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开张庆典
大年初八,肖石上班了,生活回归了应有的轨迹。這一年的舂节很不同,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抑或与邓十月玩命动
,还有那个凝在心底的小太妹巩小燕。
肖石总体感觉有些累,说来在人情世故中钻营,或在男女感情中打滚,都不太适合他。他并不否认,嗔与怨、痴与倦,都是生活留容的态度,只是他总觉得格格不⼊,好在姐姐的归来让他恢复了平和。平和,也是一种态度,但更是一种境界。至少,肖石這样认为。
可生活就是生活,无论你喜不喜
,你都得继续。
接下来的几天,肖石吃了N次饭,签了若⼲份年前约好的合同。這些合同多半是慕名而来和朋友介绍的,另外一些是大宽公司的关系单位,和他签合同仅仅为了巴结姐姐。
這算不算是变相收礼呢?应该算吧。只是礼物可以拒绝,合同不仅不能拒绝,还连带着责任。肖石可笑而无奈,觉得随着
际***的扩大,⾝边越来越多的都是狡诈的人。
家里边,肖凌已经回到了学校,杨洛还有几天假期,⽇子一如既往地继续着。唯一不同的是,小女人放开了心理负担,若即若离地跟他粘上了,虽然没再去他家,但却天天往事务所跑,而且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女老板”方雨若不论,短短的几天,至少柳眉对常妹的惶恐已经超过了他這个男老板。
肖石淡然处之,理智地保持着距离,尽管他不否认,每次见面,那份曾经的感情和小女人娇美动人的脸蛋仍会让他的心有种融化的感觉。不过常妹若即若离的态度还是让他很欣慰,或许在他几次明确的表态之后,小女人也在慢慢地适应着两人新地关系。
這天是礼拜天,也是事务所开张庆典的⽇子。肖石⾐着光鲜,一大早就开车奔店酒去了,杨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时幸福地看他一眼。她非要去帮忙。
小丫头今天没梳马⽑辫。特意到发型屋做了头型,刘海也焗成了暗红⾊。那种微
的感觉,配上她纯清地面容和腼腆的表情,让人有一种很想上的冲动。
店酒远远在即,肖石心头略感沉重,不噤摇了头摇。昨天是李文东行刑的⽇子,今天他开张典礼,虽然是巧合,但也是偶然中的必然。人生的现实总是這么残酷。
方雨若已经先到了,正领着柳眉和大宽公司的几个年轻人忙活,其中就有秘书王姐小。
這次庆典肖石订了整整四十席。如果只请司法部门、律政界和关系单位的朋友是用不了這么多的,关键是安公部门地旧识。请谁不请谁呀,宁落一窝,不能落一个!他跑了一趟刑队警和市局,邀请了所有人,各分局和出派所只请了导领,但初步估算。也能来两百多人。
进门后,众人互相打了个招呼,杨洛就过去帮忙了。方思诚作为贵宾,随同小方的车子直接来了,也跟着忙活呢。肖石上前道:“方院长,你怎么也跟着⼲上了,赶紧菗烟喝⽔,一旁坐着吧。”
“哈哈!坐好一会儿了,坐不住啦!”方思诚咧开大嘴一笑,回了下头。又神秘地道“石头,若若妈走了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年轻姑娘呢,跟着忙活忙活,也能凑个近乎!”
肖石哭笑不得。又无奈感慨,老方还对他贼心不死呢。他刚要说点儿什么。忽然⾝后传来一个声音:“肖石!”
常妹一脸笑颜,穿得漂漂亮亮地走了进来。肖石顿觉一阵头晕,杨洛已经来了,小女人也来了,姐姐也马上就到,好嘛,都快凑一桌⿇将了,這下可让人看热闹了。
“方院长好!”小女人看了爱人一眼,礼貌地跟老方打了个招呼。老方正愣着呢,忙道了一句:“哦,好。”言罢又对肖石道:“石头,你们聊,我过去了。”
方思诚走后,肖石道:“常妹,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常妹翻了翻眼⽪,向里面望了望,凑近道“连杨洛那个不可脸的都来了,我是你女朋友,还不比她有资格!”
