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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时序近秋,徐徐微风略带了点寒意,辽阔的草原上仍是一片青翠,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青草气息,翠

 绿的原野上,成群的牛羊正懒散地吃草、闲逛,时间的步调在此显得缓慢而惬意。

 远眺去,零星散落几户屋舍,原木建造的小屋虽无精心雕琢的华丽,却有着朴实与离人渴望归巢的

 乡愁。

 小屋外,约莫两岁的孩童坐在藤椅上,专注地与初生的幼犬嬉戏着。

 咯咯不绝的笑声让人同时感受到他的快乐,直到熟悉的香气飘至身边,他顺势抬头张望,本就开心

 的小脸更为热烈,短胖的双臂随之张开,想要人抱入怀里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撒娇鬼。”来人轻声斥道,语气中的宠溺却显而易见。

 任谁也想象不到,眼前长发及的女子,竟会是昔日唐门中让人闻之变的夜影。

 脸上不再只是冰冷,柔和的线条代替了往常的漠不关心,她此刻的笑容再自然不过,丝毫不见半点

 的强颜欢笑。

 三年前与三年后的夜影,果真相差甚远,抑或是说,这世间再无夜影,唯有归隐平淡的明夜衣。

 “抱抱…”见母亲半晌都不上前,明御风嘟着小嘴催促着。

 明夜衣啾着那张小脸,还是拿他没辙的走上前。

 双手才往前一伸,那胖胖的身子遂犹如牛皮糖似的赖上来,菱形的小嘴胡乱地在她脸颊上发出啾啾

 声响。

 “不但是个撒娇鬼,还是个小口水王。”拭去脸上沾染的水渍,她取笑着。

 “无论是撒娇鬼还是小口水王,这小鬼不都是你的宝?”屋内,一道女声响起,窈窕的身影缓缓步

 出。

 “准备要走了?”瞥见她一旁的行囊,明夜衣问道。

 荆红药偏着头,看着这对母子“总不能一直赖在这白吃、白住吧!”

 “真的想开了?”

 她笑“不想开又能如何,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况且强求也未必是件好事。”

 看着眼前苦撑的笑脸,明夜衣不以为荆红药心中想的真能如她所说的这般洒、不在意。

 三年前,为了让阎似狂能答允将明夜衣从鬼门关拉回来,冷天?命人从苗疆将荆红药抓来,目的是

 想藉她百毒不侵的身子与阎似狂做易。

 怎知,世事难料,本是为试毒的药娃,竟会爱上喂她毒药的阎似狂。

 “说不定,他会来。”是因为心中对她多少有着愧疚,于是明夜衣给了个连自己都不确定的希望。

 “真要来早就来了,不会到现在都不见踪影。”荆红药心里清楚,这辈子,那人都不会忘了曾经所

 爱,当然也就不可能再爱上别人,而她,就是那个他不会爱的人,与其这么纠下去,倒不如趁尚能

 身的时候求去。

 明夜衣点了点头“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了。”

 “要乖乖听话,知道吗?”摇晃着明御风一只白胖的小手,她忽地叹了口气“其实,你还是忘不

 了这小鬼的父亲吧!”

 说起来,她们并不算深多年的好友,然而,在感情上相似的际遇,让她们看彼此时也都能透彻。

 在与她相处的这段时中,荆红药常能从她望向儿子的眼神中探出些端倪。

 当她看着这孩子,多少会藉由他想起冷天?,谁让他们父子长得如此相似,而这对明夜衣来说,何

 尝不算是种折磨呢?

 没有回答,明夜衣只是微笑着。

 早在做出离开唐门的决定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忘得了他的,对他的记忆太过深刻,若是

 想要强行遗忘,也只会随着时间愈渐鲜明。

 她的离去,不是为了遗忘,而是她为人母的一己之私…

 唐门子嗣历代单传,绝不可能允许她留下腹中的胎儿。

 明夜衣不会埋怨,但她着实无法扼杀这条小生命。

 这孩子已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打从他在自己体内开始第一下的脉动,便注定化不开的血亲,孩子

 是她的骨血,亦是今后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离开了唐门,她选择隐避在原野中,宁愿儿子终其一生做个平凡无奇的庄稼汉,也好过置身在腥风

 血雨的仇杀里,那样的日子有她尝过,便已足够了,没有必要再将她的孩子牵扯其中。

 “让我送你一程吧!”此处虽称不上荒野,但要单靠脚力到临近的小锁,恐怕得走上三、四个小时。

 “不用了,我看这小鬼也玩累、想睡了,你要是送我,谁替你照顾孩子?就当是锻炼身子,走走山

 路也不错。”荆红药话才说完,明御风果不其然地打着呵欠,头也不自觉的往下点着。

 明夜衣没有多做坚持,只道:“回苗疆的路上一切平安。”

 “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省去多余的客套,她们彼此对笑着。

 待荆红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蓊郁的松柏间,她才抱着儿子软软的身子朝屋内走去,临进门前,却又

 踅过身。

 会是她多疑吗?这几,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她,仔细瞧去,却又遍寻不着,反倒显得她

 多心了。

 回到屋内,将早已睡的儿子轻放在褥上。

 她伸手拉下一旁的木窗,随着最后一丝微风窜进,微凉的空气带着股清香,却不同于以往的青草味

 ,而是股淡淡的幽香。

 不对,是香!

