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她并不得意,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对这段关系抱存任何希望。
就像现在,她悄悄的从浓密的睫
下觑了他一眼,他那强而有力的修长手指正抚摸着坚毅的下巴,
感的嘴
不悦的紧抿着,而那对愤怒的眼睛正闪着冷酷,尽管他正处于盛怒当中,但他的一举一动仍旧牵动她所有的思想,她知道自己可以永远这样看着他,一辈子也不厌倦。
“该死,我绝对不容许!你听清楚了吗?我要你立刻揪出那个混蛋,否则你就滚回家吃自己,懂吗?他妈的!”他咒骂一声,挂断电话。
尽管已经习惯了他的火爆脾气,可刚走入他的办公室的商菱,还是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很不幸的,身为他的秘书,她发觉自己有义务疏导一下他的情绪,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不怎么管用。
“哼!你相信吗?有人企图偷走我们正在研发的程式,范艾斯发现存放程式的保险箱有被撬打过的痕迹!”他怒气冲天的说,忿怒的眼神盯着商菱不放。
“什么?不会吧!怎么可能!”商菱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将资料紧紧抱在怀中。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他冷冷的回答。
“可是…那是绝对机密,很少人知道的,据我所知,公司里绝大部分的高级主管也不知情…”
那是有关制造一种新布料的程式,如果成功的话,可以为公司赚进难以计数的财富,商菱知道宋烈相当在乎它,而且目前也已经到了最后的测试阶段,想不到竟然发生这种事。
“要是让我找出那个叛徒,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他走到玻璃窗前猛
着烟,表情充满了冷酷。
“我不懂,既然是机密,而且参与的人有限,那表示安全
应该很高,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而且企图偷取它呢?”商菱又问。
“这道理还不简单,一定是这些知道的人当中,有人背叛了我们。”宋烈
暴的回答。
“天啊!他的目的是什么?”商菱觉得恐慌,不敢相信有人竟敢企图背叛宋烈,他难道不知道当宋烈打算报复一个人时,他的手段会有多残酷吗?
她光想都会觉得害怕。
“除了钱之外,你以为还会是什么?”
“但是,就算拿到了程式,他又能做什么呢?这种东西对一般人而言根本没有用,除非——”她看向宋烈。
“除非这是一项刻意计划的阴谋,目的是为了打击我的事业。”宋烈接下去说:“只要拿到程式,不论他是拿去解读制造出成品,或是毁了它,结果都是一样的,虽然这种损失对我不会造成多大的杀伤力,可是却可以
足对方的复仇心态。”
“谁会这么做!”商菱颤抖,想到了宋烈一向不甚友善的亲人,不过她又很快的否决掉这个想法。“宋烈,我知道在商场上,你是树立了不少敌人,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谁会这么恨你。”
“你太天真了,商菱,谁都有可能这样做,截至目前为止,我就可以举出好几个有嫌疑的人。”
“天啊…”“别担心,”宋烈冷静的说:“我很快就会逮到这个混蛋。”
“你打算怎么做?”
“你不会想知道细节的。”他
出狰狞的笑。
“可是…你难道不会有危险吗?”他说得轻松,但商菱却忍不住担心。
“有危险的人不是我。”宋烈冷笑一声。
商菱颤了颤。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也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对这个全球有名的亿万富翁而言,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次的事件她却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好像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了结似的。
“这个计划的总负责人是范艾斯,你觉得他可靠吗?”过了一会儿,她迟疑的开口。
她的怀疑自有道理,打从一开始,范艾斯盯着她的眼神就让她非常不自在,她了解当一个男人渴望一个女人时是什么眼神。这六个月来,宋烈给了她太多练习的机会,而范艾斯看她的眼神里除了渴望之外,还渗入了一些晦暗,而那一直都让她觉得无端的厌恶和恐惧。
“范艾斯自有其嫌疑,但你为什么这么问?”宋烈
完烟回到座位上。
“我——”她低下头,知道自己无法解释清楚,所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商菱,”宋烈的口气充满不耐,一向都能使她情
疯狂的食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有话就直说,你知道我从来就没什么耐
。”
“真的没什么。”她咕哝着,
中一阵
。
“你确定?”