“是前女友。”肖石没好气地校正。
小女人不屑地笑了笑,毫不在意,还挥着手同里面众人打招呼。方雨若淡淡一笑,应了一声,继续保持自己的特殊;杨洛冲苦笑了一下,似有些无奈;柳眉对肖石发出同情的眼光。
众人都在忙活,小女人不甘心,拉住爱人问道:“肖石,我⼲点儿什么?”
“你…”肖石刚要说话,月如姐姐拎着个袋子,从大门走进。
凌月如也是一愣,随即満面舂风地道:“哟,這不是常妹吗,我们又见面了。”常妹⽩着她哼了一声,死死挽住肖石的手臂。
凌月如没在意,肖石苦笑了一下道:“凌姐,你拎的什么东西?”
“方房四宝。”凌月如将东西递给他,
待道“你找两个可靠的人坐在门口,一个负责收礼金,一个负责记帐。”
肖石打开看了一下,道:“记帐…还非得用⽑笔吗?”
“讲究嘛!”
“哦。”肖石皱着眉,回头向里面望去。可靠倒好办,但可靠还要会写⽔笔字就难了!柳眉肯定不会,杨洛不知会不会?
“
给我吧!”他正为难间,小女人得意地伸出手。
肖石一愣,打量着她道:“你会写⽔笔字?”相处一年多,他知道常妹写字很漂亮,但确实不知道还会這一手。
“那当然!”常妹⽩了凌月如一眼,
怪气地道“怎么说本姑娘出生于书香门弟,从小琴棋书画,礼仪廉聇,哪个没学过!可不是那些一⾝铜臭的人能比地!”
凌月如忍不住低头笑,肖石咽了咽吐沫,把东西递给她,悻悻道:“别的我不知道,下棋你肯定是不会!”
小女人一怒,狠狠掐了他一把。肖石没理她,转⾝搬了张桌子放在门口,小女人郑重其事坐了过去,取出笔砚,倒好墨汁,捋胳膊挽袖子,倒也有模有样。
肖石和凌月如两人都不会写⽔笔字,看得面面相觑。
常妹蘸
好了墨,提着笔道:“谁先送第一笔,本姑娘让你们开开眼!”言罢冷眼目视凌月如,她要把凌月如
成客人的地位。
凌月如哭笑不得,无奈看了弟弟一眼,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整沓钱扔了过去。她怕临时有什么事,特意带了些钱。
常妹看都没看,写下:大宽公司、一万元整。
肖石和凌月如二人凑近一看,还真象那么回事。小女人字体娟秀整洁,尤其是把“万”字写成繁体,把“元”字的最后一笔拉得老长,好象还有些经验的样子。
“常妹,你还真会呀!”肖石吃惊地夸赞。
“那当然。”常妹扬着脖,得意非凡。
“行,就你了!”肖石拍板敲定。常妹是刑队警內勤,管理旧案卷宗,负责登记、⼊册,再录⼊电脑,没想到还会写⽔笔字,还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凌月如笑了笑,客气地道:“那就⿇烦你帮忙了!”
“什么帮忙啊,你可别
说!”常妹眼一瞪,恨恨道“告诉你,我可不是来帮忙的,我是应该的!倒是某些女人,仗着有两个臭钱,就引勾别人男朋友通奷才…”
“哎哎!常妹!”肖石看了姐姐一眼,忙打断道“别说废话了,你看看谁收钱合适?”
常妹不満地瞪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凌月如苦笑头摇,转⾝走了。
“有钱了不起呀,哼!”小女人抓起那一万块钱,对着凌月如的背影骂。肖石暗叹一声,道:“常妹,你先坐着吧,一会儿我让柳眉过来收钱,你只管记帐就行了。”
“哎!”常妹忙把他叫住,认真道“柳眉是你的雇员,她怎么可以呢!一会儿人多了,我会很忙地,你必须找个真正可靠的人,要不然帐目对不上,可就⿇烦了!”
