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复杂心情
看着那张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脸颊,禹言心道糟糕,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碰到了她。此时可不是跟她算帐的时候,说不得只好先躲一躲了。
禹言急忙将脸偏了过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面孔。九号没有见过许念欣,见到禹言的神色有些特别,急忙在他手心里轻轻拨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禹言装作将她拥在怀里,在她手心悄悄写了四个字——伊藤念子。
是她?九号眉毛一扬,心里升起一阵怒火,就是她,刺了一号一刀,九号早已下定决心,见了她的面决不轻易放过她。但现在的局势却是有些紧张,自己和一号两个人消灭伊藤念子和她的侍卫不难,可是这是在军事
区周围,而且许念欣的身份非同小可,一旦她出了什么事,就会打草惊蛇,对这次任务来说,一时的冲动完全是得不偿失。
九号怒看了伊藤念子一眼,便不说话了,将脸埋在了禹言怀里,两个人装作欣赏海景,慢慢远离伊藤念子诸人而去。
许念欣,现在应该称呼她为伊藤念子了,慢慢走下车来,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海面,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向沙滩行去。樱忍和风忍两个女侍卫急忙一左一右的紧紧的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伊藤念子走到海边,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海水带着轻轻的呼啸,冲到她脚边,却又迅捷的退了回去,尚未干涸的水清,就像她的心情一样,永远难以平静下来。
她眼睛紧紧盯着远方,目光幽邃而又深沉,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小姐,天晚了,外面温度低。可别冻坏了身子,还是早些回去吧。”樱忍和风忍是她最贴身的丫头,对小姐的事情也略知道一二,见她此时静静的在海边沉默,忍不住开口劝解道。
伊藤念子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般,目光依然
连在远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一座风化的石像。
樱忍和风忍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轻叹出声。自从从中国回到R国之后“姐就像失掉了所有地魂魄一样,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带着,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与任何人说话。她总喜欢抚摸着那把
巧的匕首发呆,脸上有时红,有时白,有时甜蜜,有时悲伤。更多的时候。
是说不尽的痛苦神色。
那把匕首,樱忍和风忍都是认得的,当
。她们亲眼目睹了小姐将这把匕首深深的
入了那个人的身体里,她们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那样做,但是只要小姐做的,那就永远是对地。可是这以后小姐的沉默和痛苦,也让两个忠心的女护卫暗自为小姐着急。她们看的出来,小姐对那个姓禹的人用情极深,而且他还及时出现的救了自己主仆三人,又不惜体力的挽救了小姐的生命,怎么算来都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可是他为什么会和小姐闹成这样呢?小姐为什么会那么狠心。深深的刺了他一刀?小姐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会这样做?他们真地就是势同水火不能
融了么?
樱忍和风忍自幼就被培养成杀人地工具,对情情爱爱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很直接的感悟,她们当然不能理解伊藤念子的心情。
伊藤念子默默地凝视远方,眼中水雾渐渐的充盈着,眼前蒙蒙胧胧的似乎又浮现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她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他,那脸孔却带着冷笑,飘然而散,留给她的是一个无比坚强的背影。
伊藤念子眼中水雾朦胧。咬着嘴
,泪珠缓缓的落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两名忠心的女护卫一直守在小姐身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忽然落起泪来,两个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没什么,海风吹
了眼睛。”伊藤念子生
要强,她是不会让属下看出自己的心思地,虽然明知那点心思这两名护卫知道的一清二楚。
樱忍和风忍见小姐不愿意提起,也只好作罢,默默站在她身边,以无比崇敬的目光,仰望着自己的主人。
由于国内政治和家族争斗的原因,身为独女的伊藤念子幼年时就被秘密送到了中国,由家中两个忠心的老仆人照顾,化身为她的祖父祖母,而伊藤念子自己也化名为许念欣。从记事起,自幼在中国长大,她少女时代所有的梦想都是在大青山上建立地,虽然会不时感怀自己的身世还要隐瞒着禹言,但这十几年的日子确实是她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少女的如诗情怀,也在那时悄悄绽开。
虽然她和禹言之间从来没有坦白过,但是女孩的
感还是让她深深感觉到了那时的禹言对她的关怀和依恋,但处在那种情况下的她只能选择沉默,将所有的感情埋在了心底。
一直到她离开青山,回到R国,再没有一个人能给她这样的感觉,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她心里的影子却依然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本来以为两个人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却没想到
差
错之下,又在天京大学的校园内遇到了他,而且五年不见,他显得更为出色,更为成
,身边也围绕了好几个出色的女孩子。
本以为早已经失去的东西,忽然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比之前更美好,这种喜悦的感觉让伊藤念子不顾一切的要去珍惜这段感情,她敌视每一个在他身边出现的女孩子,她要把他拉回自己身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有想到禹言竟然就是家族一直要对付的那个强大敌人,而且还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本来以为能够死在他手里就算
足了,却没想到被他不惜全力的救了回来。