“确定。”她将资料放到他桌上。
她回答得太轻快了,他一点也不相信她,感觉她似乎隐瞒了一些什么,他决定挖出来,不过不是现在。
“晚上的约定还算数吗?”他突然转变了口气,
出贼兮兮的笑容,好像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当然,”商菱垂在身侧的手一僵。“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以为你弟弟要来。”
“哦!他是要来,不过不是今天,是明天。”刚才她以为他要取消他们的约会,一度紧张不已。
“他打算待多久?”
“联考结束吧!”她耸耸肩,那表示大约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学校肯准他这么长的假吗?”
“辛亚去年就毕业了,他是因为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所以决定今年重考一次,希望这次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突然转变话题,让她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
“我们的关系,”他站起来靠近她,食指轻抚她的脸颊“会因为你弟弟的到来而改变吗?”
他淡淡的刮胡水味道充
她的鼻间,令她痴
昏眩,而他健硕的身躯则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阵颤抖。
熟悉的燥热开始在体内
窜,她深深的
入他的男
味道,紧紧的闭上眼睛再睁开。
“当然…不会。”她甩甩头回答,提醒自己现在是上班时间,但随即又迟疑的补上了一句:“除非你想改变。”
“我不想,你呢?”他更加靠近她,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眼神变得阴暗。
“我…我也一样。”她几乎无法回答。
他要吻她吗?在这里?她的心跳狂
,手心开始冒汗。
“很好。”
他的
落在她的
上,辗转
,接着毫不留情的撷取她口中的
津,像要引发她全身所有的热情。商菱正要反应,他却突然结束了这个吻。
宋烈的神情趋于冷淡,商菱知道这是他想一个人独处的表示,虽然她还在颤抖,但她还是勉强的退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刚坐下不久,电话就响起了。
“宋氏您好。”
“找宋烈听电话。”
“抱歉,请您稍等。”
那是宋烈的靖婶沈芳梅打来的,她的口气一向充满不屑,商菱本来就没期望她这次会有任何的不同。
“沈夫人找你。”她按了内线。
“告诉她我不在。”宋烈的口气好冷漠。
“可是,她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她有哪一次的事不重要?”宋烈冷讽。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你不在。”
“不,算了,接进来吧!”他改变主意道。
善变的男人,商菱叹了口气,依言将电话转进去。
沈芳梅是打电话来要钱的,每个月十万元的零用金并不能
足她的需求,身为宋氏家族的一员,她觉得她有权利得到更好的福利,而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宋烈必须
足她一切所需。
毕竟,她死去的丈夫是宋烈的亲叔叔。
“宋烈吗?”沈芳梅的口气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礼貌。
“我是,有事吗,婶婶?”宋烈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你明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是啊!除了钱之外,还会有什么事?”
