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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重逢
 早上起来,精神仍不见大好。班是肯定不用上了,早上李薇也没有叫我,这会已经九点多了。一个星期没有正经上班,完全脫离了悉的生活工作轨迹,让我有些不适应。以前也有在家偷懒的时候,可电话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打来。现在找我的电话非常少,好像有一个多月,我没有亲手作过一单业务了。

 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苍⽩,胡须已经长得长,头发也有些⽇子没有剪过了,蓬蓬的。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寒碜。连忙刮了胡子,洗了个澡。再对着镜子,却仍然不能让自己満意。怎么看怎么像个小⽩脸,还是那种病怏怏的小⽩脸。

 今天是苏映雪的生⽇,这个形象去赴会,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任何电话。是不是苏砚海已经忘了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倒能让我轻松不少,不过失落感却是难免的。

 吃了李薇留下的早餐,回到卧室打开电脑上网。今天这最后一个工作⽇,出货情况直接影响到下周的趋势。虽然李薇、宋海峰他们将销售做得很好,但让我做甩手掌柜是做不到的,生平所遇到的最大一次机会,最大一宗业务,换了谁都不能不上心。

 看了几家公司的报价,比之昨天又涨了些,势头強劲。再打开浦钢的网站,上面有不少专家对当下局势的评析。废话虽然很多,但大多表示,今年下半年将会有一个良好地市场环境。

 也有一个专家对当下这种涨势表示了担忧,认为如此迅速的提价,一旦超过终端的承受能力,势必造成崩秀。他举了个例子,通北一家主产螺钉螺帽的标准件厂,接了一宗大单,⾜够他们生产四、五个月的。近两个月来,⾼速线材价格的涨幅超过了40%,这家企业无法完成合同,破产了。

 这个专家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完全正确。我总觉得,那家企业之所以破产,还是对市场把握不够,合同也订得太傻。说起来还是经营者自己的问题最大,不能推到市场上。

 正浏览网页,‮机手‬响起。接起来顺口说:“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正是我梦中常听到的。“阿影!你回来了!”下意识地看了看‮机手‬屏幕,没错,正是她的号码。

 “想我了么?”笑声之后。是一句平平常常的问候。

 虽然知道她看不见,我还是‮劲使‬点了点头,说:“每天都在想。”

 “我马上去你那里,在家等我!”

 我扔下电话,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无心再看什么东西,跑到台上,注视着小区的⼊口,期盼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等待是如此的难熬。说起来和阿影分别的这些⽇子都过去了,但这会却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慢。站了一会,按捺不住,⼲脆到楼下去等。

 当阿影的车开进来时,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她停好车,下来就说:“这么大地太,怎么不在家呆着啊!”

 我什么都没说,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阿影靠在我的口,过了半晌。说:“走吧,你⾝体还没大好,上去吧!”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阿影端起我的脸,仔细看了看,说:“瘦了。”我说:“你也一样。”虽然她的脸上光彩如昔,却明显的消瘦了几分。

 对视了很久,我们会心一笑。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又知道我病了?给我公司打过电话?”

 “没有,是听我爸爸说的。”

 我怔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似乎还处在欧宁的观察期內,当然也在人家地注视之下。“你爸爸怎么说我的?”

 欧影笑了笑,说:“你那么在乎他的看法么?”

 “当然了。”

 “难道就不在乎我地看法?”欧影顽⽪的说。

 我笑了笑“你的看法,不用问了。”

 “那你也就不用在乎他的看法。”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不是你的⽗亲,我当然不用在乎他对我的看法。不过令尊似乎对我有些不満,我总不能让你因为我,和你⽗亲生出些间隙吧?”

