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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醉卧香舫
  朱元璋和韩柏在以老公公、灰衣人、叶素冬为主的十一名高手拱卫下,漫步于青楼酒肆林立、灯火通明、熙来攘往的秦淮大街上。

 路上的马车多了起来,车内隐传燕语莺声,显是有美偕行,暗藏。

 朱元璋与趣盎然地浏览着,连路面有否凹凸不平亦留意到。

 这批超级御卫显然早有默契,表面看去似乎和他们各不相关,其实没有一刻不护在关键位置,组成着严密的保护网。

 韩柏更留心到在许多建物、街角和店铺前,站了早经乔装的卫,若发生事情,四周涌出的卫若多达千人,韩柏亦不会奇怪,虽然他只认出了几个来。

 朱元璋莞尔道:“自从传出鹰刀到了鬼王府后,这里青楼的生意增加了十倍,叶卿家提议止武林人物来京,却给我反对了,刺一下经济繁荣,不是好的事吗?”

 韩柏心中一动,道:“皇上知否鹰刀现在真的在鬼王府内?”

 朱元璋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你知否为何我在圣谕里,指明即管你们两人长得像韩柏和范良极一模一样,亦不准任何人怀疑你们的身分这两句话的用意。”接着干咳一声:“不要称我作皇上。”

 韩柏暗叫好险,刚才朱元璋轻描淡写的提起鹰刀之事,当是他早知鹰刀到了鬼王府,却以此来试探自己对他的忠诚,若他不坦然说出所知,可能会立即招祸,心中抹过一把冷汗后道:“皇…嘿!是否想即使有人清楚知道我们就是韩柏和范良极,也可避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朱元璋笑而不语。

 此时最热闹的一段大街告尽,前方是灯火黯淡多了的住宅区,众人又转出秦淮河去。

 韩柏见目的地不是其中的一所青褛,大为失望。

 他听人嫖就听得多了,以前韩府的二管家杨四正是好此道的常客,遇有,总回来绘影绘声述说一番,听得他心向神往。所以今次来京,早打定主意到青楼胡天胡帝,好偿多年愿望。只恨来此后一事接着一事,始终连青楼的门口都未试过踏进去,现在朱元璋又过门不入,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这时他们来到秦淮河畔,在这截特别宽阔的河面上,泊了十多艘大小花舫,其中一艘竟就舱面便有三层之高,比其它最大的花舫至少大了一半,灯火辉煌,可是却没有像其它花舫般传出丝竹琴韵、猜拳斗酒的热闹声音。

 河水里忽地有人冒出头来,向叶素冬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又再潜了下去。

 韩柏心中大喜,果然众人鱼页走上泊在岸旁的五艘快艇,解缆舟,轻巧自如地在花舫间左穿右,最后停在那最豪华的花舫旁。

 登上花舫后,一位极具姿、风韵可死所有正常男人的花讯小妇率着八名作仆人打扮的了上来。

 **未语先笑,热情加火地向叶素冬打着招呼道:“叶大人终于来了,奴家的女儿们不知等待你们等得多心焦呢!”

 叶素冬呵呵一笑,介绍朱元璋道“这位就是我的好友陈员外,媚娘你定要悉心伺候,明白了吗?”

 媚娘的眼在朱元璋身上打了个转,立时眉开眼笑,曲意逢,她阅人千万,只看一眼立知来了大豪客。

 韩柏见只是这鸨婆便长得如此标致惹火,其它小姐可想而知,心中大乐。

 媚娘此时兴奋地道:“员外定是贵人多福,前天刚有人送了两个北方的甜姐儿小闺女来我们香醉居,还未曾正式招呼过客人,今晚奴家特别要她们来侍候各位大人大爷。”

 朱元璋出奇地轻松,呵呵大笑道:“媚娘你真善解人意,给我赏一碇黄金,其它每人三两白银。”

 当下自有人执行打赏之事。

 媚娘喜动颜色,千恩万谢后,眼光落到韩柏身上,美目亮了起来。

 朱元璋笑道:“这位是陈某细侄韩霜月,乃脂粉丛中高手,媚娘你最紧要拣个美人儿陪他,免他怪你香醉居名大于实。”又介绍那灰衣人说是他的随从。

 韩柏和叶素冬不由对望了一眼,朱元璋给韩柏起这假名宇,摆明知道他既是韩柏,又知道他和虚夜月及庄青霜的事。还隐约透出没有不满他得到这两位美女的意思。

 媚娘亲热地挤到朱元璋和韩柏间,挽起两人,两边豪在两人手臂处,领着两人步进舱里,登上三楼的大花厅。

 除了叶素冬和那灰衣人外,连老公公都留在甲板上,没有进去。

 花厅灯火通明,极尽豪华,临窗处放了一张大圆桌,腾空了大片地方,

 看来是作歌舞等娱宾节目之用。

 八名娇俏的丫环分立厅门两旁,为他们四人去披风外衣。

 厅的四角均燃着了檀香炉,室内温暖如

 媚娘亲切地招呼三人坐下,那灰衣人却迳自坐到一角去,更显出朱元璋的威势。

 当她服侍韩柏坐下时,凑到韩柏耳旁低声道“若公子不嫌奴家,就由奴家陪你也可以。”

