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妇产科医院
珊雅做完例行
的检查,海兰示意她换好衣服,到办公室谈谈。
“我没事吧,小海?”她紧张地问道。
“没事,但你的意愿还是没改变?”海兰严肃地问道。“你要唱双人枕头或独脚戏 ?”
“我还是那句老话,我要生,他是一个奇迹。”珊雅梦幻似的说道,手下意识地抚 著腹部。“独脚戏也无妨。”
“我也不多赘言,只是你要想清楚,一个母亲并非是理所当然形成的,她是需要经 过许多的学习、失败、学习。”海兰脸色凝重地道。
办公室内呈现寂静约有五分钟之久。
珊雅脸色不悦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不赞同我生吗?”
海兰坦然地注视珊雅道:“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已做好单打独斗的准 备了吗?”她说得很严厉。
“当然!”珊雅
口道,但在海兰的眼光下,她又自我安慰道:“哼,单亲妈妈我 又不是第一人,别人行,我也可以。”
“是吗?那为何有那么多弃婴?不要把一切都美化了。”海兰说得一点都不留情面 ,尖锐实际得很。
珊雅真的很火。要不是念在小海跟自己同是一家育幼院出来的好友,她很想立刻掉 头就走。
“我不是泼你冷水,我知道就你怀孕的机率而言是奇迹,毕竟,除了男方精力特别 旺盛外,配合的时间也要刚刚好。”海兰就专业的口吻道。
“那…”
“但就凭我看过不下几十个孕妇而言,一个体贴温柔的丈夫是一名健康快乐的产妇 背后的助力。”海兰说得很果决“或许,现在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等你肚子渐 渐地隆起时,你的心境定会跟现在不同。”
珊雅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的话。
“怀孕、生子,你就要有打
现在生活的心理准备,孩子不是洋娃娃,不是你想到 时拍拍他、抱抱他就行了,他需要二十四小时的呵护。”海兰问:“你做得到吗?”她 锐利的眼神,令珊雅顿感如坐针毡,难安得很。
“好好的想一想,别被一时的喜悦冲昏了头。”海兰此刻表情及语调都温和多了。 “我先开一些维他命给你,你有一点贫血的现象。”见她听进去了,海兰恢复了温和。
“我走了,拜。”珊雅仿佛跟人大战一场似的,疲倦得很,语调绵绵地道别,起身 准备离去。
“珊雅,记住,你只有四周的考虑时间。”海兰缓缓地道。
珊雅一僵后,一语不发地拉开门离开办公室。
贴在门板上,珊雅大大地松了一口沉闷的气。
她知道小海的话是为她好,不过似乎太残忍了一点,把她一直不愿正视的一面,硬 生生地
她去面对。
抬头见到一名大腹便便的妇人牵著一名顽童盯著她看,意识到自己挡住了人家,她 连忙点头致歉后离开,步到长条椅那里坐下,等著领药。
她不知自己意识跑到哪去了,直到她感到脚踝似乎有一个不明东东正在磨蹭著她。
“啊!”她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后,就连忙弯下
去探看看。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 跟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对望。
那大眼睛的主人似乎一开始吓到了,但没过多久就朝她展开一个好可爱、好炫目的 笑容。
好可爱喔!就跟
粉广告明星一样的可爱。珊雅忍不住赞叹。
“嗨,小不点,你打哪来的?”珊雅笑着跟他打招呼。那小帅哥可酷了,自顾自地在椅子下探险起来。
“嗨,小帅哥,快点出来喔,要不然会被妈咪打
喔。”珊雅忍不住也童言童语 起来,直到…“抱歉…”一名略微丰
的妇少掩口道。
一阵热
爬上了双颊,发现妇少跟小男孩均有一双慧黠的黑眸,珊雅道:“呃,那 是你的小孩吗?”
“嗯,顽皮鬼一个,只有他老爸有体力应付他。”妇少对在另一头一名长相老实的 男子,相视一笑。
“你先生陪你来呀?”珊雅见夫
俩
的信赖、爱意,不
又羡又妒。为什么橙 明无法跟他一样陪她来呢?