 尽管立刻止住了呼吸,但一部份的香气早已入侵她的身体。

 门边,不知在何时多了道身影,那女子娇的脸上,嘴角正噙着笑意“夜影,你离开道上的日子

 ,果真是太久了,连身为护卫基本该有的戒备,似乎都遗忘得差不多了。”

 “你…”明夜衣意上前,但香的效用护作,令她还未迈出脚步便已颓然地倒下。

 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松木上立刻多了把纯钢炼冶的小刀,反的光芒下,字条上最显眼的莫过于

 那“洪”字。

 瞧了瞧一旁同是昏睡中的小家伙,易袭呢哝的嗓音朝一旁软软地吩咐“将孩子带走。”

 “你不该指望让我抱这小孩。”从她身侧突地冒出的泪杀不具温度的说。

 易袭柳眉轻轻挑起,不太明白、也不太满意她的回答。

 “这种小东西我不会抱。”伫立在原地,泪杀冷着张脸,半点上前的意思都不见,摆明不接受她下

 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要我自个儿来?”她没抱小孩的经验,难不成她就有?

 丢给她自己看着办的眼神,泪杀不吭半句的径自向外走去。

 “这世界真是反了,身为下属架子摆得比主子还高。”小声的抱怨,易袭只得自个儿来。

 要是让人看到,误以为这是她的种还得了?她可还没决定要放弃与生俱来的坏心眼,从良做名贤

 良母。

 拧了拧小家伙的鼻头“小鬼,你面子倒还真不小。”想她平可是十指不沾水,如今,却得

 破例做这等“重”的活儿!

 若不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她何必这般委屈。

 罢了、罢了,就当是偶尔发个善心,做做好事。

 蒙特娄,位于加拿大,是仅次于巴黎的第二大法语城市,其旧城区中的圣母大教堂是著名的观光景

 点,亦以其中的金碧辉煌而闻名于世,采新哥德式的建筑风格,内部采用大量的彩绘玻璃,让世人常惊

 那庄严中带有的华丽。

 或许是故意,也或许是无心,洪帮的分舵正位于此相距不远处。

 夜幕低垂之际,以酒红色砖石砌成的建筑物,此刻灯火通明,身着唐装的男人恪守本份的站在岗哨

 上,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只因他们全都晓得,今晚的洪帮将不会太过平静。

 不过,再严密的防守,还是没能察觉有道纤细的身影早已手脚敏捷的偷偷闯入。

 身着黑色的夜行衣,长发简单的束起,明夜衣毕竟是属于黑夜的,趁着夜做为自身的掩护,她毫

 无困难的探进洪帮内部。

 被昏的那,当她辗转醒来时,屋内留有的线索唯独那张字条。

 想要你儿子平安无事,就让冷天爵自个儿来寻,三天后,洪帮蒙特娄分舵将静候大驾。

 洪帮·

 她绝无可能返回唐门要求冷天?这么做,莫说是因为她曾是唐门的护卫,不可让主子身陷险难,如

 今她既已和唐门无关,自然更没理由让他出面。

 儿子是她一个人的,不管今夜能否救出,在明夜衣心中已有了决定。要不能同时走出这,便让她们

 母子同时葬身于此,倒也痛快得无所牵挂。

 房子最高层,唯有一扇大门,核桃木门上双龙抢珠的刻印栩栩如生,有别于其他楼层。

 明夜衣知道就是这儿了。

 不如先前的闪躲,她直截了当的推开大门,走进陈设华丽的大厅。

 手工细腻的贵妃椅上,易袭神色慵懒的斜躺在上头,身穿一袭金色的改良式旗袍,脚踝间银制的

 铃环格外显眼,一旁,是她最为得意的贴身杀手,泪杀。

 眼见明夜衣的到来,易袭并不讶异,反倒为她的身手而响起佩服的掌声“不愧是夜影,尽管归

 隐多年,身手还是俐落矫健。”

 “风儿在哪?”明夜衣开门见山的问。

 风儿?想必是那小鬼的名字。摇着头,她轻叹“待唐门的冷爵出现,我自会将你儿子双手奉还,

 但这会儿除了你以外,并无冷爵的身影,你要我怎么放人?”

