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最忆是杭州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在苏小小美妙的诗句里,你是不是也看见了:车里高髻的仕女,马上轻裘的男儿,还有那一路扬起的,
漾在杭州西湖里的爱情。
没有一个地方像她这样可以浓缩那么多的风花雪月,痴痴连连,两千多年江南文化的沉淀,让这个城市变成了真正的温柔乡。用手轻轻触着空气,似乎都能碰到曾经故事里的痕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满是金秋桂花的飘香,沁入心脾后,升起一丝带有甘甜的凉意。曾经在梦里一次次徘徊的杭州,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杨柳依然青青,西湖依然妩媚,水波依然灵秀,画坊小舟里不知又是谁家的女子在轻笑,难道是时光
错,白娘子又再遇上了许仙?同船共渡后,天空里还会不会下起那场绵绵的雨?那把墨绿透明的丝绸伞她定不会忘了带上吧?雷峰塔倒了的那一年,她就出来了,如活在西湖的一个美丽的精灵,她或人或仙,飘飘然然地游存在从前和现在,身边每一位说着吴侬细语语温情脉脉的女人都有可能就是她。
租了辆轻便的单车,慢悠悠地穿行在这座城市里,穿过大街就拐进了小巷,古井,青石砖,放了学的孩子闻着不知谁家传来的红烧咸鱼的香味,使劲
着口水,老太太在收门口晒干了的衣服,小铺子里居然还能找到儿时最爱吃的松子糖,那种棕子一样形状的,闪着金黄
光泽的硬糖,透明的一眼就能看见里边裹着的小松子,包装也还是那种老式的光滑的棕色纸袋,发现宝贝一样买了许多边吃边逛着,记忆里从前的某一个时光不断重叠在我眼前,很多年前那个初长成的女孩也是这样穿行在江南的另一个古城里,
不住怀疑今生就有轮回,至少在感觉里。
这座被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称为是世界上美丽华贵的天城,这座自秦朝以来的吴越古都,仍旧见市列珠矶,户盈罗绮,那些精美柔软细腻的丝绸令你想到江南的养蚕女,她们在阳光下采桑喂蚕,蚕吐出的亮晶晶的丝,缕缕的如她们心中
也
不尽的水乡温情。绸缎面上绣出来的图案生动地如同有着生命,随手拿起一块桃红色的被面裹在了身上,看上去也有了杭州女人的韵味,若是就这样款款而行走在西湖边,会不会像那个从水里修炼出来的蛇妖呢?太多太多的好东西了,看都看不过来,每一件每一样都是佳作,把它们挂在墙上又亦或改了穿在身上,效果定比当被面盖着睡觉强。
一面是高楼林立,一面是绫罗可倚,时尚与古朴同时融为了一体,夜来时,酒吧里不小心闪出的摇滚忽然就会打破你坐在雕了龙凤呈祥的太师椅上喝茶的宁静,但这才会令你感到更为留恋,因为杭州上演的仍是红尘今世的故事,没有从前没有未来,只是一个拥有悠然片断的现在的你,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你都可以去想象,杭州,是你梦幻中的一个舞台,忽然就想趁着夜
去西湖边上甩甩水袖唱段《苏三起解》了,那幽幽的声音似乎才更应了在这里的心境。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
空朦雨亦奇。
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伴随着这绝美诗句的是
传了很久很久的,被起了名字的景观,曲院风荷、三潭映月、断桥残雪、白堤、苏堤、苏小小墓以及那座凝聚了千年爱情的断桥,历代文人墨客的渲染,让人充满了想象与传奇,可等你真正面对着时,心中的那份神秘感忽然在瞬间被击碎,写给成年人的童话只能留存在想象里,只不过是些越想越象的东西,千万,千万不要去寻觅她来过时的踪迹。
对于杭州的亲切其实更多来自于对她的市井生活的留恋,看老妇用西湖里新鲜的莲藕,用鹅
管去通里边的泥,洗了又洗,彻底干净后,再往里边灌上上好的加了红糖的糯米,然后去蒸
,拿出来切成一片片的,冷了再吃,那滋味,至今想起来心里都又甜又凉的,还有那东坡
的入口即化,西湖醋鱼的酸酸甜甜,苋菜汤的清清
。还有,还有最令我怀念的便是坐在桂花树品着龙井的好时光,其实幸福有时真的很简单,一生里偶有这样的机遇穿过我就会很
足了。
梦里来来回回的依旧能看见杭州,看见西湖,斜
洒在岸边,有一个女子,长长的水袖舞着翩跹,她一遍遍地在我耳边轻唱:忆江南,最忆是杭州。不知是小青又亦或是她的姐姐白素贞,又亦或她们都不是,而只是我的前世留给我一个关于在那个美妙的城市里的一个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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