“嗯,头一胎他未参与懊恼得很,因此第二胎他可是比我这孕妇还认真呢!”妇少 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却洋溢著幸福。
虽说
浅不能言深,但珊雅却十分想了解她的事。
“呃,那是头一胎的感觉比较好呢,还是现在?”珊雅
口而出时,就有点后悔自 己的冒失。
妇少看了她好一会才道:“现在。”她轻笑道:“尽管目前大女人主义抬头,讲究 只要孩子不要老子,但有人可以跟你分享喜怒哀乐及恐惧,那种感觉很
…真的很
。”妇少重复地强调。
珊雅闻言心中有如打翻了调味瓶,分不清酸甜苦辣。
妇少瞄了瞄正跟儿子玩得起劲的丈夫一眼,像在透
秘密般地对珊雅耳语著。“其 实,有人陪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因行动不便而生闷气时,有个出气筒。”她顽皮地眨眨 眼。
珊雅闻言忍不住掩口失笑。
妇少见她笑得如此开心,也一并加入大笑的行列中。
“老婆,你在笑什么?”那位长相老实的丈夫,正扛著小男孩笑着问道“小心别 动到胎气。”他的语气充满浓浓的担忧。
“没事、没事。”妇少擦著泪水“老公,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她抬头 看着珊雅询问。
“拜托,你跟人家聊了半天,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她丈夫翻了一个大白眼“ 妈咪好糊涂对不对?”
那小男孩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附和著。
“好呀,你们父子联合欺侮我。”妇少佯装不悦地鼓起腮帮子“哼,今晚你跟儿 子睡好了。”她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珊雅觉得眼前这对夫
耍宝,笑咪咪地看着夫
俩一来一往的抬杠。
半晌后,由那位丈夫喊停“好了,可别让你的新朋友看笑话了。”话是如此说, 他仍体贴地拍拍老婆的背。
朝他吐吐舌,妇少才转向珊雅“我叫陈香悦,喜悦的悦喔,我老公叫林李福,我 家顽皮蛋,林李泰。你呢?”
“我姓羿,后羿的羿,名珊雅,叫我Irig也可以。”珊雅发现眼前这对夫
也 可以列入自己好友的名单中。
虽说,她从小就因那异于东方的外表遭到排挤、欺侮、成见…不可算少,但她结
朋友的能力也是成正比,因此,她的朋友三教九
都有,就连同
恋、
氓、杀手也 在她交往的名单中。
因此,橙明常笑她,可以竞选省长了,保证一定高票当选。
“咦,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陈香悦皱眉思考著“老公,你有没有听过 ?”
他捏捏她的鼻子“说你糊涂又爱生气,你忘了你表姊口中那位傻大姊型却又精明 得很的俏女郎啦?”林李福笑道,伸出手跟珊雅
握道:“久仰大名了。”
“久仰?”珊雅一脸问号,因她一直只接平面拍照工作,就算是电视广告,也只是 一闪即过的配角角色,而伸展台嘛,已有好久没踏了,喔,除了上次为设计糖儿才出现 过,他说久仰,怎么会教她不疑云四起?
“我想你认识朱必芽吧?”陈香悦接口道。
“朱必芽、朱必芽,朱…啊!丫丫。”珊雅总算想起她那位伟大的经纪大人的真 实姓名。
“你想起来啦,她是我表姊,常从她口中听到你的事。”陈香悦笑着看她好糗的模 样。
“想必不会是什么好话。”珊雅心想,世界可真小。
“不,表姊说你是最大智若愚的人。人人抢做第一,只有你老爱当第二。旁人看了 或许会笑你傻、不积极,但…”她顿住一下“你的Case、通告却比那些争第一的来 得多,而你的Model生涯也比人长很多。”陈香悦佩服道。
红
飞上了她的双颊“我才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只是懒而已。”见到领药区的标 示出现自己的号码,她起身跟他们一家人道别“我该去领药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我 在东区开了一家茶坊,有空可以上那坐坐。我只要没有工作时,大都在那。”珊雅拿出 名片给陈香悦,真诚的邀约。
看了看那张淡米
的名片,陈香悦笑道:“放心,我一定会去拜访你的,拜拜。”
珊雅点头致意后,转身去领药,这时背后传来──“你等一会见到海医师要记得告 诉她,你的脚水肿得很厉害喔,还有你这几天
鼻血…”
“你簦?思乙绞?觳榫椭?懒恕!背孪阍糜锎?荒汀?