 “不会的。”她轻松地笑了笑“其实他对你的印象好的,再说我们的事情,是由我做主的,而不是他。”

 握住对方的手,互道别来情由。欧影对我地近况比较了解,所以主要是她说我听。

 那天她被⽗亲叫回家里,和她谈了谈我们之间的的事。早先我就知道,欧宁对阿影的生活方式从不⼲预,但对她的感情问题,是不放手的。起先听欧冰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早都是婚姻自主的年代了,⽗⺟对儿女的婚配,怎么还能做绝对的主导呢?最近这些天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倒是对欧宁的做法有些释然。那么大的一个家庭,那么大的产业,在联姻的时候总会有很多顾虑。

 欧宁对阿影说,我并没有表现出令人信服的能力,他很怀疑我能不能照顾好阿影,并且对我这里住着两个女孩也颇有不満。这是阿影的转述,想必当时说得我更加不堪吧。不过我相信欧宁对这事情做过番调查,不然早就告诉阿影,让她断绝和我的关系了。

 阿影当时向她⽗亲強调,即便是和我在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她也会非常开心。而且她认为,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欧宁则说,不管阿影嫁给谁,以后总会和家族里的人往来的,所以在对我的考验上不肯放手。并说,他不是需要机会么?那好,我就给他个机会。

 阿影显然也默认了这一点。对这些世家‮弟子‬来说,对家庭的感情总是极为浓厚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跟⽗亲订下轩议,陪⺟亲去疗养,让我独自面对这个机会,看我能不能把握住。就这样,在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阿影说:“其实你给我⽗亲的印象并不坏。不过嘛。”她故意停了一下“他说你应该和其他女孩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笑了起来,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是你的话吧。”李薇照顾我的事她当然也知道了。不过想起那天和欧宁的谈话,欧老爷子对我也并没有不太客气,最后还告诉我,一定要拿下这批进口材料。要不是他那一将,我还真会只接一些下来,不去搞这么大的动作。

 欧影笑躲过了我的手,也没有否认我的话。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早上到家的,和⽗亲谈了谈话,然后在家里休息。这会时差还没调整好呢,就来见你了。”

 我笑了笑“要是换了我,本不用倒,熬一天就行了!”

 他轻轻扶着我的脸说:“还说呢,你平时太不注意调养⾝体了,出门在外也不小心。今天还要去赴你老情人的生⽇宴会呢!这个样子让映雪看到,怕不心疼死了?”

 我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这次行动突然,她没有躲开。“怎么这次回来,你跟变了个人似的,怎么开始介意我和别的女孩的事?”她以前从来没拿这种事情跟我开过玩笑。

 欧影皱了皱鼻子,然后靠在我肩上。“女人嘛,都会有这种心思的,不过以前没有说而已。”

 我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变傻了。”这可能和她跟⺟亲出去这一趟有关。不知道她妈妈给她上了些什么课。就这么抱着她,感觉很満⾜,似乎一切都拥有了。

 这时‮机手‬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破坏了美好的气氛。我无奈的摇了‮头摇‬,到卧室去拿电话。号码没见过。

 “吴越,是你么?”没等我说话,对方已经说了起来,声音中透着欣喜。却是久违了的苏映雪。

 这么些⽇子没听到过她的声音,一时之间有些动。可这动又有些没来由。我平静了一下,说:“可不就是我么!”

 苏映雪说:“听我哥哥说,他邀请你来参加我的生⽇宴会了?”

 我说:“是啊,不过没接到你这正主的邀请,我还真不知道今天去还是不去呢!”欧影站在我的卧室门口,笑容有些古怪。

 苏映雪说:“那我现在正式邀请你,总可以了吧?”

 我笑了笑,说:“那我就接受了吧!”

 苏映雪笑了,很开心的那种。我眼前立即浮现出她那悉的笑容。又随便聊了几句,便挂了。

 看着门口的欧影,还是那幅笑容,我忍不住说:“有什么好笑?”

 欧影说:“没笑什么。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现在才邀请你呢?”

 我怔了一下,顺口说:“是啊,为什么呢?”苏映雪似乎刚从她哥哥那里听说我要去参加她生⽇宴会,多少有些奇怪。

 “她好像也没有告诉你,去哪里赴会吧?”

 我点了点头。刚才她确实一个字也没说。

 欧影轻轻摇了‮头摇‬,似乎在思索什么。我觉得每当和她在一起时,自己就会变得有些笨了。

 “哎呀,我忘了件事!给你带的东西,都在车里没拿上来呢!”看着欧影思索的样子,我正等着下文,没想到她却来了这么一句。

 “给我带的东西?”

