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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沙拉的味道
 冷雪痕

 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下了场好大的雪,门口的路被雪淹了。村子像是童话里油般的宫殿。

 白莽莽的世界,寂静的天空水洗过的青蓝。冷光相,一夜明彻。

 父亲打早就赶着独轮小货车到镇上的集市给母亲买些鸡蛋补补身体。

 母亲说那时最需要人陪,所以父亲出门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

 看着父亲的背影,母亲一直站着,雪地渐渐冻结了父亲的足迹与车轮的痕迹,也冻结了时间,冻结了一切。

 唯一温暖的是两颗跳动的心,一颗等待的心,一颗爱惜的心。

 父亲说那天很冷,推车走在雪里,感到的永无穷尽的寒意,耳朵里全是脚下雪层发出的无助的呐喊。

 看不清路,只能凭着记忆,单调的颜色反而愈使大地显得平静,心也一起静了。

 世界仿佛就剩下两种颜色,一白一绿,白雪散着寒,绿意傲着寒。

 往回赶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就像深海里的幽光,照透了整个雪域。

 一户门口前站着一雪人,破布帽,黑石眼,红辣椒鼻,胡萝卜嘴,小扫把尾,稻草裙,阳光下煞是可爱,让他想起了家中的我。便立即往家赶。

 母亲说那天一直不觉得冷,就抱着我站在家门口一直凝望着父亲身影消失的方向。

 太阳出来了都不知道,直到父亲出现在远处,才感到了温暖。

 父亲则说,当他快到家门口时,看到了母亲,他惊呆了。红白雪下的母亲,抱着刚出生的我,满脸透着慈光,就像哺育万物的圣母。

 我知道,那是父母辈的爱情观,红白雪般的爱情,即使那时自由恋爱的并不多,但就算是相亲,仍能被红线牵出这样的爱情,平凡但却真实。

 母亲难以忘记门口的雪痕,后便给我取名“冷雪痕”

 秦羌晴

 当秦羌晴问我怎么起了这样一个有诗意的名字时,我记起了我父亲母亲以及他们那平凡真实的爱情。

 “雪痕”“雪痕”有成语“踏雪无痕”爱过之后,留下痕迹好呢,还是遗忘得干干净净好呢?

 我看啊,都好,也都不好。有痕迹呢,那是回忆,美好的回忆;无痕迹呢,那是痛苦,伤心的痛苦。所以啊,我们要留下美丽,抛弃哀怨。

 爱情幻想的丫头!我在心里问我自己,我是不是爱上她了。从没想过回答一个问题竟不要想的,可我心里确早已经有了答案。

 秦羌晴,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来自文人家庭,用古典的话来说呢,就是出身书香门第。

 她爸是省作家协会的副主席,她妈是个文艺工作者,把她教育得整一个全能,能歌能舞,还写有一手好字,文采也好,人又是出落得十八一朵花。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兼宣传委员,并且是我们年级公认的校花。

 曾以一首《哭砂》打动了所有的评委,获得了那次校园歌手大赛的第一名。

 清楚地记得那晚,她穿着水墨画油印绸百褶连衣裙,柔顺的头发在五灯光下仿佛装裱过的油画,发出幽柔的光,照亮了她那张魅力无比的脸庞。

 最记得际的白色垂丝带,带出的鲜明视觉感久挥不去。

 微带颤音的幽怨与摧人心魄的哀腔,同时打动了我。那天我激动得满世界找随身听,把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睡去。

 现在才明白,我要听的已经不是这首歌,而是她魔铃般的嗓音。

 那时她就在我心里轻轻地撒了一把沙子,只是她从未给过我她的足迹,而她也从未想过那细细的一把沙子,在我看来,已有太多的沉重。

 我一直想,倘若哪天她用她高贵的脚哪怕在那个沙滩上留下一个脚趾印,我也一定把它好好圈起来,决不随便让自己心海生,带走这份记忆。

 那是高二的时候了,虽说我是班长,她是文艺委员,但因为工作较少,又非同桌,只在开会的时候偶尔聊聊,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一阵微风,飘忽不定,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终不曾在沙滩上留下哪怕一丝触摸的痕迹。

 那段高二的日子里,自己特别努力工作,积极组织参加各种活动,也获得了不少成绩。大家都以为我是班长,所以想在其位谋其职,树立一个好班长的形象。

 可那时的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她的目光,她的瞳孔里多一次我,我的心情便多一份晴朗。