“你一定要说,不然我陪你进去好了。”林李福道。
“拜托,你何不干脆帮我生算了?”陈香悦话中已有讨饶的味道。“我又不是头一 胎。”她不耐地嘀咕著。
“如果可以的话。”林李福的口吻很认真。
“老公。”她那声无奈的叫唤中,隐藏了了然的感动。
珊雅顿时好嫉妒他们。橙明为什么…唉!
她该把宝宝生下来吗?她下意识地抚著小腹。她有自信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吗?珊 雅自问著。
一个母亲并非理所当然形成的,她是需要经过不断地学习…一个体贴温柔地丈夫 ,是一名健康快乐的产妇的助力…海兰的话,此刻在她脑海中盘旋著。
她是否可以像妈咪一样坚强,独力把孩子养大呢?
珊雅顿时感到一阵茫然,似乎不再那么有把握了。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划破了店中的幽静,随著店门被打开,那悦耳动听的音符也一并
出来。
有欣懒洋洋地说道:“
光临,请问…啊,老板娘你回来啦!”她连忙从吧台 上撑起来。
“嗯,怎么啦,店里有没有事?”珊雅快步地走向吧台“有欣,给我一杯菠菜橘 子汁。”呼出口气后,她坐上高脚椅。
“喔,好,对了,老板娘,有人要拍你喔,是两个‘阿都仔’喔。”有欣似乎忘了 她那位老板娘也是“阿都仔”
“喔,是吗?人呢?还在吗?”珊雅接过那杯菠菜橘子汁,边喝边问道。
“走了,他们说待会还会再过来。”有欣一忙完,又趴在吧台上。没办法,她无聊 得直想跟周先生打交道。
“喔,糖儿今天不会过来了,我先上楼休息一下,要是忙不过来时,叫我一声。” 珊雅觉得出去逛一圈,人好累。不知是否怀了身孕的人都比较容易累?
“好,你上去吧。”见到珊雅已往后头走时,她又道:“啊,今天应小姐也没上班 喔。”有欣报告道。
珊雅挑了挑眉“喔,是吗?”淡然道后,她就上楼去了。
“啊,思洁,你在做什么?”才刚推门进来,就发现鲜
了一地,珊雅哇哇大叫 。
“什么,呃…我…”应思洁似乎被她这么一喊清醒了,才发现自己闯的祸,手 忙脚
地收拾残局。
“我是不介意你喝牛
,但地板不渴吧,还是你想用牛
代替蜡?”珊雅见到那一 摊
制
体,苦笑摇头。
“对不起,我心不在焉。”应思洁连忙去拿拖把来拖地。
摇头之余,珊雅把皮包放好后,也帮忙处理地板。
“思洁,你没事吧?”平常她可是做事很小心的人呢!
“我…我哪有什么事。”应思洁拖地的样子很认真。
“是吗?”珊雅很怀疑“该不会跟孙大总经理有关吧?”珊雅仔细地观察她的反 应。
应思洁有如被电到似的一怔,又佯装无若其事的口吻“他是他、我是我,除了公 事外,我们又没有
集。”
不知为何应思洁这些话给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就在珊雅准备进一步询问时,听到楼梯口传来有欣的叫唤声。
“老板娘,有客人找你。”
“知道了。”珊雅答道,回头时看到应思洁松了口气的表情“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珊雅白她一眼后,才转身下楼。
“来、来,明哥,这是喜姊请的。”一名工作人员见到刚踏进事务所的橙明时,遮 上一份
油蛋糕“啊,城哥,你也有哟。”她又跑进办公室内。
看着手中的蛋糕,橙明又看了东城一眼。“这…为什么?”
