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恰似春水向东流
这刑天恨恨的擦拭了一把斧头上的⾎⾁,冷冷的转向了王⺟,虽然没有头颅,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他那宛如实质的目光,似刀剑一般,刺向了那个天庭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
王⺟冷笑着看着两个周⾝尽是⾎污的大巫,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看向昊天帝,讥讽道:“就这么两个家伙,居然把你
成这般模样,你的降神锏呢?怎么不使将出来,你的昊天镜呢,难道都被你当成礼物,送给哪个狐狸精不成?你大概也只留了那天地金牌,勉強充门面吧…”
昊天帝被臊得満脸通红,掩饰般的咳嗽了两声,恼怒的道:“你还磨蹭着⼲什么?还不出手,灭了他们两个?我天庭将士,死在他们手上的,不下二十万众,不将他们明正典刑,难消我心头之恨。”
王⺟冷冷一笑,拔下金钗,望天空祭起,却见那钗,
风变作一只金凤,微一展翅,却就冲向刑天。
相柳大惊,他见这金凤⾝躯不过巴掌大小,但却蕴涵着可怕的力量,心中更惊,惟恐刑天轻敌,吃了亏,急
相
之即,却见刑天抡起大斧,一记斧劈泰山的架势,自上而下,直劈金凤。
那金凤仿佛有灵
一般,居然发出一声鸣叫,双翅一震,居然避开了大斧的锋刃,待斧子因为惯
的缘故,不及回防的时候,舒展双翅,用最快的速度向刑天的
膛冲将过来。
相柳脸⾊大变,这金凤地速度。居然在一瞬间快了好多,居然让他救之不及,他心生杀意,也不管刑天,一声虎吼。却扑向王⺟,打的却是围魏救赵的主意,以求王⺟收回法宝防⾝。
眼见得金凤便要穿透刑天的
膛,刑天手中的巨斧却似有了灵
一般。斧柄猛地向前一磕,不偏不斜,正磕在金凤的厉喙上。也不知道这斧柄是什么木头制成,那金凤的嘴巴居然没在上面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自己反倒被大巨地冲击立磕的飞了出去。
相柳一心二用,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放下心来,正在此时。却见王⺟⾝边的两个大妖,直接冲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法宝,直往他⾝上招呼。这两个妖神,自妖皇陨落之后,却是无处容⾝,正巧西王⺟与昊天帝结亲。知道二妖法力⾼強,于是将其拉拢过来,以为羽翼。此时果然派上了用场。
相柳本领⾼強,方才死在他手下的大妖,也不知道有多少。如今以一敌二,却也毫无惧意。不过这两个大妖的法力也自不同。比之方才的大妖却又⾼上不少。这边计蒙、英招也杀将上来,四大妖神,将相柳困在中心,宛如走马灯相似,连环攻打刑天如何看不出相柳的困境?他动了真怒,有心立刻过去援助,但手中地兵器,却又不听指挥。那斧子居然不受控制,反倒带动着主人的动作,和那金凤相斗,不过看这斧子的招法,比之刑天,却不知道要⾼出多少。
这盘古斧本就是先天的灵宝,又以攻击为主,威力端的恐怖
它一直跟随在盘古⾝边,可以说和其同时而生,⽇积月累,受那灵气的滋养,自然有了灵
。若论⾝份,他比那金钗不知道要⾼出多少倍,如今反倒被它庒制,这让它如何不怒,奈何自己新选定主人的本事实在太差,
本发挥不出自己应有地威力。
面对这种情况,任何一个有点脾气的人都忍耐不得,这盘古斧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施展自己的本事,反倒带动刑天,不过这般举动,外人是看不出来的,虽然他们心中都疑惑这刑天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
金凤终不是那盘古斧的对手,斗了十余合,却被盘古斧一下打出了原形,直接落将下来。