那种得到他却又要失去他的感觉,让许念欣彻底的疯狂了,她在他最为虚弱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她不是要杀死他,她是知道了自己和他永远没有可能之后,要留给他一个永远的记忆,让他永远不能忘记自己,只是这个记忆却是那么的极端。将他和她之间所有的美好都破坏殆尽了。可惜,心如死灰之下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只想要他和那些女孩子在一起地时候,永远忘不了自己,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疯狂之下,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了。
这一切的一切在如今想来,就像一场令人刻骨铭心的梦境,只是梦中那个人的影子却依然那么清晰。虽然明知他和自己已经势同水火。
甚至随时都会取自己的性命,但她依然那么的
恋这种感觉,哪怕死在他的手上。那一刀,刺在他的身上,也刺在了自己心里,这一辈子,伊藤念子都不可能忘记他了。
怀念也许是一种最大地幸福吧,伊藤念子咬着嘴
,泪眼朦胧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禹言和九号在沙滩上溜达了一圈又一圈。见伊藤念子一直待在海边。像一座化石般一动不动,神情落寞之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禹言想起了在大青山的日子。她在吊角楼上的沉思,就是这种神态。可惜物是人非,自己与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纠葛,若不是要执行任务,今天可能就是自己亲手结束她生命的日子,上天还真的会作弄人啊。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舍不得人家一个人难过?”九号轻轻哼了声道。
听着这话从一向温婉可人的九号嘴里说出来,禹言忍不住奇怪的望了她一眼笑着道:“倩倩,吃这种醋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曾倩为人温柔大方,即便是禹言还有着其他的女人。她也没有这样直接地反应,但这个伊藤念子可以说是禹言地初恋,地位特殊,而这个女人为人心狠手辣,又直接伤害了禹言,这些让九号也忍不住的怒火中烧,她对这个伊藤念子确实是不怎么感冒。刚才见禹言皱眉感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调侃,这里面地小小酸味。确实不是她一向的风格。
九号挽着他的手臂,轻哼一声道:“别人的醋我可以不吃,但是这个女人那样害你,我绝对不能饶过她。你可不许维护她。”
见一向大方的曾倩也
出这般小儿女的神态,禹言心里一暖,自然而然的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道:“倩倩,你放心吧,我和许念欣,哦,应该叫她伊藤念子,我和伊藤念子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只要敢作恶,她就算是我们的敌人了,我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曾倩却似乎是听出了点别地味道,盯着他道:“她不作恶就不算是敌人了?那你告诉我,她做过什么恶?”
这个问题倒把禹言问倒了,禹言之所以敌视伊藤念子,主要还是因为她伊藤世家的小姐身份,算算和“伊藤念子”的几次接触,却又多多少少有些机缘巧合。
第一次是清算R国右翼的时候,那时候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自己打伤了她,而她也给了自己一
,而且从偷听她们谈话来看,伊藤念子显然是对R国右翼分子没有任何好感的,要不然当
也答应了她们的要求了。
第二次则是要刺杀于紫彤,以前想不明白于紫彤为什么会成为她的目标,但后来明白了她的真正身份之后,禹言心里有些明白了,她是在嫉妒,这个女子有着极强地占有心理,宁愿死在禹言怀里,也不愿意看到禹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才想要杀掉于紫彤,同时
怒禹言,
导禹言出手亲手毁灭自己。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惜是她最忠心的护卫破坏了她的计划,让禹言及时赶到拯救了她,却也永远的抛弃了她。
她那一刀可以说是心如死灰的一种发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算来算去,作为伊藤念子,要说她伤害中国人民、为非作歹的事情还真没一件。当然,刺杀于紫彤这件事也是不可原谅的,可比起祸国殃民来说,也容易让人接受些。
“怎么,说不出来吧?”九号看着他踌躇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禹言严肃的摇摇头:“也许她的确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这不是她可以伤害别人的理由。还是那句话,只要她敢作恶,我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九号看了他一眼,脸上
出一个戏谑的笑容道:“姑且就代替敏晴姐和紫彤她们相信你一次吧。”
禹言呵呵乐着道:“为什么还要代表她们,你直接相信我不就完了?”
九号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道:“因为——我不相信啊。”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却见伊藤念子仍是呆呆立住,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此时天色已晚,其他几组观察地形的兄弟应该已经完成任务返回了,可惜禹言他们的车离伊藤念子的车队不足十米远,虽然禹言和九号都经过了简单的化装,但是伊藤念子对于禹言印象深刻,要是一个不慎,很有可能被她认出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情况,那就真的很难预料了。
重担当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因此禹言和九号虽然等的焦急,却还得做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四处溜达着。好在两个人本就情深意重,这样的沙滩漫步权且当作一次浪漫约会好了。
“她好像要走了。”禹言看见伊藤念子的身体动了一下,微微的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轻盈的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是要离去的样子。
九号也朝那边打量了一眼,伊藤念子的身体慢慢的移动了,只可惜她不是朝停在路边的汽车走去,而是朝这边轻轻看了一眼,脸上神情刹那间有了些变化,是疑惑?是惊喜?是黯然?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弄清楚,更别提禹言和曾倩了。
伊藤念子呆呆看了这边一眼,脸上神情变化极快,复杂之极,终于慢慢的回复了平静。
她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一个梦幻般的笑容,间杂着点点说不出的哀怨,向禹言和九号慢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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