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旧地重游,总是感慨万千,当年的白七就是因为在古玩店的邂逅,而最终导致一心求自由的梦想破灭,不得已下强
了雪绯红和苏想云两朵娇花。几年之后,白云起再游古玩店,带来的是一个新鲜的事情,他天涯漂泊客的画竟然有人出一千万两银子买去,那是什么概念他非常清楚,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这一千万两银子按物价来算,可以相当于前世里近十亿的资产,花十亿去买一颗超大的极品钻石还有可能,但买自己一幅画,这事情可就透着古怪了。
当年的老街还是老街,只是周围的店面更繁华了,叫卖的小贩少了些,说起这个,白云起倒想起另一个问题,记得当年的小贩时常被人收保护费,甚至还经常遭官府衙差的驱赶,到现在白云起有了规定才有所好转。
小贩的出现固然热闹,但占地不说,还严重影响交通的便利和街道的风貌,试想一条干净的大街两边如果全是小贩,烟尘混杂,着实会让不少人看得生厌,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白云起在这上面总结出一条经验,那就是一个地方的小贩多少,决定了这个地方的民生是否富裕,如果大家都买得起店铺,那也用不着起早摸黑摆地摊,还得躲避衙差的追赶或敲诈。
正这样想着,远处街上两个衙差已经以最令人讨厌的姿态走了过来,随手在一个卖梨小摊上拿了一颗梨,叼在嘴里就是一口,那小贩连忙拿了点钱交给衙差,衙差这才继续前进,目标转向下一家。
发生在自己眼前,比起驱赶来说,这种太黑的方式更让白云起厌恶。你说要赶就赶吧,还可以说尽忠职守,错的是上头那些下命令定这规矩的家伙,可收黑钱那就严重多了。皱眉归皱眉,白云起还是要先弄清楚,身为皇帝,要是闹出什么误会。那可就让人笑话了。
拉过旁边卖胭脂的小贩,白云起问道:“喂,那两个衙差收的是什么钱?天子脚下,他们该不会收黑钱吧!”
小贩上下审视了白云起一会,才低声说道:“看公子像个大户人家,还是少和官府起冲突,这些衙差收的是例钱,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天地,说是借路钱!”
白云起心中暗想,这锦衣卫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自己脚底下的地方,居然有人巧设名目
收费。看来这个弊端在这个时代没什么人重视。
这也是理所当然,借路摆摊,除了
应缴的税钱外,再
点借路费,说出来合情合理,朝廷漏掉的钱,官员自行收取,也就没人报告给白云起,可白云起不这么看。他是贫苦出身,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三天两头来个什么什么税的,别看每种钱都不多,但合在一起,除了一些能力过人或是
商外,恐怕没有多少人的生活能慢慢改善起来。
“朝廷不是没有什么借路费吗?这是这里哪个官弄出来地?”不经意间。白云起已经
出一些冷峻气息,小贩又端详了白云起一眼才说道:“朝廷是没有,可这几条街的管事有啊,钱倒不多,没什么的,就是三天两头有个新钱,做生意难啊!难的就是这到处都要钱。”
小贩有些丧气,瞥眼见衙差已经接近了,小贩也开始数着手中的钱,白云起却突然一把按住小贩的手:“今天你的钱就别
了,在下帮你顶了!”
小贩怔了怔,随即有些紧张起来:“公子,小事情,你就别惹事了,我告诉公子,可不希望连累公子,反正钱不多,也还付得起,就当每顿少吃个菜了,公子可千万别逞强。”
小贩是一片好心,只可惜,这件事白云起是管定了,面上
出冷笑,心说钱是不多,可一人一文,到了一个人手里,那可就不是不多了,那就是一个县官所搜刮的钱也能赶得上一国宰相的俸禄,哪怕中国公卿的待遇非常不错:“放心,他们奈何不了在下,天子脚下,居然有这种事,这个天子忽略掉的小事可实在太多。”
这句话白云起是在调笑自己,倒有些冤枉他自己了,这大半年他都在外打仗,政务全是解东山在料理,解东山再能干也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人,和白云起前世记忆那分觉悟是不能比地。
不过这句话听在小贩耳里,看眼前人的眼色终于大变,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不由退了退,暗忖遇到了一个不要命的:“公子这话可说不得,那可是要杀头的。”
白云起嘴角撇了撇,不屑一顾地向衙差走去,自己骂自己糊涂,他怕什么。
“喂,老黄,自觉点,这个月的借路费!”衙差向卖水果的老黄努了努嘴,老黄刚才准备好的两百文钱已经递了出来笑道:“哎呀,我说你们反正要收,为什么就不能和个人税一起收呢?也剩得这么麻烦。”
“你当老子们很闲啊!一起收,万一搞混了搞错了谁负责,这么分开收老子们都忙不过来处理,收钱也不容易啊!”衙差抱怨着,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冷着脸正接近他的人。
收钱也不容易,这话听在别人耳里或许还有点好笑,听在白云起的耳里,更是让他火冒三丈,一把握住衙差要收钱入袋的手:“住手,这借路费,是谁要你们收的?”
头一遭遇到白云起这种管闲事的家伙,那衙差不免惊讶地看了白云起一眼,发觉白云起衣着华丽,不由
着怒火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子,小子,没事就回家去,别在这妨碍大爷们做事。”
白云起怒上心头,手中发劲,那衙差立刻五内如遭重击,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咳嗽起来。
白云起把手中的钱放回老黄的摊上,随手就把另一个冲上来的衙差甩出老远,一
股跌在地上。
“回去擦干净
股准备下岗,也吩咐你们管事的同样准备。”在众人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两个衙差吃力地爬起来,戒惧地边跑边说:“小子,你等着,有种的别跑!”