 韩柏大乐,趁朱叶两人忙于以热巾抹脸时,探手到媚娘的隆上狠狠捏了一把。

 媚娘飞他一个媚眼,才转身去招呼朱元璋。

 韩柏心中狂叫,天啊!原来花舫如此,以后有机会定要常来,这时他乐不思蜀,那还记得刚刚发生与朱高炽的不愉快事件。

 在媚娘安排下,他们三人分散坐在圆桌四周,每人身旁都有两个空位子,令人想到左拥右抱,偎红倚翠之乐。

 朱元璋隔桌向韩柏笑道:“世侄你可尽情享乐,不用计较是否盖了我的风光。”

 韩柏事实上正担心着这点,喜道:“那小侄不客气了。”顺手一把扯着媚娘,笑道:“媚娘你给我坐在身旁,让我们说说心事话儿。”

 媚娘“啊哟”一声,媚态横生笑道:“怎么行哪,奴家的乖女儿会怨死人呢!”话虽如此说,却命人立即在韩柏身旁多加一张椅子,任谁都看出她对韩柏千万个愿意:

 女侍穿花蝴蝶般来来去去,奉上热酒美点,一时如入众香之国,不知人间何世。

 当桌子上名酒佳肴纷陈时,只有最俏丽的三名丫环留下来,候命一旁。

 忽地管弦丝竹之音响起,一队全女班的乐师拿着各种乐器,由侧门走了入来,坐在一角细心吹奏,俏脸作出各种动人表情,仙乐飘飘,音韵悠扬,一片热闹。

 朱元璋和韩柏看得开怀大笑,不住鼓掌叫好。

 反而叶素冬慑于朱元璋之威,只是附和地表示赞赏,怎也不能像韩柏般的狂放。

 媚娘半边身挨在韩柏身上,小嘴凑在他耳旁娇声道:“公子真坏,刚才竟当众捏奴家。”

 韩柏心中一,侧头看去,见她媚眼如丝,忍不往亲了她一下嘴儿。

 媚娘现出颠倒醉的神色,身子一软,靠在他身上,像韩柏这种豪放不凡的人物,她还是第一次遇上。

 朱元璋看到了整个过程,忽然陷入了沉思里,不知想到什么问题。

 侧门再开,六名盛装美女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席前载歌载舞,演出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齐唱道:“休休,且回去也,千万遍关,也则难留。

 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水,应念我终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六女年不过二十,均上上之姿,差可与朝霞柔柔相比,看得韩柏口涎直,暗忖就算有刀子架在脖子上,今晚若不享受过身旁的媚娘和至少六女中的两人,死也不肯离去。

 朱元璋虽没有韩柏般心猿奔放,亦是嘴角含笑,心情大佳。

 六女唱罢,在三人叫好声中,蝴蝶般飘入席里,填满了所有空位子,一时衣香鬓影,光漫席,娇声软语里,韩柏大晕其,只记得侍候自已的两女分叫红蝶儿和绿蝶儿,其它便半个都忘了。

 众女连连劝酒,一番调笑后.叶素冬向韩柏笑道:“公子真是女人的心肝宝贝,我们媚娘本乃秦淮数一数二的才女,在最吃香时忽然退出,搞了这艘秦淮称冠的花舫,做起老板娘来,这么多年来,我还是首次见她肯给客人一亲香泽呢!”

 媚娘含羞道:“大人笑奴家,罚你一杯,奴家亦陪饮一杯,以谢大人多年来照拂之恩。”

 朱元璋笑道:“要罚便全体受罚,饮!”

 杯子碰中,各人尽痛饮。

 叶素冬向媚娘打了个眼色,媚娘捏了韩柏大腿一把后,才站起来,告罪退了出去。

 原本隔了一个媚娘的绿蝶儿立时移坐过来,挨在韩柏身上,白他一眼轻轻道:“公子真可同时应付我们三个人吗。妈娘是出名厉害的啊!”

 另一旁的红蝶儿掩嘴笑道:“妾身才不担心他,只担心自己会给他弄死呢!”

 韩柏从未碰过这些专门讨好男的美女,听着这些骨话儿,魔大发,左拥右抱,每人香了一香腮后,向叶素冬叹道:“大人说得不错,真都是乖乖的好宝贝。”

 席内这三个男人,竟数韩柏最是狂放,叶素冬固是正襟危坐,朱元璋亦只止于调笑,没有像韩柏般的口手齐施。

 叶素冬闻言笑道:“公子还未真正领教到这两只美蝶乖到何等程度,不过明天起时定会一清二楚了。”

