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政东,又有好差事了。”
“老哥,你会有什么好事?”
“还是你知心,还不是上一次那一位凌大小姐又出招了。”
“出什么招?”
“她施压力要她老子替她出头,不然的话要我好看。”
“她敢?”
“难说,凌氏和鸿国旗鼓相当,不容忽视。”
“那你的意思?”
“要你陪我去会会她,给她个合理又满意的解释。”
“她很?。”
“治治她嘛!你很有办法的不是吗?”席政东有个外号,叫做“极道酷男”对女人很有一套,尤其他那
子,要她生,即生;要她死,她一句也不敢吭,所向披靡。这会儿棋逢敌手,他原本就被凌访?这蛮妞挑起一点点兴趣,再经拜把这一说,他更想征服她了。
“好!冲著兄弟一场,由小弟我出马,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上她,OK?”
“看你的本事了。”
“没问题。”在双方有共识之下,他这个超级酷男又要重现江湖了。太久没使招,也有点生锈,不拿出来磨练磨练也会有生手的一天,拿她开刀正好。
戴威主动约她,凌访?也一再
代,他不可再失约了;而戴威也一再保证这一回不再跳票,绝对兑现,她才敢赴约。不过一到地点,她一把无名火再度被点燃。
“你怎么在这?”
“恰巧。”
“这也未免太巧了吧!是不是,戴威?”她火药味上千吨,数里外也闻得到。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拜把兄弟席--”
“我认识,不用再介绍了。”
“认识最好,我可以不用多费
舌。”戴威有意让他们两人交往看看,以转移她对自己的注意力。
“阿威,你不是还有事吗?去吧!”席政东一开口,凌访?已不悦了,他又想来这一套。
“戴威,你又有事了?”
“访?,政东有意思要追求你,我若不闪边算什么?你自己好好看他的表现了。”戴威在她耳边悄悄细语,席政东也不介意,反正这在计画之中。
稍后戴威一离座,席政东也开口了--
“访?--不介意我直呼你名字吧?”
“不介意。”凌访?这才明白,原来他对自己有意思还装酷,不过若他们气氛好一点,她也能勉勉强强与他坐下来谈话,毕竟席政东长得并不逊于戴威,只是--家世不知如何、配不配得上她?她还高傲地审视他一番。
席政东可不怯场,心想,要看给你看个够,反正老子俊得很,也不怕人瞧。
“你家是做什么的?”
“木材。”
“木材?那席孟荣是--”
“没关系,同姓罢了。”
“真可惜。你今年几岁?”
“二十九岁。”
“有多少积蓄?名下财产多少?土地几笔?房子几栋?车子是什么厂牌的?”
她此阳光法案更阳光,席政东不觉替她可惜,她若在国税局做事,国家还能不富吗?谁家金银珠宝有几串、几只,甚至几个,她会一一挖出来!还好,他只是来应付她的,不然若真要她当他老婆,他家的木材生意和他的私房钱,岂不无所遁形了?
“你很不简单!”
“什么意思?”凌访?对他老早看不顺眼,好不容易以为他会低声下气,谁知他还是那副死德
。
“凌访?,你以为你是什么?女神?还是女皇?人人要对你膜拜、崇拜你吗?充其量不过是个受宠过度、骄纵无比的笨女人!若不是因为戴威,我会理你?你算什么东西呀!替我捧洗脚水还不够格昵!我要的女人,你里外都不符合标准,老子还得委屈一下接纳你,真是不知好歹的白痴!”席政东已抱著搞砸的心态,不过他对这种自傲的女人实在火大,他才会不计后果地全豁出去了。凌访?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用这么犀利的言辞讽骂过,反而觉得他太稀有了,胆敢对她长篇大论地指责!心里一阵
睛不定,最后容许心中的一丝丝好感抬头,哇!太帅了,她终于找到肯对她坦白的男人,虽然是他,她也姑且不去计较了。
“席政东,咱们来交往看看如何?”她一开口,席政东的下巴简直要掉下来了。
“你是不是有病,还是头脑秀逗了?”
