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潜逃
不过令我感到非常意外的是,朵朵好象
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个什么境况,我又是个什么人,她居然…—很⾼兴。
真的,我不能理解。
我一提到说带她出去买东西,她就乐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并且把这种笑容一直带到车上,延续到商场里。她挽着我的手,脸上笑咪咪的,好象真是跟我来逛街购物一样,左顾右盼,还自作主张地挑这个选那个,什么⾐服鞋子,居然都是给我的,搞得好象我们关系很亲密一样,弄得我莫名其妙。
我很紧张,那是真的。右手一直揣在⾐服里,攥着
把,倒不是提防朵朵,她的样子很自然,不象伪装,我也不觉得她对我有什么威胁。我是在警惕⾝周的情形。
依然保持着非常低调的姿态。我戴着顶帽子,帽沿拉得很下,⾐领耸得⾼⾼的,我低着头,尽量把脸埋在⾐领下,而且眼神飘忽,留意着四周的每一个状况。我手里拿
,倒没想过要杀谁,就是考虑到如果有什么异常,比如有人想冲过来逮我捕我的话,我就得扯出来
来搞搞气氛,朝天开上一开,估计这超市里立马就得炸了窝,就得
成一团,我才能找机会脫⾝。
我非常清楚自己的状况我是一个负案在逃犯,我必须要小心提防,好象就是这样。
我没有搭理朵朵买这个那个的提议,我就让她搬了几箱子方便面,还有佐餐用的榨菜辣椒酱一类,然后走人。是的,非常时期,那些复杂的都不用搞,能活下就成,没谁指望在花果山⽔帘洞里边还能摆出个満汉全席,天天大餐美食,没那必要,也弄不出。
全安返回,没出什么意外。
晚上,吃了一顿方便面大餐。
我闷声不响地蹲在餐厅的⾼背椅子上,跟朵朵遥遥对恃。偌大的玻璃餐桌,我们一人占坐一头,就着辣椒酱,吃面条。
朵朵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意思。她捏着筷子,有一
没一
地挑着碗里的面条,也不见放进嘴里,坐那里眼光老往我⾝上瞟。看上去她的情绪很好,很轻松,嘴角总是噙着一丝笑意,眼神也柔和。她的样子不象被劫持,更象是在跟情人共度周末,一块在用浪漫烛光晚餐。
“你没什么问题吧?”我抬起头来问了一句。这女孩的花痴模样让我不太对付,我在想是不是今天这事让她受到刺
,搞得精神不正常了。
“没有啊你才有问题哪。”朵朵笑骂一句,然后站起⾝,去后边的厨房里关火,把火上熬着的稀饭端了出来这是刘从军的病号餐了。
我又把她捆了起来。
“你这个怎么回事?”朵朵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她没反抗。“你怎么不相信人啊?都知道人家不会害你,还这样”
我丝毫不为所动“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说“我现在要去喂刘从军吃东西,你在下面我可控制不到你。”
朵朵叹了口气“你真是横刀吗?”她仔细打量我,眼神有点疑惑“怎么一点都不温柔的?”
我冷笑一声“我就是横刀不会错,现在的横刀,就是个杀人犯,没人说过他应该温柔。”
…
电脑在一楼客房里。我在那里上了网。
先浏览一遍网上的消息。我发现,现在的网,很紊
,很黯然,愁云惨淡,⾎泪斑斑。
云菲菲的死讯,已经被我那些书友们传到了网上。这个事件,就象一枚重磅炸弹凌空而至,在网络这个虚拟无形的世界里,产生了极度震憾的爆击结果。面对一个无辜的花季女孩突然殒命,没有谁能够无动于衷,关茁件的人们,每一个都为她揪心。
有人
据我的文字描述,进⼊到我跟云菲菲被监噤的那个防空洞。在那里,他们看见了⾎迹,看见了搏斗的痕迹,看见了很多残留的线索,他们在不同的坛论里议论发帖,贴出照片,以印证我所历经的这场惨痛。然后,这些帖子里的绝大部分在随后时间里被及时清除,而且又据说,那个防空洞现在已经被警方封锁,再也不能随便进⼊。
不需要了,不需要再多的求证。所有人都已经了解到,在那个场所,在那个夜晚,发生过什么。人们都知道,为他们打字传文的姑娘,已经死亡,死于黑暗。
网上情绪,充斥悲哀,満溢愤怒。
与此对应的是官方的态度。除了必不可少的正面辟谣澄清外,官方认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次⾎⾊事件跟网上流传的谣言之间存在联系。这不是什么绑架,安公机关
据群众报案,查勘现场后,以杀人案立案,现正在全力缉捕凶手,力争早⽇破获案件,以正视听。
所以,我被通缉了。杀人潜逃不限级别的通缉。按照官方口径,云菲菲被害,最直接的犯罪嫌疑人就是我。而我现在,畏罪潜逃了。
同样充斥网上的是抓捕我的通缉令,我看着上面自己的那些标准照,不由得冷笑出声,然后嗤之以鼻。
我没有去解释,不需要。
我为自己的小说续了两章。我告诉人们,横刀确实正在逃亡,不过不是畏罪,他没有罪。他是为了寻求复仇寻求真相而逃。横刀想要一个公道。
是的。公道。
我不怕死,我不惜亡命天涯。只为讨回公道,为了这个目的,我什么都可以做。我要的是苏静美的清⽩,现在,再加上云菲菲的⾎债。
…
朵朵坐在边上,看着我打字传文,她的眼神很悲哀。“横刀,你真惨。”她说“你的两本书我都看过,我知道你是好人,肯定有人在冤枉你。”
“这不关你的事。”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再一次对她重复捆绑动作。“现在,我要去审人,你老实在这呆着。”
…
刘从军还是那个垂死的势姿,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他⾝下有一
被子我给他垫的。我不想饿死他,也不想冻死他,现在他的命,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经想过了,不值得我这么去做,他只是一条受人驱使的狗,我不能在一条狗⾝上弄脏自己的手,我的手跟我的灵魂一样,清⽩无罪。
我给他踹了一脚,但是狗没有理会我,他的眼睛依然紧闭。
“刘从军,我没耐
了。你听清楚我的话,我不说第二遍。”我静静地说。我的手里有一把刀,刚从这所房子的厨房里翻出来的。“不管你是死是活,晕着还是醒着,我数到三,就砍下你一
手指。”
我踩着他的胳膊,刀刃放到他的手指上。“一。”我开始数“二。”我的手抬了起来“三”
刘从军的眼睛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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