 那是的我就像一只关在牢笼里暴怒的美洲豹,我的温驯只不过是因为我爱上了笼子外那只翩飞的蝴蝶。

 她就是沙漠里的那片绿洲,让沙漠动的沙堆不忍前行,任何罪恶都会变成仁慈,一切罪恶之火都将在她面前熄灭。

 我也明白,在那段时间,蝶翅下不只我一只豹子,可她从未给谁哪怕是一丝蝶翅的停留。空气中弥漫着花粉可嗅的甜香,带着阳光烤的味道,这足以让每一只恋的豹子疯狂,绅士的疯狂。

 终于等到了春天

 春天总会来,只是有时来得慢,有时来得快。可哪怕是一天的春天,那也算是来过了。

 直到高三,重排位置时,仿佛空间错般,我成了她的同桌。

 我就像一只鲜的火龙果,穿过了重重荆棘,皮肤被划得通红,出娇的颜色,没有痛苦,只有胜利的微笑。

 我的红色因了我的兴奋与紧张,略带一点害怕。那时候,我真像一只“手足无措的大猩猩”羌晴说的。

 秦羌晴,你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很有文学内蕴。跟她说这话,我满脸红成了西红柿,透的西红柿。

 秦羌晴,秦腔秦腔秦腔秦的,听起来像唱戏的,我总想改个名字,可爸妈不让,没办法。像个被发现错误的孩子,她当时噘着个嘴,特别地可爱。

 不会啊,现在很多明星都在花大价钱改名呢,而你改都不用改,就能让人觉得是个艺人,很赚了!

 我才不希罕呢,我追求的是艺术,为了开心,可不是为了赚钱才学唱歌的。

 艺术,你的名字就很艺术啊,好像在一首很有名的词里有这样一句“羌管弄晴,菱歌泛夜”你的名字很古典的,让人能品出历史沉淀的书香味来。羌晴,听起来都跟幅画似的。怕她不开心,我连忙加以解释。

 那倒是,看不出你班长还会说话的。不过事先说明,拍我的马可一丝好处也没有。

 看着她洋洋得意的样子,我的目标已经达到了,至于她怎么想,我就不用管了。

 你说若是给我一件华美的旗袍,一把古古香五弦琴,再把我送到秦淮河畔的古桥上,杨柳岸,晓风吹帆,临河夕照,飞鸟抄水,河底印绿,我再用我白皙润泽如玉的手指奏一曲有着个人创新思想的温软版《十面埋伏》,同时打出我“秦羌晴”的大名,到时轻而易举就成了名人了!

 名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想要收口已来不及。

 想死啊你,死冷雪痕。看着她用拳头打我,满脸红霞飞散,我的沙滩上终于留下了第一次痕迹,永恒的痕迹。

 后来慢慢地,她就成了我女友,羡煞了一群狂怒无奈的豹子。

 我们一起吃油炸馄饨,下五子棋,做生物实验,看化学反应,陪她逛街,并彼此激励帮助。

 看电影《河东狮吼》时,她问我,你会这样对我好吗,哪怕我再怎么无理取闹。

 哪怕两颗心都碎了,也要碎在一起,我做你的心,你做我的灵魂;若要喝忘情水,那么你喝,我不要你看到我的绝情,而我也相信我的决心和你的爱。

 那一刻,她感动得眼泪了我一个袖子,整个夏季的的润。我开始明白,原来女孩子都是那么容易感动,一句话就能使她们足,而又有几个男生真正为爱痛痛快快地感动过,我自己都不明白。

 有人说,爱情中的人最容易失方向,可庆幸的是我们都很清醒,爱着并努力着,没有遗憾,没有丢失,没有失去方向。

 最记得那次,学校的紫藤长廊芳香遍地的时候,我们经常到那边去晨读。弯曲的长廊,绿色叶片叠得浓密,遮住了天空的蓝白,只漏下吝啬边缘的天光。紫的花朵仿佛绿海里的紫贝,四散在绿色的沙滩,等着有缘人来拾取。

 经常她读英语诗歌,我念宋词;她读朱自清的散文,我就背英语对话。偶尔她会哼一些曲子给我听,我则送上一首莎翁的情诗。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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