东城耸耸肩“可能她股票大赚吧。”他今天也在外忙了一天,哪知事务所内的事 情?
这时刚好那位工作人员又跑出来“喏,给你,里面也有饮料喔,自己进去拿。”
接过蛋糕,东城一面吃,一面好奇地问道:“谢啦,喜姊发财啦,今天当凯子?”
“不是,她怀孕了。”工作人员恶作剧地宣布著。
“噗…”正在喝水的橙明一口水全
出来“怀…孕,她今年四十岁了耶!” 他一副无法置信的口吻。
“四十岁又怎样,犯法呀?”一名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型女人,皮笑
不笑地问道。
“没有、没有。”橙明连忙否认“喜姊,你不是想跟你老公当顶客族吗?怎么… …”他心中突然有股被人背叛的感觉。
“嗯,是没错啦,只不过最近照顾我那位小侄儿后,突然觉得添个小娃娃也不错。 ”喜姊笑道“一开始我是临危受命,我弟媳的父母因空难去世,她跟我弟弟两人除了 要处理后事外,还要处理理赔事宜,根本没时间照顾小孩,而我父母也因早计画好的行 程,无法取消。”
她耸耸肩“你也知道我跟老公都是上班族,临时跑出一个软绵绵又小小的娃娃, 真的教人如临大敌似的。”一想到那阵子的酸甜苦辣,她的表情瞬间在变化多端后,化 为
足的笑靥。
“但你前阵子不是一副家有小魔王的模样,而你弟来把他抱走后,你不也一副
离 苦海的模样?”橙明还记得前阵子一向打扮光鲜的她,是如何邋遢及憔悴,令事务所一 些未婚或已婚还未生子者,全都引以为戒。
“我知道你的想法。”喜姊对他
出一个了解的笑容。“嗯,该怎么说呢?当小娃 儿送回去后,我跟我老公本来庆幸又可恢复以前自由、无拘束的日子,但不知为什么少 了小孩的哭声,就觉得房子太安静了,再也没什么理由及
因,让我们想提早回家。”
橙明静静地消化喜姊的话。
两人世界还是需要一位第三者吗?
小雅!他突然想到目前己身怀六甲的她,是否也跟喜姊一样,认为一名小孩可以令 他们的生活更丰富呢?
“喜姊,你老公也赞成吗?”橙明也想了解他人的想法。
或许,下意识他想找同伴,跟他一样不想要一个小孩来妨碍…自由吧。他不知该 替心中那种情绪下什么注解。
“他呀…”喜姊正要开口说道,就被一名如火箭似的美少女撞开了,还好橙明快 手扶住她。
“啊,喜姊,没看到你老人家。”见橙明正扶著喜姊,曾惠虹的一双美目正
著火 ,口吻酸味四溢。
把吓了一大跳的喜姊扶正后,橙明不悦地怒视她“曾惠虹,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要是不小心撞到人怎么办?”