“我是说真的。”她的表情很认真,不容他有疑心。
“凌访?--”
“叫访?,男女朋友不该连姓一起称呼才对,是不是?”她如换个人似的,又娇又嗔。
席政东简直快要招架不住了,她是不是哪条筋不对了?
“凌访?--”
“叫访?。”
“好,好,访?,你要跟我交往,你就必须忍受…我可是很花心的。”
“男人花心无妨,只要别太过分都可以忍受。”
“我很狂妄、自大。”
“男人狂妄自大应该的。”
“我会动
。”他想这一招一定吓得她退避三舍的。
殊不知她还一副崇拜的模样。
“男人有点魄力才像男人。”
他更坚信她一定脑筋不清楚,或者是欠骂、有被
待狂!
“访?,我--”
“别再说了,我已打定主意不会更改了,你乖乖受死吧!”
“你--算了算了,好男不与女斗。”他起身想走,她立刻黏上他,并亲匿地挽著他。“访?,你干什么?”
“套牢你。”她一反往常形象,像只小绵羊似的温驯地死
烂打著。
他不
在心中大叹,这真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刘
雪自林叙娟告知她,季诺与林纬南婚事生变后,她
空联络上季诺。
“小季,我听叙娟说,你和纬南有波折。”
“说到他我人就有气,在国外还跟个女人有瓜葛,回国来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季诺已气上心头了,才不管他的任何解释。也不想想人家几乎是一得空即打电话来要求她听听他的解释,可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令他惊慌开始四处讨救兵了;而季诺的父母也替林纬南求情,可是这小妮子可咬紧他的不忠不放,令大伙束手无策。
“季诺,你有没有心平气和地想一想,你们在一块也这么久了,他每次休假都回来陪你,对你也从没失约过。你之前不是才信誓旦旦说他有多好多好吗?才多久,立刻换了样子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也不该和女人纠
不清。”
“他承认了?”这事没凭没据可不能随便诬赖人的,她不过是听到女人接的电话就判他死刑,也要对方承认才算数嘛!
“他敢承认吗?哪个男人吃腥了还敢夸口说YES的?”
“可是我看他人不会呀!”
“男人用看的,不准啦!”
“那你看他呢?”
“这--”
“如何?会或不会?”
“不会。”
“那就对了,他若有女人,算我输给你,如何?”
“你用人格替他担保?”
“嗯,我敢用人格保证。”刘
雪见过他好几回了,她对他有信心。他们两地分别的日子也熬过来了,现在已经可以聚在一块了,他实在没道理现在出轨才对,姑且赌一下,希望他不负众望,别丢了她的脸才好。
“好吧!姑且原谅他一次。”
“去找他吧!听听他的理由再下定论。”
“嗯!谢谢你,
雪。”
“朋友嘛!应该的。”
“那我去找他。”季诺在她的鼓励之下,加上自己又不愿白白放弃这段长久的感情,所以也同意采取行动再与他复合。
“好。”刘
雪对这次的超级任务表示满意。
“收线了。”
“再见。”
刘
雪在家住了约三个月,也就是凌访?决定下嫁给席政东之时才被接回戴家。不过她也带回一件喜讯--书玮要当哥哥了。
戴忠全可开心了,以前戴威是独子,心里总是不安定,现在戴家又要添人口,多子多孙多福气,他可乐得呵呵笑了。
“阿威,凌小姐和你那个朋友的事成了吧?”
“当然!有他出马一定成的。”
“他是谁?”
“席政东,你认得的。”
“孟荣兄的儿子?”
“对。”
“可是,他制得了访?吗?”戴忠全可领教过她的气焰,怕席政东会吃亏,不免替他忧心。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个性又是同类型,放心,一定能成的。”戴威可看好他们。
“阿威,现在
雪又有身孕了,你可得小心伺候著。”
“爸,她不伺候我就惨了,还巴望我去伺候她?”
“这一回可不行,以前她有孩子我不知道,我也不去和你计较,这一回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准你怠慢她。”
“爸,现在你是
雪的父亲,还是我的?你这么护她,我可是会吃醋的。”“吃什么醋,你是我儿子,她是我媳妇,我护她不行吗?”
