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此时城主府中,众人仍就环坐在孙无苟的身旁,继续听着孙无苟讲述那已经积
在心中三年之久的尘封往事:“朕也隐隐知道此事有些古怪。
想我虚元帝国自开过圣祖释典帝以来,历代先祖先帝无不尽心想建设完善帝国北部之状况,几代下来,也算的上颇见成效,能让北部地区自给自足,尽量能使民众安居而乐,但奈何困于北部地区先天的环境因素,根本不可能使之如帝国南部一般富泽殷实…”元谨帝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踱至窗畔望着窗外,似是在欣赏窗外佳景。
孙无苟父子见元谨帝起身,自然也不可能再坦坐于椅上,慌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在元谨帝身侧,躬身而候。
元谨帝望着窗外,状似悠闲暇意,可是脸上郑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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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生前就曾经数次口谕于朕,万万不能加赋税于帝国北部,以此安抚北部的民众,使他们能安于现状,存有感激之心,这样才能让北部的千万民众心向我虚元帝国,而能牢牢为我帝国守住北部国门。”孙劲听闻元谨帝此言,面目稍
不解之情,趋步向前:“皇上…”但又喏喏不知如何把心中的疑问述之于口中。 “孙卿是不是心中疑惑为什么对北部么如此慎重对待?”看见孙劲面
愧疚指
点头应是,元谨帝不由微微一笑“爱卿不必为此感觉愧疚,当时父皇初次训诫于朕的时候,朕也如卿般疑惑万分,心中尤自不服,就算加北部徭赋又如何?北部地区不还是属我帝国领辖,身为帝国的子民,就有责任服从帝国的命令,遵从我虚元帝国的规制…”元谨帝说这段话的时候,神色变得凛然,隐隐显现出当年年少时正意气风发的神态。
孙氏父子都隐隐觉得元谨帝说此话的语气中所带有的那中哀恸,是为了自己又或是为了那千百万的帝国苍生,语气中蕴含更多的应该还是那种长久以来强行压抑后的解
——孙氏父子都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元谨帝继续说下去。
要知道身为皇帝,很多时候,他已经不仅仅代表的是自己,而是代表的是整个国家,亿万人的生命皆掌握在他手中。 如果是一个昏庸的、只安于享乐的皇帝还好,可以不必理会别人的死活,可以不必管什么祖宗基业,更不用去理会臣子百姓的言论,那么皇帝的宝位可以说能令昏庸的皇帝得偿所愿,活的更自在快活,活的更加得任
逍遥,虽然会被后世得子孙唾骂不齿,可是毕竟昏庸的贪于享乐的皇帝得一生是为他自己而活着…可是如果是一个力图做明治之君、仁义之皇,那么他的每一步都要走的谨慎小心,每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受臣下的劝柬,受天下人的监督,整个天下掌控在自己手中,亿万人的生命悬于他的一念之间,那么那个大宝之位绝对不是什么荣耀幸福,而是一种责任、一个负担、一个让他终生都难以摆
的枷锁,小心的省自己的言行,仔细的思索自己下的每一个绝对,终生的操劳,时刻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威严,心事重重却不能轻易吐
自己——哪怕是枕边人、血
亲…而今天,此刻,元谨帝却对着孙氏父子倾心而谈,吐
心事。
孙氏父子自是觉得感动不已,这正表明了元谨帝对他们父子的信任,在诚惶诚恐的面孔下,更是
起了孙氏父子的那份为元谨帝、为虚元帝国肝脑涂地的赤胆忠心。
沉默了一会儿,元谨帝苦涩的笑了笑,面上
出缅怀的神色:“朕那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父皇严厉的教训了一顿,说朕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研究过我虚元帝国的国情,只知道口放狂言…”元谨帝说至此处又是一笑,用着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自语了一句“父皇,儿臣好怀念呢,怀念被您教训的日子,怀念那时的无忧…”“口放…口放狂言?”孙劲感觉十分不可思议,毕竟这虚元帝国都是皇帝的,那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皆为帝国人,听从、接受皇帝的旨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元谨帝却因此而被先帝所训斥,实在让孙劲觉得十分的费解。
而一旁的孙无苟则似略有所思的样子。
“孙劲你