“又没跌倒,大惊小怪。”曾惠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你…”橙明变得她真的很不可理喻,怒火高升。
“算了!我先进去了。”喜姊不想被人用烧刀子烧穿了,就摆摆手先走了。
橙明见喜姊走了,而自己想要的答案却还没得到,不
气在心头“曾大小姐,请 问你找我有何贵事?”基于以前跟她对峙的经验,他双手环
以防她的勾搭。
本想去拉他的手,见他手环在
前,加上他那锐利的眼神也教她退却,因此她才难 得安分地站在原地。
“人家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录音室录我们那一首情歌?”曾惠虹说得又 嗲又暧昧,一副做作的娇羞样。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一起录的?”他又不是白痴,让这小妮子藉机大炒特炒绯闻 。
“情歌对唱,难道不需要一起录吗?”她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呵护 她。
但偏橙明不吃她这一套,冷冷道:“你是头一次当歌星吗?在唱片业中,情歌对唱 ,真正一起配唱有几对?大家都是各录各的。”他看了她一眼“你如果没事就可以走 了,我忙得很。”他逐客令下得十分明显。
曾惠虹气炸了,本想撒泼的,但眼尖的她发现有八卦周刊的记者在场,为了形象, 她才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离开。
无聊!橙明心想着,还是小雅好,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她现在可好…他用甩头 后,就去找喜姊,想探采喜姊老公的反应,好确定自己的心。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珊雅见从刚才坐下后,就直盯著她傻笑不停的袁术迪问 道。
“别在意,他是太兴奋了。”友谅喝了一大口香茗,慢条斯理地
口道。
“要你多事。”袁术迪顿了一下,唤道:“妹──妹。”他似乎喊得很暗
,笑咧 了嘴。
珊雅突然觉得她这位突然出现的大哥,真的很有趣。
“大哥,你不会只是来找我对望而已吧?”她笑着提醒他说明来意。
“有何不可?”不知是否癞痢头的孩子,自己好的心态,袁术迪觉得妹妹长得好漂 亮,令他看不腻。
闻言,珊雅哭笑不得。幸好今天因要产检,她故意没排工作,店内客人又少,否则 哪来的美国时间跟他在这玩两两相望的把戏?
虽说她不介意有这难得清闲的机会,可以偷得浮生半
间,但不代表她不好奇他们 两人一同来访的事。
“大哥…”见他仍是一脸傻笑,她只好转向一直试吃各种零食、小菜的友谅“ 你们两位大忙人,何不老实说出来意,以免老让我在一旁瞎猜呢?”她虽说得随意,却 透
出坚决。
友谅看了她一眼,想替她拍照的念头更深了,但…其实,当天在绝对侦探杜时, 他就开口邀约了,只是她闪躲装迷糊的功力可媲美各大政治人物的火候。
被他
到最后,她只好说句她的工作全都经纪人安排的,如果随便让人拍照会违约 ,要他去找丫丫谈。
而一向立志要把世界最美的事物全映入影片中的他,果真去找她的经纪人朱必芽小 姐,谁知,身为律师的他,伶牙俐齿竟会输给那二十五岁的丫头片子,心真有不甘。
不过,他有屡败屡战的决心,总有一天他要把她好好的拍个够。
瞟到她不耐的表情后,友谅不自在地咳了几下才道:“是这样的雪…呃,羿小姐 。”在珊雅的注视下,他迅速改口“今晚,我跟术迪都受邀一场宴会,那是…”
“说重点。”珊雅没兴致听细节。
“总之,我们需要女伴,不知你是否肯帮忙?”友谅果真很干脆地说明来意。
珊雅颇为讶异地眨眨眼。她并非头一次当人女伴出席商业
的宴会,以前,夜人、 士鑫为了Case也常要她当
手,而她之所以讶异他们的要求,是因为…“大哥,据我 所知你不是在追求曾惠虹吗?为什么不去邀她呢?”她对他的眼光不敢苟同。
看到珊雅的眼光,袁术迪苦笑在心头,这种眼光他不知在多少人眼中看过了。
其实,他之所以如此欣赏曾惠虹,是因为她的坦白及勇于追求,她从不掩饰她闹绯 闻的目的,也不怕人家知道她倒追帅哥的原因,而今这种人太少了。
“她今晚有通告。”他淡淡地道。其实,这次的邀请她并没如以往的拒绝,反而犹 豫了半天。他可没抱著她有软化的迹象,而是认为她可能想气气那位帅气的制作人。
“喔,原来我是无可选择的替代品呀。”珊雅佯装一副受伤的模样。好久没整人了 ,眼前的人似乎…嘿嘿…“不…不是。”袁术迪慌忙安抚。“友谅,帮帮忙嘛。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渴望已久的妹妹,哪舍得让她受委屈?