“行!行!行!我会告诉她的,她才是你的女儿,我现在沦为女婿啦!”
“臭小子,耍我你也高兴。”
“好了,不抬杠了,我先问问政东进行得如何了。”
“好,快点去解决吧!
雪的事暂缓公布,等访?的事解决了再说,以免多生枝节。”
“好!”席政东千方百计想惹凌访?火大,进而拂袖而去,可是凌访?如沾上新玩意似的甩也甩不开,黏他可紧了。他愈反叛,她愈死心,不过慢慢地,席政东也发现凌访?这个泼辣小妮子也有她娇美的一面:例如她骄纵,可是她不致于生大事;一张嘴是叽哩呱啦,心肠可还不坏;气焰大,浇浇冷水也生不上火来了,只要懂得如何去灭火也不怕她会作怪。几经深思
虑,她也算是个好伴侣。
“政东,你看那凌访?如何?”
“差强人意,勉勉强强,尚可啦!”
“什么意思?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一大堆模棱两可的形容词。到底好,还是不好?”
“好,好啦!你问这些干嘛?”
“看看作媒成不成。”
“作媒?我们?”
“当然!不是你们,还有谁?”
“成,保证成!至于礼金?”
“随意,不过上回她已付给
雪一千万元了,我看这事--”
“当包给媒人的礼吧!”
“你又不是她。”
“她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我不知道,这事你们小两口自己去解决,我不
手,OK?”戴威想凌访?大概也不敢太张扬,这事她可要负大部分的责任,无缘无故地生言搅
他们夫
,这是报应。
“阿威,大嫂回来了吗?”
“没,过一阵子你们成婚了,才要接她回来。”
“怕访?生事?”
“吓怕了,小心为妙。”
“那我责任重大了!”
“当然,动作快一点,早早收服她,好让我们夫
高枕无忧。”
“一定,我先走了。”
“好,喜酒宴上见。”
“好。”
他也放下一颗悬浮的心,可怜他的
雪,以前没名没分当妇情,现在正式坐上正宫了,还为了外来因素不能公开出入大众场合,那和地下夫人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现在是挂牌的,以前是黑市的。
刘
雪自从回戴家,人逢喜事精神来。加上书玮又天天可陪在身旁,人也开朗多了。
“少爷,少
人好像丰腴了许多。”底下人也感觉到她的神清气
。
“是啊,开朗了不少。”
“她又有了,人也胖多了。”
“少
又要为戴家添人口了?”
“嗯!明年初夕我们又有喜事。”
“恭喜少爷!”佣人们纷纷向他道贺,一向冷清的戴家注入两个小天使,戴家未来儿孙满堂的画面指
可待了。
“季诺,你和纬南摆平了吧?”
“幸好有听你的话听他解释,不然我们肯定吹的。”
“误会是不是?”
“那位是他表妹,刚好到他那玩。电话一响她就接了,就这样了。我为此还发了一顿脾气,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唉!都是我太固执己见,让局面变得如此僵,差一点连婚事也弄吹了。这次聚会就顺便发发炸弹了。”季诺说著说著已将喜帖发给她们。
“又要透支了。”
“又要掏私房钱了。”
“又被炸到了。”她们三人很有默契地喊穷。
季诺白了她们三人一眼,她才发个喜帖,她们三人就鬼叫鬼叫的,太不够意思了!
雪和紫铃生小baby,她也是手练、戒指的,她可是认分得很,没喊什么呢!而她们竟然--太不够朋友了。
“喂,要不我收回来了。”
“嗨,不可以,发出去了岂有收回的道理?”
“不然你们三个还--”
“开开新娘子的玩笑,生什么气?你忘了,我们可是搞怪四人组,恭喜啦!”
“是啊!恭喜你们逢凶化吉,有情人终成眷属。”
“恭喜你们爱情长跑终于抵达终点。”
“谢谢你们。”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好朋友嘛!还提什么谢字。”
“对了,季诺,你们的新居在哪?”
“先暂住他中部的家,看他申调得回来否。”
“会出国定居吗?”