白云起
出一个苦笑。这还真像地痞
氓说的话“好,老子就在这等你,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说完话时。白云起身边的人已经都走远了,那老黄连摊子都不理了,先闪到边上,一群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白云起,这个胆大妄为的公子哥儿。
不理众人的侧目,白云起向前走去,在街口地茶馆叫了一杯茶慢慢地喝,又向街头卖画的借了笔墨纸砚,写了些字,又从怀中掏出印章盖上。白云起微服私访自然不能把玉玺也带上,这印章是他在军中的将军印章。这也是他特意分开的,这种吃饭的家伙,他是随身携带的,而这也是只有士兵才认得的军印。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白云起当年在这个时代向雪怡然说的,而白云起也如此教导他所带出来的将军,因为不了解情况,对在外的军队来说。有时候可以不理会或是搁置君命一段时间,但如果白云起以将军印章下达命令,那就表示白云起是了解了战场情况才远程下达命令,那军队必须先行考虑清楚军令所列,否则即使坚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回头白云起也会予以重惩。
“老板。麻烦你找辆马车把这封信送到皇宫城门口交给守卫,务必尽快送到!剩下的银子都是你的!”白云起拿出一锭十两的白银放在桌上把信
住,那茶馆老板连声道谢地拿着银子和信直奔皇宫而去。十两银子,把他这街头小茶馆顶下来都差不多了。
做完这些事,白云起安然地坐在茶馆喝茶,等着那些不知大祸临头的家伙们前来找茬。
果然过不多时,一队二十来人的衙差急忙跑了过来,在街上开始寻找询问白云起的下落。
“不用找了!”一声断喝从茶馆冲出,白云起一身白衣已卓然立于街心,周围地小贩们早已把各自的家当搬走,在远处担心着白云起的大胆。
刷的一声,白云起展开折扇轻摇,快速冲出茶馆的风吹动白云起的衣袖和衣摆,发丝飞舞,脸上的微笑显得那么潇洒大方,这一刻,白云起已经
倒了四周看热闹的纯情少女们,只是碍于官差的在场,不敢过来献殷勤罢了。
喝了一会茶,白云起的怒气也慢慢平复下来,微笑地看着对面二十几人说道:“怎么才来了这么点人,真是不够看地。”
“老大,就是他,妨碍兄弟们办事,还打伤小刘!”先前被摔了
股的衙差指着白云起有些畏惧地躲在一个中年汉子身后,中年汉子的服饰与其他衙差颜色不同,白云一眼就看出这是捕头的服饰,想想,也大概就是这一区的老大了。
那老大倒不急躁,见白云起衣着光鲜,富那是不必说的,就怕是哪个官家子弟,可不能随便开罪,毕竟这都梁京城之地虽不小,却也到处是官,走上前一步举手为礼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是京城哪位大家地少爷,手下们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白云起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仰头看着远方的屋顶:“这借路费可是阁下的主意?”
那老大皱皱眉头,看来对方是不肯报出家世了,手中不由紧握了一下“在下等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阁下切莫见怪,给个方便。”
“本朝皇帝算是位有道明君,你等如何敢在这天子脚下私设名目收取费用?你所谓的奉命,又是奉谁的命?”白云起依旧不看对方一眼,心下却也有些好笑,自己称赞自己的感觉实在很怪,刚才这话要是被秦玉书他们几个听到,不知会笑成什么样了。
“你问得太多了,得罪!”那老大再也不能忍耐,对方既然不肯自报姓名,想来也不是什么权贵,那便没有必要再给面子,一拳直
白云起。
白云起不由暗赞,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捕头的武功隐隐然已经有些火候,若是稍加调教,倒也有成才的机会。
在众人的惊呼中,捕头的拳已经临近白云起
膛,然而,白云起依旧带着微笑,手中折扇轻摇两下,忽然脚步向后退了一步,手中扇子轻轻在捕头的拳侧那么画了一个圆,身子一侧,捕头的身体已经顺着自己的拳势飞出,一下摔了个嘴啃泥:“去吧!狗吃屎!”
姿态俊雅潇洒,动作干净利落,这一下,为这白衣公子着
的少女们有不少都两眼大放春光,其他百姓们心下也一松,暗暗叫好。
白云起表演了这一手,对面还未动手的衙差们你眼望我眼,不知该怎么办,那捕头这一摔竟一时半会起不来,白云起玩味十足地一笑,看着衙差们,用扇子勾了一勾“来啊!”“大家别怕!一起上!”一个稍微大胆点的衙差发一声喊,众人顿时
出兵器齐齐攻了过来。
“来得好!”白云起一收折扇,身子只那么一旋,展开身法从二十几个衙差中间穿过,每个人都只感觉眼前白影闪动,一道金黄
的扇影戳中自己
间,整个人就动弹不得了。
一晃眼几秒的工夫,白云起已经站在众人身后再度刷的一下展开折扇边摇边走:“等着下岗吧!哈哈哈哈!殿堂远,江湖近,白云踏青现,无处不在啊!”
了一句临时拼出来的打油诗,白云起扬长而去,不久之后,一队御林军在虎子的带领下赶赴现场,将所有衙差拿下,再去往管辖附近地区的衙门,这时众人才从御林军的打听中猜测这个白衣公子的来历,都梁之地顿时多了个为民请命的平民显贵,神秘的白衣公子。
这件事使得
后白云起大为头痛,每次微服出门都要考虑穿什么衣服,后来有一次更是没办法,只好穿一身破烂的乞丐服,弄得蓬头垢面,差点被守城官兵当
细给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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