隐蔵在虚空中的李随云眼中地贪⾊一闪而逝,他知道这宝贝不会属于自己,哪怕自己真的抢来了,也用不上,只能传给徒弟。更何况这东西实在犯忌讳,这可是西王⺟的法宝,若真被自己得了,怕是这小气的女人会恨自己一辈子。盘古斧击败了金凤,也自平静了下来,将控制权
给了刑天。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使再愚蠢的人,也知道这斧子是件了不得的好宝贝。轻轻的摩抚着巨斧,刑天居然感到一种⾎⾁相连的感觉。他猛的一声大吼,毫无征兆的向劈向计蒙。
计蒙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围攻相陆,急用手中的兵器招架。只听的嗤的一声,兵器早被斧头削做两断。那巨斧更不曾有一丁点的停留,直接劈向对方脑门。只见红光闪处,却似切开了一个西瓜。那斧子更不曾有一点的停顿,直劈将下去,竟将计蒙劈成两半,鲜⾎內脏流了満地。
英招和计蒙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见其⾝陨,却是怒发冲冠,也不顾彼此之间的差距,挥舞着兵器,直接冲了上去。
刑天将斧头一横,随即横扫而过,那英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冲得太猛,哪里收得住脚,眼见得斧头砍将过来,有心躲闪,哪里来得及,眼睁睁的看着斧头将自己
斩。
刑天不过弹指间,以一己之力,斩杀两大妖神,这份本事,却震慑住了満天仙神,一个个都似看着杀人魔王一般打量着这个无头的大巫。
那商羊和钦原也不敢相持,卖个破绽,退出了战团,依旧忽持在王⺟⾝边。刑天解了相柳之围,却也放宽心,慢慢转将过去,
膛正对着昊天帝,饶是昊天帝道基坚固,也忍不住心生寒意,竟然生了避让的心思。若非这是在两军阵前,他真要忍不住退到一旁。
正在危机时刻。却听得远处有人大喊道:“刑天休要逞凶,此处需容不得你如此猖獗。”众人抬头看时,却见一个仙人赶将过来,却是那二仙山⿇姑洞⻩龙真人,得了元始之符命。急来救驾。
昊天帝见了,心中却是一松,宛如放下千钧重担一般。阐教真人到此,想来容不得这刑天耍威风。
正在此时。又听得远处有人⾼呼道:“陛下不必忧虑,有我在此,需容不得逆贼发威。”昊天帝急看时,心中不由得一喜,来人正是那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
广成子话音未落,又听得天边有人大笑道:“道兄,你也到了,如此正好。我等一起灭了这巫门的余孽,省得他们危害世人。”相柳闻言,不由得恶向胆边生,眼中生出怒火来,恶狠狠地向来人望去,也认得对方,正是那金庭山⽟屋洞道行天尊和青峰山紫
洞清虚道德真君联袂而来。
刑天虽然有神兵在手。见了这四人,心中也是惊骇,但他
子着实刚烈,竟然没有生出一丝退缩之心,反倒将斧头握得更紧了。
正在此时,又有人⾼歌道:“堪叹二巫不奉宮。倚仗神通逞英雄。持兵横扫光明殿,⾎流成河染⽟阶。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逞英雄。吾师法旨传檄下,特来此处炼恶魔。”
这来人分明将刑天、相柳比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也不问事情的原由,一顶大帽子直接扣将下来。刑天横斧而立,转⾝望去,但见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九宮山⽩鹤洞普贤真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三人驾着祥云,赶将过来。
这三个有道的真仙,见了昊天帝,急施礼道:“陛下勿忧,我等奉师⽗之命,特来救驾炼魔。有我等在此,定不会让巫门败类讨了好去。”
昊天帝见阐教有名的仙人一下子来了七个,如何不喜?他却也放宽了心怀,还礼道:“有劳诸位,还请诸位不吝施展大法,将这祸
天庭地逆贼拿将下来,以解我心头之恨,明证典刑。”
广成子点头笑道:“陛下放心,我等此来,却是为此。所谓天不蔵奷,怎能容忍这等败类在此为祸?”
其余阐教门徒齐声道:“却是如此,怎能容得此等人在此为祸?”