 众女纷纷娇嗔不休。

 朱元璋韩柏立时发出别有用心的哄笑。

 有那个男人不欢喜用含有猥亵意味的双关说话调笑美丽的女孩子,一说起这类话,连皇帝和臣下的隔离都拉近了。

 媚娘这时又转回来,后面跟着两位美丽的女孩子,都是不施脂粉,却无减其清丽之,含羞来到席前站定。媚娘道:“左边穿黄衣的叫秀云,另一个叫芳,陈大爷看看这两个闺女可否入眼。”

 朱元璋立时双目放光,在两女身上巡视起来。

 韩柏暗道原来他只爱处子,难怪对身旁的美不大在意,哼!我韩柏只要是美女便行,管她是否完璧。

 不过当然亦瞪大眼睛,往两女望去,餐秀

 秀云芳绝不超过十七岁,青春焕发,毫无半分残花败柳的感觉,身材丰婀娜,肤白如雪,容颜俏秀,果然是北地胭脂里的精品。

 朱元璋看了一会后,向韩柏含笑道:“世侄先拣一个。”

 韩柏还未来得及欢喜,左右腿均给红绿双蝶重重扭了一记,故意“哎哟”一声惨叫起来。

 叶素冬心中一震,暗忖定要通知庄节此事,朱元璋对韩柏真的是另眼相看,连特别为他千辛万苦安排的绝**都肯让他一个,西宁派亦须调整对韩柏的策略了,此人实不宜开罪。

 韩柏举手投降道:“小子不敢,这两只蝶儿管得我很凶呢!”

 秀云芳同时出失望之,她们早有同感,能陪韩柏这么个风倜傥、充满男气概魅力的年轻男子,绝不会是苦差事。

 朱元璋惯了没有人拂逆他的意思,立时眉头一皱,尚未说话,韩柏已知机嚷道:“我拣我拣,开罪了身旁两位美人,最多受一晚苦,但惹得陈大爷不高兴,小侄却是一世受罪。”

 朱元璋摇头失笑道:“好小子!这么懂拍马!”

 韩柏记得朱元璋刚才看秀云时用心了一点,道:“芳小姐愿意陪在下吗?”

 芳欣然含羞点头。

 朱元璋则出了讶,自是看出了韩柏的机伶。

 媚娘娇笑着领两女去了。

 韩柏泛起醉生梦死的感觉,领略到为何叶素冬陈令方等如此恋栈权位和荣华富贵,眼前的一切特权和享受,正是其中一小部分。若非叶素冬的身分权势,谁可令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曲意逢承,就算有钱恐怕亦办不到。

 红蝶儿和绿蝶儿两女立即着韩柏撒娇卖嗲,直到韩柏答应雨均布,两女才肯放过他。纠间,韩柏一对手自然趁机占尽便宜,弄得两女脸红耳赤,两对美目差点滴出水来。

 朱元璋不时观察韩柏,思索着,话亦少了。

 那灰衣高手静坐一角,仿若老僧入定,对厅内一切视若无睹,很快连一直注意他的韩柏亦忽略了他的存在。

 绿蝶儿给韩柏在台下的怪手弄得浑身发软,撒娇道:“若你今晚不陪人,奴家死给你看。”

 韩柏笑道:“放心吧!我今晚定要你死给我看。”

 红蝶儿伏在他身上呢声道:“那人家呢!”

 朱元璋笑道:“放心吧!我这侄儿做人最是公道,绝不会厚此薄彼。”

 朱元璋旁的美女立时不依道:“陈爷你呀!连侄儿都及不上呢!”

 朱元璋还未有机会回答,媚娘婀娜多姿走了进来,叫道:“众位乖女儿,给娘去准备!”

 众女娇笑着站起来出厅去了。

 韩柏茫然道:“发生了什么事?”

 媚娘显然爱煞了韩柏,挤入他椅里,摸着他背神秘地道:“是你陈大爷吩咐的特别节目,包保公子欢喜。”

 韩柏搂着她的肢,嘻嘻笑道:“只要有你我便欢喜了。”

 媚娘喜不自胜横他一眼,轻骂道:“死人的甜嘴。”

 朱元璋向叶素冬打了个眼色,叶素冬连忙站起来,还把媚娘唤了出去。

 朱元璋道:“世侄!过来坐吧!”

 韩柏心中一凛,知道朱元璋必有紧要事和他说,忙坐到他旁。

 这时整个大厅,除了他两人外,便只有远在一角的灰衣人和那群坐在另一角的女乐师。

 乐声扬起。

 红蝶儿六女再由侧门踏着舞步走了出来。

 韩柏暗叫我的妈呀!

 原来六女全换上了仅可遮掩重要部位的抹和小,外披薄如蝉翼的纱衣,手中拿着两把羽扇,一时粉臂玉腿,,纤幼的小蛮,妙相纷呈。

 众女动作整齐,舞姿曼妙,羽扇忽掩忽间,香人至极点。

 韩柏看得目定口呆,口涎直时,朱元璋凑过来低声道:“韩柏!朕要你做三件事。”

 韩柏一震醒来,顾不得听众女介乎叫和歌唱间的动人歌声,道:“小臣洗耳恭听!”

 在这种鼓乐喧天里,怕即管范良极的灵耳,亦偷听不到他们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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