肖石叹了口气,凑近故意道:“那就只有杨洛了,她肯定不会偷钱,帐目也不会差。”
“什么!她呀!”小女人拉着长声,一脸地不情愿。
“对,就她,再没别人了。”肖石一笑,立刻转⾝走了。
众人忙忙呵呵一早晨,八点钟,事先请好的乐队按时到达了,九点钟,肖石和方雨若两人整好⾐装,站到门口,
接到各路宾客,凌月如等人在里面招待。一时间,店酒內喜乐响起,门前恭喜道贺之声不绝。
当看到两个如花似⽟的小姑娘记帐收礼,各路人马无不表现出极大的吃惊,尤其是占大多数的安公人员。肖石和常妹以往地关系不必多说,和凌月如的关系、家里有个俏房客也都不是什么秘密,可单独看到一个倒罢了,三个同时出现就不能不让人关注了。
那些昔⽇的战友,今⽇的兄弟,一个个张大嘴巴,眼珠子掉了一地,更何况除了三个女人,还有跟他并排
客的方雨若,這个盈盈而立,淡雅得如出⽔芙蓉般的长发女孩儿,本就是来宾的第一亮点。在众人眼里,好象几女都跟肖石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众人亲热地跟肖石击掌、拥抱、说笑,胆大好逗的,门口开完了肖石的玩笑,再进门开常妹的玩笑。
肖石连连苦笑,一脸无辜的表情;常妹羞窘不堪,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有个地
钻进去。她实在是忘了這碴,好生后悔自告奋勇坐在门前记帐。
尽管有诸多腼腆和别扭,常妹和杨洛一个记帐一个收礼,还是忙得不亦乐呼。萧远山和秦剑锋联袂而来,也是惊愕得合不拢嘴。二人和肖石关系特殊,立刻忍不住把他拉到一旁。秦剑锋偏向小女人,毫不客气地问:“肖石,不是跟常妹好了吗?⼲嘛还跟那些女人不清不⽩的?”
“听谁说的?”肖石也不客气,没好气道“常妹是来帮忙的!”
秦剑锋愣住,一脸的疑惑。小女人最近气⾊好多了,他以为两人重归于好了。
萧远山看了他一眼,松了一口气:“小肖,月如這姑娘不错,虽说比你大两岁,但懂事、能⼲,又会体贴人,可以说面面俱到,我已经把她当儿媳妇了,你可要珍惜啊!”“我会的,局长。”肖石瞥了老秦一眼,郑重地点点头。萧远山拍了拍他的肩,看也不看秦剑锋,转⾝进去了。关于肖石的爱情问题,他和老秦已经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了。
秦剑锋目瞪口呆。怔怔望着老上司的背影。他实在想不明⽩萧远山为什么就看不上常妹,而且是一开始就不喜
。
肖石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也走了。
秦剑锋一愣,不満地挥手骂道:“靠!不就有两钱吗!我咋没看出来她哪比常妹好!”如果说安公系统的来客都洋溢着喜悦。那么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刑队警副队长李拴。李文东昨⽇行刑,作为堂兄,面对今⽇這片繁华,他感受很复杂。论人私感情,李文东的兄弟情和肖石地战友情
本没法比,可他和李文东毕竟是堂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又在一个系统工作。這种⾎浓于⽔的亲情不可割裂的。但他还是友好而热情地祝贺了肖石。
肖石也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只是重重一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检法司四部门向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除了安公部门,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地旧识也让肖石感受着融融的友情。
“不错不错!臭小子,果然够风光,大姐没看错人!”人未到,声先至,⾝着便装的才婧婕检察官飘着媚眼。婀娜feng
而至。那
脯、那⾝段,怕是常妹都要逊上两分。
“才姐来了,谢谢捧场!快到里面坐。”肖石伸出手,才婧婕却拍上了他的肩,他只好讪讪收回。
“不着急。”才婧婕看了看他⾝边的方雨若,又探了一下头,向记帐收礼的常杨二女看了一眼“你這么大事儿,大姐也没帮什么忙,就站门口陪你接会儿客吧!”
晕!接客。這话说的!肖石忍住笑,和方雨若对视了一眼。
才婧婕妙目一翻,又凑近道:“大姐还不至于给你丢脸吧?”
“不会不会!”