刑天面对七大仙人,依旧是难般模样,声音沉闷,给人一种庒抑的感觉:“巫门之下,无怯懦之士。只有战死的巫,没有投降的巫。我等秉承天地之力,死后自然回归天地。尔等莫要占那口⾆便宜,无缘无故地降低了⾝价,若想全那虚名,尽管上来就是。”
几个仙人听了这话,脸⾊都微微变了变,一个个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又不愿先出手,一时间不由得都犹豫起来。
广成子见众人犹豫不决,微微头摇道:“几位何必如此?我等若是迟疑,何⽇方能功成?若是逶迤⽇久,老师难免见责。”说罢,率先取出宝贝,却是那翻天印,此宝器⾝虽碎,但器魂不灭,被元始拿去,以不周山淬炼,三三功转,炼有九九之功,方才复了此宝原样,却赐予了广成子。
那几个仙人听了,都是微微一叹,纷纷取出法宝,却见清虚道德真君手中拿的,赫然是七禽五火扇,道行天尊手中,却是一杆降魔杵,普贤真人手中提了吴钩宝剑,文殊广法天尊握了遁龙桩,慈航道人也托了净瓶,唯有那⻩龙真人无甚么法宝,却将自己的龙珠擎在手中。
这几个眼见得便要动手,忽然听得有人抚掌大笑道:“好本事,好算计。居然以多欺少,以強凌弱。偏偏还要贯上一个好说法,果然了得,比起我那些只知道认死理的弟子,却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果然了得,让我着实羡慕诸人听了这话,无不变⾊,循声望去,却见李随云左手提了一个大葫芦,却是他的宝贝无量,右手握着他那
从不离⾝的竹杖,摇摇摆摆的走将过来,一边走,嘴巴一边啧啧有声,显然对阐教诸人的话颇不以为然。
阐教诸仙见了李随云,一个个觉得嘴巴发苦,他们如何不知道这个师叔地大名?甚至还知道他曾和元始战过一场,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却似这个一脸坏笑的人占了上风。他若是真要帮助巫门,这几个仙人自认占不到便宜。
微一犹豫,七大仙人一起施礼,口中尽呼:“师叔。”
李随云将手摆了一摆,随手变幻出一张椅子,大摇大摆的坐将上去,尽力舒展腿双,全⾝放松,点头道:“你们几个却到这里来⼲什?难道不知道我和巫门大有缘分吗?若是你们出手,真将他们两个害了,却让我与那十二个巫祖如何
代?”
几个仙人听了这话,尽皆腹诽,见过无聇的,没见过这么无聇的。谁都知道这清虚道人虽然和巫门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绝对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若非如此,当年他也不会坐看巫门之祖⾝陨而不出手相助。
广成子脑袋转得最快,这李随云固然要保全巫门一脉,但也不至于单单保这两个大巫。更何况即使真要保护刑天和相柳,也不至于亲自出手,随便派个弟子,也就是了。想来这两个大巫⾝上,定然有什么值得他亲自出手地秘密。
想通了此点,广成子心中已然明⽩过来,但若让他就此放手,却是实有不甘。能值得清虚真人亲自出手的秘密,绝对不是一般的秘密,没准是什么先天灵宝。若是就此放弃,实在可惜。若是自己夺到手中,师⽗岂不是又多了一件法宝?与其他圣人赌斗之时,岂不是又多了几分把握?
定了定心神,下定了决心的广成子立刻道:“师叔说得是,却是我等失了计较。不过我师⽗已经下了法旨,此事却也马虎不得,还请师叔体谅我等的难处,让我等将他们两个拿下,带回⽟虚宮中,
于老师发落。我等定然将师叔的意思向师⽗转达,我师⽗也非不通人情之人,定然会将他们几个
给师叔…”
旁边几个仙人听了这话,心中微微惊疑,这广成子何苦为了这两个成不了大气候地大巫和清虚道人争执?若是惹恼了对方,岂不糟糕?
李随云听了广成子的话,心中也自嘀咕,这小子胆子却也太大了点。他微一沉昑,却也明⽩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见对方有心算计自己,却也好笑,也不说话,只是细细把玩手中的竹杖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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