 “是啊!”她边说边往外走,见我要跟下去,她冲我摆了摆手“你歇着吧,马上就回来。”

 我耸了耸肩“走电梯又不累。”不过却没再坚持,到台上观望。不一会见欧影从楼洞里出来,打开她车子的后厢,拿出好大一包东西,外面套着袋子。

 到电梯口把她进屋“给我带的什么好东西?”顺手接过来,在上面拍了一下“⾐服?”见她点点头,知道是猜对了。这里面是她为我准备的晚上的行头。

 进了屋,阿影一件件的拿出来,打开外面的包装。有子,村⾐,还有外套。最后拿出来的是一双鞋。看上去就像是⾼档货,至于有多⾼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对服装一点研究都没有。

 “这么热的天,还要穿外套?”我有些不解。

 “热了可以脫下来嘛,快换上给我看看!”她不由分说,把我推进卧室,让我当下就换上。

 将这些东西全部穿到⾝上,连新⽪鞋也套上,对着卧室的镜子照了照,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除了脸⾊有些苍⽩,活脫脫一个佳公子。自我満⾜了一下,到了客厅,摆了几个POSE。说:“非常合⾝。就像是量⾝订做的一样。”

 欧影说:“本来就是订做的。”上下打量一番“不错。不错!”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时候订做地?”

 “早了,半个月了吧!”阿影随口答道。扳着我转了一圈,感觉很満意。

 和欧影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二十二天没有相间,原有一肚子的话要向对方倒,可到了这个时间,话却变得少了。只是凝视着对方,说些无关痛庠地话,早先想到的那些见面时的话,都不知道抛到哪去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时间过得也非常快。

 “我们来弄午饭吧!”欧影见时间不早,提议做饭。

 “这么些天没下过厨。业务早生疏了吧?”平时在家里做饭,欧影经常是处在打下手、学徒地这个角⾊上,虽然也常常弄几个菜出来,但在我看来,那都是通过指点做出来的。我很怀疑她现在有没有达到出师的⽔平。

 “谁说的?”我的意思被她看穿了,她得意的说:“这段时间我给妈妈做了不少东西。她都很喜吃呢!她夸我和你在一起…”说到这没了下文,脸上泛起了‮晕红‬。

 我伸手一拉,她就倒在了我怀里,印上她的樱,来了个法式深吻,⾆尖轻轻一顶,就分开了两排守卫,到了一片温润的所在。阿影也非常配合的伸出小⾆头回应,在我昅的同时,她的呼昅渐渐急促起来。

 就在我们陷⼊地时候,开门声响起。欧影像受惊地兔子一样,从我怀里猛得挣脫出,站了起来。我有些无奈的看向大门口,回来的是李薇。

 李薇一进来,看到欧影,惊喜的叫道:“欧姐姐,你回来啦!”

 欧影瞬间摆脫了‮涩羞‬,大方的了上去,说:“昨天刚回来的。”其实她脸上地‮晕红‬还未退却,发丝也很,但李薇假装没有看到。两个女人许久不见,马上热烈的聊到了一起,看那样子,似乎阿影见到李薇比见到我还要⾼兴。

 过了一会,我终于揷嘴说:“李薇啊,你中午怎么跑回来了?”

 李薇说:“回来给你这个病号做饭啊!”欧影看我的眼神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两个人边说边进了房间。

 我摇了‮头摇‬,到台上去晒太。虽然⽇头热,但对我这个发烧刚好,又经过拉肚子‮磨折‬的人来说,却很受用。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厨房传出,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生活又进⼊了我所悉和向往的轨道。我所期望的幸福,就是这样的!

 晒太的空当,向餐厅里面的厨房窥几眼,里面的两个人正忙得兴起,正好偷空菗支烟。现在我这个爱好属于地下活动,绝对不能公开。偷偷摸摸的打开台的窗户,点上支烟,刚菗了两口,卧室里传来‮机手‬铃声。

 欧影大声说:“电话!”可能是怕我没听见,还从餐厅方向探出头来,又说了声:“电话!”

 我吓了一跳,将刚点上的烟扔在了地下,踩了几脚,嘴里应到:“听到啦!”也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这时我才发现,阿影的耳朵实在很灵。

 进了卧室,拿起电话,仍然是苏映雪打来的。正如欧影所说,她刚才忘记告诉我她生⽇宴会的地点,这会便是来说这个事的。

 好像她哥哥并没有告诉她我要去的目的。她只是说,让我下午早些到东港码头,有人接我,想和我早些见面,说说话。我能感觉到,苏映雪对于既然见到我是很‮奋兴‬的,我分不清她这种感情是属于哪一类,仅仅是朋友么?