 “他不会来的。”神色一凛,明夜衣字字笃定。

 “儿子出了事,这做老子的倒还想袖手旁观,岂不枉为人父?”

 “风儿是我一人的,与他无关。”她轻描淡写的道,并不打算多费口舌。

 易袭站起身子,拢了拢裙?“儿子归谁所有我可不管,我只知道,这小鬼是他的种,他就是小

 鬼的父亲,道理再简单不过。”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目光锐利了起来。

 “我要唐门永远退离摩纳哥,将赌场的生意拱手让给洪帮。”

 以赌场生意换回唐门后的接班人,怎么看,都还是唐门划得来,这样的买卖,冷天?没理由不接

 受才是。

 “不可能。”曾是唐门中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不可能,也要他说了才算。”易袭勾起红“再说,我不以为他真能对唯一的儿子如此狠

 下心肠。”

 “如今唐门主母所孕下的孩子,才会是他真正唯一的儿子。”她的风儿靠着隐瞒身份,才能有活下

 去的机会,生命对他来说,不是与生该有的权利,是偷偷窃得的运气。

 “就我所知,唐门主母的位子至今都还空在那儿。”

 还空着?!难道他并没有娶克莱儿?

 话已带到,易袭继续着这场戏“所以,你现在知道你生的这个儿子有多值钱了?”

 “我不会让你拿他当成与唐门谈判的筹码。”为了唐门、为了风儿,她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

 “这可由不得你。”易袭媚眼一望“泪杀,你们两人究负谁胜谁负,我至今仍是相当好奇,不

 如趁着今,你就足、足我的好奇心吧!”

 她话才落下,泪杀随即趋身上前,步伐间,她手中长鞭一挥,霎时便已朝明夜衣扫去。

 心中早有警戒,明夜衣身子摆动的幅度虽不大,却刚好能闪开藏有铁刺的长鞭前端。

 长鞭如蛇,挥舞间凛凛生风,可见劲道之大,只是任凭泪杀使出的鞭法又急又快,却难近得了明夜

 衣的身。

 两人身手不分轩轾,反倒让一旁的易袭失了兴致。

 红的不怀好意地弯起,葱白的指端朝发间的银簪摸去,手腕一转,银簪顺势向前。

 眼见疾奔而来的暗器,明夜衣只得分神躲过银簪,随后用手接下泪杀随即挥来的长鞭。

 即便扎入手心的铁刺上没有喂毒,也让人感到一阵刺麻,不过,她却没有松手的打算。

 见状,泪杀神色不悦地瞅向易袭那张故作无辜的脸。

 “拿开你的鞭子!”

 愤怒且冰冷的嗓音迥在偌大的空间内,令人为之一寒。紧接而来的是声音的主人,而在他身旁的

 则是为他卖命的手下。

 六堂堂主中,除不见项炎尧,其余皆已到齐,顿时让洪帮的厅堂显得狭小而拥挤。

 乍闻他的声音,明夜衣没有回过身。

 她阖下的眼有着太多含意,不是须臾间能厘得清的。究竟在她心里,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愿他牵扯

 其中。

 尽管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冷天?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为她怦然,如往的狂癫、如往的痴

 不曾因为她的离开而有所减退。

 “这下倒好,孩子的父亲总算是到了,看来,我们可以开始商讨这笔易。”莫说旁人,光是冷天

 ?散发出的目光已可让无数逞凶斗狠的男子退步逃跑,而易袭却依旧笑脸盈盈,眼眸似在他们之中梭

 巡着。

 冷天?挑起眉“你凭什么与我谈易?”

 “自然是凭在我手上的那张王牌。”

 “你确定你所谓的王牌还在手上?”随着冷天?的话,门边多了道身影窜出,而他手中抱着的,正

 是明御风。

 “我说呢,六位堂主之中独缺炎君,原来是先一步把我手中的王牌给夺了去。”敌众我寡的情势已

 趋明显,易袭脸上却仍不见半点慌张,只见她神色自若的朝落地窗边望去,等待曙光出现——

 轰隆隆的声响由远而近,强烈的光线中,蓦地,直升机缓缓而下,紧接着的是一连串的机关朝内

 扫,顿时,偌大的玻璃窗碎裂在地,房内的陈设无一幸免。

 第一时间内,冷天?冲上前去将明夜衣的身体低,借着结实的臂膀挡下横窜的弹。

 几分钟后,声不再,众人纷纷站起身,只见易袭与泪杀早已攀上直升机内放下的绳梯。

 临走前,易袭不忘媚笑道:“我们会再见的,别忘了要你的下属们小心等着。”