沈芳梅的回答毫不客气,而宋烈的反应则更为冷漠。
电话那端沈芳梅的
气声清晰可闻,宋烈的脸上出现一丝恶意的笑容,那让他英俊的脸蛋看起来犹如恶魔一般。
“你从来都不费心掩饰你的不屑,对不对?”过了一会儿,沈芳梅冷冷的问。
“我是跟你学的,亲爱的婶婶。”
“不要叫我亲爱的婶婶,你这个小杂种!”沈芳梅锐声尖叫。
她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刃划在钢索上,发出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声响,使得原本就紧绷的气氛变得更加突兀而且令人不安。
“小杂种?”宋烈的口气轻得不能再轻。
一种危险的讯号在沈芳梅的脑中回响,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越过了一道看不见的界线,而那是长期以来她一直刻意避免去碰触的危险。
但她通常不会这么冲动的,她咬着
想,她一向都能将这份轻蔑隐藏得很好。虽然有点懊悔,但她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毕竟在她眼中,宋烈一直就是个小杂种,他的母亲是她大伯的妇情,他们甚至到死都没有结婚,本来宋氏所有的财产应该是她儿子宋明的,但就是因为宋烈的存在,宋海登在临死前便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他,从此之后,她和宋明便一无所有,只能依靠每个月的一点零用金过活。
她厌恶靠人施舍的生活,更恨极了宋烈和她死去的公公,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放弃提醒宋烈他低
的身份,只是她的言辞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直接。
她有预感今天她的要求可能很难如愿,可是,她从来就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今天更不会是。
“抱歉,我太心直口快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儿就忘了应该要先修饰一下,你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沈芳梅冷笑一声,即便是道歉,她仍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我原谅你,婶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宋烈的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她的任何攻击对他根本起不了一丝作用。
“你原谅我了?”沈芳梅的指甲陷入手心!一种挫败的感觉充斥心中。
她竟忘了宋烈的嘴巴有多恶毒,他一向都能将一句简单的话说得另有含义,而且字字句句都充满了讽刺!
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
口而出的咒骂,天知道她有多想将他的祖宗八代全骂进地狱里去。
“是的,我原谅你。”宋烈的口气像在娇宠一只无礼的小狗。“别担心,我亲爱的婶婶,我不会因此而切断你的零用金,你大可以放心。”
“切断我的零用金?!”沈芳梅立刻尖叫,忘了刚才所受的侮辱。“你不能那么做!你爷爷临死之前要你亲口保证过的,你不敢!”
“不,我能,而且你知道必要时我会的,毕竟谁能期望一个小杂种对承诺这种东西存有多少荣誉心呢!你说对不对?”
“不!”他不敢这么做的,她安慰自己道,但此刻她却不由自主的收敛起所有的气焰。“你不会这么做的。”她的声音开始软弱起来。
金钱
惑一向是她最大的弱点,她很清楚失去了这个经济来源,她根本就无法生存,只是,她不懂宋烈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以这点来威胁她。
他曾经有过太多次的机会发飙,但他一次也没有这么做,所以她以为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只是,她似乎错了。
“抱歉,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宋烈装傻的说。
“我说你不会那么做的!”
“我当然不会了,我说过我不会的。”宋烈笑着回答。
沈芳梅的反应则是几近抓狂。
他前一秒说他不会切断她的经济来源,后一秒却又说他对承诺这种束西根本没有荣誉心,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在玩
她吗?
此刻,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叫他小杂种。
不过,这却也使得她更加痛恨他。
“我要我的钱。”她停顿了数秒后才又开口说。
“你是指这个月的零用金?”他再次轻笑。
“废——当然,”她深
口气,很困难的委屈自己不发脾气。“而且,我要的不止是十万,这点钱根本撑不了几天。”“我知道了。”
沈芳梅
口气,以为他答应了,但等了老半天,宋烈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一分钟之后,她终于等不及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她只差没对他咆哮了。
“唉!抱歉,我目前并没有增加你零用金的想法,至少这几个月内没有。”
“什么?你竟敢拒绝我?”
沈芳梅不敢相信他竟然拒绝她的要求!
她一直以为他理所当然会答应她的要求,毕竟这是他欠她的!