 而为什么要去东港码头,也让我有些疑惑。那个码头可是个军港。旁边堤崖上的道路,属于管制范围,社会闲杂车辆是不能开上去的。难道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我说话?

 正思索的工夫,苏砚海又来了电话,所说的就是晚上宴会的事。

 我对他说:“你妹妹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啊?”

 苏砚海笑了笑,一如他平时的语调,不紧不慢的说:“她是不知道,事实上映雪这次生⽇都是由我来安排的。我觉得给她个惊喜更好,就当是你送她的生⽇礼物吧!”

 我知道他这次的安排肯定不简单。也许映雪这次生⽇,对苏砚海来说更加的重要,说的严重点,这是实施他抱负的一个舞台。不过说到礼物,我确实没有什么准备。想必不管我备下什么样的礼物,和其余的客人比起来都是无⾜轻重的。以前送过苏映雪不少自己做的玩偶,最近却没有弄出新的玩艺来。家里倒是有几个样品,不过一来是送了人的,二来这些东西已经被阿影小小的取笑了一番,我是不敢再拿出来了。

 回到台,继续做我的地下工作。这次没有了⼲扰,一切顺利,美美的菗完了一烟。不过由于⾝上的烟草味迟迟不散,吃饭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

 李薇生气的说:“病还没好利索就菗烟。”欧影看了我几眼没说话,脸上的不満却是瞎子都能看见的。

 不知道她是受了哪个医生的挑唆,我这次生病和呼昅道没啥关系,凭什么就噤我的烟呢?但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其实好的。“吃饭,吃饭!我可饿坏了!”我顾左右而言它,意图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李薇噘了噘嘴“有欧姐姐管你,你就小心些吧!”欧影给李薇夹了几样菜,说:“你最近照顾他,可辛苦坏了。可惜这世上总是有人不领情,不知道爱护⾝体,让关心他的人都难受去。这人呐,唉!”最后这一声长叹,再配上她那眼神,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千古罪人。

 站在‮民人‬的对立而是不明智的,一定要化解这个矛盾。我立即承认了自己过错,并表示一定会改过自新。都是內部矛盾,没有什么不能谈的嘛!

 比起七区码头,东港码头所处的位置相对要繁华得多。离东港码头几公里远的地方就是浦海港客运码头。离得这么近的两个码头,情况却完全不同。一边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边却是人丁稀少,要是你靠近那里,立即会有人上来劝你远离。

 为什么苏映雪让我到这个地方来,她没有说。阿影应该是知道的,却也没有告诉我,弄得神秘兮兮的,只说是我到了就知道了。并且她不跟我一道赴会,一定要和她哥哥一起去。也不知道这些人唱的是哪一出。

 犹豫了一下,驶上那条噤止社会车辆通行的路。临行之前,我给苏映雪挂了个电话,这是她中午打电话来特意待过的,我的车牌号也告诉了她,应该已经有了安排,但心里还有些惴惴。

 到了⼊口处,荷的士兵‮勾直‬勾看着我,浑⾝不自在。不过马上有一个人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向前开。没有盘查?我心中嘀咕,若非苏映雪和这里的‮导领‬有关系?

 进了大门,马上闪出一个墨镜男,指引着我把车停在了旁边的停车场上。下了车,那人对我说:“吴先生吗?”我说:“是我。”那人说:“大‮姐小‬让我在此恭候,请跟我来!”

 我点了点头,跟他走去。前面这人得笔直,似乎也是名军人,不过装着便装,年纪似乎也不小了。如果是在‮队部‬上的话,应该是个⼲部,或者志愿兵之类的。不过我想这人极有可能是苏映雪的保镖之类的。

 一路到了码头,眼前是一艘游艇。“请上船。”墨镜男冲我点点头,示意我跟他上去。

 远处几艘威武的军舰泊在港湾里,船头的火炮依稀可见。而我所处的位置,只停了这么一艘游艇,看来那边才是噤区中的噤区。

 墨镜男带我上了船,沿船舷一侧走去,上了楼梯,到了一个舱內。他说:“吴先生请先生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打量着这间装饰豪华的客舱,简直就是一个⾼级套房,一应设施齐全。透过旁边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

 墨镜男又说:“我们马上启航,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船程。看吴先生气⾊不太好,觉得累了的话,可到里面小睡一会。不过到甲板上走走也是不错的。”

 “好的,多谢。”

 “不客气。”默镜点点头。出了舱门。

 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的陈设一点不比凯悦宾馆差。窗外的码头渐渐远去,船已经开动了。难道这船是专门来接我的么?