“不一定,也许会,也许不会。”
“你若出了国,我们又要三缺一了。”
“办个征人启事,再找个人入会呀!”
“哪有那么简单的!要找意趣相投又是自由业者可不是件易事,不好找耶!”
“日子久了,一定会有不知死活的人入会的。”季诺还嘻皮笑脸地回答。
“你好毒喔!”
“没法度啦,谁叫我们是最毒妇人心呢!哈…”“你承认你也是欧巴桑啦?”
“我没有,我才不同你们,我在未入礼堂之前仍是快乐的单身贵族。”
“别撇清了,同
合污了。”
“可见你们这盆大染缸太毒了,枉费我这朵纯洁莲花,出污泥仍逃不过被染的恶运。”
“恶心巴啦,还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
“不是吗?你们这些欧巴桑脸皮厚,还敢拖我下水。”四个女人一搭一唱,闹翻了天。
程钰浩已整整一年未见过刘
雪,刚刚还不太相信他们会在此地碰面。
“刘小姐--”他在刘
雪身边唤了她一句。
刘
雪侧身一看,竟是久未
面的程钰浩。
“喔!程先生,这么巧。”
“是啊!好巧。”程钰浩见她反应虽然平淡,但却不恶,也就没一点离去的意思,一直站在她的身边。
“你朋友?”程钰浩指指她们三人。
“是啊!”“可不可跟你们--”
“不。”刘
雪不听他说完,即断然拒绝他的要求。
“好。”不过三人可与她没默契地一致说好,真够讽刺了。
程钰浩一直盯著刘
雪,这样热辣辣的眼神,可让她不自在了。
“刘小姐,你不愿意?”
“对不起,我现在是戴太太。”刘
雪不认为让他坐下来与她们同桌是个好主意,她们已经向另一半保证是纯女人的聚会,他们才没跟来的。现在若让程钰浩坐下来,不就摆明她们不够诚实了?
“你结婚了?”程钰浩诧异。
“你不知道吗?她下嫁给鸿国企业总裁戴威,这事报上有刊登的,你没看到吗?”林叙娟也大致了解刘
雪想厘清她的身分与面对他的关系,故也大肆渲染她是已婚的身分,想令他死了这分妄想之心,毕竟惹上这种大有来头男人的
子,对他来说绝不是明智之举。
“你是鸿国企业的总裁夫人?”
“嗯!我也即将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真可惜。”程钰浩一直专注地看着她说,仿佛埋怨她不给他机会似。
“可惜什么?”季诺还不知他曾苦苦追求刘
雪之事。
“我一直很爱慕刘小姐的,想不到她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呀!爱恋她的人可多了。”
“季诺,别再说了。”刘
雪不认为这是什么风光事,她现在已成了戴家媳妇,可不想沾上丁点不名誉之事。
“程先生,sorry,这是属于我们四个女人的聚会,我们不希望有男士介入。”刘
雪已下逐客令。若再让他纠
不清,一定会惹来麻烦的,她已领教过一次,可不想再来一次。
“喔!很抱歉,打扰你们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林叙娟已察觉到刘
雪的不安,也跟著答腔。
程钰浩见自己已由优势转为劣势,只好摸摸鼻子滚远一点,以免遭炮轰得遍体鳞伤。
“那我先走一步。”
“不送。”
四人又开始闲聊了起来。
程钰浩见情势无可挽回,只好走人。
季诺见他一走,立刻问刘
雪。
“他泡过你?”
“我拒绝了。”
“他人长得不错呢!”
“心有所属,就算是潘安再世也
惑不了我。”
“幸好你们也有结果,不然看看你也难逃外在影响而弃戴威转投于他呢!”
“也许会,也许不会,拜托,我们怎么还在这绕,谈谈别的好不好?”高昂的兴致全被姓程的搞砸了。
“我们换个地方吧!”
“怎么,这不好吗?”
“心境不同,心情没了。”
“不如我们到咖啡PUB,好不好?”
“好,走吧!”四人又一窝蜂地走掉。
程钰浩一直盯著她们的一举一动,直到她们离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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