 根本无心顾虑她说了些什么,冷天?一心只想确认明夜衣是否安然无恙。发现怀中的人儿身上除了

 手中为挡下泪杀的长鞭留下的伤外,再无其他新添的伤势,遂才松了口气。

 明夜衣解下系于发上的黑丝带,执起他的左臂,俐落地包扎在他因玻璃碎片划开的伤口上。

 过程中,他眸子不曾离开过她,众人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跟我回去。”他深深的凝视着,尽管她有心避开他的目光。

 “我想看看孩子。”自风儿被掳走后,她没有一刻是不挂心的。

 见她的心全系在那小鬼身上,顾不得那是自个儿的儿子,冷天?心中涌起不快,却也还是让项炎尧

 将孩子抱了进来。

 早在前,飓风便已找到她们母子的下落,但他并没有急着闯进她们的生活之中,只在暗地里瞧着

 她,也是在那些日子里,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夜衣。

 不再压抑自己的她,每个微笑都是那样的写意、令人着,这多少让他有些犹疑,担心她的笑容会

 随着自己的出现而离去。

 直到易袭掳走了孩子,也让他做出了决定。

 说他是狂、是霸,他都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至少,他能确定在自己的羽翼下,她会无恙,不用再独自强着肩面对所有的风,那样瘦弱的肩

 膀曾经已背负太多,也是该时候卸下了。

 “孩子是唐门后的传人,他必须跟我回去。”望着仍在睡中的儿子一眼,冷天?目光很快又回

 到她身上。“舍不下孩子,就跟我一同回去,成为唐门的主母、我的。”

 明夜衣静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能让我再抱他一次吗?”

 “炎君。”他忍着怒气,不相信她能就这么舍下孩子、舍下他。

 接过孩子,她轻轻的搂着,似乎能感受到她母亲当年的不舍,然后,她开了口“这辈子,我都不

 可能成为你的。”

 屋内,两名年过半百的老者闲适的对弈着棋局。

 正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窈窕的身影风尘仆仆的朝内走进,在旁观望时仍不忘拢了拢自己波般的长

 发。

 “事情都办妥了?”两老中,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问道,目光却仍是紧盯着棋盘,怕有半点闪失,

 便让对方给将军了。

 “是的,义父,但结果如何,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洪帮因此付出的代价可真不小,蒙

 特娄分舵的造价不菲,就这么平白毁了,让她怎么不心疼?

 洪魁抬起头,朝对边的人笑了笑“冷老,冲着这点你该让我三子,应该不算过份吧?”

 “没错、没错。”冷松龄阖不拢嘴的笑声中,不难看出这盘棋局是赢或输对他而言都已无关紧要了。

 当初,夜衣这孩子拿着白金耳扣到他跟前说出要离开唐门的请求,基于曾允下的承诺,他没追问其

 中原由,便允了她。而这些年,他明知她人在何处,却刻意瞒着孙子,为的是他身为长者的风范。

 可惜,这事有一好,就没两好。他是顾及了对明丫头的诺言,可面对孙子那犹如行尸走的样子,

 他又于心不忍,要是那小子想不开,难不成还要他这老家伙再次重掌唐门?

 无计可施之下,他私下让洪帮配合演出这场戏码。

 旁人不晓得,连自个儿的孙子也都被蒙在鼓里,其实他与洪帮的老帮主算得上是多年的老友了。

 谁知,明丫头没按照他原先所想的,重返唐门请冷天?出面,而是单匹马的闯入洪帮,好在孙子

 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遍寻多年后,总算靠着自己找到了自个儿的女人了。

 依孙子的子来看,失而复得后,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让那丫头再次消失在自个儿眼前了,如此一来

 ,情况虽不如原先所预想,最后的结局倒也还算是皆大欢喜,他依旧能保有老爷子的尊严,孙子也能抱

 回小,真是妙哉!

 “完成了你孙子的大事,是不是也该为我儿的终生大事尽点棉力?”

 不待冷松龄开口,易袭已先一步说:“义父,想要怎样的男人,儿自己会想办法将他手到擒来

 ,不劳你们费心。”自个儿捕来的猎物那才有趣,借他人之手就显得没意思了。

 “这么有把握?”

 她绝的脸上满是自信“您两老就继续在这尽兴,儿不打扰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得先为泪杀找个暂时的栖身之处,这一回,她能肯定冷天?绝对会派人追拿泪杀

 ,而身为泪杀的主子,她当然不会让对方得逞。

 她与唐门,可还有得玩呢——

 “怎样,我这养女不输给任何男子吧?”洪魁的话听似疑问,然他脸上骄傲的神情却是极为肯定的。

 “看得出来是虎父无犬女。”冷松龄赞许的点点头,却又忍不住笑道:“只是,那个被她相中的小

 伙子可不会太好过喽!”

 “或许,你该先给他个警告,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怎么,难不成我认识那个不走运的小伙子?”

 洪魁朗的笑“将军!”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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