 进到里面的卧室看了看,宽大的确实让我有种想躺上去的冲动。鼻子里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很有女人味,有些悉。躺在上,香味越发明显。这里不会是苏映雪的房间吧?躺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安,就像是偷偷闯⼊女子的闺房一般。

 出了船舱,向船尾走去,那里有一片宽大的甲板。扶着甲板上的栏杆望去,码头已经离得很远了,我这才发现船的速度很快,却感觉不到颠簸。游艇上应该有减震平衡装置,这个系统我在学校里就研究过,算是比较新的技术。只要没有太大的风浪,基本上是感觉不到颠簸的。这种豪华游艇上使用这种技术算不上稀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马达的声音非常小,还不如船尾⽔花翻滚的声音大。

 下面一层地甲板上是一个泳池,周围摆放着几张躺椅。下面一层应该是个大厅吧。看来这应该是苏家的游艇。更可能是苏映雪个人的。这种游艇造价不菲,养起来更贵。

 望着江⽔,不由得想起了大学里和苏映雪之间的点滴,一直到最后地分开。当初一门心思经商‮钱赚‬。也是想和她拉近距离。后来才知道,这种差距实在太大了。光是这艘游艇的钱,也不知道我辛苦多久才能赚到。还有上次送杨扬上班时的那栋写字楼,都是以亿计的财产。

 苏映雪的未婚夫,是他们家老爷子定的,家庭实力自不必说,強我何止百倍。而我将要去和那个傲慢的家伙拍板,是不是很可笑?

 摇了‮头摇‬,回过神来,已经置⾝于一片广阔的⽔域之中。岸已经远远的成了一条模糊的线条,⽔清了许多,大概已经出了浦江,到了海上吧?苏砚海这次为妹妹安排地生⽇宴会,可能是在某个小岛上,上面是苏家的别墅。总之排场肯定是小不了的。不知道那些世家豪门在一起会演出什么戏来。而我在其中,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呢?

 轻风吹拂下,感觉不到烈⽇的炎热。旁边有躺椅,坐上去闭目养神,很惬意。

 这半年来。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变化都很大。虽然我取得的成绩在那些人眼里看来,或许不值一提,但我还是很満意的。事业正在起步,更重要地是,找到了自己的至爱。

 阿影在外面转了一圈,嘴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我知道她心里面还是非常在乎我地。一些亲昵的举动,在以前她是不会做出来的。中午吃完饭,她就说要搬到我这里来住,楼上那间空房已经订下了。美其名曰要监督我爱惜⾝体,可我知道,她现在对于李薇还是生了一点点戒心的。自信如欧影,也会有这种想法,当时我就不停的笑,结果召来了她的一通粉拳。

 一个大‮姐小‬,自己家的豪宅不住,⾼档公寓不住,路到我那里去,一起过属于我们地平淡生活,除了感动,还有一点点得意。或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満⾜的人了吧!

 想到这些,对眼前将到的宴会我又释然了。那些人出⾝或许很⾼贵,家庭或许很了不起,但我又无求于他们,也不想挤到他们那个圈子里去,管你什么五大世家、八大世家的,我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想拿烟来菗,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和阿影一起出门地时候,她把我的香烟、打火机全部给没收了。笑了笑,看看四周,的确已经到了海上。

 浦海周边的海域,因为有大量带着泥沙的河⽔注⼊,⽔质泛⻩。因此虽然这个城市临着海,却没有海滨游乐场之类的场所。听说浦海南边的海域还不错,但还没有开发,现在是果树林和草地,通不大方便,不知道是不是当地‮府政‬的经济布局原因,至今没有人去开发这块地方。

