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情结(之二)
我上二年级的时候,换了老师,学校迁到村前了,离我家很近。最好的是不用趴在板凳上写字了,有了用垍(垍,是用土加上麦糠和成泥,用长方体模具
出来晒干,像大砖块一样的建墙材料)垒成的“垍
子”二年级下学期了,村里给了学校一部分水泥,要学校自己动手制作水泥板,用于搭建“水泥台子”
于是,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到两公里外的河里抬沙;老师发动全体学生到处拾石头,然后用铁锤敲成石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大干,终于每个班级都分到了一些光滑的水泥板。土垍块换成了水泥板,那可是天地之别啊,但是,水泥板太少,教室里面还是有一部分
糙掉土的垍
子。我没有分到水泥板座位,很憋屈啊,大胆的举手站起来,第一次向老师讲理:
“老师,我应该用水泥板。”
“那为什么?不是说我们以后还会陆续更换,还有好几位同学和你一样,就是你特殊?”
“老师,你看抬沙的时候,我抬得最多,还掉进了河里。拾石头我拾得最多,砸石子我都把头砸破了,现在不是还包着。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用水泥台啊。”
老师也许是第一次见我一个小孩子大胆说理,很欣赏,也许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沉思一会。“嗯,你的确是个好孩子,劳动很积极,早上来学校很早,打扫卫生很积极,同学们应该向他学习。我们班还缺少一个劳动委员,同学们看他称职吗?”
就这样,我一下子戴了两顶帽子,一顶是高帽,一顶是官帽。最终是幸福地守着我的垍
子,快乐地当起了“办干部”
戴着这顶官帽上了三年级,又换了一个老师,她是我一个叫玉的同学的小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和我一直很要好的玉来找我,说他的书包忘了教室里面了,作业没法完成。我说教室后面的窗户可以从后面敞开,可以把书包拿出来。于是,我俩就到学校,从后窗户爬了进去,把它的书包拿了出来。
星期一,可不得了。班长庆的作文本和一只铅笔丢失了,很快我们偷偷爬进教室的事情败
。因为是我先爬上去,又把玉拉上去的,所以成了怀疑对象。老师怀着偏袒之心,就对我一个人谈话、吓唬、罚站,把我搞得狼狈不堪。说实话当时真是恨死我的这位老师,我从小很本分的,离家不远是大队的果树园,林业队的看园人,唯独允许我进入割草,就是因为我就是看到掉在地上的苹果也不拿,尽管是很馋。
因为我的确是没有拿庆的本子和铅笔,当然不承认。父亲被叫去了。他是一个相当正直,受人尊敬的人,听到我的“丢人行为”极为愤怒地将我的所有东西装进书包,抓起我就往外走。边走边以它特有的大嗓门说:“我叫你丢人,叫你上学?滚回家去。”
我当时是什么心情都吓得忘记了。在学校东邻居的门楼前,邻居拦住了我们,在邻居的询问中,父亲把我的书包倒过来,没有查找到。就在这时候,老师和几个同学来了。原来是玉看到老师读庆的作文很羡慕,偷偷拿回家抄下来,早上,老师一说是查小偷,就吓得不敢承认,悄悄藏了起来了。现在,玉看到事情闹大了,就把班长庆的作文本拿了出来,承认的事实真相。
听到真相,父亲想到了我的罚站,我的委屈,一下子火了,不顾众人的阻拦,对着老师,把我的所有书本撕得粉碎,把我的书包也撕烂了。他蹲下把我的眼泪擦了擦说:“孩子,别哭了。咱不上了,回家吧。”
后来老师多次让同学来叫我,我感到对学校很恐惧,尤其是对这个老师极度的厌烦,又是什么书本也没有了,所以不愿意去。这位老师也上门来叫了一次,说还给我保留我的劳动委员,我直接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讲,然后掉着眼泪躲了出去。后来,她拉耷脸出来了,父母说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就这样我离开了学校。这刺痛扎伤我的心,很深。所以,在为人师的生涯里,我一直很注意保护孩子的心灵,得到学生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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