两位头一次认识珊雅的人,就在她的戏弄下,被耍得团团转,整得有口难伸。
入夜时,身著月牙由高领短礼服的珊雅,在两位一金一银的男子带领下,进入会场 。
对于这种人人带著假面具,说著言不及意的华丽辞藻,实际上却个个笑里藏刀、落 井下石的聚会,珊雅根本就不热中,也一向避之不及,就算非参加不可时也尽量以不
引人为原则,但今天…别说她这一身端庄中又不失
感的打扮,光凭她身旁这两位早 被列为钻石级的王老五,她想不引人注目只怕也是难事,更何况,她那位大嘴巴的新大 哥,还怕她不够红似的,一直替她打知名度。
说她是雪莱家的公主,也是他爱德华.雪莱唯一的妹妹,更是知名的模特儿。
天呀,此话一出,她身旁的采花蜂只有增加没有减少的趋势。
她这才发现,原来甜言
语不是出于爱人的口,是那么
麻及恶心。
她忍不住了。
“各位先生。”她先给大家一抹职业
的媚笑“我人有点不舒服…我…”珊 雅眨著地那双蓝眸,可怜兮兮地瞅著众家少爷们,一副无助相。
“我去帮你拿杯冷饮。”
“我去拿
巾,”
“我…”
众家少爷们接二连三的全跑去找东西,以讨好眼前这位佳人。
珊雅见还有五、六个死
不走的人。好,他们可别怪她狠。她心念一转,一个踉跄 ,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甲先生的脚,一个回首,手肘不小心叉撞到了乙少爷,吓得她又 慌又急又怕的哈
道歉,谁知又不小心撞到丙公子的肚子,而她一急想向前去看他们有 没有被她伤得很严重,但一个不小心踩到东西,人整个往前一倾竟扯破了丁、戊两位先 生的衬衫。
这一连串的不小心,吓得众家公子哥们全退避三舍。
“对不起,各位。”眼眶略微泛红,她抿著嘴道“我…”珊雅楚楚动人的模样 ,让那些灾情惨重的人们全没任何怨言,甚至还七手八脚的安抚佳人。
“谢谢,我到花园去透透气,可能会比较舒服些。”其实,会场内的空调虽不错, 但毕竟大家都
了不同牌的香水、古龙水,令她真的快反胃了。
说到害喜,她并非像别人一早就反胃或闻到腥味、油炸味就想吐,反倒是酒、香水 两种味道,令她恶心不已。
而这种宴会,酒、香水可是少不了的,她可以忍到此刻,自己都觉得很佩服自己。
再三拒绝他人的陪伴,珊雅独自一人坐在花园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呼,脚好痛。”她把鞋子
掉,让那穿著丝袜的脚丫子踩在那整理得很好的草皮 上“真舒服。”珊雅欣然道。
就在她陶醉在私人天地快人梦乡时,她听到有脚步声,为了再享清静,珊雅躲进草 丛中。
就在她刚躲进去时,就听见一对男女的嘈杂声。
“拜托,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一个强忍怒火的女声问。
“哼,你自己心知肚明。”男声口吻中带有酸味。
“原谅我不是阁下肚中的蛔虫。”女人的火药味更浓了。
“好,我在来之前就说过,邵董是只老
狼,要你少接近他,你…要不是我“你 也差不多好不好?”女人气愤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解释过了,邵董跟我只不过在争 最后一块‘香灯鸭
’吗?而他最后让我而已。”
“可是…可是…”
“闭嘴,孙安讷,我是你的秘书,并不是你的所有物,请搞清楚,我就算要跟谁也 不关你的事吧?”
“应思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忘了昨夜…”孙安纳的话再一次被人打断。
“别说了,昨天我们两人都喝醉酒,我并不怪你。”应思洁挡在他开口前说道“ 别忘了答应我的话。”语毕,她率先跑进屋内。
“应思洁,你逃不掉的,你已是我的人了。”孙安讷有如发誓般地低语著。
见到两人都先后进去,珊雅这才拍拍
股起来。
“原来思洁昨夜未归及下午的失常是为了这原因。”珊雅若有所思地看着屋内。该 不该
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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