這位大姐实在太热情了!肖石只得应承,于是门前又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才婧婕
格慡朗,不拘小节,又识人极广。一时门前媚眼纷飞,清语阵阵。还不时弟弟长弟弟短地跟肖石动手动脚开玩笑。醋得里面的常妹咬牙切齿,记帐都直走神。没办法,小女人现在听见姐姐弟弟這类称呼眼睛就发绿。
“小肖,我来了,还给你带来几个新朋友!”钟伟祥大法官热情而难听地嗓音响起。
肖石忙拉着小方
上前,与随钟法官前来的众人寒喧握手。钟伟祥看到才婧婕,打趣道:“哟!才大处长,怎么不当检察官改接客了?啥时候改行的?当心群众举报!”才婧婕的职务是公诉处副处长。
“呸呸呸!胡说什么!你个老不正经!這是我弟弟!”才婧婕脸一红,抬腿就踢。
众人一阵哄笑,钟伟祥等人随后进⼊。诚然這个社会没有真正意义的净土,但相比之下,公检法司四部门內部的人情关系还是要对其他单位多了些单纯和真挚。
一辆银灰⾊的小车停下,周海敏和张唐二人到了。
张唐依然戴着大墨镜,也依然向他欠⾝颔首。肖石微笑回礼,又向律政佳人望去。周海敏眼若朗星,⽟面莹彻,径直走到他面前,望着他伸出纤手。左手。
肖石握住,两人无言对视。周海敏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盈盈一握间,两人的眼光在空气中
汇,很多灿烂和体解在這一刻消融。肖石体会到一种无声胜有胜的妙境。
小方和才婧婕面面相觑地看着两人,张唐表情依旧。
肖石想松开手,不想周海敏却突然握紧,深望着他地眼睛向后退。肖石略觉尴尬,看了看左右,一步步跟上了。
如果说才婧婕让常妹喝醋,那么周海敏则让杨洛心里很不是滋味。小丫头探着头,直到周海敏牵着肖石不知退到哪去了,才扁了扁嘴,酸溜溜地收回目光。
常妹看了看,心里也是一悬,扯住她问:“杨洛,那女人不是法庭上那个律师吗?肖石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杨洛低头答,表情很不自然。
“没有你⼲嘛那个样儿?”常妹不依不饶。
“关你什么事?你都跟他分手了,还管那么多!”杨洛歪头看着她。
“你…”杨洛也学会這招了,小女人這个来气。
周海敏牵着肖石,一直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站定。
肖石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小敏,⼲嘛把我拽這儿来,啥事?”周海敏松开手,望着他问:“听月如说。过几天你要跟她去马尔代夫,回来就结婚,是吗?”
“对,没错,怎么了?”肖石平静地问。
周海敏忽然低下头,表情依依,伸出一
手指轻抵着他
口。“等你回来,我也要去英国了,可能赶不上你的婚礼了。”
“…没关系。”肖石心中不忍。木木地说“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
“那倒不必了。”周海敏抬头望着他,一张美面桃羞李让“你不是答应在我走前帮我一个忙吗,别食言就行。”
“没问题,只要我帮得上。”肖石说。
“你肯定能帮上。”周海敏笑。虽然眼前的男人很聪明,可她却常常觉得他很傻。
宾客络绎来到,店酒门庭若市。客人多半是S市政法界人士。大多
识,店酒大厅里人声鼎沸,人们兴致⾼昂。
作为庆典的第一主人,凌大宽无疑是最⾼兴的一个。老家伙和萧远山、牛明等导领和商贾们围坐在一起,大声地说笑着,不时发出招牌式的大笑。女婿风光,女儿终⾝有托,他這辈子从没這么⾼兴过。
九点四十,客人差不多到齐了,肖石进去跟凌月如商量。准备正式开始。方雨若急急地跑了过来:“石头哥,快,张记书来了!”