但听到他无情的话之后,她几乎把手边的灯扫到地上。
“你知道的,我亲爱的婶婶,赚钱是一件非常辛苦而且不容易的事情,我当然不能随便浪费,而且应该要更懂得如何开源节
才行。”宋烈的口吻几乎是残忍的愉悦。
“你不能那么对我!”沈芳梅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破碎。
“是吗?可是我实在看不出来为什么我不能。”
“宋烈——”
“抱歉,我现在有事,不能再和你继续这场令人愉快的交谈了。”
“我警告你,宋烈,我——”
“再见,我亲爱的婶婶。”宋烈不疾不徐的挂上电话。
他握紧拳头闭上眼睛,隔了几分钟才睁开。
他不是不生气,他更不是像在电话里表现得那样不在乎,而是他的怒火根本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
过去的黑暗就像一张巨大的魔掌向他袭来,沈芳梅提醒了他所有他不想记起,却又永远存在他生命中的事实,他开始觉得
不过气,胃痛如绞。
他拉开大门又用力用上,在商菱惊讶且尚来不及反应的当头,便将她拉了出去。
他不能一个人,他想,他需要有人陪在他身边,而此时此刻他所能想到的人选只有商菱。
不顾任何可能的流言,也知道事后他可能会后悔,但他还是强行拉走了商菱,留下办公室里所有震惊的眼光。
他们已有二十分钟之久没有交谈。
车子正往他的公寓方向前进,而且再过几分钟就要到了,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十点钟,距离他们今早离开不过两个钟头之久。
商菱知道宋烈在生气,而且和沈芳梅那通电话有关,虽然她猜不出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宋烈此刻的心情非常糟。
宋烈并不常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通常都只在接完沈芳梅的电话之后才有这种情绪产生,而由于他的冷淡,她知道这是一个话题,一个她不能向他提及的疑惑。
到了他的公寓之后,宋烈依然不说话,商菱任由他沉闷,一直到他抱住她,将她推倒在他们
绵了无数次的
上。
“宋烈——”
“不,不要说话。”他封住她的嘴,一只手迫不及待的解开她的丝质衬衫。
商菱想要抗拒,但他抓住她的手,将之
在她的头顶上方,然后张嘴啃啮她的丝蕾内衣。
“你在做什么,宋烈?”她推拒,但他仍旧不理会她。
“嘘…”他先是沿着她完美的
线亲吻,然后隔着薄薄的布料含住她的
峰,亲密的亲吻她。
“宋烈——”
商菱感到全身一阵颤抖,咬着牙忍住
口而出的呻
,感应到他浓厚的
望,她的身体如往常一样不由自主的产生反应。
虽然已不再强烈抗拒,但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他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看,那么漂亮的玫瑰
,好像鲜
的花朵一样,好美…”他
掉她的内衣,赞叹的对她低语着,然后,他捧着它们膜拜,这次没有隔着任何布料,他的
直接含住她的
尖。
她觉得全身窜过一阵热
,下体传来的渴望令她终于呻
出声,沉重的
望就像一股巨大的洪
,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不该是这样的,他刚刚还在生气啊!她抓着他的头发,将他
向自己,但天啊…她实在是抗拒不了他,一开始就做不到。
他抬起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接着他开始扯掉彼此的衣物,直到两人一丝不挂的贴着彼此,感受最直接的肌肤之亲。
她雪白的肌肤和他黝黑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却凝成了一股强烈的
感。
他
情的吻着她,她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背肌。
他的手占有
的圈住她的
,大腿移进她的腿间分开它们,修长的手指从她柔软的
房来到那神秘的地方。
“为我绽放,宝贝,为我。”
“宋烈…噢…”她
动身体,浓重的
望让她泣不成声。
“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我要你,宋烈…”
她的耳语听在他的耳中犹如仙乐,更是一帖无价的催情
药,他很快的进入她,
烈的冲刺她的甜美,古老的乐曲展开,两人无法抵抗的屈服,直至漫天光华落尽。
刺眼的阳光像在
笑她的放
,商菱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天啊!她做了什么?
一阵难堪的羞窘充斥心中,不安的预感和理智两种情绪同时涌进她的脑海,难道她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她竟然在这样的时间和他做
?
她飞快的翻身下
,拿起衣服便冲进浴室。
等她整理好仪容出来的时候,宋烈已不在
上,房间里并没有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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