 游艇的速度相当快,船尾拖起长长的⽩⾊⽔花,海⽔也渐渐蔚蓝起来。整天处在钢筋⽔泥的丛林里,这一片宽广让人心旷神怡。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起⾝向船头走去,果然远远的看见一个岛屿。游艇正在向那个方向驶去。不过距离近了,却没有靠岛,而是转了个圈,绕了过去。正奇怪间,便看到一艘‮大巨‬的游轮,远远停在那个小岛旁。游艇正向那游轮靠近,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游轮才是宴会的场所么?眼前这黑⾊外壳的游轮,估计长度有300多米,⾼度也很恐怖,从海面到‮端顶‬差不多有20层楼那么⾼。虽然处于广袤的海⽔之中,仍不见其小,真是个大家伙。游艇开到它跟前,就如玩具一般。

 墨镜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边“吴先生,请准备一下登船。”

 我点点头,回舱內拿上外套,出来时,游艇已经缓缓靠了过去。从两船间搭起的跳板上过去,登上大船,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人微笑着了上来。

 “吴先生您好,我是船长苏英时,光临怡雪号。”

 “有劳船长亲自来接。”我客气的说。

 “您是大‮姐小‬的贵宾,理因如此。请跟我来。”苏英时右手一摆,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点点头,跟他走去。听他对苏映雪的称呼,或许是苏家的远亲。不过能当上这船的船长,也非一般人。

 苏英时边走边向我介绍这艘豪华游轮,看得出他作为船长颇为自豪。我一边回应着,一边打量周边,仿佛进⼊了一座宮殿。

 据这位船长的介绍“怡雪号”是世界上有名的豪华游轮,船上有17间酒吧,6个游泳池,两个电影院和一个能容纳1000多人的剧场。另外还有一个大的宴会多功能厅,能举办千多人的宴会,今晚的活动场所就在那里。其他的一些附属‮乐娱‬场所也是应有尽有,加上900多个不亚于五星级标准的套房,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奢侈的海上小城市。

 尽管我脸上不动声⾊,只是微笑着听他介绍,心里却惊叹不已。跟着船长绕来走去,乘电梯上到顶层,最后进到了一个大舱中,像是一间会客室。

 “大‮姐小‬马上就到,先坐坐。”苏英时招呼着我。不一会,又有人奉上茶来。在外面吹了半天风,晒着太,还真有些口渴。端起茶碗喝了两口,満口清香。说了没一会话,苏英时突然说:“大‮姐小‬来了。”随即站了起来,朝门口行了一个礼。

 我背靠着门口,见他起⾝,知道是苏映雪来了,也站起回⾝,便看到了一⾝休闲服的苏映雪,依旧光彩照人,依旧惊夺目。眼前又闪过分别时她流泪的那一幕,让这个时常微笑着的美丽女人哭泣,我当时是不是太‮忍残‬了?

 眼前的她笑得很开心“英叔,谢谢你帮我招待客人。”

 苏英时微笑着点点头“应该的。”又对我说:“吴先生,再见。”便出了会客舱。

 剩下我们两个人,对着苏映雪,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久不见了。”苏映雪盈盈走来,坐在我旁边,眼波流转,上下扫视我一遍,关切的说:“你瘦了些,脸⾊也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随她一起坐了下来,说:“是病了,小病,现在已经好了。”其实不久前我还远远的见过她一面,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没想到我哥哥还会联系到你,请你来参加我的生⽇宴会。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了。”苏映雪笑语盈盈,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些尴尬的说:“当初是我有些,那个,嘿嘿。其实也想给你打电话的,就是…”

 她微笑着打断我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别再提了。很⾼兴你能来陪我过这个生⽇。”

 我笑着说:“你这排场有些太大了,差点吓坏了我。要是早知道是在这里,说不定我就不敢来了。”

 苏映雪摇‮头摇‬,说:“唉,这都是我哥哥的主意。他说没有好好给我过生⽇,这次一定要隆重一点。这些都是他张罗的。没想到他正事不去忙,却‮心花‬思在这上面。”

 苏砚海在这上面‮心花‬思,正是要做他最心的事。映雪对这些事情恐怕还不太清楚吧,依她给我打电话,以及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才从她哥那里知道我会来参加她的生⽇宴会。映雪并不笨,至少比我还聪明,只不过现在还没来得细想这里面的门道。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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