“哪个张记书?”肖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市委副记书张⽟周。”
肖石恍然大悟。他知道小方请了于晓晴,但万万没有想到张⽟周也能亲自前来,這位大导领可算给⾜他面子了。他跟姐姐点了个头,随小方
出。
凌月如也是一愣。随即返⾝找老爹去了。
还没到门口,张⽟周一家三口已经进来。常妹大吃一惊,习惯地站起⾝;杨洛不认识這位大官,没动。小女人忙把她扯了起来。
“小肖同志,又见面了!”张⽟周神采奕奕,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主动向肖石伸出右手。
“张记书您好!”肖石握住,客气地道。“张记书,您這么忙,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呵呵,应该的嘛!”张⽟周握着他地手,把着他的小臂,亲切地打量道“小肖同志,你救过小秋,又为周所长夫妇洗脫清⽩,为市委和安公局解决了难题,无论于公于私,我都应该亲自感谢你!”
“张记书,您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地!”
二人正寒喧间,凌大宽得到女儿通报,迅速赶上前:“哎呀,张记书,怎么惊动了您的大驾!”张⽟周见了,笑着
上前道:“老凌总裁,你不通知我,我只好不请自到了!”
這时,于晓晴和方雨若寒喧已毕,走上前道:“肖律师,恭喜你!”二人握手,肖石真诚地道:“于会长,事务所地事情,您帮了這么多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举手之劳而已。”于晓晴丰盈怡丽,笑容得体。张秋怡偎在妈妈⾝边,怯怯地叫了一声:“大哥哥。”
凌月如跟在老凌⾝后上前,见了小女孩儿,立时一愣,看了看于晓晴,又向张⽟周望去。她不久前刚刚看过玲儿照片,也发现了张秋怡和玲儿样貌的相似。
至于方雨若,她早见过张秋怡,故而并不意外。
此时,座中众人都已起⾝,一些有头有脸的都围上前和张⽟周握手。张⽟周分管安公司法,可以说是众人的正管。
庆典正式开始,凌大宽首先介绍了重要来宾,并表示
和感谢,随后肖石和小方一起讲了几句,便请张⽟周讲话了。
张⽟周代表市委、市政法委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对肖石多年察警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极⾼地赞扬,并预祝他在新的领域取得更大的成绩。令満堂惊喜地是,张⽟周还宣布,将提议肖石作为安公司法战线的代表,参加本年度“S市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
庆典由于张⽟周的到来开场便进⼊⾼嘲,凌月如及时取消了原本预定的一些歌舞表演,安公局长、法院院长、检查院副检查长依次讲话,周海敏也被揪出来代表律师协会发了言。一时掌声阵阵,庆典彻底成了府政大会。
周海敏发言后,张⽟周推说有事,率先离开了,不过于晓晴⺟女没走。随后服务员陆续上菜,凌大宽老怀大慰,端着一杯酒,准备再次致辞,正式开始酒宴。
這时,两人提着一只盒子,突然进⼊。
“曹雄和曹斌!”
大厅瞬间陷⼊平静,這两家伙很多人都认识,尤其是众多的安公人员。曹雄不必多说,曹斌是曹雄的弟弟,兄弟两个都是邓十月心腹,只不过曹雄的⾝份还是保释犯,未经允许不能擅离本市,故而曹斌一般在A市和D市两地活动。
“這小子怎么回来了!”肖石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黑帮主要分子们突然聚在一起,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们两个来⼲嘛!”
“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一些正直而愤怒地安公人员站了出去。
“别嚷别嚷!嚷什么!”牛明忽然上前拦住众人,训斥道“你们⼲嘛呢?无组织无纪律!肖石是邓董的朋友。”
“没错,我们是来送贺礼的。”曹雄道。
肖石居然和邓十月成了朋友!在场的安公人员一愣,在他们心目中,肖石一向嫉恶如仇,邓十月又是安公局的大对头,即使不当察警,也不该和邓十月這种人
朋友。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肖石。
肖石缓缓走上前,打量着二人道:“谢谢邓老板的好意,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礼物,二位还是请带回吧!”
二人对视一眼,曹斌
笑道“邓老板一片好意,肖律师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此言一出,店酒大厅立刻沉寂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向那只盒子瞧去。曹雄眼睛盯着肖石,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慢慢伸出手,揪住了包装绳的绳头。
答案就要揭晓了!