读史册兵书,自然不会忘记我开国圣祖释典帝是怎么样起家,凭借什么创下我虚元帝国的盛事的吧!”元谨微笑着以肯定的语气说出问题,提醒孙劲。 “当然!当初圣祖释典帝以区区百骑起家…”孙劲一提起自己的偶像释典帝的事迹来,自然知之甚祥,用极其兴奋崇拜的口气述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有关释典帝的事迹。 元谨帝捻着长须微笑着看他的侍卫用极其兴奋的口吻说着自己
知的圣祖释典帝的事迹。 当孙劲几乎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释典帝的事迹说完,脸上还残留着那因为过度兴奋而显得有些微红的脸孔。 讲完后,孙劲还沉浸于释典帝伟大的事迹中,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元谨帝,豁然想起此时是在皇上面前,自己有些忘形了,忙惶恐的要跪下请罪。
“哎,何罪之有,起来,起来。”元谨帝浑不在意的摆着手“释典帝之所以能靠百骑起家,除了释典帝的文韬武略过人之外,另一点非常重要的就是凭借那百骑的彪悍无畏,而那百骑恰恰均是北地之人…”元谨帝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所以圣祖释典帝下谕万万不可不善待北部地区的民众。”“历代都严格遵守释典帝的谕令,即使帝国碰到再大的天灾人祸,也都不曾动过提高北部地区的税收的念头,200余年、近十代帝皇,均是如此严格的遵循圣祖的谕令,偏偏到朕这里…”元谨帝仰起头,声音有些寥寂“偏偏到了朕这,不但不能遵守,反而要奖励那个让朕违背祖训之人…”“皇上…”孙氏父子听的元谨帝说得凄凉,不由得想出声劝解,可是却不知要从何说起,只叫了一声“皇上”之后,便都停下不语。
“本来管维健呈上奏折,朕阅后,
下旨命管维健维持原来的赋税,不得随意加增北部地区的徭赋,可是朕的旨议尚未拟出,慎王爷却直接递上一份申请嘉奖管维健的奏折…”元谨帝走回到椅子上慢慢坐好,用手
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无奈疲倦的说“朕唯有…唯有按照元慎的意思嘉奖管维健…”长长的叹了一声“悔不该不听众臣之言,一意孤行,放任元慎坐大,至使造成今
之局…”
“皇上,臣…”孙劲听见元谨帝如此说,又想起慎王爷近期越来越明显的嚣张神态,不把皇帝放入眼中的行径,体内热血沸腾,跪在地上,语气坚定的说“臣愿誓死为皇上解忧,除此大逆之臣。”“爱卿请起,朕知你忠心为朕,不过此事却需从长计议,鲁莽不得。”元谨帝面
欣慰之
,不过却不赞同孙劲鲁莽行事“要知道这十几年来,元慎利用朕对他的信任,一直在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直到近期才显
他的狼子野心,势力已固,羽翼已丰,想要除之,难上加难!一个不慎,朕丢弃性命算不上什么,可是要是引起内战,劳民伤财不说,要是让周边那些虎视我帝国的国家借机出兵攻打我帝国,至使帝国百年基业毁于朕手,如何向列祖列宗
代,让朕百年之后如何有颜面去见释典帝…”
“皇上,臣认为北部的地区的事情一定要解决,管维健一定要收到制裁,否则以北地之彪悍民风,受不了管维健的
榨,迟早…迟早也要出大
子!”孙无苟恭敬的陈诉自己的意见。
“爱卿此言甚为有理!”元谨帝点头,看见孙无苟说话极有条例,仍旧依照以往的不紧不慢的语气陈诉自己的意见,想来定是已经
有成竹,元谨帝想到此,忧虑的心放了下来“爱卿看来已经成竹在
,定有良策,何不速速道来。”“臣不敢当,只是小小谋略,称不上良策。”孙无苟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臣想,北部地区的赋税问题一定要解决,管维健一定要严办,而慎王爷必定居中阻挠,皇上何不给慎王爷一个台阶,让慎王爷从中觉得能谋取更大的利益,这样慎王爷一定不会对…”“哦?爱卿的意思是?”元谨帝往前倾了一下身子,询问道。
“如果有人在早朝之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皇上陈诉管维健谎报民情、虚报收成之事。
那么以皇上的仁义之心,定然会
然大怒,当堂下旨查办管维健!严惩不怠。”孙无苟望了一眼元谨帝,迅速低下头去继续陈诉自己的见解“这个管维健既然是慎王爷的亲信,那么想来慎王爷一定会找理由阻止皇上下旨查办管维健!以‘皇上已经下旨通告全国’或者用‘君无戏言’等理由来阻止皇上。
换而言之,慎王爷一定是处置管维健事件上的阻碍!”元谨帝点头:“爱卿所言甚是。”“正是如此,实际上慎王爷才是我们惩办管维健的关键所在!”孙无苟眼中
光一闪“那么我们不能强行惩办管维健!那何不暗来,给慎王爷一个觉得值得
换的利益,那么也许慎王爷就会舍出管维健这个棋子,皇上就可以顺利的惩治管维健了。”“哦?值得
换的利益?”元谨帝沉
着。 “对,一个可以参政的大臣的权位!”孙无苟铿然的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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