“砰!”肖石突然飞起一脚,曹雄完全没防备,盒子被⾼⾼踢飞。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肖石⾝上,只见他纵⾝跃起,将盒子稳稳接在手中。曹雄和曹斌面面相觑。
“会是什么东西呢?”肖石故做疑惑状,手里掂着盒子子,在大厅门前闲庭信步。
“肖律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曹斌咧嘴一笑。
“打开看看!我说过要收下吗?当我是三岁孩子?”肖石斜着眼,冷哼一声道“邓十月会好心送我东西吗?无非是为了羞辱我!我要真打开,那我还是肖石吗?”
二人再度对视,都没说话。
肖石将盒子扔给曹雄,淡淡道:“今天是我开张庆典的好⽇子,我不想动手,聪明的,就拿着东西赶紧走。”
越来越多的安公人员站了出来,包括怒目而视的秦剑锋。
曹雄抱着盒子,咳了一声道:“既然肖律师不领情,我们也不勉強。不过我们老板还有一句话带给肖律师。”
“行啊,说吧。”肖石点了一支烟,又道“不过我提醒你,我肖某人从不吃眼前亏,要是话太难听,你最好就不要说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肖律师误会了!”曹雄远远看了周海敏一眼,道:“我们老板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周律师的事情,跟他再没关系。不过念及旧情,希望肖律师能多多关照。”
此言一出,大堂中几百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向周海敏望去。大家都在想。肖石、邓十月和周海敏之间是什么关系呢!难道又和李文东常妹一样,是一个混
的三角?
常妹大眼睛来回闪烁,忍不住拉住杨洛问:“杨洛,肖石和那个律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和邓十月扯到一起?”杨洛強笑了一下,道:“真的没什么,常姐,你不用担心。”
小女人不信,狐疑地看着她。杨洛暗自叹息,滑雪那天。她就担心爱人和邓十月对立,现在看来,到底还是对立了。
凌大宽也很奇怪,不觉向女儿望去,凌月如清楚个中状况,向老凌笑笑头摇,表示没事。
肖石自己也是一愣。邓十月虽然是黑社会头子,但毕竟是一方大豪,又是政协委员。這话貌似很客气,但多少有点儿被抢了女人的味道,尽管不是事实,但作为男人,他⼲嘛要自取其辱呢?联系到曹斌突然返回S市的事实,他觉得事情肯定不会這么简单。
“多谢邓董关心。”周海敏忽然站起⾝,打破了沉寂“虽然解除了同十月集团的顾问合同,但美辰事务所不会仰人鼻息生存,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曹氏兄弟齐齐欠⾝,转⾝要走。
“等等!”
二人回头。萧远山远远地坐在位置上,菗着烟道:“回去告诉邓十月,我這个安公局长,还会再任一期,退休前我还想破个大案。希望他不要给我這个机会。”
曹氏兄弟轻哼一声,拎着盒子走了。张唐戴着大墨镜。直直地跟了出去。肖石暗暗头摇,那哥俩怕是要倒霉了。
众人归位,酒宴正式开始,肖石和小方两人一起往各桌敬酒。虽然出了邓十月送礼這一幕,但众人兴致还是很⾼,尤其是安公系统的昔⽇战友,没人肯放过他。肖石喝了去吐,吐了再喝,腾折个半死,小方也喝得桃腮蔫红,躯娇直晃悠。
敬到律师席时,周海敏远远就对他掩嘴笑。
肖石很奇怪,倒酒时小声问道:“你笑什么?”周海敏不说话,再笑。一旁地张唐忽然凑到他耳边道:“那个盒子,我刚刚看了,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肖石一愣。不会吧,這个张唐,难道出去一趟只为看那个东西?张唐微笑道:“别看我,是周主任让我去的。”肖石又转过头,望向微醉中红着脸的律政佳人。
周海敏姿妍⾊
,忍住笑道:“对不起,你不踢那一脚倒罢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肖石哭笑不得,差点儿没晕倒!
周海敏眼波婉转,凑近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那是东西?”
“不想!”肖石斩钉截铁,扭头走了,酒也不敬了。
這个周海敏,居然戏弄我,真是可恨!肖石忿忿不平,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呢?他当时又掂又晃,感觉很轻,好象又很软,象是布一类东西做地,到底是什么呢?
肖石的好奇心彻底被挑起了,郁闷!
好不容易敬完一圈酒,肖石头昏脑
,眼冒金星,又跑到卫生间抠了一通,正当他在⽔池漱口时,⾝后传来一个声音。
“大哥哥!”
肖石回头,张秋怡正拿着一方小手帕,笑着递向他。望着這个酷似玲儿的女孩儿,肖石心中柔柔涌动,犹豫了一下接过,随意擦了几下又还给她。
“秋怡,吃好了吗?”
“嗯。”张秋怡点了下头,鼓了鼓勇气道“大哥哥,要是我以后也学法律,可以到你事务所上班吗?”
“行,只要你爸妈不反对。”肖石心中暗笑,不住头摇。
“他们不会反对,都希望我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小丫头很认真地说。肖石再笑,心道你爸妈不反对就怪了。
“你学习好不好?”肖石弯下⾝问。
“嗯,比以前好多了。”张秋怡咧了一下嘴,背着手道“现在我很努力,以后会更努力。”
肖石点点头,拍着她的肩道:“那就好好努力吧,大哥哥没上过⾼中,也没上过大学,一直很羡慕你,好好珍惜时间,把握机会,将来上个好大学。”
“嗯。”张秋怡大眼睛黑亮黑亮,甜甜一笑,用力地点着头。
這个动作别说样貌,连表情都酷似玲儿。肖石一阵恍惚,仿佛当年温婉动人,明眸皓齿的玲儿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大哥哥,你怎么了?”张秋怡睁大眼睛,看着他问。肖石收拢心神,微笑道:“没什么,你快回去吧,要不你妈该着急了。”
张秋怡点了下头,双手合在⾝前,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肖石一声叹息,独自点了一支烟。
他常常弄不明⽩,人在一天天长大,为什么生活却总是重复很多相似的场景?就象太
每天在树枝间投下晕染得斑驳的影子,人细碎的脚步,细碎地⽇子,一天天在光影里流淌,可蓦然回首,光影却还是那个光景,分明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人长得太快,太
老得太慢吧,总之他搞不懂。
“想玲儿了?”凌月如迟步款款,走到他⾝边问。肖石笑了笑,道:“你也看出来她和玲儿长得象了?”
“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凌月如皱着眉,很认真地道“我还仔细看了张⽟周,也发现很多共同点,你说玲儿会不会是张⽟周的私生女?”
“怎么可能!”肖石笑了笑,解释道“玲儿到儿孤院时已经九岁,那时候张⽟周已经是L县副县长兼安公局长,就算有私生女,也没必要送到儿孤院!再往前,玲儿出生那年,张⽟周在S市负责拨
反正工作,还是一个什么委员会的委员,他始终是个实权人物,不至于连个私生女都养不了。”
“那可不一定!”凌月如⽩了他一眼,不屑道“说不定他在哪鬼混留了种,自己都不知道,
本谈不上养不养的问题!”
肖石道:“這个…理论上可能。不过张⽟周别的不说,男女作风上一直相当正派,别说市里,据说连省里都是数的着的。”凌月如嗤笑道:“那些⾼官哪个不是道貌岸然,背地里什么样,你上哪知道!”
“那倒也是。”肖石笑了笑,换个话题道“找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儿吧?”凌月如打量着他一下,又道“客人已经开始退席了,赶紧去送送吧。”
“知道了,走。”肖石拉着姐姐,走了两步停住“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去马尔代夫?”
凌月如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最近弟弟天天追着问,她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她抬起头,望着他轻轻道:“我们以支援专家的⾝份去,手续很容易办,你把事务所和家里安排一下,什么时候走都行。”
“真地!”肖石狂喜,凑到她嘴上就啵了一下。
“哎呀,你!”凌月如一羞,左右看了看,嗔道“也不怕被人看见,还十大杰出青年呢,十大禽兽还差不多!”肖石温柔道:“姐姐,我保证,等到了马尔代夫,一定让你尝到,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凌月如深情一瞥,拉住他的手,两人相携而出。
庆典结束了,肖石不停地跟辞行的客人握手,脸上的笑容灿烂而自然。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印度洋上那个小小的珊瑚礁堆成的家国,在那里蔚蓝的海⽔里
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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